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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觅一"叔"-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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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雪色长衫的男子正是兰殊尧,但见他脸上神色依旧不曾有半分动容,深邃的眸子在这烛火之下,掩埋了他一切情绪。
他看着坐在一旁的兰曦烨,薄唇微抿,“你觉得我会害她?”兰殊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反问了他。
兰曦烨觉得,此刻他若是说十叔是会害阿妩的,也许这一刻他就已经没有命再活着踏出这里一步。这个看似寡言淡然的十叔,竟给他一种致命般的威胁。
就像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猎豹,远远地站在某处看着母鹿带着小鹿奔跑,它不追,许是因为它在思考如何给以最致命的一击。
十叔,就是那头徘徊观察的猎豹。
见兰曦烨不说话,他也不逼问,只是说道:“我与你只见谋事,那便只是我与你之间的协议,断不会牵扯到他人,你大可放心。”
“阿妩年纪尚轻,心性未定,我这个做哥哥的,定是要护她周全的。若是她在此有何得罪十叔之处,曦烨在此代她向十叔先行赔个不是。”说完,兰曦烨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兰尧殊行了一礼。
兰殊尧站在远处,看着他行礼,眼眸中的微光难以辨别。
兰殊尧从桌上拿了把剪子,走到烛台前,释然地将溅起火星的烛芯减去了稍许。他不曾说话,亦不曾与兰曦烨对视,只是自顾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仿佛对他而言,这剪烛芯如今倒是他最为执着的事情了。
良久的静默。
“曦烨,我们兰家最不缺的就是兄弟姊妹,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曾明白?”兰殊尧剪着烛芯,许久才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明白,但是阿妩不同。她怕是兰家的异类。阿妩自小性子就毛躁,上了眼的事物便会捍卫到底。若是不喜欢的,就是忤逆了所有人,她亦不会有丝毫退让。”
“这样的人不适合生在帝王之家。”
“是啊。可是她偏偏就是我兰家之人,是以,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唯有尽心护着了。”兰曦烨话中苦涩,却也不乏甜蜜。
“希望以后,她都会留着她的这份不似我兰家人的心性。”兰殊尧感慨道。
此二人颇有默契,似乎都觉得此刻不适宜再说这个话题。
“我息国自开国以来,就立有规矩。藩王应留守各自属地,无诏不得入都。凡范此条例者,不论亲疏,一律视为谋反大罪。
太后生辰已过,按理说我们这些藩王是应该各自回属地的。如今,却不见皇上有任何旨意。”兰殊尧眉头轻皱,缓缓地说道。
“此事怕也与魏国公有所牵扯。息郊一役,郊国虽败于息国,只是因为郊国人崇文不尚武,爱好附庸风雅之事。如今魏国公已死,郊国之人必然会借机试探我息国,我想皇上是想要在众王爷中找一个能顶替魏国公之位的人。至今迟迟不肯下诏,也应是这个理。”兰曦烨娓娓分析道。
烛台上的蜡烛俱已被兰殊尧修剪整齐,烛火盈盈,衬得屋内通亮。
夏虫嘶鸣,夜深风停。
“郊王有意派他的女儿,瑶光公主与我息国联姻。明为联姻,实属窥探。”
“公主联姻,定是会从众藩王或是众皇子之中找一个的。而皇上的众兄弟之中也唯有十叔与那个瑶光公主年纪相仿,难道……”想到此处,兰曦烨顿觉眼前阴霾似被拨开,却也是晴天霹雳,令人防不胜防。
“太后不喜我已是由来已久,如今借瑶光公主联姻一事,令我此生永居江都,此计可谓一石三鸟。”息国律,凡成了亲的藩王必终身留守封地,无诏不得随意入都。便是连其他的地方也是去不得的。而未成婚的藩王,却还有四处游走的权利,却也是要随时将自己的行踪上报。怕的就是藩王结党。
太后对兰殊尧的心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今有大好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她定是会唆使皇帝将瑶光公主与江都王联姻。
一来可以向郊国有个交代,公主下嫁藩王,也可谓是人间佳话一段。二来便是防止兰殊尧结党,他的此生唯有在江都耗尽。三来,郊国想要窥探息国的计谋也就不得实施。
