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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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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通这些,昔间唤他作师父的不适,通通化作袅袅的烛烟,在气息中淡淡地化散开来,再看不到一丝的痕迹。
“今日就这样吧,为师乏了,你且先行下去吧,门外有仆人候着,会给你引路。”她弯弯身子,退了出去。
乏了,她瞧着师父精神颇足,根本没有不适的地方,难不成也是要缓缓她喊他作师父的不是?
奇了,以前白镜真人白日出门回来,晚间还会在殿内舞一阵子的木剑,作修身习性的健体之用,她师父可是比白镜真人年轻得多,现下就乏了?
她缓缓退了出去,门外立了两名清秀的婢女,朝她行了浅礼,其中一名唤作玉唯,师父虽然年纪尚轻,但是为人却是不错,安排了人带她去寝殿。
今日她住的地方又换了,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无从得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床幔。
睡不着呢,她的师父,太过于神秘。而人对于神秘的东西总是喜欢妄加揣测,那柄残锋剑的纹络,越看她越觉得不可思议,师父的佩剑为何还雕有龙纹形状呢?
难不成师父也具有王族的血统?
小白的话:抱歉了各位,今日忙了大半天,结果发现只传了一章上来,现下赶紧地补上来,幸好幸好还未过点。

、第九章  师从氤氲水中来

床榻上的辗转反侧,让她无法入眠。本身她就睡得浅,如今又有心事横亘,更加地闭不上眼皮。
殇若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爬将起来,穿上厚底白面的绣花鞋子,窗外的月色正好,洒了些月光在草木花丛里面。昨日晚间她还歇在了硕大的夏王宫里,今日却在即墨予漓的住处,不,是她师父的住处。
她晃晃负立的手臂,一夜河东,一夜河西,也算是让她有了不小的心得体会。推开寝殿的雕花木窗,虽然寝殿不若宠妃妹喜的曲喜殿,但也有了一些雅致,就连屏风上,也与曲喜殿内的那座木头屏风所差无几了。
凉风习习,漫了整个寝殿内室,但她却连一丝的寒气也觉察不到。她微微吐了口气,惨白的气息被寒气击碎,随处化散开去。
月白的纱衣披在肩头,衣摆绕着屏风随着殇若的身子一起转了出房门,房门前玉唯还在,她冲玉唯点点头,不让玉唯跟着。
从来她都是一个人,用不着有人跟着她,虽然是她的师父吩咐,但,她只喜欢一个人待着,静静地观花开花谢。
懂事的那一天起,她就明白,要获得食物,必须自己亲自动手,没有人能把食物恭敬的送到面前来,那只能是在达官人,千金小姐。
师父的寝殿在东北方向,面朝着落日,被师父提名曰沧明居。跨过一条碎石铺就的路子,她瞧着沧明居的烛光还亮着,师父还没有睡么?
师父不是说他乏了吗,怎地现下还烛光燃着?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她年纪尚轻,越是神秘的事物,她就越好奇,左右思量一阵,还是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她抬头,欲敲响沧明居,正当手指头挨着门栓的时候,她顿了顿,如果师父听到她敲门声响,那么又会出现今日在厅堂上的高深莫测的神情。
如若还是那样,那么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去敲开师父的房门呢?退下步子,想知道师父的隐情,必得暗下查访,最好的办法就是,窥探。
幸好师父的沧明居是用丝布搭成,稍微手指间沾染水粒就能够捅得开,瞧了下四下无人,就着划开的小圆洞口,她黑亮的瞳孔就凑了上去。
氤氲水气环绕居室,山水墨画般泼洒开来,奇怪了,师父的寝殿里怎的还有水气呢?她的眼瞳丝丝也没从沧明居边离开。
师父的身份与平民劳众不一样,跟劳众站一块,立刻就能看出来师父的气宇不凡,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就连夏王履癸也比不去。
殇若不懂,为何师父不告之自己的真实身份呢,昔日里她曾问过白镜道人,白镜道长只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将她打发了去。
现在好奇心越来越大,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拜进了师父的门下,按理说,她有权力知哓师父的真实身份。
思想一通彻,暗下的窥探也就理所当然让她留在此处,不用在意师父的责怪。
眼眸再次落在小洞上,只一方地界里,隐隐透了一张儒雅红润的俊脸,素发被木簪子高绾在顶,靠在大木桶的边缘,眉稍与发际边环绕的是水气,这样的场景如梦境一般。
虽然说她早就知晓师父的面皮极为的上层,资质也不是一般俗物,但现下的画面更让师父看起来如九天上的神仙下凡。
鬓发边还落上了两颗高洁透明的水珠子,在脸廓边直直划过,落在了师父光裸的肩头上,只见师父微闭的双眸缓缓挣开来,用纯白帕子将那水珠子抹去。
