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下的奇迹-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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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次，肯定也没问题的…”
　　　　－－－－－－－－－－－－
　　　　“铳后…雅丽耶。费瑞…”
　　　　嘴里喃喃念出的——是从已经被医疗班抬走的猫咪那里听到的名字。
　　　　“你还真是惹到了超级不得了的人物啊……板板。”
　　　　“咯哒。”
　　　　房门轻轻闭合——奥克妮西亚。晨星…缓缓的走到了路卡身前——
　　　　眼睛中闪烁着终于无法忍耐的…异样的水汽，她勉强的笑道：
　　　　“…你又撒谎了。”
　　　　如果说那只录音笔意味着什么——还有着一丝回旋的余地…那么那枚纹章又意味着什么…奥克妮西亚就比谁都明白了——
　　　　即使连亚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回来的两样事物，其中一样对王国亲卫队长，有着多么大的冲击力。
　　　　“……没错，奥克妮西亚姐，真遗憾，我又撒谎了。”
　　　　“陛下……”
　　　　从一开始就站在身旁的尤尔。莱。诺斯亚克，也将眼神藏在了眼镜的反光之中——
　　　　“尤尔……板板到现在为止，失去消息的最长时间是多久？”
　　　　“……板……西格玛。夏多姆……至今为止……哪怕是那记录在案的203次死里逃生中……。从没有过哪一次，彻底断绝联络超过3天以上……”
　　　　“……那么，书叔，从半个月前消失在边境线上之后——有过任何的联络回来吗？”
　　　　“……没有，伯克。莱伯瑞上尉和自警团的180名成员，自九月二十日留下最后言辞模糊的紧急报告并进入帝国境内后……现在唯一的‘消息’，就是我们面前的……”
　　　　“别说了！！！”
　　　　看似冷静的报告，被有些尖锐的叫声打断——并没有认为奥克妮西亚的行为有任何失礼的尤尔，只是就这样沉默了下去。
　　　　然后——
　　　　“是这样吗……塞斯。”
　　　　路卡的声音再度响起——而这次，回应的人，则站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在，我的陛下。”
　　　　“将西格玛。夏多姆少校…记录为MIA（Missing。in。Action，在作战中行踪不明，通常而言与战死没有区别）……”
　　　　“yes…your；majesty…”
　　　　“还有…将伯克。莱伯瑞上尉…记录为KIA（Killed。in。Action，战死）…并追授为中校…”
　　　　“等一下！！！为什么要算叔叔死了！？不是只看到了一个纹章而已么！？”
　　　　“奥克妮西亚姐……”
　　　　一手缓缓抬起，挡住面部…路卡伸出另一只手，缓缓的拿过那只微型的导力录音机，并按动播音的开关——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只有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书叔才会让‘狼狐’的纹章，离开自己的身边…”
　　　　【为国可为狼，亦能为狐…这个纹章，对我来说，是我这一生的荣誉和信念的证明…】
　　　　【所以，当有一天我摘下它的时候…那一定意味着…】
　　　　【我来到了仅仅只能把它作为自己存在过的证明，流传下去的，最后的战场了吧…】
　　　　－－－－－－－－－－－－
　　　　然后，时间回到七曜历1202年十一月七日…深渊要塞阿宝瓦库指挥中心。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故事…一个发生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甚至直到它结束后第十天之前，我，我们之中，都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同样为了这个国家而战斗的，我们的战友们的故事。”
　　　　一场不为人知的战斗，一场即使用最简练的语句来描述，也将花了将近十分钟，才能至少让人理解到完整的来龙去脉。
　　　　然而，对于口才优秀的路卡来说——即使一切的信息，皆来自对那支录音机里断断续续，逻辑性又不是很清晰的话语的整理，也能讲述的让所有听众，都无法对在这十分钟的讲述中，出现的每一个有名字，没有名字的格雷尔人的命运，感到释怀。
　　　　“刚好过了12分钟吗…正好，还剩下3分钟的时间…大家——也许你们会很好奇，我到底在这个小小的录音机中，听到了什么内容吧……”
　　　　轻轻按动播音的按钮——将录音机靠近导力扬声器，路卡淡淡的说：
　　　　“虽然情报方面的部分，为了不泄密，全部洗去了…但是其中，我认为，最需要保留的一段…还在这里。”
　　　　然后——有些失真，然而却依然能清晰地听出，带着哭腔的青年男性的声音，响彻在指挥中心的空气之中——
　　　　（插入BGM）
　　　　【“我…西格玛。夏多姆，只是一个废物。”】
　　　　【“即使有着再多光冕堂皇的头衔，即使你们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说，即使在大家看来，我并不是一个没有用的人——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我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一直很感谢你…是你给了我让我证明自己的地方…”】
