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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酒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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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等一下!”

“岳公子还有事?”南青箫转身,疑惑地挑眉。

“那个……等一下我与李小姐有约……额……可否请大公子安排个伶俐的婢女照顾一下?”看岳峰尴尬的表情,必是知道自己此举不妥,可即使知道,他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请求,这让南青箫有些恼火。

“岳公子不觉得自己亲自照料更为妥当吗?”

岳峰微微蹙眉,扭头看了昏睡中的岳琳琅一眼,岳琳琅的眉心微蹙,似乎很难受的样子,额头上一层薄汗,脸色也有些白,嘴唇更是没了血色,见岳琳琅这副样子,岳峰也有些心疼,可……岳峰转回头看着南青箫。

“还请大公子代为照料。”

“你……”南青箫是真的动了怒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就算岳峰与岳琳琅只是兄弟关系,弟弟病成了这样,哥哥“好。”骆叔时抬手捂住了南青箫的嘴,将南青箫的火气给堵住了。说好了别人家的事情不管,可若是动了怒了,原本不想插手的事情也会莽撞插手,岳家兄弟之间的事情,犯不着青箫生气莽撞。

“多谢骆三爷。”岳峰点点头,又看了岳琳琅一眼,才起身离开,一丝犹豫都没有。骆叔时是个话不多的人,一旦说出口来,那就都是有分量的,岳峰信得过。

“别生气,犯不着。”等岳峰走远了,骆叔时才放开南青箫,眼带笑意地摸了摸南青箫的头顶。

“我知道。”只不过是没控制好。若是岳琳琅单相思作践自己也就罢了,可明明就是两情相悦,却硬是要做出无情无爱的样子,这样违心的人,看着就让人生气。

“你们好生照顾着琳琅少爷。”骆叔时知会了屋子里的婢女,就牵着南青箫的手往外走。

“是。”南家的人已经习惯了将骆叔时一并奉为主子,反正大少爷早晚都会嫁进骆府不是?

“你使唤我南家的下人倒是理直气壮啊。”出了门,南青箫才反应过来,于是戏谑一句。

“你使唤天枢他们不也很理直气壮?”骆叔时牵着南青箫的手,优哉游哉地走在回廊里。

“额……”南青箫撇撇嘴。除了天枢几个人,他身边也没人可供使唤,骆叔时又一直放纵他,这不就习惯了嘛。

“怨我?”像是看透了南青箫的想法,骆叔时眉梢一挑,带着笑意询问。

“三爷可别再顺着我,长此以往终是不妥。”他是跟在娘亲身边儿长大的,素日里就不在意那些扰人的礼节,在南家,他现在是最长的主子,也无需太过在意自己的举动,可若是牵扯上了骆叔时,与骆家有了关系,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他注意不到,骆叔时也该提醒他,他不想骆叔时招人口舌。

“不妥?有何不妥?我的就是你的,你随心即可,没人敢多说一句。”青箫就是爱担心些有的没的,在骆家,还没人能把他怎么着了,何况青箫是他定下要迎进门的人,青箫不管是用了他的人还是他的东西,都与旁人无关,谁也插不上话。

“三爷倒是张狂,若是哪日惹了麻烦,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还没人敢说一句?骆叔时哪来的信心?他可知道骆叔时上头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那可是眼巴巴地等着他留下点儿把柄呢,怎么能不小心?

“你若有那空闲,就多想想我,少想那些没用的。做你想做的,麻烦我替你挡。”

“连湟中的麻烦也一起替我挡了?”南青箫愣了一下,才偏头看着骆叔时。

“恩,与你不利,便是于我不利,就都由我来处理。对了,有事问你。”昨夜没来得及问的事情,今天要好好问问,理顺了,他们才能防患于未然。

 第31章 悲喜共享

“要去作坊吗?”并肩前往书房的路上,骆叔时突然想到他们今日得闲,不知道南青箫会不会想要去作坊走一趟,他也有段时日没去过了。

“不去。”南青箫果断地摇了头,“作坊那边,既然交给了明宣,我不便多管,明面上的事情,我不该跟着搀和。”

“不是因为怕麻烦?”只是让他去盯着点儿,又没让他现场指导,有什么不方便的?青箫就是嫌麻烦,毕竟有些事情,一旦沾了手,可能就甩不掉了。

南青箫撇撇嘴,斜了骆叔时一眼。知道就得了,干什么戳穿他?作坊那边,只要没出什么乱子,他也没必要搀和不是?只是酿酒而已,明宣应付得了,何况……

“今日或许有客要来,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前几日送了信出去,那人也差不多该到了吧?“天枢,之前剩下的那两坛白兰花酒在什么地方?去找出来,带到书房。”

