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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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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点人,齐盛帝怎会相信他们这一趟行程是历尽艰险的?

所以这些人都是死于她要为画汝寻觅诛心蛊解药,而画汝之所以会中诛心蛊是因为她,这一千多条人命不怪颜晋楚心狠,因为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已。

在那些无知的人去赴必死之路时,芒棘和微生文暗中见了一面。

微生文在幽净谷中也见到了北棂,可是北棂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只是说,是去是留一切都在他自己。

若他觉得早就生无可恋,要离去轻而易举。同样的,若他想留在这个世界,就想尽办法留下。

至于怎么留?

微生文复述了北棂的原话:明知故问,答案就在你心中。

复述完,微生文用他魅惑的脸庞摆出了个委屈迷茫的表情,“芒棘,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还用得着问她吗?”

芒棘苦笑道:“也许北棂的意思是,那办法你应该知道,但是你说你并不知道,那么就说明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其实知道,但就算你不知道自己知道,其实你还是知道的。”

微生文一脸无辜,“芒棘,你是在说拗口令吗?”

芒棘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还真挺绕的,她无奈的笑了笑,“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在吗,而且微生武已经被你关了很长时间也没闹腾出什么事,看来你是无碍了。我是想多在你身边待一段日子,万一你有反复,还可以用古灵镯帮帮你。

但是皇命难违,我总是要回盛京一次的,而且这一次去盛京什么时候能走还是未知数,要不你让你阿父休书一封给齐盛帝,说让你去盛京见见世面之类的。

反正盛京的神暝府边,就有冰荒世子买下的宅子,这样你住我旁边,我也能观察观察你的情况。你看如何?”

微生文眼中闪烁着光芒,“芒棘,是你邀请我去住你旁边的哦。”

“是咯。”芒棘点点头,“若你在这里出了事,等我知道再等我赶来,估计就见不到你,只能见到你家小武了。”

微生文一开心就笑得格外妖娆,“好,等你回盛京后,半月之内,我就到。”

离王寻找长生之法失败,要离开莫尔库山脉回盛京的那天,冰荒王和冰荒世子作为驻地这处的藩王还是来送行的。

看着芒棘离开,想着半月后能便能与芒棘朝夕相处,微生文心情很好。

突然,他的胸口一震,这样强烈的异样感他察觉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在人前笑容满面。

直到盛京队伍走远,他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慢慢的走到床榻上。

他的右手终于抚上胸口,脸上却漾出一抹妖娆至极的诡谲笑容。

“小武,原来我们是幽净谷的后裔,而幽净谷中从无法容忍双生子,所以我死了。若我就那么样单纯的死去该多好,可你却让我‘活’了过来,既如此,就让我好好的活着。

小武,你喜欢芒棘对吗?其实若没有她,我也许就能静静离开,可是现在,我也喜欢芒棘,比任何人都更喜欢她。所以小武,她是我的,而你,就安安静静的待在身体里。

我——不会让你出来的。”

 第二十六章 风浪再起

芒棘正式离开莫尔库山脉的那一天,她总感觉到有束灼热的目光跟随着她,那感觉虽然突兀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只是她每一次感应般的回头,看到的都都只有假装笑得天真实则笑得妖娆的微生文。

山脉在视野中渐渐缩小,被人紧盯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也许那些只是自己的错觉,她笑着放下马车帷裳,“画汝,这两日没感觉到有什么不是吧?”……

莫尔库山脉附近,冰荒王在和族民们商讨迁移事宜。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人会想去莫尔库山脉探险一番。

如果有人在这一刻把目光放在莫尔库山脉正对芒棘离开的那个方向,便能看到有两个人静静的站在山脉边缘。

一个看似只有三四岁模样的娃娃坐在他随手摘下的巨型葫芦上为身边的人撑着伞,在看娃娃身边那人,狭长的双眼迷离的目送着看起来已经比蚂蚁还小的齐盛队伍。

一身的艳红如火的衣袍虽然显眼,却比不上此人清远如仙的面容,而他的手一直在摩挲掌中的东西。

仔细看便能看到他掌中的是一个用头发编成的同心结。

“这样真的好吗?”开口说话的是娃娃模样的人。

“不这样又能如何?”此人停止手中动作把同心结放入腰间锦囊。“我注定不能离开幽净谷,让我妹妹陪着她,也是一样的。”

娃娃瞟了他一眼,“我是说,你装成女人不让她知道你真正的性别,真的好吗?”