一股淡淡的松香钻入殇若的鼻间,打着转的让她闻了开去,好神清气爽的香味。她见得她那俊美的师父自木桶里站起身来,殇若暗自吞了吞口水。
师父白皙的脖颈边滑过颗颗晶莹的珠水,似小流河水一般地淌过师父光着的琵琶骨边。身子上泛着辰光般的色彩,自琵琶骨往下扫过,皮肉肌理紧致,一丝瑕疵也没有。
她瞧着她那师父扯过搭在屏风上的暗色袍子,随手一挥,服贴地裹住将裸的身子。殇若的脸上一瞬间的红光泛起,这,这该是她师父出浴吧。
殇若撤回眸光,心下久久不能平复,眼前仿如依旧浮着那张氤氲着水气的白皙绝俊面皮。她是他一介收纳的唯一弟子,唯今窥探到师父汤水出浴,有违天理。
想到此处,殇若越发的感到窘迫。幸好她起初没有抬手敲响师父的房门,否则,正大光明地瞧到师父。。。。。。那才会让她觉得无处藏身。
看来,想要知道即墨予漓的真实身份,只能慢慢查探了,如今日这等爬窗角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做一次。她的面皮本来就不及她那美男师父,现下只想离沧明居越远越好。
殇若慌张地拐回自己的寝殿,就连门口的玉唯她都没有理睬,只闷头跨进内室,抬手覆上房门。
呼,她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这样的一幕,让她对即墨予漓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出来。
云清观的初识,夏王宫的再见,以及赠予残锋剑的恩,还有昭华殿的施以援手,都让她心绪如麻,她理不清这样的情绪,只得放下,总是对师父的师徒情谊让她心生了绮梦吧。
虽说世人皆道师父是高高在上,不容染指,但是,前一刻还脸上微厚的人,后一刻却成了她的师父。对待这样的一些出入,她走不开那样的不适。
第二日,即墨予漓让玉唯领殇若前去后殿,总还是要面对。撇不开去,那就直面。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喜欢逃避责任,这样,她也不知道是好或是不好。只静静地做着她应该要完成她的执念。
跨进后殿的长廊,即墨予漓的背对着殇若,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湖面,玉唯领她到了后殿之后便缓缓地退了出去,殇若看着即墨予漓的背影,刹时又想到那珠水从琵琶骨头下滑的场景。
她的师父动如谪仙,静如芷水。就连出浴也如在梦之境中一般。
“师父。”她听到自己清雅如兰的声音。
她看着师父转过身来,朝她点点头,黑发轻绾,落了一些散发在外,被风一吹,和着师父身上玄色的袍子一起飞荡若舞,“来了?“声线清晰,散在寒风里面。
“今日为师让玉唯带你来这里,是让你学得如何打通奇经八脉。”师父的话她听得不是太清,只看到她的师父红唇一张一合,她想她陷入了魔障,无论谁伸手拉她,她都不愿意再出来。
她执起玉白的指头,伸手抚上那样清俊的面皮,肌理如水般润滑,轮廓如此的分明。她就一寸一寸地抚过师父的面,想要把那面皮之姿刻进她的骨头里去。
即墨予漓看着她,也没作声,只静静地立在那里,不愿意动弹。面前的殇若对他来说,极有撼动他心弦的本事,他本让殇若来见他,只是为了教习她打通七经八脉的术法。怎么也想不到,从未对他有好脸色的殇若,执起玉指抚上他的面皮来。
情执一旦撼动,就如山泉瀑发,一发不可收拾,殇若黑亮的瞳眸,深深地将他吸了进去,如若辰光停留在这里,就算让他舍弃千年的修为,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可是,现下他是殇若的师父,唉,这一刻他有点后悔收殇若为弟子了。千年以来,他看过不少师父与弟子相恋的散仙,最终因为天地伦理,只能一人活,一人去。
活的人,被灌下了忘川之水。
而去的人,再没有了往初的情意。
如此之道,于今日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或许就连他也更改不了了吧。
“阿若。”殇若的耳边划过师父的声响,她回过神,只见到师父俊雅的面皮上停着她微颤的指尖。迅速的撤回手来。师父的面上有些悲伤的涌动。
是因为她抚过他的面么?
在拜师门之前,师父还会跟她打趣,现下面上却是这样的情绪。一切在昨日可能就已经变了吧。她无法说出来,只能默默地承受。
这是情么?
她好像能感觉到心口处的点点疼痛。第一次浅尝到情的滋味,却是这般的苦涩,师父对她或许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否则根本不会有悲哀的面色。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还是她在强求呢,她从来就不配拥有情。
“师父,殇若不是有意,还请师父原谅。”师父。。。。。。这两个字对现在的她来说无比的沉重,这一句言语,字字沁出血来,落在她的心口处,化作了一道无法消弥的伤口。
“如若不是为师的执念,只怕现在你我会是另外一种光景。阿若,为师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回想起了一些悲伤的往事。”悲伤的往事?为师父如仙人一般,怎么还会有悲伤呢?
