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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凰后天下-第58章

小说: 凰后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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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袭云一身白衣戴着斗笠站殿前时,虽然她们体型相似,可气质上,她远不如白衣女子那般沁心脾的盛气凌然,淳晏知道她并不是白衣女子,还因为她提剑的手势与白衣女子的不同,白衣女子提剑的手势十余年从未变过。

当淳晏来到袭云的身旁,听到她的声音时,便知道她是袭云。

同时,淳晏也知道了,他将身陷囹圄。

至于明哲,他冲上前去,一探究竟,未嗅到那股馨香,只要不是白衣女子,他就放心了。

袭云只不过略会武功,仅够防身而已,是白衣女子教的。

徜若来得真是白衣女子,这区区几十余名禁卫军,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似傻似蠢的女,以为死亡便就能了结?‘白衣女子’对亦心公主的野蛮行径就告以段落?不,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太子府的侍女闯进公主府,将公主打成重伤,太子殿下,该当何罪?

太子府的侍女手持尚方宝剑再闯进公主府,行刺皇上和柳贵妃,欲问责皇上?这万万不可,那么,皇上将尚方宝剑赏赐给了谁呢?皇后娘娘啊!

淳晏知道袭云忠诚不二,的确忠诚不二,她用死来表明自己的忠诚。

忠诚,是她的包袱。

袭云用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她的‘忠诚’使命。

那一瞬间,淳晏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奔过去救她。

淳晏用了那个刀片帮袭云了结生命,免得她受柳贵妃的折磨。

袭云这次帮淳晏穿衣时,她他的腰间放的刀片,只道:用得着。

果然是用得着,袭云早已是预谋。

十年前,袭云到了乾坤宫做皇后的贴身侍女。

十年来,风风雨雨的。

十年了,淳晏视她如亲。

十年的时间虽长,袭云与明哲,半年的时间也不短。

无风,便起不了浪。即是白衣女子先将亦心暴打,那么,自然也就有顺水推舟了。

淳晏转身,那凌然一切的气势,那九死一生的未知,那澎湃难息的苦涩,都随着他的脚步起伏难平,皇上面前,他扑腾一声,双膝跪地,叩首,道:“儿臣知罪,不曾想府中竟有如此毒辣的侍女,自知平日里管教不足,全听父皇的发落。”

一名太监进来,双手捧着擦拭得焕然一新的尚方宝剑。皇上接过,十一年了,它又回到他的手里了。他拨剑出鞘,这剑,饮过多少血?

柳贵妃叹着重气,恨意难平,可却不急不缓的跪下了,学着淳晏的话,悲切的说:“臣妾也知罪,应是平日里对亦心管教的不足,得罪了太子府的,侍女。才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淳晏的嘴唇微一颤动,缄口不言。

柳贵妃,这笔帐想好如何算了吗?她想好了。

气氛寂静的可怕,昏迷中的亦心又是疼得哭了起来,柳贵妃的眼眶也湿润了。

皇上将尚方宝剑握掌中,平放膝上,道:“贵妃,请起。”

柳贵妃站起身,急步走进内屋的床榻边,那愤怒的拳头握得越来越紧,窗外的紫藤花瑟瑟发抖,连微风也不敢沿着窗沿吹进来。

柳贵妃用手帕轻拭着亦心眼角的泪,可她的泪却是流得更多。

明哲安静的立一旁,还未到说话时。

皇上就任淳晏那样跪着,手指抚摸着尚方宝剑上的龙饰图案,是一条腾飞的蛟龙,这条龙腾飞了那么多年,也没能飞出它旁边刻着的展翅的凤凰。

过了半晌,明哲偷看了一眼皇上,便上前跪淳晏的身边,道:“对于亦心的事,皇兄应也不知情,想那侍女真是太过狂妄,如今也已就地正法,还望父皇和母后能息怒,务再追究此事。”