此计一石三鸟,也唯有在后宫多年的太后才能想的出来。
兰曦烨亦是知道此事的严重,神色凝重地看向兰殊尧。
只见那雪袍覆身的男子,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之态,好像从始至终为此事焦虑的人只有兰曦烨一人罢了。
兰殊尧提起置于桌上的紫砂小壶,将杯盏注满茶水,递到兰曦烨面前,“夏日炎热,喝杯凉茶再作思考。”说完,也给自己满了一杯。
兰曦烨听得水声入杯盏的声响,再看却是十叔捻杯,示意他喝了。
兰曦烨不明所以,却也在兰殊尧的目光下,举杯执饮。
“十叔,是否已经有了对策?”兰曦烨终是受不了这般寂静,开口问道。
但见兰殊尧把玩着手中的紫砂杯盏,目光亦不曾从这杯盏中离去,“虽说名为联姻,可这位瑶光公主的眼界却是十分高的。若是她瞧不上眼,我也莫可奈何。”
兰殊尧的话依旧如水上之冰,看似平静,却足以掀起一场变数。
这个瑶光公主能文善舞,是郊国有名的才女加美女,多年来各国提亲的使者于郊国行走,络绎不绝。而郊王又向来疼极了这个女儿,始终不曾答应任何一国的求亲。若非此次息郊一役,郊王定是舍不得将这个宝贝女儿以联姻这样的方式,草草置办了她的人生大事。
太后虽然有意将兰殊尧和瑶光公主凑成一对,但若是瑶光公主本人反对,那么即使太后再如何撮合,那也是白费力气的。
“十叔大才。”心中所担忧之事被解决,兰曦烨皱着的眉头也不由舒展开来,神色不由欢快起来。
而对面的人依旧如先前一般,神色平静,不悲不喜,解决了这样一道难题,对他而言似乎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兰曦烨真觉得,此生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让十叔动容了。
“据闻,那瑶光公主可是郊国第一美人,十叔至今不曾婚配,如今这么一个美人又要送与他人之手,十叔当真不觉得可惜吗?”此刻,放心心头大石的兰曦烨竟有心思开起了兰殊尧的玩笑。
只见,对面的人放下一直把玩着的杯盏,神色淡漠,只专注地看着开他玩笑的人,那样认真的神情,倒叫兰曦烨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却听得那人说,“瑶光与曦妩,谁美?”
兰殊尧神色宁静,看他样子,亦不曾有分毫开玩笑的样子。
“十叔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兰曦烨不明十叔为何会忽然将阿妩和瑶光公主比较。
“嗯。”兰殊尧对于他的话,只是应了一声。
“夜了,你也该回去了。”随即,兰殊尧又下了逐客令。
兰曦烨顿觉摸不着头脑,他的十叔,就是开玩笑,也是这样高深莫测啊。真真假假令人一时之间难以分辨。
“曦烨告退。”
兰曦烨起身离去,他若是在那一刻回头的话,定是能看见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十叔,居然在笑,虽不是大笑,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那晶亮的眸子里,却透露出淡淡的喜悦。
“管事,去将叶采叫来。”待兰曦烨走后,兰殊尧也不管夜色已重,只是吩咐管事将叶采叫来。
不过片刻,身穿白色亵衣的男子便慵懒地进了兰殊尧的房间。
叶采伸了个懒腰,似乎对半夜被吵醒叫到此地十分不满,态度散漫地向兰殊尧请了礼。
“不知王爷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所谓何事?”
“今日你逾矩了。”
“王爷说的是哪出啊?”叶采依旧神色懒散,还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你向来不管弥风馆的事,今日怎会和一个少年纠缠上了?”
叶采一声哼笑,“叶采慕恋王爷多年,奈何王爷一直不曾对叶采有半分好脸色,”说到这里,叶采笑着瞄了眼眼前的人,“难得这弥风馆进来一个姿色不错的,叶采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说的甚是轻巧。
“有些人,你不能动。”
“王爷这是何故?难道是在吃那个少年的醋?”眼眸儿一转,笑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那个少年虽美,却不及王爷在采心中半分。”说完,便像是少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大有一副不想走了的样式。
“你我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这戏你未免也太投入了。”兰殊尧话中全然的不屑。
“哼哼哼,”叶采痴痴地笑着,“王爷怎知我是在做戏,王爷难道不相信采是真心爱慕王爷的吗?”
“你我俱不是断袖之癖的人,何来爱慕一说?”
