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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后宫这单位 作者:三上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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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连忙附耳过去。

 隔日晚,三更天时,咸秀宫里的内监来敲门,一脸惶急,说是钱婕妤腹中绞痛不止,夜深不敢叨扰太医院,只好来求华妃娘娘。

 寻常荣惠早睡了,但今日只是装睡,她在屋里听了这说辞,放下了喝光的药碗,笑了起来。不敢叨扰太医,倒敢来叨扰她?她可不是太医!

 钱婕妤分明是信不过旁人。

 若不是荣惠一手扶持她起来,俨然已经成了荣惠的下属,一荣俱荣,只怕钱婕妤连荣惠也不会信的。

 钱婕妤的性子,荣惠早摸出大概,今日的反应,全在意料之中。被那内监一搅,静安宫灯火霎时亮起许多,荣惠更衣出来时,瞧见西头侧殿里的产婆和医女们都出来了几个。

 那内监见了荣惠纳头便拜,苦苦求道:“请娘娘去瞧瞧贵人吧,娘娘这里这样多的产婆和医女,随意带去几个,都能救小主危难了……”

荣惠心里动,微微抬首,道:“钱婕妤不曾请太医么?”

内监抹了把泪,道:“萧太医今夜当值,请是请了,不过太医瞧了束手无策,奴才们这才急了。”说着,内监又是磕头:“求娘娘赶紧带着产婆医女去咸秀宫吧!”

半夜的静安宫,寒风呼啸,飒飒的凉意逼入心脾。

 那些个产婆与医女畏冷,在廊道里缩着脖子,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句话,却是相视一眼,并无想出头的。

 荣惠冷眼看着,心里是笑着的,若是无人求她们去,只怕荣惠去哪她们都是非跟着荣惠去不可的。一旦有人求着她们去,她们反而会觉得不需要去了。

 她们来这里的目的,荣惠心知肚明。

 果然,七八个产婆与医女,见内监哭得这样惨,荣惠还招呼了一句,却只来了两个,一个四十余岁的产婆,一个二十出头的医女。

“奴婢们去咸秀宫瞧瞧钱婕妤吧。”两人齐声道。

 荣惠看了她俩一眼,转身道:“你们收拾点合用的药材,本宫更衣后便一同带去给钱婕妤吧。”

芝兰忙劝:“娘娘,叫她们去便是了,娘娘身子重,夜深天寒,娘娘哪里受得住!”

那产婆与医女也是连连点头,劝荣惠留下,荣惠却是斜眺了她们一眼,冷冷道:“就你们两个过去,本宫怎么放心。她们胃寒,本宫还没她们娇贵呢。”

此话一出,对面廊道口的那几个产婆与医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仍是没有出来多一个意思,反而像是放心了一般,悄悄退进厢房里去了。

 除了那产婆与医女,玉树芝兰喜善三人都跟去了咸秀宫。咸秀宫比之静安宫更偏远,好在不是反方向,片刻功夫便到了。

 步入咸秀宫长长的宫道,荣惠在众宫人的簇拥下前进,初时步态悠缓,而后却愈行愈快,好像有人在身后追逐般。

 她斗篷颈上圈上好的貂绒,细细摩挲在肌肤上,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她的腹部也似被只手紧紧的掐捏着,不得不抚着胸口微微喘息。

 玉树搀着荣惠,与她最近,自然觉出她不对来,悄悄用嘴型与荣惠道:“是药效,娘娘不要惊慌。”

荣惠不惊慌,她只是心跳的快,这七个半月她熬得太久了,够久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孩子。

 一进到正殿,荣惠便听到钱婕妤痛苦的□声,果然,寝殿内,钱婕妤穿着中衣匍匐在床榻上,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出腹部疼得十分之厉害。

 看见荣惠进来了,一向恭谨的钱婕妤连身都起不来,只断断续续的唤着:“华妃娘娘……恕罪……嫔妾无礼……”

荣惠当然不会怪罪她,转头看向那产婆与医女,道:“还愣着,还不快去为钱婕妤诊治?”

