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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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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这个遗嘱留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将此遗嘱拿出来,绝对不能。
多尔衮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与托娅一同进到屋内,我连忙将玉坠子放进腰带里,下了炕,朝他们走过去。多尔衮看到我,连忙示意托娅先离开,拉着我在炕上坐下。
“今儿个是来看八哥备的如何了,过两日就是继位大典,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多尔衮面露微笑,努力将眼神中的疲惫掩藏起来,手掌交叉摩挲着眉心,没有再说话。
“多尔衮,这些日子没去看你,对不起……”我看着他的脸色,略带歉意的说道。他摇摇头,转头看着我,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眼底那抹闪耀的光芒,是眼泪吗?
“有句话,我一直没有问出口。”多尔衮看着我,一脸严肃的问道:“阿玛殡天那日你应该跟额涅在船上的,告诉我,阿玛的遗命,真的是传位给八哥吗?”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呢?如果努尔哈赤的遗命不是传位给皇太极,他会怎么样呢?反了他?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呢?我猜不到他的心思,不能贸然回答他的问题,不然,害人害己。
“你之前不是也曾说过,四贝勒智勇双全,有卓越的军功,可以做大汗的么。”我注视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可是,牵扯到了额涅的殉葬,我就不得不知道的更清楚。”多尔衮的眼神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眼底闪耀的光芒瞬间转变成血色,那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太大的反映。
“为……为什么……”
“额涅是大福晋,膝下有三子,不在殉葬之列,他们说是额涅舍不得阿玛,自求殉葬,可为什么额涅宫里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如果不是他们有人心虚,想杀人灭口,还能有其他的解释么?”多尔衮紧紧的捏着拳头,瞳孔紧收,看的我背脊一麻,呆在原地。
“你会打算怎么做呢?”过了许久,周围都安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呼吸时,我才缓缓开口问道。
“杀,一个不留!”他的语气果断决绝,低沉中带着一股狠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谁杀了大福晋呢?”
“当日我亲眼看到四大贝勒去了额涅宫里,你说,还会有谁呢。”他凝视着我,轻轻的吞咽着口水:“乌伦珠,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阿玛的遗命到底是什么?我额涅的死,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呢?”
阿巴亥死时的情形在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全身的汗毛紧收,头皮发麻。恐惧犹如潮水一般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的身子就一直在我眼前晃着……晃着……
“乌伦珠……乌伦珠……”多尔衮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力的拍着我的脸,然后将我搂进怀里:“乌伦珠,你到底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告诉我,别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抓着多尔衮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头,想要把阿巴亥的影子从我脑海里摇出去,可是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清晰。
“乌伦珠。”多尔衮看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我,只是看着我。
“十四爷,格格。”托娅闻声进屋,我看着托娅惊慌的表情,再看看多尔衮,伸手将他抱住:“不要……不要报仇……求你,不要……”我怕,我怎么都忘不了阿巴亥死的样子,我更怕知道真相的多尔衮会变成一个只会报仇的人,我更怕,在这种夹缝中生存的我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紧紧抱着我,拍着我背,在我耳边呢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语气特别的奇怪,好似他已经知道了努尔哈赤的遗命,阿巴亥真正的死因一般,那样冷静,冷静的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天命十一年九月,皇太极在沈阳继承汗位。三大贝勒及众贝勒,文武大臣齐聚于朝,以皇太极为首焚香告天,行九拜之礼,书写誓词告知天地,誓词为:行正道,循礼义,敬兄长,爱子侄,不得借口“兄弟子侄微有过失”便“削夺其父汗所赐之牛录奴隶,或贬或杀”,若违此誓,则短命夭折。
