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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凤倾天下--王妃有毒-第118章

小说: 凤倾天下--王妃有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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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点碎阳,他深深看着她,好像是诀别前的最后一眼,他是想将她的样子铭刻在心底,永不忘记。

也是在此时,江暖心终于发现独孤澈的不对劲,这一瞬,她猛地瞪大了双目,毫不掩饰眸底的惊恐以及刚刚破身的痛苦,她突然拼命挣扎起来,“独孤澈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暖暖!”独孤澈却哑声低吼了一句,双手按住江暖心肩头,将她压制住,他额角也渗出了汗水,“别动!”

“不要!不要!”江暖心面色已然接近惨白,她拼命摇头,试图用功抵抗他的侵入,可是如今的她功力早就消弭,她只能惊恐地感受着他强大而凶悍的内力挟着雷霆之力冲入她筋脉内,从她小腹那里陡地发散开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这一瞬,江暖心的面色已然苍白如纸,点漆似的黑瞳里倏然积聚起莫大的恐惧,不,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早就毁了离藏丹书的最后一页,他怎么可能还知道那种方法!?

“擎苍,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彼时,江暖心已然泪盈于睫,嗓音也跟着哽咽起来,她的指甲都抠进了独孤澈肩胛里,目光中染了哀哀的祈求。

那一日得到离藏丹书后,她曾趁着独孤澈出去听取丹青密报时,先行翻阅了这本书,只是其中记载的方法实在不适用于她,她失望之余,又不想在独孤澈面前露出来,便准备收起丹书。

不想就是在那时,她偶然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记录的祛除蛊毒的方法令她心中陡然一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便想要撕去这一页,可是她又怕此举会引起独孤澈怀疑,于是就改用秘制的药水涂去了那一页。

如果她早知独孤澈仍然知道了那种诡异的法子,当初她就该毫不犹豫撕掉那一页纸!

而那种方法赫然便是独孤澈此时正在使用的阴阳香泽法,如若中蛊毒之人无法习练祛除蛊毒的功法,可由心意相通之人代替,再通过交合时将对方体内的蛊毒吸到自己身上。

这种功法却十分危险,要求此人内力极强,这样才会在蛊毒被吸出来后反噬之时能够压制住。

然而即便能够暂时压制住蛊毒,此人的五脏肺腑以及筋脉却都有可能会受损,严重的,还会危及性命。

就算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他一身武艺恐怕将会不保。

江暖心所知道的这些,都是那本离藏丹书最后一页上所记载的,不过寥寥数语,云淡风轻地解释了可能会有的危险,可是江暖心却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那人所要承担的风险,比这书上所记载的恐怕要大得多。

不,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独孤澈已经为她做出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再眼睁睁看着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江暖心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暖暖,我不能看着你死!”独孤澈极力强忍着某处几乎要爆炸般的痛苦,咬着牙说道。

“擎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妃!?如果你有事,她怎么办?!”江暖心泪水如珠滚落,因为独孤澈已然在运功,她并不敢太过挣扎,怕令他岔了真气,她只能用那对含了哀求的湿漉漉水眸凝望着他。

“母妃她不会怪我!她当年没做到的事,如今由我来做!”独孤澈眼神怔了怔,真气却依然源源不断输入江暖心体内,潜藏在她身体里十六年的蛊毒正被他雄厚的内力逼迫着无所遁形。

“可是——啊!”猛然间,江暖心只觉心口一窒,随即有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痛苦袭上心尖,那一刹那,她痛得闷哼一声,再也开不了口,而独孤澈也在此刻开始动了起来……

窗外的湖畔,有花朵悄然绽放,雪色清颜,馥郁芬芳,在那一湖的碧色映衬下,仿若那漫天落下的雪花,美得动人心魄。

静谧的夜晚,山川幽寂。

然而此时的风中却倏然带来一声女子凄然绝望的呐喊,“独孤澈,我恨你!”

我恨你!恨你竟然自私到拿你的命去换我的命!

可是,我更加爱你!

好爱好爱你!

然而,江暖心的这句话终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一夜给她留下的所有记忆便是那一室凌乱的喘息,以及一直深深凝望着她的那一对染了刻骨情思的黑眸。

究竟是何时,情根已深种?

