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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玉屏香-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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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返都(2)

余音未落,那处透入光线的地方忽然溅来一抹鲜红,顺着石壁缓缓流到了地上。

陈璇骇然一惊,下意识的跳起来躲到了织羽身后。

“他们在清理尸体。”织羽平静的道,“我们头顶上方是府邸的一处空地,边上有一池净水,通向府邸外的暮河流入宴筑海。想必那些人正在把尸体投到水中。透风点就设在池边的栏杆上,因就在根基处,又仅有数寸大小,不易被发觉,不过涨水时,多多少少会流入一些。呐,那些想必就是血水……”

他说着指了指墙上的赤红痕迹。

陈璇疑惑的看向那处投入光线的地方,只听沉闷的一声,又有一抹鲜红涌了进来。

织羽看着她的愁容,宽慰道:“没事,不会把这里淹了,等过一会儿就好了。跟我进来罢,去瞧瞧你的夫君。”

末了又领着她继续往另一条甬道走去。

芙岚脸色苍白,躺在榻上如死人无异。陈璇进入这间石室的时候,一位看似大夫的男人正在为他清理伤口。血水将他的衣裳染得鲜红,那处方拔了刀子的地方,即便血肉翻出也还看得到几条伤疤,想必是之前所受的伤。

所有人都远远的围着,看似都很担心芙岚的生死。

陈璇趁着这时候,把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都跟老者全盘托出。

听到末处,老者也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陆桑的事我们本不该多管,但少主此番遭遇此劫,我等也不可坐视不理。王爷既能让少主住进火莺岛,就表明对于王爷来说,少主是重要的人。”

“不过少主也真是可怜,姐姐才死,就被属下反咬一口,逼至末路,想想就心寒!”织羽点头同意师傅的说法,也随着他把驸马爷的称呼换掉。“师傅不如就先把少夫人和少主收留下来罢。”

老者眉间略有犹豫:“这……”

“反正已经把他们带进来了,多留一会也是留,诸事等贵主过来再说罢。”

没想到此时,反而是最初咄咄逼人的织羽替他们求情,陈璇不禁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忽然,石室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敲了十下后便停止。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半刻后全都转为喜悦,其中一人拔脚冲过去把机关打开。

密室内的数道石门沿着甬道逐一开启,等待了许久后,众人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个身着赤青衣衫、风尘仆仆的男人。

来人一见到老者,便扑跪在他面前:“徐先生!”

徐湘急急忙忙将他扶起:“贵主可到了?”

“来不了了……”那人咬咬牙。眼中忽然落下两行泪来。“大事不好。王爷与复*都出事了……”

话未落音,石室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接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死气沉沉的空间里终于有人道:“出了什么事?那位贵主呢?”

说话的人是织羽。他脸上的神采奕奕早已荡然无存。

来人不敢有所迟疑,忙把大淮的变故说了一遍。

当说到景素欢惨死城楼,接而景氏一族被捕,风远阁也已被抄查,连十一皇子都因浣妃与景素欢走得太近被拖下了水时,徐湘知道大淮的局势已经走向了没有办法挽救的地步。景氏再也不可能臣服大淮安稳生活,而复*也再无法依附景氏去做任何行动。

徐湘斟酌少顷,沉声道,“我们该回去了。”

“师傅。我们是要回江淮?”

徐湘看了一眼他最疼爱的徒儿,“收拾好东西,连夜启程。”

“是。”石室里瞬时回荡着响应的声音。众人都没有半分的犹豫,听闻主子出了事,所有人都恨不得奔至大淮。替他排忧解难。

这时,本应该作为局外人的陈璇却忽然走到了徐湘面前,在听来人讲述整件事情的过程中,她的心中有如惊涛骇浪碾过,到了此刻仍未平息,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请先生带我一同回江淮。”

徐湘微微震了一下:“你是陆桑的少夫人,在陆桑政变的关头,你或许应该陪着少主回到陆桑解决他应该解决的事……而不是……”

“不,我要回去救青玉。”

在她说出这一番话后,徐湘更是震惊,旁人也不仅唏嘘。

虽也听说大淮的公主殿下钟情于景城王,但他们从未亲眼见过那些情深意重,自然无法想象陈璇对景青玉的爱慕是刻到了骨子里的。此刻紧要关头,没想到陈璇还能站出来,着实令人不敢置信。

然而徐湘还是犹豫了一下:“但……”

“青玉被捕天牢,你们回去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无非只有造反一条路可选,但即便要造反,还是得先救出青玉不是吗?可皇城兵卫重重,凭借复*残余之力和你们,如何能从铜墙铁壁里把人救出来?”陈璇接连的质问让所有人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己说动了他们,便继续道:“想要救人就必须有周密的计划,而计划要在皇城禁地进行,有我这个熟知禁地路线的公主在你们身边,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