　　　　【“是你给了我不用顾忌过去的时光；是你给了我真正的可以信任的同伴；是你给我了能够回去的地方；是你给了我一个能够让我感觉我活着的世界…”】
　　　　【“但我也很痛恨你…”】
　　　　【“因为你从来也没有指责过从我们见面那时起，我就一直背负着的‘缺陷’…你从来也没有强行要求我去改变…无论我是否能改变…”】
　　　　【“你以为我看不懂你…你们‘欺负’我的用意吗！？当我是笨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你们几乎成功了——就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废物’，只是单纯的弱气总受而已了。”】
　　　　【“但是…那终归…只是梦幻而已…“】
　　　　【“当梦醒之时…我才发现…”】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将多少个可以信任的伙伴扔在身后，扔给死亡了。”】
　　　　【“我才发现…”】
　　　　【“我在害死心爱的女人的弟弟，并面对那个凶手后…居然连杀了她的冲动都产生不了。”】
　　　　【“我才发现…”】
　　　　【“我浑身上下…所受过的伤…”】
　　　　【“竟然百分之九十都是位于背后的——‘逃伤’…”】
　　　　声音中的哭声，变得愈发明显——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会去嘲笑那个恐怕早已不在的人——
　　　　【“但是…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啊！！”】
　　　　【“即使梦醒了！！！即使明白自己是一个废人！！！”】
　　　　【“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也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啊！！！”】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路卡啊！！！”】
　　　　【“我也想成为‘什么人的英雄’啊！！！”】
　　　　伴随着“咔嗒”的响声…录音到此嘎然结束。
　　　　没有人能说话——一个有着人格缺陷的人，最后的喊声，回荡在每个人的心灵之中。
　　　　抬起头——看向缓缓走向约定之时刻的指针，路卡深吸一口气——
　　　　“西格玛。夏多姆…你这个蠢货…”
　　　　对着夏多姆，说出了他不可能听见的答案——
　　　　“你早就已经是英雄了啊！”
　　　　拳头挥出，将录音机狠狠的砸碎。
　　　　“大家…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已经见证过太多太多的牺牲了。”
　　　　“他们中，有的能够被后人记住，铭刻在格雷尔人的心中…有的人，恐怕连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的人，都不会存在…”
　　　　“但是…即使是那样…”
　　　　“弗莱尼的英灵们…阿宝瓦库的守护者们…还有我们知道的，不知道的…”
　　　　“在这片大地上，为了格雷尔而战的每一个人，每一条生命，对这个国家来说，都是英雄！！！”
　　　　“而今天——在这最后之战的今天…轮到你们了。”
　　　　“身为我格雷尔王国真正的王牌部队的你们…能够算作战斗力的，只不过是区区1550位骑士…和1550匹‘骏马’！“
　　　　“即使在我格雷尔技术人员的努力下，你们已经拥有了翅膀…然而在你们面前的，却是埃雷波尼亚帝国…总兵力200000人以上，导力战车15000辆以上…几乎等同于整个埃雷波尼亚帝国侵略部队全军动员等级的庞大军势！！”
　　　　“更甚至于——你们不能在阿宝瓦库之前战斗…除了极其有限的高机动型的导力战车和导力飞艇作为火力支援外，你们不可能得到要塞火力的增援…”
　　　　“而你们的任务更加艰巨——不仅仅要彻底的将这支部队击败，还要同时破坏必然会和它们一同出现的帝国军王牌——导力列车炮‘大蛇’！”
　　　　“所以…骑士们啊…告诉我——你们要怎么样，才能完成这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使命！？”
　　　　片刻的静寂——
　　　　“那还用说吗…”
　　　　混杂却又无比清晰的回答声响起！
　　　　“步兵什么的完全可以无视啊…”
　　　　骑士，自然有着骑士的骄傲——
　　　　“至于战车…既然数量差不多刚好是10比1…”
　　　　如果连一个人格有缺陷的人，都能够为我们留下名为“胜机”的财富…
　　　　“那么一个人干掉十辆战车不就行了！！！！”
　　　　并让所有人都发自内心肯定他当之无愧为英雄的话…
　　　　“很好…那么…格雷尔的骑士…格雷尔的英雄们啊…”
　　　　指针恰好走到了六点——指向12的分针与指向6的时针，就像一把将钟面一分为二的利剑一样！！
　　　　“‘苍天之剑’作战…现在开始！！”
　　　　“去给予地面的铁马们，来自天空的制裁吧！！”
　　　　“告诉他们…十年前是利贝尔，十年后是格雷尔——”
　　　　“天空，从来不曾属于过埃雷波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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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话　一步后逍遥（十四）：神鬼遁形
　　　　本章是今天也就是周一的章节——第128话，也就是一步后逍遥最终章将在零点后上传。
