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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嫡女潋滟:天才小兽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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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很有自知之明,果然不愧为昔日的苗蛊之王,即便落魄至此,依然不失王者风范!”燕子卿仰天而笑,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
潋滟怔了怔,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苗蛊之王,什么王者风范,谁,蓝若吗?
困惑的目光投向蓝若,他却在与燕子卿眸光相接,唇角逸出一丝浅笑,“王爷果然心思缜密,没有什么查不到的事。”
“是你太过锋芒毕露!这么杰出的人才,怎会在我大燕国屈居小小御医。说实话,朕还真是相当怜惜你这个人才,可惜啊,可惜……”连连摇头,从他能够轻易击败四灵使开始,他就起了疑心,果然查出另有内情。若不是他身份特殊,真想收为己用。
“既然如此,当日王爷让蓝若去寻薇络,就不怕是放虎归山?”蓝若笑问。
燕子卿道,“你怎知朕不是黄雀在后?再者说来,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朕不怕你不回来!”
他们笑容里都藏着杀机,潋滟只觉得胸口闷得紧,心里五味陈杂。就连她最信任的蓝若,唯一信得过的人,也不是那么纯粹。
忽然之间,她恍若明白了当日蓝若的话,燕子卿的话,谁都没有说错,谁都不简单,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中能存活下来的,谁都不是傻子!
可笑的是,她步步小心,谨小慎微,原以为不会再被人算计,却还是陷入他们这场局中。
冷然一笑,转身掀开帐帘,她夺门而出。
“潋滟!”两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惊呼出声。
她走得很快,直接拉过一匹马翻身上马,什么都不想,只想远远的离开这里。
什么争斗,什么夺位,都给她没有半点关系!管谁坐这天下,她此后只为自己而活!
“拦下她!”燕子卿大步走到营帐外喝道。
立刻有人骑马追了上去,刚开始只是一两个人,后来越来越多,形成了包围之势。
潋滟虽然速度很快,但毕竟骑马不是强项,没多久便被马群包围起来,她试图突破却不得,被逼的不得不停下来。
燕子卿大步走上前,看着马背上的她道,“潋滟,留下来!”
“事已至此,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她冷冷的笑,心中犹如九幽玄冰,寒彻入骨。
“留下来!”他伸出一手,“我许你一时独宠不衰!”
“是宠非爱,非我所欲也!”她凄然一笑,摇了摇头。
即便这么久了,他依然不明白她,不了解她!
“何为所欲?”站在人群之中,他朗声问道。他是不懂,是不明白,他能给她的,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独宠一生,富贵荣华,她还想要怎样?他是皇帝,是天下之首,三宫六院乃是天经地义,怎会只迎娶她一人。为什么要这么贪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相惜两不疑。”她头也不回的说。
暮霭沉沉,她的身影是那么模糊,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燕子卿放声大笑,笑得讽刺无比,“这世上,你断断寻不到这样的奢求!”
“寻不到,潋滟宁可孤独终老!”她终于望向他,眼眸穿过人群,清冷寡淡,“今日你已如愿,天下尽在你的手中,放我去吧!我之于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你在朕心中,就仅是‘利用’二字吗?”
“那要问您了!”她一拽马缰,马儿嘶鸣,“你我之间种种,从今日起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从此你有你的锦绣山河,我有我的万里乾坤。7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双腿一夹马背,向着包围圈较为薄弱的地方冲去,燕子卿没有开口,眼眸渐冷的看着她突围的方向,缓缓的,扬起一手——
数百支箭对准了她的后心,只待一声令下。
蓝若脸色一变,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手腕一翻转,在他手即将落下的那刻,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眼前闪过。
“呵呵,好一招无量真言!”燕子卿颇为得意的笑,蓝若的反应完全正中他的下怀,一个飞身已经脱离他的控制范围。
蓝若吃了一惊,没料到他早有防备,“你居然已经练成合欢一派的邪术!”
