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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懒妃之魔王霸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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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心知肚明,陆文冲在忽视了她这么多年之后,今日居然不请自来地对她这扫把星表示关切,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甚至对于柳氏的一切所作所为,若是没有得到陆文冲的默认与首肯,她又岂敢猖狂得如此目中无人,手段卑劣得如此阴险狠毒?!
说罢,陆苑一蹙着眉,似乎是有些不耐,表面上仍旧平静如常,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晶莹深邃的眸子平眺别处,蓄着强烈的冷漠疏离。
陆文冲不动声色的望着她的黑眸,格外的深幽黝暗,隐藏着无尽的波澜。
“管家,马上去帮三小姐换一个院子,你亲自去帮三小姐置办家具。另外——”他低沉地出声叮嘱,微微垂下头,那双犀利的黑眸稍稍垂敛于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
顿了顿,他头也没抬,只是语调平淡地吩咐着不久前带陆苑一来大堂的的妇人:“张妈,你去替三小姐多备一些新衣物和首饰,派几个丫环好好服侍。”
名叫张妈的妇人略略愣了一愣,明白了陆文冲话语中的含义,立刻讨好的看向陆苑一,就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也立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颠覆性转变。
陆苑一的唇边噙着一抹似嘲弄似倨傲的冷笑,陆文冲突然如此好心,这是在刻意巴结她么?他的友好示意又是为了什么?
陆苑一轻慢地瞥了一眼陆文冲,眼光里满是嘲讽和不屑的刺,似乎很是轻蔑,缓缓地吐出了声音:“多谢相爷的好意,那院子虽然破了点,但清幽宁静,甚合我的心意。其他的东西也就不必了,我自小命贱,好东西怕是用不习惯!”
仿佛不能够忍受陆苑一对自己的言辞不敬,陆文冲扬起眉梢,以极为古怪的神色看着她,黝黑的眸中有着零星闪烁的火花,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着不悦,却仍旧耐着性子与她说道:
“再过两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你也该知道皇后娘娘是你的姨母,她知晓你如今已经回到府里,所以,此次你必须随我一同前往皇宫拜寿。到时候,在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要在心里掂量清楚,切莫要随处信口开河害相府的名声扫地!”
话到最后,他的一张脸甚为严肃,那双黑眸格外锐利,嗓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显而易见地告诫意味。
陆苑一并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猜到陆文冲为了掩人耳目不会安什么好心眼。所以,此时此刻,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这条小命和相府的声誉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扯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辨不清其中是讥嘲还是讽刺,眼里凉凉的,带点薄情,就连说话也带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相爷在劝我要三思而后行的之前,恐怕要先把你身为一个父亲分内的事情做好,才,有这个资格,不是吗?”
语毕,她完美而优雅地转身,自顾自地出门去了,小小的身影在金色朝晖下显出了一分说不出的洒脱,然后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话尾:“还有,奉劝你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最好遵循本分,别有事没事的就瞎往我那院子里跑,若是惹恼了我,我只怕很难遵从相爷的好意了。”
——
北仁国,京城某别院。
正午,金色的阳光温暖明媚,透过街道两旁的槐树细细密密地撒下,在青石路上留下斑驳的光与影。
白君逸身穿着一身清雅的蓝绣儒衫,在红漆朱扉乌头门的别院门前快要站成一尊石像。
他很急!?废话!要不然,他冒着这么火辣的烈日站到这里难道是为了感受焦灼炙烤的浪漫啊!?
他焦躁地望着门前笔直的街衢的尽头,一面怨毒地想,要不是昨夜为了抓内奸,他与郁琉钦两人兵分两路,师兄又怎么会因忘忧蛊提前发作而消失不见呢?他又怎么会这么命苦地在艳阳高照下望穿秋水,由一朵多刺的玫瑰望成一尊无棱的化石,只为了等他平平安安地回来?
唉。都已经过了一天,派了无数卫士去查探还是毫无音讯,现在唯有祈祷师兄福大命大,千万别出什么事,否则,否则……
半响过后,终于不负他站成化石般的苦心,远处璀璨的光线下,一抹颀长挺拔的白色身姿迎风而出,白衣的下摆深深浅浅的足印,无损他清逸的身影。他的身子面对阳光,全身笼罩在金色光芒中,泛起柔和而雅致的光华,却全数输给了他自己身上清冷高远的傲然气息。





☆、029 找个妻子

终于瞧见了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白君逸瞬间扬起一脸和煦的笑意,便飞奔迎了上去。他的声音相当动听,始终透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师兄,你回来了?”
郁琉钦看着他,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一张男子俊逸非凡的脸庞随即呈现在白君逸面前,幽黑的双瞳里眼神始终清冷如初。许久之后,他才微微颔首。
他一面走,一面平视前方,状似无意地问道:“在门前做什么?”