“是,公子。”天枢先瞄了骆叔时一眼,见其无意阻拦,便应声离开。青箫公子是要在书房里饮酒吗?有爷在旁边,成不成啊?青箫公子说的客人又是谁?难不成跟前段时间吩咐他送出去的信件有关系?青箫公子的朋友啊,真是好奇。

“有客人?什么人?”看青箫心情不错,请来的应该是位朋友,可是青箫的朋友……骆叔时抿嘴。

“前段时间不是说要找灵山鬼医来嘛,我写了信让天枢送了出去,算算日子,他也该来了。”南青箫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脸上淡淡的笑容不易察觉地扩大。

“人都说灵山鬼医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灵山门人都找不到他,青箫公子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信送到了鬼医手上?”说请就真请来了?天璇一脸好奇地看着南青箫,一副长舌妇的嘴脸。

“秘密。”南青箫轻笑出声。

什么来无影去无踪啊,那人只是怕世俗麻烦所以躲去了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隐匿之地,也只有他跟鬼医的师父二人知晓,若不传信过去,那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那个小破屋,只要给他足够量的酒,他就能安然老死在那个小木屋里。是的,大名鼎鼎的鬼医就只是个不愿意出门的酒鬼而已。

“三爷方才说有事,是什么事?”南青箫与骆叔时两个人进入了书房,天璇和送了酒的天枢则留在了外边守着。

“青箫可从月姨那里听说过什么?”真要开口询问时,骆叔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从娘那里?三爷指的是什么?”突然被这么一问,南青箫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我一直有让天玑调查你的事情。”说完这句,骆叔时顿了一下,直视着南青箫,观察他的反应。

“这我知道,所以呢?可是查出什么不妥之处?”依着骆叔时的性格,他不说的,骆叔时不会逼问,但也没有耐心等着他哪天心情好了主动招供,所以很有可能事先查探一翻,心里有底了,才能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招供的那天。

“跟你有过交往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查不到。”

“查不到是什么意思?”南青箫蹙眉。

“有人抹去了线索。”

“人为的?”南青箫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有人刻意隐瞒了他的人脉?为什么?他所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谁是不能暴露身份的啊。而且为什么连骆叔时的事情都被隐瞒了?

“是,人为的,天玑的判断,我相信。”骆叔时也微微蹙眉,一脸担忧地看着南青箫,“我猜,是月姨和其他人一起抹掉了线索,隐瞒了你的全部人脉关系。这样做的理由无外乎有两种,保护你,或者保护别人。可有头绪?”

“唉。”南青箫摇摇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那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巧合发生?”既然是重要到让他们如此大动作的事情,月姨不可能不给青箫留下提示。难道是没来得及?青箫他们在湟中发生了什么?

“巧合?比如呢?”南青箫一脸迷茫地看着骆叔时,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开始思考。

“比如我,虽然之前都没有发现,但是那天跟天玑讨论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有些事情不对劲儿。按理说,依着骆家的条件,我应该一直呆在骆家接受教育,然后跟在父亲身边学习打理家业,可娘却偏偏用利于教育这样牵强的借口带我离开了骆家,去了一个并不富庶的小镇。我六岁到了小镇,我家隔壁的宅子就一直是空的,完全空置了一整年之后,你和月姨就不偏不倚地住了进去。而且我娘心思细密,防备心重,应该不是那种容易跟人交心亲近的人,可却与月姨情投意合,若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也不是说不过去,可会不会太巧合了一些?”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话音落,骆叔时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确实是一件模棱两可的事情。”说巧合不为过,却巧合得太过明显,“三爷的意思是,娘与姨原本就相互认识并且关系不错?”

“有这种可能。”

“那么……我身边的其他人也有可能是通过这样的‘巧合’认识的?”南青箫不会怀疑骆叔时所说的话,也不会怀疑骆叔时的用心,正因为如此,南青箫突然觉得自己在过去的二十年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虚假起来。如果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娘亲的安排而来到身边的,那么真正属于他的朋友和人脉又有多少?那些长辈对他的帮助和疼爱是因为什么?