明哲心想,这事牵扯到皇上最宠爱的已故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公正严惩,不如,讨一个好。

皇上微抬起眼帘,道:“涵王,起来。”

淳晏背上的伤疼得难忍,他额上渗着汗,而一想到袭云的死,背脊上的凉意四起,盖过了那撕裂的疼。

皇上闭目而正襟端坐,谁都猜不透他心中怎么想的,就连与他朝夕相处的皇后,也不敢说了解他。即使是他让看他的眼睛,那眼睛之中除了锐利与一丝不苟,便就是炯炯。

终于,皇上开口说话了,语声低沉,道:“贵妃…”

柳贵妃忙走来,道:“臣妾!”

皇上道:“至于亦心之事,”他停顿了一下,众的心却是提到了嗓眼,“看着办吧。”

这事,皇上全权交给了柳贵妃来处理,秉公还是济私,死和活都看着呢。

‘看着办吧!’这五个字,皇上平生是第二次说,第一次是何时,想必柳贵妃已经忘记了,而皇上却记得很清楚,十七年前,柳贵妃伸脚绊倒了怀有二个月身孕的皇后,害其流产。乾坤宫,皇上当着跪于地上的柳贵妃对皇后说:‘看着办吧!’。皇后是怎么办的呢?她说后宫不宁全怪皇上,当晚,她让皇上去临幸柳贵妃,于是便有了亦心公主。

皇后当初的仁慈,换来了什么?终身未能再怀孕,以及十七年后,她儿子的一场血光之灾。

柳贵妃心里惊喜得不能自已,毕恭毕敬的应着:“臣妾接旨。”

淳晏却是一震,一股悚然,瞬间就传遍了全身的每一寸,‘看着办吧’,太子之位能否保助,俨然成了小事,这命,也要看柳贵妃的心情了。

就别指望柳贵妃能息事宁了,她整个都因得到这次‘放权’而激动的颤抖着。

空中,飘荡着死亡的气息,和那一波一波袭来的郁结。

柳贵妃都怎么办了?

答案很快就有了,不会等太久。

没有皇上允许,淳晏便就一直跪着。

星星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月亮已是沉下,风起,冷了。

刘公公来了,见太子殿下跪地,虽不知缘由,便也行了跪礼,道:“启禀皇上,琉清宫的庄文妃娘娘凤体有恙!听宫女的意思是,是吃了一份叫‘贵妃红’的点心。”

柳贵妃霎时一惊,这点心正是她送去的。

刘公公又道:“御医和御药史大正前往琉清宫。”

淳晏心中一沉。

皇上站起身,进内室看了一看亦心,而后,朝外走去,刘公公宣道:“起驾,回乾坤宫。”

琉清宫里,一片惶惶不安。

庄文妃斜躺床榻上,纱帘遮床沿,红线牵出,屏风外,悬丝号脉。

那红线紧崩了一次,又是一次,足有三次之余。

御医跪倒地上,哆嗦的说不出话:“娘娘。。。。。。”

喜脉没了,确是流产了。

庄文妃理应悲痛的无语凝咽,她也表现出来了,沉重的道:“退下吧。”

玉兰走到床榻前,轻声的道:“奴婢已到乾坤宫禀报,未见到皇上,刘公公已知晓此事,并已派请来了御药史的几位大。”

庄文妃问:“他们来了吗?”

玉兰道:“来了,奴婢正准备将‘贵妃红’拿与他们检查。”

庄文妃道:“快去。”

玉兰捧着那盒只吃了一块的‘贵妃红’走到了寑宫,来到正殿。

庄文妃身下的那片血迹,颇为狼狈的粘她的身上,她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下意识的挪了挪。手指上,不知何时也沾了血迹,她满为嫌弃抓起锦被擦拭了一遍又一遍,这肮脏,似是怎么也擦不干净的。

庄文妃虽然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可嘴角已是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她觉得凡事,她都能处理的很好。