誓词还赋予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位大贝勒“训子弟”的特权,他们对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十一位“子弟”贝勒有管教,辖束职权,若这些子弟贝勒有“藐其兄弟,媚君希宠”者,则短命而亡。
虽然皇太极是新的大金汗,但是这次盟誓却大大提高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的地位,增强他们的影响,形成了大金国心的政治权利格局。
皇太极即位后,强调辽东女真与汉人均属一体,审罪服役不要有差别,因汉人常受欺凌,又改革为每个备御止给壮丁八人,牛二头,其余汉人分屯别居,编为民户,还禁止诸贝勒大臣属下私至汉官家勒索财务及进行骚扰。
还下令停止修筑城墙,专勤农业,所有村庄田土,八旗既已稳定,便不做更改,对庄民的财产及所养牲畜,都不准任意妄取。还将自己的四贝勒府加以援建,充作新的汗王宫。
对后宫,哲哲是理所当然的大金的大福晋,主宰皇太极的后宫,侧福晋的布木布泰则只是在哲哲一人之下,成为了东大福晋,协助哲哲掌管着皇太极的后宫。
自那日后,多尔衮每日都会送来安神的补药,也甚少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他也会经常让阿林阿来传话,告诉我他的近况,不过每次都是:一切都好。
听人说过,男人在体会过胜利和败北,并且在逃窜,流泪之后会变得更能独当一面。所以多尔衮在失去双亲的庇佑之后,会变得更加独立。
午时过后没多久,呼吉雅便过来传话,说是皇太极晚上在哲哲那里设宴款待多尔衮,特地邀我前去作陪,还送来了锦缎袍子,要我打扮的好看一些。虽然不知道哲哲的用意何在,但还是穿上了那衣服前去赴宴。
还在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皇太极与多尔衮谈笑的声音,看样子兄弟两个相处的还算融洽。呼吉雅撩了门帘,才看清是我,忙行礼让我进屋。
只见布木布泰穿着与我同样的衣裳,正站在皇太极身边,为他斟茶。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得不说,布木布泰穿这身锦缎袍子,比我穿着好看。
席间,皇太极大肆夸赞多尔衮是如何的懂事,还许下将来若是建立了军功便封他做王。
散席后,多尔衮便说要去我屋里坐坐,想跟我说说话。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吩咐托娅提前回去准备好茶点,自己陪着多尔衮在园子里走走,散散心。
“这才九月,就是这般冷了,不出一月,定会下雪。”走了许久,我突然开口说道,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他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我:“是么?我还以为,早就下雪了,不然,怎么冷侧心扉呢。”我看着多尔衮的表情,伸手将他抱住:
“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你可知八哥今日为何那样说。”多尔衮没来由的一句,让我就是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
“因为我把两黄旗,给了八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不由的一愣。还记得当初努尔哈赤是让多尔衮与多铎共掌正黄旗,阿济格掌镶黄旗。出征喀尔喀回来后,努尔哈赤有意让多尔衮独掌一旗,便把执掌镶白旗的杜度调到了代善的正红旗,可是还未来得及宣布,努尔哈赤便魂归极乐了,皇太极也就名正言顺的执掌了两白旗,如今多尔衮说,把两黄旗给了皇太极,是什么意思呢?
“两黄旗本就是汗王的亲属卫队,我把两黄旗交给八哥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丫头怎么一脸惊讶呢。”多尔衮轻点我的额头,浅浅一笑,但是那笑容却多了几分无奈:“这几日朝上,三大贝勒对我们兄弟几个领着两黄旗明嘲暗讽,即便我们不交出两黄旗,过几日大汗也会找个理由将两黄旗收过去。如今,我们献出了两黄旗,大汗便把两白旗交给了我们,若是等到他来收两黄旗,说不定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才十三岁,却要步步为营。没了双亲的庇佑,又在夹缝中寻找生路,当真是让人心疼:
“那牛录和人数呢?”
“只是换了旗籍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伸手轻抚着我的眉心:“我找个时机,去大汗那里把你求了来,你在这宫里,我实在不放心。”
“没关系,我会保护自己的。”我抓着他的手,浅浅的笑着。那一刻,我们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相同,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好。”他微笑着点头,将我拥进怀里。
十月乙酉,蒙古喀尔喀扎鲁特部再一次违背当初的盟约,私通大明决定攻打大金,皇太极命代善与其他八位贝勒率领数万精兵讨之,先将喀尔喀扎鲁特部的罪行写下来,派人送到蒲河山。癸丑,代善又分别让楞额礼和阿山率领六百人攻入喀尔喀最为茂密的林地,以彰显自己的军威。
甲子,大贝勒代善大破扎鲁特部,斩其贝勒鄂尔塞图,生擒巴克贝勒父子及拉什希布,戴青,桑噶尔寨等十四位贝勒。此役大大振奋了大金的军威,更促使了蒙古喀尔喀五部贝勒重守旧约,与大金交好。
十一月辛未,皇太极出沈阳至铁岭樊河界,迎接从喀尔喀班师回朝的代善及诸贝勒,皇太极对此次作战的将士论功行赏,还亲自敬酒。