正文 158 血蛊清除

158

这一夜,风清月明,大朵的血色花朵在湖畔倏然绽放。也正是在这一夜,江暖心终于在独孤澈身下,宛如那含苞的花蕾,一夜骤逢春风,层层花瓣缓缓绽开,露出那一抹最令人心醉的娇颜,从此,她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然而每个女子都要经受的那样一种如同身体被生生撕裂一般的破身痛苦,却远远比不上她此时心上的疼,仿佛有一只利爪在她心房里狠狠抓挠,锋锐的指甲将她的心几乎都挠成了碎片。

痛!好痛!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江暖心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夜这般痛哭过,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而是来自于心上那无与伦比的绝望痛苦。

眼泪迷蒙了她的视线,绝望弥漫在她心间。她在独孤澈的身下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他的吻落在了她玉脸上,花朵一般绽放在她全身。

随着身体内的沉重感越来越轻,江暖心知道,他已经成功地将她血液里的蛊虫逼得走投无路,最终被他反吸。

这一瞬,江暖心双臂紧紧环在独孤澈肩上,痛苦和愉悦的双重夹击,令她尖叫着在他肌理分明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炫目的红痕……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这一场注定代表了绝望与分离的欢爱终于结束,彼时,独孤澈的脸色已然苍白如纸,向来沉稳内敛的墨眸也染上了痛苦,那一对剑眉紧凝在一起,他双臂上的肌肉亦是贲起,缓缓退出,尔后在江暖心氤氲的水眸注视下,穿好了衣物。

自始至终,江暖心都只是大瞪着一对已然再也流不出一滴泪的红肿明眸望着他。

“暖暖,活下去!”灯影下,独孤澈伸手轻抚江暖心沾满了泪痕的玉脸,眼眸深邃,宛如那海底万里,他俯身,将锦被盖上江暖心不着寸缕的娇躯上,目光刹那掠过白色床单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他目光陡然一深,心头仿佛有什么难耐的情绪激荡开来,随即化作眸底的脉脉情思,

“暖暖,我爱你!”独孤澈怜爱地想要轻吻江暖心已然被她咬破的粉唇,可是江暖心却一偏头躲了过去。

独孤澈一怔,眼角仿佛有什么输入掠过,他随即苦笑,他就知道,她必定是宁愿死也不愿他冒着这样生命的危险去救她,所以才会用药水隐藏离藏丹书最后一页上所记载的那般匪夷所思的内容吗?

若不是他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丹书上,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她可能真的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可是,他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去。

“暖暖,听话!”独孤澈伸出长指轻轻勾住江暖心精巧的下巴,将她的脸再转过来,柔声安抚,“我没事!别担心!”

然而,后面的一句话刚说出口,他就感觉身体里陡然像是有什么爆炸开来,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极致痛苦倏然袭上心头,他顿时咬紧了牙关,将那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闷哼猛地吞了回去。

江暖心感觉到独孤澈手上的颤抖,她心神一震,布满了血丝的红肿眼眸里倏地涌上了惊惧。

可是,独孤澈却已经转过头去,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在江暖心看不到的角落里,他垂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手背上有青筋根根蹦起,显示了主人正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折磨。

“……”江暖心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她只感觉嗓子完全哑了,好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见独孤澈起身要走,慌忙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她的手却只抓到了夜里寒凉的空气。

这一场欢爱,祛除了她体内的蛊毒,却也令她筋疲力尽。

“暖暖,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说话间,独孤澈已经起身,他朝前走了几步,高大身影笼在了一室灯火琉璃中,墨玉似的眼眸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神情,只有不再冰冷的声音如玉响起,冷冷的,却不失温柔,一如他每次与江暖心说话时那般,“好好照顾自己!替我……孝顺母妃!”

说罢,他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玉颜上尚未退褪去红云的少女,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就要出去。

这一眼深沉若水,带着一丝诀别前的刻骨情思。

江暖心忽然狠狠沉了目光,她在独孤澈开门的那一刹那,双手死死揪着身下的床单,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独孤澈,你若敢死,我一定会忘了你!”

独孤澈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修长的手指倏忽紧握住门扉,他唇角露出一抹奇异的苦笑,却终究什么也没说,颀长身躯转眼走出门外。

忘了他吗?

如果他不能回来的话,忘了他也好!

可是,心怎么会那么痛?

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去做,他不想她死,他想和她白头到老,那般聪慧灵透的女子,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已然再难忘怀,她就像是一棵种进了她心底的罂粟花,血色妖娆,他早已中了她的毒。

“五年!我给你五年的时间,最多五年!如果你不能回来,我就嫁人!”江暖心嗓音嘶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而这句话也成功地令独孤澈顿住了脚步,“好!五年!”眼底骤然浮现出坚定的亮光,他沉声道,“等我!”