　　　　－－－－－－－－－－－
　　　　七曜历1202年，十月十二日。
　　　　“哦？阿姨，您回来了？”
　　　　“啊啊…小格雷，你的伤势已经？”
　　　　“呵呵，区区的一个刺客…又能给我带来多重的伤——说到这里，阿姨，那个刺客…”
　　　　“……啊啊，已经干掉了。”
　　　　“幕后的主使呢？”
　　　　“已经知道了——这些我来帮你解决就好…你现在需要的…”
　　　　“休息什么的大可不必了——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时候…”
　　　　“……呐，小格雷。”
　　　　“嗯？”
　　　　“那天…那个刺客在你的房里的时候——你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说，见过什么人…”
　　　　“…哈哈，那怎么可能——我可不是会在有情报泄露危险的地方做这种事情的…”
　　　　“…那样就最好了。”
　　　　“…？？阿姨，您的脸色有些奇怪…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放心吧。”
　　　　没错——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一定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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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曜历1202年，十月六日——埃雷波尼亚帝国西南地区，某地。
　　　　手指微微弹动——在短暂的自己以为是错觉后，青年总算确认了，自己的“身体”仍然健在。
　　　　然后，温度…感觉…也一一回到了生命之中。
　　　　【…我还活着啊。】
　　　　脑海里闪过这短短的信息，接着，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
　　　　大雨过后的空气，比起平常，要来的清新许多。
　　　　紧贴着大地的肌肤，感受着属于泥土的柔滑湿嫩，呼吸着草木在被雨滴冲洗后，愈见可人的清香。
　　　　侧着脸，注视着在那被泥浆淹没的大地上，坚毅生存着的不知名的野花——即使伤势累累，即使疲惫不堪，即使不再抱有“希望”——却依然因为这和自己一样，绝处逢生后的生命而感动不已。
　　　　如果时间能够就此停止下来，停在这与自然宛若融为一体，无比欣慰与安宁的时刻，又该是如何的幸福啊…
　　　　“泥石流之后，被完全改变的地形…和在泥浆中，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趴着的杂碎…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合适到不能再合适的画面…你不这么认为吗？”
　　　　头顶上，女性懒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地区由于是废弃的矿山，所以整个山体的结构已经完全松弛了…只要一下雨，就会有极高几率出现大面积的塌方和泥石流现象…”
　　　　“所以我才趁着暴雨，把你逼进了这个地方…呵，而且一如我所料，大型的泥石流也出现了…只是…”
　　　　“却没想到就算在这种‘天灾’里，你也活了下来啊…这究竟应该算是蟑螂一样的生命力呢…还是说你真的是一个生存技巧优秀到可以征服自然灾害的怪物？”
　　　　即使刚刚雨停——雅丽耶。费瑞浑身上下，也不见有一处被打湿的痕迹。
　　　　和浑身上下沾满泥浆，衣物破烂不堪并且湿寒无比，浑身上下布满了明伤与暗疮的西格玛。夏多姆相比…宛若天地之别。
　　　　而对于铳后，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夏多姆并没有给予直接的回应——
　　　　“呼……”
　　　　将让肺部充分舒畅后，转化为废气的新鲜空气吐出后，他只是淡淡的，这么说道：
　　　　“…您来的还真快…虽然我基本上也预料到了就是。”
　　　　将头从泥浆中抬起，接着是身体，四肢…接着看向铳后的方向——
　　　　“至于您的疑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恐怕本来就不是您想要知道的事吧？早就能够杀掉或者抓到我的您，之所以一直追杀我到现在…我想不会没有目的的。”
　　　　“噢…这么看来，你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啊？”
　　　　“…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吧——哪怕一开始有着侥幸心理，但是这十天里的遭遇，已经足够我坐实自己的判断了…”
　　　　“嗨…也罢，那么，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抬起右手，铳后打了一个指响——
　　　　“战技：死纹十字斑…猎命式。”
　　　　伴随着话音落下，幽静的只剩远方鸟儿低鸣的山坳中，刺耳的爆裂声，制造出了久久不肯散去的回音——
　　　　“呯！！！！！！！！”
　　　　“！！——！！！！”
　　　　整个身体向后仰起——“某样事物”自胸腹处炸裂，并在体表撕裂出一道恐怖到能够直接看见内脏的伤口之痛楚，如同洪水一般冲入大脑——但即使是这样，娃娃脸青年也没有叫出声来…
　　　　只是，究竟是他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