事实上,皇后娘娘健时,她的确做的很好,温顺而听话,从不找事,也无麻烦事上身,虽然偶尔会觉悲伤。

发自内心的,庄文妃想为淳晏做些什么。

正殿中,御药史的三位大正端详着‘贵妃红’。

这三位大,接到刘公公的邀请后,便纷纷连夜前来琉清宫,并不知是何事。到了琉清宫后,才知庄文妃娘娘因吃了‘贵妃红’而流产,玉兰说的很清楚,道:“这‘贵妃红’里应是被歹下了堕胎的药。”

玉兰还绘声绘色的说:“娘娘吃了一块‘贵妃红’后,突觉腹疼难忍,便卧床休息,谁知…”她拿起一块‘贵妃红’,“这里面竟…”,说着哭了起来,“娘娘入宫七年有余,好容易怀上龙种,皇上大喜,赏赐无数,谁知,别怪奴婢口拙,奴婢心想,娘娘有喜,应是惹得其它宫中的娘娘嫉妒了,这…这也太过残忍了。”

忽从殿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渐行渐近,道:“三位大还等什么呢,快查出‘贵妃红’里是何种堕胎药,本宫也好作主将‘其它宫中的娘娘’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来正是柳贵妃,皇上前脚刚离开了公主府,她便赶来了琉清宫。

殿外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柳贵妃娘娘说的是,三位大请吧。”

进来的是刘公公。

玉兰心想:柳贵妃很神气也所难免,当然不会心虚,过会就有得她害怕的了,刘公公既然来坐镇,太好不过了。

柳贵妃落坐于座,问道:“庄文妃可是确认是吃了‘贵妃红’而流产的?”

玉兰忙跪下,道:“回娘娘…。”

不等玉兰的话说完,刘公公给柳贵妃行了个礼,道:“贵妃娘娘,老奴想插一句话,还请恕老奴无礼。”

柳贵妃道:“无妨。”

刘公公看向玉兰,郑重的道:“玉兰,可直言不讳,柳贵妃娘娘及三位大,们都不知这‘贵妃红’是哪个宫的娘娘所送,相信琉清宫应是有登记册?”

玉兰应道:“是,今日所收到的各位娘娘的礼,均登记册。”

刘公公颌首,道:“玉兰,可以回答贵妃娘娘的话了。”

玉兰心想,刘公公的这番话旨说明,三位大定会秉公严检,她便义愤填膺的道:“回娘娘,庄文妃娘娘正是吃了‘贵妃红’而流产的。”

玉兰说着时,庄文妃拖着虚弱的身子,颤微微的走进了正殿。

刘公公见关键物都,便宣道:“老奴传皇上口谕,此‘贵妃红’中暗藏堕胎药之事,一经核实,绝不轻饶,无论是哪个宫的娘娘,皆将废黜,即刻赐死,满门抄斩。”

废黜!赐死!满门抄斩!

任何一项,足以怵目惊心。

庄文妃怀了龙种时,皇上的赏赐最多,而她丢了龙种后,皇上的严惩力度也最重。

皇上待这个庄文妃,当真不浅啊。

是否是觉亏欠她的太多,便就想弥补了?

纵观自皇上登基以来的二十年,嫔妃丢了龙种的现象很频繁,唯独这次,皇上下的狠决心,就连刘公公初听到后,也颇为惊讶。

众哑然,错愕。特别是柳贵妃,她心慌似有大石逼临,脸色苍白的哀戚,却是按捺不住的移动了一下双脚,冷汗溢出,一颗心,沉了下去,便是无底深渊。

按照礼数,庄文妃应该说一些违心的求情话,她没有,她只是略有得意的看着柳贵妃的惊慌,心想,其实早就该死很多次了,为何没那么早的死,因为要等到今天,满门抄斩!

庄文妃气弱声缓的道:“有劳三位大了!”