娃娃身边的人转过身去,巨型葫芦如门帘被人掀起一般,当他跨出脚步,那些葫芦便笔直的让出一条道。

娃娃赶紧跟上,却听到那人说:“守空,我们的预言能力确实在逐渐减弱,可凭着仅剩的那些也能感知到……芒棘将来的夫婿绝不是我,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我又何必强求。”

守空撇了撇嘴,“不强求?你还穿这一身红得跟成亲似的衣服送她离开?你是把离开的那一刻当成你们拜堂成亲的时刻了吧?连我都没想到芒棘会割一段头发给你,你现在把她的头发和你的头发一起编成同心结,在你心中已把她看作结发夫妻,只可悲,她竟然连你是个男人都不知道。”

一直向前走的北棂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守空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沉默的继续向前走去。

“北棂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守空看北棂不理睬自己,又急急的跟上,“你看我和守瞳,虽然与她相对的帝星来世后她离开了幽净谷,可她答应我,那帝星陨落后一定会回来找我。

就算是守鹤……她当初也答应过守正。她们对帝星都是没有感情的,却因为出生幽净谷身为预言者的无奈不得已必须去到帝星身边。尘世间的王者都为男人,所以幽净谷的女人一个个离开,男人却可以在幽净谷安稳度日。

可是北棂,芒棘的出现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她不但是天生的王者更是属于你的帝星,别的预言者对自己的帝星没有爱只有责任,可是你却爱着芒棘不是吗?”

“奇迹?”北棂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奇迹,她是点亮夜空的星辰,她是复苏万物的春风。星辰和春风常常有,所以她的出现被我忽略,当我终于意识到她是我的命运时,她已不再属于我。”

巨型葫芦一个个合起,再也无从去寻觅那两人的踪迹,就像幽净谷的秘密一般,再无人能进入。

……

经过几日行程,芒棘一行与盛京已经近在咫尺。

这一路上她和颜晋楚的交集并不多,一行的队伍中有不少齐盛帝的眼睛,一点点的异常都会被无限放大,颜晋楚自然不会让齐盛帝知道,他与神暝宫主真正的关系达到什么程度。

行程中每一日能名正言顺相处的时间只有用膳那一刻,只是每一次颜晋楚派人请芒棘一起来用膳,总会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

这样的结果在别人眼里看来,更符合他们对离王与神暝宫主之间关系的心中诠释。

每一次芒棘拒绝,颜晋楚只是默默点头表示知道,但心中还是荡出了不好的预感,芒棘似乎因为他不知道的原因,有意无意的与他越来越远。

那一日他先于芒棘离开北棂的屋子,纵然在往日他能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可那日他离开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他最担心的事最后并没有发生,芒棘的确没有离开,她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幽净谷。人虽然跟着他们走了,但那日跟他一起走绵延一路的芒棘似乎已经不见了。

在越发接近盛京的时候,寻长生法时随行的齐盛帝亲信齐齐商议待回到盛京该如何像齐盛帝汇报这一次的结果。

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刻,颜晋楚终于有机会去找芒棘。

当他身子灵巧的来到芒棘房间,却发现从外看起来已经熄灯的屋子中还点着一盏幽暗的灯。

芒棘闭目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两个茶杯。

有一点奇怪,自离开幽净谷之后,画汝跟芒棘跟的比以前更紧,按说芒棘没有睡,画汝绝不可能先去休息。

“你来了,坐吧。”未等颜晋楚开口,芒棘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让颜晋楚坐到与她相对的位置上。

她此刻的表现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今夜颜晋楚会来,而她一直等着他。

气氛十分凝重,但颜晋楚却浑然不觉一般执起桌上茶杯,品了一口,官驿的茶水虽已是上乘货色,但对于天潢贵胄的颜晋楚来说,这茶水还是差了一点。

他问:“芒棘,这几日,你很忙吗?”

芒棘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紧握成拳抵在膝盖上的双手,“明日我们就将回到盛京,回去后你有何打算?”

颜晋楚将手中茶杯重新搁到桌上,淡淡一笑,“我并没有欺君之罪,父王的亲信们自会告诉他,我们走这一趟遭遇了什么。”

“颜晋楚——”芒棘依旧低着头,声音越发低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曾经你想登上那个位置,是为了你母妃的殷切希望,现在知道真相的你,还想去争夺那个位置吗?”

颜晋楚短暂的沉默片刻,“你应当知道,出生在帝王家的皇子们若要摆脱任人鱼肉的命运,就只能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去鱼肉别人。皇宫高墙之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有对权利的渴求。也许曾经我的争夺是为了母妃,从此便是为了我自己。”

芒棘闭上眼深深呼吸,再睁开眼时,脸上漾出一缕有点凄婉的浅笑,侧过头看着颜晋楚,“你可愿意为了你心爱的女子放弃争权夺势,放弃这天下?”