戊寅,回来沈阳后不久,察哈尔的阿喇克绰忒部贝勒图尔济率百户来归。
十二月,科尔沁土谢图汗奥巴前来沈阳朝贺,随行的有两翼部落首领,乌伦珠的父亲拉布西希贝勒,与右翼新首领宰桑-布和。

、第23章 别离

本以为此次是科尔沁出使大金,却不料拉布西希台吉却提出要将我带回蒙古,于此,我倍感震惊。可我当初只是当做布木布泰的陪嫁来到大金的,并非大金的人,如今“父母”带走孩子,皇太极与哲哲又不能抓着不放,只好差人收拾我的行装,等着跟他们一起回去蒙古。
多尔衮为了留住我,向皇太极求婚,然而皇太极却不知以什么理由拒绝了多尔衮,当我看到满脸失望的多尔衮时,我的心跌落到谷底。
夜晚,冷的刺骨,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披了斗篷出门,看着房顶与园中的积雪,将这黑夜照亮,显得格外的孤寂。
走到八角亭下,却看到了独自一人在此处喝酒的皇太极,本想掉头就走,却被他叫住。停下脚步,解下斗篷,福身向他行礼。皇太极起身站到我的身边,醉眼朦胧的双眼凝视着我,伸手拿过我的斗篷抖开,为我披上:
“晚上冷,披上吧。”皇太极转身坐下,斟上酒:“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要回去科尔沁了。”我浅浅一笑。皇太极抓住酒杯的手一紧,眉头微蹙,缓缓放下酒杯。
“你阿兀说你许了人家了,我也不好强留你在大金,如果真的要指婚你与十四,那也得等你退婚之后,你说是吧。”皇太极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低语道:“这是十四应得的,我该给他。”
我看着皇太极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低语,仿佛是在对我说,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颔首,装着没有听见他的话。许久,皇太极才起身,撇下我一人朝着前头哲哲的屋子走去。临走时站在路口,看着路边点着的路灯,缓缓道:
“我多希望有人在路口点灯等我回来,可是三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自己点灯,所以,我走的路,从来不欠别人的。”
我似乎听懂了皇太极话里的意思,他的语气多了些自嘲与无奈,格外让人怜惜。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伸手紧紧捏着玉坠子,我该听阿巴亥的话吗?我应该把遗诏交给多尔衮他们吗?那一刻,我竟然迟疑了。
回去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整个沈阳城都是寂静无比,寒风也格外刺骨,这也是我来到古代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天。两黄旗沿途护送着,直到北门时,大军突然停滞不前,我撩开车帘子,突然看到多尔衮骑着白马,临雪傲立在城门口,面色阴郁,不仅让我有些揪心,站在马车上,与他对视着。
他驾马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掳到他的马背之上,双臂紧收,牢牢的圈着我,双唇摩挲着我的耳坠,喃喃低语:“别走,乌伦珠,别走。”
“多尔衮……我舍不得你……”许久,我抓着多尔衮的斗篷缓缓说道。墨玉般的双眸凝视着我,温热的手指轻抚着我的面颊,冰冷的脸上掠过他淡淡的指温:
“别走。”
“大汗说了,如果我要嫁你,就得跟林丹汗把话说清楚,多尔衮,你等我,好不好?”我捏着他的鼻头,略带征求的口吻问道。他眉头微蹙,圈着我的手臂再次紧收:
“我不觉得林丹汗会说话算话,乌伦珠,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我偏要娶你!”他抵着我的额头,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初是我默认了林丹汗的要求,如今不答应,我就得自己去面对,畏畏缩缩算什么呢。我伸手将玉坠子套进多尔衮的脖子里,他抓着玉坠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等到我将来回来取它,你可不能把他弄掉了。”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将他抱住:“多尔衮,不要忘了你的责任,万不能因小失大。”
多尔衮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搂着我,随后把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玛瑙坠子放到我的手心,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把这东西还给他,告诉他咱们不稀罕这东西。”
我浅浅一笑,点头。
天聪元年正月丙子,皇太极与众人商讨决议,命二贝勒阿敏,小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岳托、硕托率领八旗大军出征朝鲜。皇太极言明:“朝鲜累世得罪,今有明将毛文龙临近朝鲜海岛,收纳反叛大金之臣民,宜两图之。”随后,皇太极又遣方吉纳、温塔石前往宁远与袁崇焕议和,说兴兵只是因为七大恨,以此来牵制住袁崇焕出兵。
二月乙亥,皇太极以书面诏谕蒙古奈曼部衮出斯巴图鲁。
三月壬申,阿敏等大败朝鲜义州,明将毛文龙潜逃。随后又攻克安州,进军至平壤城,渡大同江。朝鲜国王李倧遣使迎师,阿敏等以七罪之名,遣使回禀朝鲜国王,要他议和,李倧万分恐惧,携妻子逃到江华岛,其长子逃往全州。阿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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