“不错!时至今日,我已经不需再靠谁,也不需再惧谁,怎么样,还有什么招就放马过来!”他的眸光中迸出残忍的凌冽,突然转身手一个起落道,“放箭!”顿时,数百支箭如雨点般朝潋滟的方向密集射去,乌压压的一片遮云蔽日。
“潋滟!”几乎是撕心裂肺的一声吼,蓝若根本无暇他顾,手中权杖挥舞,转瞬间便飞扑到她的身后,而权杖飞到半空中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那些箭就像中了邪一般,纷纷掉转方向。
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倒下一大片人,蓝若挡在潋滟的身后,拦下一***的偷袭。
然而这样的敌我悬殊,付出的是念力极大的消耗,很快他的脸色就开始泛白,逐渐要承受不住了。
潋滟骑在马上回眸,只见身后如山的人群扑来,却被一***的挡下,而那个孤单的身影是那么倔强而固执的立在那里。
咬住下唇,她决定了以后要为自己而活的!可是,可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掉转马头再次回去,燕子卿翻身上马,看着那抹飞奔而来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别了!我亲爱的皇后!我曾多想让你成为朕的皇后啊!”
他亲自搭弓引箭,箭心瞄准的,正是那飞奔而来的人。
蓝若根本无暇他顾,听到身后奔驰而来的声音,眼角余光看到那个人影,大声道,“走!别回来!”
箭声破空,尖锐的划破这夜色,他虽然没有看到,但是敏锐的听到了那不寻常的声音,使尽全力击退扑上来的一拨人,就看到那箭已经近在眉睫。
不及思考,他提起念力跃上半空,跳在马背上,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低喝一声,“走!”
她腰身一紧,不及思量,用早已拔下握在手心的簪子,往马屁-股上使劲一戳,马儿吃痛拼力狂奔,转瞬便将身后的人群甩出一大段。
追兵蜂拥而上,马蹄作响,一时间烟雾缭绕,竟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潋滟只觉得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而身后的他越来越沉,几乎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蓝若!”她叫着他的名字,只听到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不方便回头去看,只能希望马儿快点再快点。
前方似乎有人来了,她紧张的看过去,却见来人骑着马与她擦肩而过,接着身后响起一声巨响,一股热浪腾然而生,她余光看过去,浓浓的烟雾漫天,将天地连成了一线。
“跟我走!”那人很快从身后越过他们,在前面骑得飞快。
潋滟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无路可走,只能跟着那个人的方向而去。
不知骑了多久,直到进入一片密林,林道越来越窄,已经完全听不见后面有追兵,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前面的人一路没有回过头,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在带路。
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们,耳畔只有马蹄踩过草丛的声音,蓝若仿佛已经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蓝若,蓝若!”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有他交流,心里或许踏实点。
“他中了箭,已经昏过去了!”前面传来淡淡的声音,这一次,因为没有了追兵的喧嚣,所以声音较为清楚。
这么特别的声音,她怎会忘记!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离蔘?!”
前面的人身形僵直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回头,“还有不远就到了,有话待会儿说!”
看来确实是他,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现在确实不是多话的时候。伸手摸了一把背后的濡湿,放到眼前,满手的黏腻血腥,心里一沉,不知他伤得怎么样,他,是救她所以才伤到的。
原想摆脱这一切,却纠缠着越陷越深了。
果然行了没有多远,便看到前方有个草屋,看上去很是简陋,但遮风避雨倒是足够了。
离蔘跳下马,将马儿拴好,然后迎过来帮着将蓝若从马背上放下,然后背起他走进屋子里。
没想到,他看上去小小的个子,居然那么有力,能够稳稳的背着比他高那么多的蓝若,他没有开口,比之前看到他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将马拴好,潋滟便跟着进了房,推开木门,只见里面站起一个女子,看到她时一脸惊喜,“姐姐!”
潋滟一怔,看过去居然是陈妍儿,顿时也是又惊又喜,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妍儿,怎么是你!你全好了吗?”拉着她看了又看,确实似乎全好了。
妍儿连连点头,“好了好了,说来还要多谢姐姐的救命大恩!”
说着,她跪下去就要叩拜,被潋滟一把拉住,“现在还说这些个做什么!你能平安,就一切都好了!”