“罢了,别想了。”骆叔时放下茶杯时故意弄出响声,打断了南青箫有些混乱的思绪,“一切还只是我和天玑的猜测,是我不该贸然跟你开口,对不起。”是他的疏忽,他没有考虑到这样的事实对青箫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他莽撞了。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在想,如果真如你所想,那我过去的二十年生活,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如果他们都是因为娘的安排、因为某种目的接近我,那么……”

“青箫。”骆叔时突然开口打断了南青箫的话,起身,走到南青箫面前蹲下,轻轻拉住南青箫的手,“青箫,对不起,是我的错。可就算事情如我所想,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月姨能为你安排的,只有与这些人的相遇而已。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所想,那么我会非常感激月姨,因为她的安排,我才遇到了你,然后认识你,了解你,爱上你,这些都不再是月姨的安排,而是我发自内心的为你所吸引。青箫,你的生活不可能是假的,就算相遇不是偶然,他们也一定像我一样,是被这样的南青箫所吸引,才会愿意对你好。”骆叔时的表情难得地完全柔和了下来,连语气都是柔和的,看着南青箫的双眼中有怜惜,更多的,却是道不清的温柔。

看着突然蹲在自己身前比自己矮上半截男人,南青箫有些发懵,尽管是懵着的,也被骆叔时的那些话语和那些温柔感动到了,不说感动的热泪盈眶,可是在这样心中茫然的时候,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指引你,那种心暖和安定的感觉还是让南青箫微微红了眼眶。

“我还是头一次听三爷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了我,青箫可真是感动啊。”感动是真的,可南青箫用这样的口气说出来,就是调笑一样的。

“不老实。”骆叔时无奈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南青箫的鼻子,“这事儿也不是什么急事儿,不急着想,你也不用费心,我会让天玑注意着,只是若想到了,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都要告诉我。”

“恩。”南青箫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

“别光答应,记住了。”骆叔时最怕的,就是南青箫报喜不报忧。

“我知道,不会让你担心的。”有些事情,跟骆叔时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什么不让我担心!”谁知道骆叔时听了南青箫的话之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瞪眼了,“我若是不为你担心还能为谁担心?你若是处处都用不着我担心,那我才要担心。青箫,我在你身边,是为了支撑你、帮助你,我自然愿意分享你的快乐,但我却更想承担你的悲苦。”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被自己所爱的人依赖,骆叔时也是一样,尽管知道他爱的人是个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的男人,还是想要被依赖。

“恩,我知道了。”南青箫愣了愣,然后又笑了。

“我说你们,矫情够了没有?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人家谈情说爱,据说是会遭报应的,可你们真的够了啊!”

“什么人?!”那声音就是在耳边响起的,而这人出声之前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骆叔时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来人。

“噗——咳咳咳咳……”蹲坐在窗框上的灵山鬼医修竹正喝着酒呢,骆叔时猛一抬头,那凶狠的目光吓得修竹一口酒全喷了出来,被呛得猛咳。

而那一口酒,不偏不倚地全喷在了骆叔时的脸上。骆叔时的面色一沉,眼神更冷了。

 第32章 鬼医修竹

“修竹来了。”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南青箫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地盯着头发滴水的骆叔时看了一会儿,才掏出随身带着的丝绢走到骆叔时身边,“天枢。”

“属下在。”一直守在门口的天枢和天璇听见南青箫的声音同时转身要进门,眼角无意间扫到了一脸尴尬地坐在窗台上的修竹,两个人都是一惊。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对视一眼,天枢和天璇还是推门进了书房,“青箫公子有何事吩咐?”

“将那两坛白兰花酒待下去收好,本是打算待客用的,不过,这位客人方才吐了酒,似乎是有些喝多了,那酒就先收起来吧。”

“是,公子。”虽然不知道南青箫到底要干什么,但天枢还是听从了南青箫的话,抱起那两坛酒准备离开。

“白兰花酒?酒?啊!!!不要啊!不要拿走!”白兰花酒这个名字有些陌生,陌生到修竹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不过一想明白,修竹就突然腾空而起,猛地扑向天枢。酒!那是南青箫为他准备的酒!不能让人带走!!!

天枢一惊,慌忙后退三步,因来人是要抢酒,所以天枢下意识地将酒坛举过头顶。

修竹这一扑没抢到酒,直接扑倒在地,然后手快地抱住天枢的腿,死死地抱住:“不要走!呜呜……不要走啊!”

天枢和天璇震惊了,愣愣地看着抱住天枢大腿假哭的男人,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统一看向南青箫。这人谁啊?怎么这么……

“天枢,带走。”南青箫淡定地帮骆叔时擦掉他脸上的酒,看都没看修竹一眼。

“可是……”天枢试着动了动腿,结果完全挪动不了。

“修竹,若是再闹,我就砸了这两坛酒。”

南青箫话音刚落,修竹的手瞬间收回,天枢和天璇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他的人就已经闪到距离天枢半丈远的地方,只是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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