做什么?白君逸好笑地想,你会不知道?嘴上却是悠闲地笑着答道:“回师兄,师弟我在门前一面观赏太阳,一面等某个消失了快一天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某人回来。”他说到最后,唇角却是多了一丝纠结。
郁琉钦显然知道他含沙射影地在说谁,却仍是优雅闲适气度从容,问道:“在大厅里面等着不是更好?”
“你真的不知道?”白君逸故意瞪大一双黑亮的眼睛看他,浓黑的剑眉紧紧纠结,神情忿忿,“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这不是在里头快要等疯了么。”
郁琉钦淡淡看他一眼,眼神里极其轻微地透出一丝热度,转过头去不做声。然后两人继续沿着比较节省路程的小径往书房里走去。
回到书房之后,郁琉钦犹自入室换了一件干爽的月白色单衣。
而留下的白君逸却是一脸好奇地瞪着他走开的背影,还在不明就里地蹙眉,似在思索。
直到郁琉钦已经换好衣服,缓缓行来。
白君逸这才十分讶异地细细打量着他,好一会儿,终于看出了些端倪,然后托着腮,笑呵呵地关心道:“师兄,你昨夜去哪里了?没事吧?”
他隐隐觉得郁琉钦这次回来有些不太寻常,以往每次忘忧蛊发作后,他都是满身伤痕疲惫不堪。而现在,他一点都不像是忘忧蛊发作后的样子,除却雪白的锦袍下摆沾染了些许尘埃显得有些狼狈外,他仍旧体态充盈,面色如常。
郁琉钦察觉他的异样,很快就明白了他眼底的疑惑。幽黑的双眸里瞳色更加清淡,却瞧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地答道:“嗯,无碍。”
白君逸略有诧异,还是不放心地看着他的脸,然后出人意料地伸手轻轻叩上他的手腕,指下脉来沉稳有力。
而郁琉钦也毫不挣扎,甚至连句疑问也没有,只是用他那双清冷异常的眸子,静静瞅着自己手腕上的指尖。
白君逸徐徐下指,眉梢也随之缓缓地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诡异。
他不动声色地阖上眼睛,似是在思索什么,把了好一会儿,他忽地睁开眼,凤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直勾勾的望着郁琉钦,满脸不可置信的古怪神情:“师兄,你身上忘忧蛊的毒性竟然减弱了不少!”
听闻他一番话,郁琉钦的身上现出一贯清冷沉静的气息,温顺地点头。
“师兄,你早就知道了。”瞧着郁琉钦沉稳得并不拿眼看他,看似毫不见惊怪地摸样,白君逸一双黑亮的眼珠凸了凸,史无前例地沾上了十足的震惊之色。
这、这、这怎么可能?!忘忧蛊不是无药可解吗?!
“你——”白君逸错愕得近乎目瞪口呆,一时语塞,此刻他的脑子一团乱,明明有无数的疑问,却是不知要从何问起:“这——”
郁琉钦微微勾起颜色浅淡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神渐渐浓重起来,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语调微微上扬,清冷动听的声音缓缓传来,“昨夜恰巧碰见了一个人,正好是她救了我。”
“嗯?”白君逸微微怔住,剑眉微挑,面有疑色地看他,眼神里透着一丝狡谲。虽然明白从郁琉钦嘴里可能问不出什么话来,他还是饶有兴趣地问了他,“是什么人?”
当今世上,若论医术之高明,能有几人在无烟谷的医术之上?就算是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罢,他们却也无法彻底治愈忘忧蛊。然而如今如此意外的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怎么能不感到好奇?虽然还不能确定此人是否能真正的解掉忘忧蛊的毒性,但这至少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个清冷的男子幽黑的双瞳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沉静清朗的脸上竟然有丝微微的笑意,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似斟酌了一下措辞,才波澜不兴的缓缓开口,“嗯,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虽还不知那年轻女子的身份,但她还真是个很特别的人,尤其是她的药,确实了得!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白君逸不由得眉头微蹙,不明白一贯冷静沉稳的师兄在前那一瞬间的失神里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如此神神秘秘的,这不禁令他愈发的好奇。他一脸迷惑,随即逼问道,“到底是谁?”
郁琉钦像是完全没有他说话,脑海中,那女子的笑颜仿佛清晰可见。
他锁眉沉思,面向窗外,神色飘忽,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反复叩着桌面,许久才侧头淡淡地看定他,嗓音低柔,“突然想起你以前的提议也不错。”
白君逸诧异于他对自己刚才的问话充耳不闻,面有疑色地盯着他,迟疑的问道:“什、什么提议?”
他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偷偷看郁琉钦,这个男人今天古怪得紧,以往对他说过那么多提议,也没见他什么时候如此上心,他到底在想什么?