“少夫人这话说得早了。”织羽眉目一挑,忽又变回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谁知道您回到江淮后会不会到皇帝那儿告状,把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呢,还是把你留在火莺岛好。”

陈璇想也未想,立即俯身跪下:“我陈璇对天起誓,绝不会将你们的行踪告诉父皇,我会一心一意相助你们,直到救出青玉为止。”

她言辞坚定,此时之态,正如面对战局临危不惧的战将般,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定之感。

长久的犹豫之后,徐湘竟然同意带她回朝。

“那少主怎么办。”织羽道,“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陈璇言谢后道:“也带他一起走罢,就算要他回去解决陆桑的动乱,也要等伤好了再说。否则他此时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条。岛主已死,谁知道陆桑那边是什么样的状况,芙家的人,是坚守还是背叛……”

“好罢,就依少夫人所言。”徐湘言罢,便离开了这间石室。

等到夜幕降临,涯的人在清理尸体后,仍未放弃对芙岚的搜寻。但派出的人显然没有白日那么多了。也许是忌惮那些出没无常的淮人,涯吩咐除了出去搜寻的人,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这座府邸。

不过这样正合了徐湘的意。

他如今要事在身,自不想像白日那样与陆桑的叛军起冲突。能避开他们出海是再好不过了。

织羽带着人出去探了一会儿路况,发现拟定的出行道路上没有陆桑叛军,便折身回来禀告。

在面对海岸的方向,这座地宫还藏有另一个巨大的出口。当那道石门被打开时,一百来人的队伍几乎涌过去一大半,陈璇看到他们从里面拉出一艘足有七丈来长的楼船,捣鼓了一阵后,楼船自石门内吐纳而出,顺着地势高低滑向了海岸的方向。

若仔细观察便能发觉,自石门到海岸间有一个高低适宜的缓坡,已被人铲得平滑,想来就是专门用以运船的陆道。沿路还可以看到隐在树木间的铁索,不仔细看难以发现,但此时跟随他们,陈璇却将这道机关看得一清二楚。铁索上垂下的铁钩将船身紧紧扣住,控制着楼船不偏移方向向着海岸滑行。或许将船从海岸上运来时,用的也是这个办法。

至于为何会把船藏到石室里,陈璇想破了脑袋也未想得出一个所以然来。

然而船到了海岸,众人准备上船之时,暗处里却忽然跳出了个人影直奔陈璇而来,大家纷纷一惊。

“公主殿下。”来人狼狈不堪,并非是手持刀剑的陆桑叛贼。陈璇认出了是自己身边侍奉的宫女,不禁一喜。

“她们呢?”

想到那些同伴,侍女再也压抑不住的失声痛哭:“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她们,她们都死了……”

陈璇心中一颤,忽然将她拥入了怀里。在经历过了生死与逃亡,身边还能留下一个熟悉的人对她来说已经太难得,故而陈璇在这一刻并未将自己当做公主,而是像朋友般轻轻的拍着侍女肩膀以示安慰。

织羽走了过来:“先上船罢。”

陈璇看了看他,心照不宣的相视之后,方带着侍女上了船。

也许是太久未曾使用,船上四处灰尘,不过此时大家已顾不得那么多,寻了空地就地而坐。这个时候,也只有这艘船能带着他们前往大淮,前往那片早已想踏上的土地。

当这支仅有一百来人的队伍抵达溪郡之时,景氏勾结复*的罪名也已定了下来。

太子查办的速度迅捷非常,复*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联络点通通被切断,他们明明在暗处,占据了最有利的机会,但每每出手,都被皇都的军马斩杀得片甲不留。

要从机关重重的天牢里劫出景青玉与花含笑,更是天方夜谭。

而景氏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也被连根拔起,清扫得一干二净,景氏与复*,此时已经再无什么人手可以调动。穷途之际,仿佛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就在帝王颁召处置景氏的敕命前,事情却有了转机,西南郡战事告急,使得皇帝不得不把景氏之事先放了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 皇城风雨(1)

这一天,是洪武五年十二月初八。

江淮虽未降雪,但依然冷的可怕。信使从城外驱马直入皇宫。当那卷急报被递到皇帝手中时,议政殿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长久的寂静之后,卷轴被帝王扔到了陈浚脚下。

“唐锦与江培勾结敌军带领驻守西南的一万羽骑夺我西南延卞,怀瑞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唐锦是你的手下,做出这等谋逆之事莫非是你授意所为!”帝王字句如滚滚天雷,霎时将议政殿炸开一个窟窿。

陈浚也是此时才知道此事,激愤难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帝王所叱。

他原先只是猜测唐锦已有二心,但他没料到,唐锦的反叛来得如此之快,着实让人措不及防。

“朕在问你话!”