两人唯唯诺诺,不敢迟疑,急忙去了塌前。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请安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萧太医,另一个则是同住咸秀宫的杨才人。

 请安后,萧太医便朝荣惠一拜,道:“娘娘,微臣无能,有专司此道的医女在,那微臣先行告退。”

荣惠摆了摆手,萧太医便退了出去,她在外厅寻了座坐下后,杨才人连忙斟了茶过来,笑吟吟道:“娘娘真是体恤钱婕妤,这么晚了,娘娘这么重的身子还来探看。”

荣惠勉强笑了笑,茶也勉强喝了口,不由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本宫实在是被惊到了,这会儿觉出累来,委实没了回宫力气,不如在咸秀宫对付一宿得了。”

杨才人闻言两眼放光,如此能讨好上司的机会,她自不会放过,殷勤道:“娘娘尽管歇着便是,嫔妾这使人去打点寝屋,包管收拾得……”

玉树见荣惠脸色愈加泛白,自知时间紧迫,打断了杨才人的废话,直接道:“娘娘睡前都要沐浴,还请才人小主使人备好热水在里头。”

荣惠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维持住清醒,最后提点她道:“本宫就寝不爱受人打搅,你勿要使人靠近寝屋。还有,一会儿里头那两位诊治完了,便也留她们在此睡后半夜吧,明早再一同回静安宫。”

杨才人连声应了,赶紧打发了宫人下去准备。又见荣惠脸上确有受惊苍白的容色,杨才人不禁心惊,不断嘘寒问暖。

 腹中已经开始疼痛起来,荣惠抚额,咬牙死撑着,越坐越觉得血肉一点点的被扯裂,痛苦在胸口开了一个洞,血液在薄薄的一层肌肤后叫嚣沸腾。她有些恼恨,催产果然不容易,尤其是在古代。

 好在杨才人的宫人办事十分有效率,不多时就备好一切,将荣惠领了进去。

 待外人全部退出去,荣惠终于站立不住,吃痛的倒在床榻上,这时门声一嘎吱,萧太医提着医箱走了进来。

 荣惠的目光就定格在玉树将门拴住的那一幕,然后便被铺天盖地的痛感所掩盖。


58

 

 “娘娘!”

 “娘娘用力!”

荣惠耳畔犹自残留着玉树芝兰几个的低呼声;从缓到急,一种剧烈的疼痛自腹部迅速蔓延开来,眼前一黑,她迅速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但荣惠并没失去意识;她不能失去意识,如果她不与玉树还有萧太医配合,时间就会不够。时间不够,恐生变故,一旦变故,孩子生死堪忧。

 现在是三更半,天亮前;她只有两个半时辰。

 荣惠努力睁开眼,紧咬着口中所含的那沾有药水的湿巾;奋力向下,拼尽全部力气。喜善为她擦汗,芝兰紧握着她借力的手,生生被抓得红肿,玉树与萧太医在她腹下忙碌……

也许是玉树将荣惠的身子调理得宜,也许是萧太医与玉树这师徒配合得当,也许是喜善与芝兰照料鼓励得用心,尽管服药后痛足了一个时辰,但真正生产只用了半个时辰。

 一声不算太嘹亮的啼哭只开了头,便叫掩住了,随即疲惫不堪的荣惠便听到芝兰欣喜的声音:“娘娘,是个皇子!”

这孩子,或许知道他娘怀自己历经艰险,虽然嘹哭被掩住,但却没有不依不挠的哭下去。待到喜善为他擦净身子包起来时,他已经住了声,安安静静的眯缝着眼睛侧头看我。

 红皱皱的一团,荣惠却觉得别样好看,将他搂在怀里,使劲亲了亲。婴孩张了张嘴,荣惠心里一咯噔,眼睛有些红,语气却是毫不犹豫:“玉树,那哑药备好了么?”

玉树擦了擦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瓷瓶来,芝兰则从荣惠怀里抱走婴孩,与玉树一同将瓷瓶里煎好灌入的汤药喂进了婴孩的小嘴里。

 婴孩头一次吃到东西,还是苦涩的,顿时“哇啦”了一声,眼见要愈哭愈凶,但声音却沙哑起来,很快成了张嘴无声。

 荣惠不忍看,别过脸去,喜善见状,忙宽慰道:“娘娘也是为三殿下好,若不这样做,三殿下便是平安出世,也……”

荣惠点点头,摆手道:“你可以去唤那产婆与医女了。”

喜善应声,疾步去了。

 玉树抱着已经发不出声的婴孩送到荣惠跟前,荣惠摸了摸他的面颊,轻道:“乖儿子,是娘对不住你,叫你受苦了。”

萧太医立在一侧,闻言不禁心生怜悯,劝道:“娘娘,此药只有半年的药效,药性温和,不会对三殿下的身体有什么伤害的。”

即使如此,荣惠看着怀里婴孩可怜巴巴的面容,仍十分不是滋味。她告诉自己,只要半年,只让儿子吃半年苦。半年后,他要哭要闹,她都能满足他了。

 喜善一脸惊慌的请来同样惊慌失措的产婆和医女,她们一见室内狼藉,还有玉树怀里抱着的婴孩,顿时愣住了。

“娘娘!您……您已经顺利诞下皇儿了!”喜善满脸惊喜的表情,瞧不出丝毫破绽。

 荣惠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玉树则瞪了那产婆与医女一眼,斥道:“亏得萧太医及时赶到,不然指望你们几个懒怠的,咱们娘娘与三殿下的生死可还作得数?”