离蔘将蓝若放在了屋内唯一的一张床,转过头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需要一盆热水,还要一些烛火。”
“我这就去烧水!”妍儿立刻去了院子里,潋滟在房里找了些烛火点燃,然后摆在床边的桌子上。
跃动的烛光将这昏暗的一室照亮,蓝若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唇瓣还在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您,其他的别多想!”离蔘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
潋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也能想通,离蔘身为苗蛊巫师,而蓝若曾是苗蛊之王,自然是识得的。
“蓝若,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不能有事!”握住他的手,她希望能给他一些鼓励。
她的手被轻轻的反握了一下,虽然力道并不很重,但无疑也是一种回应,她的心弦仿佛被挑动了一下,回握紧他。
离蔘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出去,把门带好,顺便看下热水烧好了没有。”
潋滟点了点头,再次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蓝若,起身出去了。
出了门便看到妍儿蹲在院子里正在烧水,轻轻的扇着火堆试图让火更大一些。
“姐姐……”看到她出来,她轻声唤道。走到她身畔蹲了下来,潋滟道,“妍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说来话长。我醒来以后发现你们都走了,原想去追,可他说你们把我留下就是让我好好养伤,他也不肯放我走。后来,我伤好了以后想走,他也不让,直到前几日,他主动带我出了苗蛊之地,说是来寻你们,没想到,真的再见到了你。”妍儿简短的说着别后的日子,接着看了她一眼,“姐姐,你们后来发生的事,我大抵也听说了,没想到宁王的心思这么慎密,连太子爷都被算计进去了。我们都低估了他!”
潋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姐姐,现如今你准备去哪里?”她转头添了些柴火,接着问道。
长叹了一口气,潋滟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远远的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再也不理会这些!”
“那你不管你的父亲,还有家人了吗?”她接着问,“我现在一心牵挂的就是我娘,不知这样的乱世,她过得如何。”
“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华府从来不是为我一人而生,也不会为我一人而亡。该来的躲不掉,若是华府落难,也是命中劫数了!”她闭上眼,只觉得身心疲惫。
之前她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能改变什么?
“姐姐,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认识的你,从来都不会说这么灰心丧气的话!”陈妍儿摇着头,不赞同的说。
潋滟笑了笑,帮着她往里添了把柴火,“那我是什么样?”
“你那么有自信,那么果断有主意,跨派之战我也看了,心中好生佩服。可现在姐姐说的却是这种生死有命的话,我认识的华潋滟,从不是认命之人!”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却真真触动了潋滟的内心深处。
是啊,曾几何时,她也变成了这般认命之人,无论遭受怎样的磨难都没有对命妥协过,为什么现在自己会变成这样?
难道说,那些磨砺和波折,就让她这样心灰意冷,对人生失去了希望吗?
想到这里,她居然不免也有些责怪自己,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一个燕子卿,一段背弃的誓言,就让她变得不是自己了吗?
她立誓为自己而活,这样的消极,就真的是为自己而活了吗?
“妍儿,谢谢你!”一边握紧她的手,两个人的手顿时都变得一片乌黑。
妍儿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呜——”水烧开了,鸣笛的声音响了起来,妍儿连忙拿了块抹布将热水提起,然后道,“我先送进屋去!”
潋滟点了点头,起身随她一起进屋。
推开门,妍儿进去将热水倒入一个铜盆之中,潋滟看过去,床畔蓝若已经坐了起来,离蔘盘膝坐在他的背后,专注的将银针扎入他的后背上。
虽然不看清后背的伤势,但是那边缘模糊的血肉也够让人怵目惊心了。
他赤luo着上半身,匀称的线条在晕黄的烛光中像一幅完美的画卷,没有狰狞纠结的肌肉,流线般的体型简直是最标准的模范。
妍儿将铜盆端到了他们边上,然后过来拉着她又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他这人有怪癖,治病疗伤的时候,最讨厌别人在一旁了,就是只看着也不行!”妍儿指了指屋内,轻声的说。
看着她眼眸间满溢的幸福,潋滟若有所思,“妍儿,你和他是不是……”
妍儿满面通红,只说了一句,“他待我很好!”
短短五个字,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潋滟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如此,也真是好!”
没多久,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
两个人这才推门再次进去,蓝若已经又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还是没有醒来,离蔘看上去也很虚弱,半靠在椅子上,额头有细密的汗珠。
“他已无大碍,但是要休养两三日,这期间,只怕燕子卿的人会来搜,你们要多加小心!”离蔘明显有些气息不匀。
妍儿捏了把手巾上前替他拭汗,细心体贴,离蔘闭目任她忙碌。
潋滟则坐到了床边,低头看着蓝若,他那一箭,是为她而受。
“王为你,做了很多,你那时若弃他而去,我必追杀你至天涯海角!”离蔘的声音淡淡传来,不带一丝情感。
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能劳离蔘巫师大驾追杀,是不是也该荣幸!”
离蔘睁开眼看着她,“我不是开玩笑!若不是几次三番为了救你,王怎会露出破绽被燕子卿看穿。这么多年来,王隐忍不发,在燕国,无人对王起疑。若不是王心系于你,今日便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难道就因为他默默为我而做,就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自我牺牲,我就该因此而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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