陈浚定了定神,撩衣而出,跪在帝座面前:“臣管教属下不力,请皇上责罚。但在责罚以前,望皇上能把此事交由臣来处置。”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短暂的沉默间,他已经想过,陈浚并不愚蠢,自不会人在江淮却还授意唐锦勾结叛军。那样一来只会让他将谋逆的罪名坐实,于他无益,唐锦所为恐怕这位主帅也并不知情。但皇帝却不愿放弃这样一个时机,若不趁此扳陈浚一局,下一个机会又要等到何时?

斟酌少顷,皇帝还是狠下了心:“交由你来处置?倘若你也勾结敌军,大淮岂不是要失了西南?莫非你想同段氏联手,自西南攻向江淮!?”

皇帝这一番话已经说得够重。丝毫不给陈浚辩驳的机会。短短几句便将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

“父皇,儿臣相信堂兄无谋反之心。”太子忽然站到陈浚身边说了一句。

“唐锦乃怀瑞王爱将,岂有无端勾结叛军的道理,若不是有主帅授意,怕也是不敢做出这等事情的罢。”

这个时候,左丞却悠悠开口。他的语气极是淡然,仿佛不过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然而一字一句都如一阵大风。将皇帝心中的火扇得更旺。

此话一出,朝中也渐有十皇子的党羽站出来附议。

陈浚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寒心。

父亲当年,也是如此被皇帝猜忌,也是如此被那些朝臣孤立,因此被迫银衣薄甲远赴战地。战死沙场。英魂陨落异乡。

想到这里,陈浚将双手抵在地上,紧握成拳。

太子垂眸间看见这一幕。不禁蹙了蹙眉。

“父皇,现下不是究谁对错之际,唐锦既已反叛,一万羽骑归附敌军,西南兵防薄弱,若再不商议派兵出征,只怕整个西南郡都要失守,而敌军一旦跨过西南郡,再北上就易如反掌了。”

太子说罢。朝中的窃议才总算停了下来。

右丞撩衣出列:“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肃王返程溪郡,几乎也带回了所有兵马,留在昆玉的仅有千人余,定抵不住叛军与敌军的攻杀!”

皇帝猛然一震。这才将重点放到南境兵防之事上来。

“儿臣倒还留在西南一队人马。”陈煜犹豫了片刻,终开口道,“若叛军来攻,还可抵挡一两日。”

皇帝嘴角微微一动,不知是欣喜还是震惊。

“但父皇需速速派出援军。否则只凭一千人,仍难以挡住一万叛军的攻势。”

“依你所言。”皇帝点了点头,不假思索便道出一个名字,“慕容守!”

“臣在!”

“朕命你率军出征,赴西南迎战!”

“遵旨。”

朝议罢后,平日里奉承陈浚的臣子都纷纷刻意的避开他,下朝时再无人围上前。

议政殿外空旷十分,风迎面扑来,将陈浚的面庞刺得通红。他把那只受伤的手往披风里缩了缩。

陈煜从他身后追过来:“堂兄。”

步伐稳健有力的靠了上来,自从西南郡胜仗而归之后,太子整个人的气场多少有些不一样了。陈浚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堂弟,笑了笑。

“父皇只是要你面壁思过,不得出城,并未重罚于你,等慕容将军把唐锦抓回来盘问清楚,就能洗脱你的罪名了。”

“对于羽骑来说,撤出皇城禁卫之列、失去皇帝的信任就已算是重罚了。”陈浚辞意尖锐,但神情却很淡然,“羽骑等于彻底失去了对江淮的掌控,这样一来,对太子也是无异。”

“谈何无异?”陈煜脸色微微一变,“十皇子与十一皇子手中同样也无兵马,我麾下还有五千赵家军,反倒算占了优势。”

“可朝中说得上话的臣子若不是不参与党争,便都是十一皇子和十皇子的人,唯有我陈浚是站在太子这边的,我一旦在朝中失势,倘若哪一天太子再需要我时,也只有逼宫一条路可选了。”陈浚冷冷道,“因为到那时候,我手中尚可动用的力量只有羽骑,只有武力!”

迎面猎猎冬风逼得陈煜睁不开眼。

他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再过半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了罢,打算怎么过?”然而陈浚话锋一转,将方才的话题轻轻抹去。

陈煜回神摸了摸脑袋:“每年不都是一样嘛,众臣与公侯子弟聚在东宫闹一闹,便过了。”

“今年不一样了。”陈浚淡淡道,“打了胜仗回来,皇上难道不打算犒赏你一番?”

“赏赐都给了啊……绫罗绸缎、黄金万两,东宫都快装不下了。”

“到时我也会送给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陈浚拍了拍他的肩:“到那一天你就知道了。”言罢,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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