夜色,很浓稠。

空气,很稀薄。

众的呼吸声错乱,时而急促,时而屏气,等待着。

有忙,有喜,有怕。

只有刘公公一个,看多了深宫幽怨,只觉繁华一世,无限苍凉,只知争斗。

争的是什么?斗的又是什么?

争的不过就是死后带不走的,一口气;斗的却是割肉丢命的,一份虚荣。

虽然已是仲夏,还是冷啊!

 69第69章 携手并肩

太子府;凝碧轩。天色已发白。

怀着孩子的锦雪;正熟睡;身穿着一袭蓝色的宽松睡裙。

突然;房门被猛得推开;惊醒了床上的女。

锦雪坐起身;还没忘记拉起锦被盖住小腹,双手也不自觉的放小腹上,睡眼朦胧的;看那身型就知是淳晏;她还是温柔的问:“淳晏?”

淳晏坐床边;将手搭放她的腿上,淡淡地道:“希望是谁?”

锦雪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心想他应是不悦,便闭嘴不语,朝着床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些空间,她的腿难免也跟着身子向旁边挪着。

淳晏冷道:“腿也不许碰?”

锦雪一愣,赶紧抓起他的手放她的腿上。

淳晏将手缓缓移着,伸进了她的裙下,她的腿间游走着,她的腿晶莹而修长,玉琢的一般,柔软而温暖,不由得,他便是用力一捏,疼得她打了个冷颤,却也没蜷缩起来,反而是将腿伸直了。

而后,这只手,缓缓向上…

锦雪连忙按住他的手,急道:“淳晏,不可以。”

淳晏撩开她的睡裙,手上便是没了轻重,冷言道:“不可以?留府中,不就是供寻欢作乐的?”

锦雪向后躲闪,两手紧攥着衣衫,道:“知怀有身孕。”

淳晏哼的一笑,淡淡地说:“当然知,一个多月了,”稍一停顿,“怀的是谁的孩子,也知道。”

锦雪紧咬了一下唇,轻道:“谁的?”

淳晏说的竟如此坦然,很顺口,就像是背诵出来的,道:“一个多月前的下午,与上官暮风,孤男寡女,别告诉,们只是看看风景,喝喝小茶,聊聊笑话。”

锦雪娥眉一蹙,问道:“一个多月前的下午,呢?”

淳晏得意的一笑,道:“整整一个下午,都与一个女鱼水之欢,颇为惬意。”

锦雪微扬着下巴,笑得不可一世,道:“想起来了,那天下午,上官暮风带出了京城,去了一片大草原,有美景,有美男,有美女,有天为被,有地为床,自然也要做一些美事。”

淳晏心中一沉,紧捏着她的下颌,一脸的讥诮,道:“从青楼里出来的女,果然…轻浮…放荡。”

锦雪不屑瞥了他一眼,道:“那当然!”

淳晏道:“不愧为京城的名妓!”

锦雪道:“还算是远近闻名吧!”

说着,锦雪将纤纤玉手搭他的肩上,如蛇般滑腻的缠着他的身体,溜进他的怀里,娇滴滴的呢声道:“依的经验,男啊,还是不穿衣服时可爱得多,且不管说了多少谎话,至少句句顺耳,听得窝心。”

这角色转变的还挺快,配合的很到位,说她是青楼名妓,倒就真像猫妖一样的撒姣了,淳晏还是头一遭见到她这架势,平日里矜持而害羞,突然就是风情无限,腰肢摇曳。惹得他一时心中一荡,而话语中却是毫不认输,冷道:“锦雪姑娘的经验,可真丰富啊。”

锦雪坏笑着,道:“还算可以,这也全靠太子殿下调教有方。”

她妩媚的声音,酥麻到骨子里。

淳晏的手不由得移到她的腰际,道:“岂敢抢了上官大将军的风头?”

锦雪离开他的怀,收回了一副玩世不恭,不以为然的道:“上官暮风大将军才不像某个,某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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