郁琉钦转过头来,神情意外地柔和。
白君逸突然觉得诡异,这个师兄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在郁琉钦那样的注视之下他居然乖乖地噤了声,然后耷拉着漂亮的下巴,怔怔地盯着郁琉钦缓缓缓缓浮起的笑靥,听见他低柔地述说,“我似乎也该着手为自己找一个妻子了!”





☆、030 命中的人

“嘎?”啥、啥米东东?白君逸蓦地僵硬着一张笑脸,被郁琉钦突如其来豪言壮语给惊得如遭雷击,无可措手。
他、他没有听错吧?这男人竟然主动开口说要找妻子?一瞬间他生出错觉,以为他先前的不近女色不过是一场幻影?
半响他才回过神,一脸迷惘地定睛瞧着郁琉钦英俊秀逸的脸看了他好久。他忽地嘴角咧开,黑色的双瞳里神采熠熠,挑衅似的跳到郁琉钦身前,也不知是玩笑戏谑的意味居多。
“素来神仙一般清心寡欲的郁琉钦王爷,竟然也开始春心萌动了?究竟是哪家的小姐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你这颗比石头还要坚硬的心都给勾走了?”
说完,他还张大嘴,脑子进水一般问了个笨拙的问题:“你真的确定自己要找的是妻子?而不是棋子?”
对于白君逸所谓的“小白式”定论,郁琉钦也懒得去辩解,索性顺水推舟,毫不在意地轻轻一哂。
“你觉得呢?”他忽然眼神一沉,状似不满地睨着他,却用他一贯冷漠的嗓音低柔缓慢地问,语气里有了一丝嘲弄。
白君逸因他的言语愣了半晌,他虽是如此举措和言辞,神情里却透露着分外认真,甚至有几分严肃和坚决,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相信了。嘿嘿,左右为难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用手掩着唇干笑了几声。
郁琉钦不予理会,只是略略颔首,算是供认不讳:“以前从未有过这份心思,大概是因为一直未遇到命中注定终将相逢的那个人吧!”
他仍旧板着一张俊脸,眉目之间一片淡然,一丝情绪也没有泄露,话里却透着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的淡淡的不易觉察的情愫。
他似乎有刹那的心悸,那一刻,他的心震颤了。
白君逸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即逝。
紧接着“哇!”了一声,如被火烫到一般一跃退开,他惊呼:“郁琉钦你、你真的完了!你、你、你竟然真栽在女人手里了!?”
“嘣!”一记暴栗狠狠地敲上了白君逸的头,却见郁琉钦沉声道:“不得胡说。”
白君逸忙不迭地抱头跳开,手指着郁琉钦那张精致迷人的脸,高声嚷嚷:“你你居然重色轻友,竟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好师弟下这样重的手!?当今天下都没谁敢碰过本少爷的头!”
郁琉钦双臂环起,嘴角微扬,低眉不语。
“你不要以为笑给本少爷看一看,本少爷就会大度地不予计较!”白君逸不顾形象地跳起,还在嚷嚷,眼睛里狡黠的光芒瞬间便转化成了一道精光,“本少爷打不过你,未必不会去欺负你未来的那个女人!”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他处处压迫!
就冲着这一点,他便仿佛热血沸腾了,
哈哈!哈哈!他不由抽动肩头一阵一阵笑了起来。可是——
这种感觉还是十分十分不妙啊!
那直白的威胁一入耳,郁琉钦神色依旧平静,眼角挥洒着不以为然的光芒,斜斜地睨着他,也不语,清俊的脸上神情自若,唇角依旧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显得有些飘忽难测。
既然是他的女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
白君逸看着他唇角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笑意,攸地乖乖噤声,暗自有些恼怒,嘴上却是不敢发作。忍!这男人不能再招惹啦,要不然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有一个念头快速地在心里滑过,他蓦地敛了心神,双瞳渐渐收紧,唇角噙著令人费解的微笑,在旁边迟疑地开了口,“难道说,你现在心里头想着的女人就是昨夜救你的那个人?”
郁琉钦原本不想理他,却还是在他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地大方承认了。
“师兄以前认识那个女子?”白君逸僵了一僵,下意识地扭头看了郁琉钦一眼,像是以眼神向他求证某些疑问。
郁琉钦神色有一瞬间的飘忽,唇角微微一抿,勾出一个极淡的阴影,却遮不住眼中的耀耀光华。他不急不躁地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显得有些云淡风轻,“说来……倒还是初次相识。”
乍一下听见他的回答,白君逸略微愣愣,很怀疑地看着他,明明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可他却不敢独自笃定,还在试探着询问:“这么说师兄其实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蓦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师兄为何敢那样相信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
“我正欲派人去查探她的消息。”郁琉钦回答得很干脆,语调悠然,一点也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意图。
他微微侧头,抬脸时清幽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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