“在没有遇见王爷之前,采也是以为自己是堂堂男子,但遇见王爷之后,这断袖一回,又有何妨。”此话说的甚是狂傲。
“本王不管你想如何,若你是在打兰曦妩的主意,本王劝你收了这心思,否则……”兰殊尧眼中透着危险的光芒。
“否则王爷难道想杀了我不成?”叶采嗤笑,但没有否认他对兰曦妩确实存有目的。
“杀了你?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淡漠的话,没有波澜起伏。就像是在平静地阐述一件事实一样。
而听了这样的话,叶采却丝毫不见畏惧,依旧一个劲地嗤笑着,“我倒是很想知道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被你折磨,也好过被你忽视吧。”
兰殊尧对于他话中的真假是不会去辨认的,他只是对着叶采道:“不管是谁,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成为我的绊脚石的。”此刻,兰殊尧的神色微添了一丝阴厉。
叶采见他这样,也收敛了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了,大不了以后不招惹那个小姑娘了。”忽而却见他又笑着道,“就是我想招惹,人家也未必瞧得上我啊。”
叶采此刻却是想起了兰曦妩走之前的话。
“若是想叫本姑娘留下,你就得选择重新投下胎,这辈子合不了本姑娘的眼缘,可以等下辈子啊。”
想他虽不是什么美男子,却也从来不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想想真是叫人伤心啊。
兰殊尧也懒得理这个陷入自怨自艾的男人,兀自上床休息。
“你若是敢躺上来,本王就阉了你。”床上响起低沉的声音,惊的有这个念头的叶采立马打消了。兰殊尧说得出就做得到,才不会给他留情面呢。
灰败的叶采唯有失落地跑回他的弥风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木有话说


☆、瑶光公主

姬瑶光,这个名字,对郊国的人而言这是个街头巷闻,举国皆知的。
郊王爱女成痴,这在郊国亦是除了名的。
传言,瑶光公主生下那日,只见郊国皇宫一片五彩金光一直笼罩,久不散去。细看,可见一龙一份翱翔于九天之间。
如此吉兆,乐得郊王三日都不曾合上嘴。
郊王令其手下猛将苏田前往龙泽湖,寻找一种传说只在龙泽湖底才有的闻汐鱼,取其双目,研成粉末,据说能令人貌若天仙。
郊国人一直认为,瑶光公主的美,定是因为这闻汐鱼的缘故。
只是闻汐鱼久居于湖底,难以捕捉,到底苏田将军是否捕捉到此鱼,在郊国人心中,也是一个谜团。
瑶光不会忘记,那日她的父皇在朝堂之上问重臣,可有良策防息国狼子野心。
众大臣俱无言以对。
父皇年迈,而郊国的大臣儒士居多,早已失了斗志,对于息国这样的虎狼之国,早已有了臣服之心,更有甚者居然提出每年向息国纳贡,已苟延残喘。
瑶光虽为女儿身,却也是个性格刚烈之人。
她抽剑将那提出此意的大臣斩杀于断魂剑下,不曾有半分动容。
“瑶光愿身先士卒,前往息国打探。”血红溅染大殿,衬托出她刚毅般的侧脸。
大臣装聋作哑,一句都未说话。
瑶光只记得,那日大殿之上,父皇眉头深锁不曾说话。
待退朝后,郊王才将心爱的女儿传唤过来,本就孱弱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虚弱了很多。女儿的决定,仿佛将这个老者身上最后的精神都摧垮了。
郊王用以往不曾有过的严肃神情,虽她说道:“此去息国,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瑶光没有解释,只是重重地点头。
“父皇已经年老,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应知道,如今,你对父皇而言已不单单是你。”
“女儿定不负使命。”
“难道是天要亡我郊国,你大哥战死,而你如今也要踏上不归路。”此时的郊王不是一国之君,反倒像是一个担心儿女的慈父,怀着不安的心,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担忧着她的未来。
“女儿身为郊国子民,更是郊国的公主,岂有不为郊国谋算的道理。便是死了,女儿亦觉得死的其所。”瑶光公主说的斩钉截铁,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若是你也不在了,朕真不知……”
“父皇,皇兄没死,请父皇不要放弃,只要一日不见皇兄的尸体,瑶光绝不相信。”她心中认定她的哥哥,也是郊国的皇子姬无雪还活着。
“那从战场上送来的尸体……”
“父皇!那具尸体不是皇兄,绝对不是。”虽然身形像极,可是面目尽毁,瑶光绝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她那风华无双的大哥。
对于女儿的执着,郊王已无力辩驳。瑶光看似柔弱,内心却是执着得厉害。她既已认定姬无雪未死,那么任谁劝也是徒劳无功的。
郊王抽出一直藏在袖袍中的匕首,递给瑶光,“此去危险,你带着防身吧。”
这镶金短匕首,长不过几寸,却是用上好的寒铁加之郊国最为厉害的铸剑大师,足用了月余才煅造而成。看似微小,却是吹毛短发,削铁如泥。
匕首的鞘用红于宝石镶嵌成石榴花纹,异常夺目。
瑶光甚是爱极了那鞘上的纹路,每每求郊王赏赐与她,郊国都不曾答应。
“兵器伤人,亦可自伤,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唯好,免得伤了自己。”
瑶光想,也许父皇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吧,是以就是连刀鞘上的样式都做成了她喜欢的。迟迟不肯给她,只是因为不舍她将要面对的事物。
“公主,此处已是息国与郊国的交界处了。”侍女泠源掀开车帘说道。
公主自踏上马车的那一刻起酒一直盯着匕首发呆,连话语都变的少了。
“停车。”瑶光收起匕首,命令道。
送亲的队伍虽不明白公主想要做什么,却还是停了下来。
只见一身蓝色珑纱的女子,用丝巾遮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此人正是瑶光公主。随后下车的才是她的婢女泠源。
瑶光公主面向郊国的方向,忽然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一句话都没有说。拜别生养她的国土,她的内心必然是痛楚的。
只是这样的痛,只能承受,她更是没有诉苦的机会。
磕头以后,她不曾回头,又是一语未发,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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