随着那一袭高大身影的消失,“吱呀”一声,门再次关上,即使走出了那一方空间,独孤澈却仿佛依然能感觉到那一道痛苦中含了深深爱恋的清冷眸光。

“阿澈!”甄道长第一个看到独孤澈,他迅速从门外飞奔进来,在看到独孤澈苍白的脸色时,那对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黑眸里倏然掠过了沉沉暮色。

独孤澈缓缓地一步步朝前走去,走过那一室的精巧,走过那窗前绽放的大片花朵,他垂着眸,步履渐渐蹒跚,血液里如同灌入了滚沸的热油,又仿佛有一只野兽在里面横冲直撞,五脏六腑都仿佛经受着寒冰扎过的痛苦。

就连他绝世俊美的容颜上,也好似有蜿蜒的血色斑斓缓缓蔓延,刹那盛开如湖畔那连绵的血色花朵。

可是,独孤澈却一声不吭,他到现在方才知晓,原来这么多年以来,江暖心竟然一直忍耐着这样蚀骨的痛苦,他一个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大男人都有些经受不住,他真的无法想象,每次血蛊发作时,江暖心那样纤弱的身子,究竟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突然想起,当初知道江暖心莫名离开南越,离开他,后来他即使知晓她是血蛊发作身不由己,却依然对她发了火,如今想来,他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在她那般无助的时候逼她说出她心里的话,后悔自己曾经那般冷漠地待她。

独孤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抬头望天,天边,一轮月牙如勾。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独孤澈蓦地喷出一大口黑血,原本充满了力量的高大身躯软软倒地。

“阿澈!”

“王爷!”

“喵呜!”

甄道长与丹青以及小貔大人白芷等人见状,惊得一颗心几乎都跳了出来。

“糟糕,血蛊反噬了!”甄道长一扶脉,脸色立即大变。

“不要告诉……她!”最后的意识里,独孤澈轻轻呢喃了一声,随即再也没了气息。

白芷与舒曼华顿时捂住嘴巴,已经再难忍住哽咽之声,身为女子,她们真的很羡慕江暖心,能在有生之年得到这样一名全心全意待她,甚至愿意为了她舍弃生命的男子,这岂不是全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

……

当江暖心终于能够起身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血蛊清除,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犹如重获新生。

可是这刚刚过去的一夜,却让她的心经历了寒霜酷暑,她眼睁睁地看着独孤澈离开,却无法起身去追,她祈盼着能有人进来跟她解释,可是就连白芷都每了踪影。

她只能靠自己努力运行真气,那是独孤澈在退出她身体前,以掌抵在她胸口输送给她的真气,因为之前她的内力早已被消耗殆尽,如今承了他的真气祛除蛊毒,她的内力已然等同于与他同属一脉,所以,承袭他的真气,有助于她恢复武功。

虽然已是初夏,湖中大片的莲叶如碧波一般荡漾着,但山间的风还是那么地冷。

江暖心却好似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寒冷,她撑着仍然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身子,几乎寻遍了整座归霞山,然而那一道人影却像是平地消失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

“小姐,注意身子!”白芷跟着江暖心身后,看着她已然看不出悲喜的玉颜,她心中止不住一阵悲恸,可是,她却不敢在江暖心面前露出分毫。

“暖儿,别找了!”洛天音温润的眼底掠过悲伤,他扶住江暖心香肩,沉声道,“他不在这里!”

“他在哪?”江暖心闻言倏然抬眸,迎上洛天音深邃的幽瞳,她急切地问道。

“甄道长说,海外有仙山,山上有绝世仙草,能解蛊毒,所以……”洛天音抿了抿唇。

这一瞬,江暖心眼眸陡然亮起,仿佛两盏枯灯骤见明光,“所以,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双手的指甲几乎都抠进了洛天音肉里。

“嗯!”洛天音有些迟疑地点头,其实他也不知道甄道长究竟将独孤澈带去了哪里,只是他不想看到江暖心那么伤心,于是便编出了这个谎言。

只是一个谎言的诞生,就必然需要下一个谎言去延续。

可是,江暖心不过高兴了那么一瞬,瘦削的玉脸便又垮了下去,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松开洛天音的手,目光一时凝滞,原本灵透的双眸也倏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小姐!”白芷担心地上前扶住了她。

“喵!”小貔大人也走过去蹭了蹭江暖心。

“暖心,他一定会回来的!”舒曼华亦是沉声道,像是在宣告着什么一般,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

然而,即使听出来洛天音话语里的漏洞,但江暖心却下意识地无视掉,她宁愿相信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能够解去独孤澈身上的蛊毒。

她也在等,等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她要告诉他,将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那一句话告诉他。

……

日子不知不觉缓缓流淌而过,自从那一夜独孤澈为江暖心解了身上的蛊毒,又与甄道长一起离开了归霞山后,江暖心的身子便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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