进屋后就一直没有将目光移开芒棘的颜晋楚,此刻去游离了目光,他静静的沉默着,过了许久。

“我不想回答。”

没想到从不逃避的齐盛离王也会有逃避问题的一日。

芒棘紧握的拳头在此刻松开,膝间衣服的料子已经褶皱成团。“这世间总有些人和事无法两全,有些选择你逃避不了,所以——你必须回答我。”

颜晋楚游离的目光再次回到芒棘身上,细细看了她良久。“当我站在权力巅峰,睥睨一切。这天下都尽归我所有,我心爱的女子自然会站在我的身旁,与我并肩。”

芒棘瞳孔一凝,有泪盈在她的眼眶边缘,“当你的天下中,有她的家她的国她有在乎之人的血,她该如何站立在你的身旁。你们身后的鲜血就够染红这天下。”

颜晋楚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在我眼前没有阻碍,因为我会摧毁一切阻挡我们的道路,那些殷红的鲜血拿来染就我们的新房又如何?只要我们在一起,终将无坚不摧。”

芒棘眼中的泪终究没有滴落下来,今夜她想给颜晋楚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她只是一个女子,从未获得美满的她只想拥有最平凡简单却幸福温馨的生活。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复国齐麟。

虽然她有了曾经的回忆,虽然她鬼使神差再次回到这里,但那些过去于她来说终是久远而飘渺的。

她就是闻人芒棘,但绝不是最初的闻人芒棘。

只要他愿意,她一样能放下一切,什么父母之仇什么家国之恨,都随着三岁就夭折的她一同被掩埋吧,既然她再次重生便要过新的人生。

只是,他似乎不领此情。

“无坚不摧?”芒棘苦笑道:“若你我面前最坚的便是彼此,又当如何?”

颜晋楚窝上芒棘在这夏日夜晚依旧冰凉的手,“芒棘,我的便是你的,与你共享天下又有何难。”

芒棘却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殿下以为这是在排排坐分果果吗?有些东西如果没有,我们或许可以不去想它,但若它存在便会成为永远的隔阂。

知道当初觞王为什么会对我用出诛心蛊吗?那是因为我……”

芒棘的唇被颜晋楚用手指一抵,他摇了摇头,“不要说……芒棘不要说。我很怕若你说出来,我们就真的无法在一起了。”

芒棘轻轻把他的手指推开,笑得凄婉,“自欺欺人,又是何必。”

颜晋楚背过身去,如银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显出莹莹光圈,让芒棘眼前一切如梦似幻。

他的话语却让她重新现实。“芒棘,我这一生,至今的每一日,哪一天不是在自欺欺人?我所作所愿只为将来能不再自欺欺人。”

芒棘叹了口气,“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此行回盛京的路线并不是你我能随心所欲控制的,明日的路线离秀寒最近,我想去一次秀寒,晚上就会回到你们下榻的官驿。”

颜晋楚不置可否。这一次去莫尔库山脉,所带的齐盛军队伤亡惨重,这回盛京的路上剩下的那些不但要保护官员离王还要自己照顾队伍中的伤员,其实很少有人去管神暝宫主到底在干什么。

而芒棘所坐的马车也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那些齐盛帝亲信觉得,有神暝宫这等武林高手在,自然要让他们断后最有安全感。

既如此,芒棘若想偷偷的弯去秀寒一回,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在路中察觉到芒棘突然离开,也定不会说出来。

此刻芒棘告诉他,算不算还把他当回事?他淡淡一笑,“无论去干什么,万事小心。”

夏夜蝉鸣,可今夜就连蝉也格外安宁,就好像暴风雨即将来袭一般。

……

第二日一早,当队伍整装待发,所有车马都上了大道,芒棘的马车如同往日一样跟在队伍最后,只是除了颜晋楚无人知晓,那马车中有的只是两个李代桃僵之人,而芒棘早就在画汝和闻人逐的跟随下绕道去了秀寒。

三人骑马而行,当气温逐渐降低,隐隐约约能看到前方飘雪,他们已在秀寒之边。

“我一人进去就好,你们在这里等我。”

芒棘说完,便下了马独自走进秀寒。

画汝和闻人逐默默站在原地,这一次秀寒之行,芒棘虽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她是要处理从幽净谷带出来的事,确实他们也不便跟着。

芒棘顺着风雪最盛的地方走去,此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要把守空给她的荷包交到守瞳手上,让守瞳知道她并没有忘记她,她记得自己的承诺。

站到秀寒厚厚积雪上,芒棘根本无法再次找到下去的方法,她抽出腰间的蚀麗颏,又取下守空给她的荷包系在了蚀麗颏的最前端。

“芒棘——”芒棘摸了摸蚀麗颏,她从来不这么称呼这件东西真正的名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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