“师父。。。。。。”她唤师父一声,师父的面色就多了一丝的惨白,可是因为收授弟子之事,让师父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么?她的师父越来越让她搞不懂了。
“阿若,有些事,顺其自然也好,至少路径中会是好的。等到饮进忘川水,他们也是微笑着的吧?”饮进忘川水?师父的心头有她化不动的浓愁,风吹不散,水打不湿。
只隐隐地让她师父独自感到疼意袭身。
眉头微拢的面皮,不该是她师父拥有的风姿。
她的师父只该是从氤氲水中来的谪仙。

、第十章  情执

“唉。”师父的长声叹息划破弥漫的愁绪,“为师仿若也有些看不开了,罢了罢了,今日让你前来,是为教习你打通奇经八脉。
师父也如她一般看不开了么?这样说来,情,也让师父泛起了迷茫,但她现下却一丝也笑不出来,她拜即墨予漓为师是为了修习剑门之术,可却让自己也陷进了红尘俗事里面,就连师父也被她拖了进来。
既然师父想要错开话头,她也没有必要扭着讲下去,孰轻孰重她自己还是拿捏得到,遂乖巧地启开唇。
“师父,如何才能打通奇经八脉呢?”师父先递了阶梯给她,她也得顺得那阶台走下来才行。
人身之奇经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凡此八者,皆不拘于经,故曰奇经八脉。
“要想打通奇经八脉,唯一的途径便是以自身以气冲破各个关隘点。”师父缓缓地开了口,她自认真听着。
“意通八脉用法,取坐势,二目垂帘,含光凝神,闭口藏舌,心不外驰,一意归中,待呼吸气调匀后,用鼻根呼吸。”意思就是让她吐纳有均么?
“师父,这样要如何才能凝聚蓄气?”这一条条脉络,要各个都冲破才能见得神效,这一点,她熟知。
“你跟着白镜道长修习想必知晓何为吐纳运气,为师也不再赘述。而运气的最佳时辰,就在红日刚冲破云雾,落月高挂当空之际。仙家称为汲取天地的灵气。今日让你来后殿,便就是因为此处极为适合汲取天地的灵气。”
“可是师父,灵气何时才能打通关隘?”总不是永久汲取灵气而打不通吧?
“阿若,从来没有人会嫌弃灵气泛多。打通关隘的法门全在于自身的修行。因着你的姿质独特,为师便会助你打通关隘。但是,在你汲取灵气之后,三日后如若冲不破关隘点,那么,修习剑术就会事倍功半,你可得要有准备才是。”
殇若看着师父认真的面色,心中也开始恢复纯澈,梦境已然成为过往,人总该是要醒来的。
“是,师父,殇若记下了。”她伫足凝望师父面上的那双黑眸,带着望着仙人一般的虔诚。
师父的黑发衬着玄色的袍子,背面是景致别利的高山流水,偶尔细听,还会有几只鸟儿在空中浅浅的吟唱。
风姿卓绝的师父会不会是神仙呢?
即墨予漓玄色的袍子倒映在碧波微涟的湖水上,也实在是太像一位仙谪下凡。可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仙谪又如何,世间上唯有仙谪才不懂情执的缘由,为了成为上层仙人,不惜忘情绝爱,红尘中因情而去的往往是普通凡人。
为何那黑暗地界也会生出忘川水来呢?历经千年来,他也丝毫不懂其中的缘由。是为了告诫生魂不能妄动情魄么?
可是情一旦生了根发了芽,又怎么能阻止得去呢?
若灵的离界,听她讲也是为了还一段恩情。如此残忍的女人也有情,也抵不过情之一字,那么,又何需去苦苦抗拒。
母亲对父君的爱,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现今撰写天条的那位,想是根本就是不懂得何为情,不然,又怎么会写出不得与凡人相恋的天条。
“阿若。”殇若的耳里划出师父的声线,“昨日薄西山,可对寝殿有不适有地方?如若有,为师会让玉唯去重新置办。”
师父的话梗得她差点咬到舌尖,昨天夜里她对屋子倒没有不适的地方,只不过对上人,不适就大了。
“没有,殇若觉得尚好。”她可说不出口昨晚见到了师父的出浴。
也正因为如此,她刚刚才孟浪地抚上了师父的面。她想,师父这样的美人面,可比她见过的任何一张都要风雅绝俊。
“如何甚好。现下你须得谨记,吸取灵气之后,要在腹中融会贯通,万不可操之过急,切记切记。”殇若看到师父挪动了身子,空出一块铺了席软的地方出来,想是师父也常常在此吸取天地灵气。
她走上前去,面湖而坐,缓缓将体内的浊气排出体外,不是她要操之过急,师父的身子站在她的背面,影子笼罩着她,仿若揽她入怀一般。而体内散发出的淡淡松香,更让她的心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面皮微微泛起红晕,便得她感到一阵灼烫。她的心境看到变化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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