产婆与医女本就吃了惊吓,又听得这阵怒骂,连忙都跪了下来告饶,心里都是委屈万分。三更被叫来诊治病状奇怪的钱婕妤也罢了,好容易缓了这头,才刚沾了床,四更又被叫起来跑华妃这一遭,她们不是铁打的,哪有那么利落……

只是委屈归委屈,三殿下这几个字叫她们一回过味来,顿时就白了脸,两人面面相觑,已经心乱如麻。

“还跪什么,还不来照料殿下与娘娘。”喜善推搡了她们一把,两人忙就起身。一个去服侍三殿下,一个则帮着为荣惠清理身子。

“娘娘,三殿下怎么不出声……”玉树忽然惶急一声,荣惠惊呼:“什么?”

一侧的医女听了,急忙凑过来,轻拍了一记婴孩的臀部。婴孩哇啦的张嘴,却没能发出哇啦的声音,眼泪倒是无声无息的流出来。

 见此情景,医女自然明白了,惨白的面色似乎松动了几分,她朝荣惠床榻一跪:“娘娘,三殿下他……他有哑疾。”

荣惠很配合将正喝了大半的药碗一推在地,她在生死关口上走了一遭,勉强支撑的精神可以暂作休息,人很容易就半昏半睡过去。不过被荣惠演绎出来,却极似是被这句晴天霹雳的话给急昏过去的。

 不管怎么都好,荣惠这一次昏睡,睡得极为安心。

 荣惠这一睡便从黎明睡到了黄昏,人才渐渐苏醒过来。窗外偶有鸦声,冬日里的风扫过枯叶沙沙作响,阵阵吹拂在软烟罗上。霞光透过,只不过是一层淡淡的烟雾一样的影子。

“终于醒过来了。”芝兰见荣惠想挣起身子,连忙扶着她,在她身下垫了个引枕。

“孩子呢……”荣惠心心念念的问。

 芝兰忙唤了一声“二殿下”,那头哒哒几声,穿着织金刺绣华袍的朱立轩便几步跑了过来,手里抱着着个绯色的襁褓。

 朱立轩年纪虽小,身量却不算小,抱着个襁褓倒似模似样,他坐到荣惠的床榻上,连声问道:“华嫔,你感觉如何?可饿了?”

 “二殿下,我无妨的。”荣惠笑着摇头,抬起手来,朱立轩便小心的将襁褓送入她怀里。

 婴孩此时已经褪去许多红色,熟睡的面容格外惹人怜爱,荣惠抱得爱不释手。

 喜善此时捧了茶来服侍荣惠喝下,一边道:“娘娘是饿过头了才不觉妨碍,二殿下一直守着娘娘,到这会儿,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呢。”说着有些感慨,顿了会又问:“娘娘,让人呈点汤水进来罢?您与二殿下多少喝一些,也好长一点精神。”

荣惠皱起眉看了朱立轩一眼,见他小脸上确有疲色,不悦又不忍,拉着他的手嗔道:“二殿下怎又来守着,你身子可不是那么好,下回再这样,我可不要见你了。”

朱立轩撅起嘴,驳道:“并没多久,早上便听闻华妃宰咸秀宫诞下皇子,我便要来的,但大本堂今日是李讲读说课,躲不过。我连背了中庸到大学,李讲读才早一步放我出来,也是快中午的时候了……”

 “我是睡着了不知饿,你却从那时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下回不要这样了。”荣惠正色道,朱立轩虽是应了,却是一脸不以为然。

 荣惠无奈,这时宫人们很快就在床上设案,摆上各色菜肴。

 朱立轩并不急着吃,揭开一盏炖了半下午的老鸡参汤,浓浓香气扑面袭来。他舀起半勺吹了一会,小大人一般的道:“华妃先喝一点汤罢?魏长说生产后喝这老鸡参汤最滋补……”

荣惠含笑,就着他的勺喝了一口,鲜香美味,又为他夹了一块芙蓉鱼。

 被玉树抱在怀里的婴孩闻到食物的香气,也开始张牙舞爪起来,嘴张了又合,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朱立轩见荣惠看得有些失神,心里也觉得难受,道:“华妃不必担心,三皇弟的哑疾日后一定会治愈的。而且,父皇很心疼他,下午华妃睡着的时候,父皇将三皇弟抱在怀里好久都没松手,还拿着摇铃逗他呢。”

听及提到朱文烨,荣惠目光一沉。

 朱立轩年纪小,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弱,见状以为荣惠不信,连忙补充道:“父皇可不是那么宠溺孩子的,听皇阿奶说,我与大皇兄幼时都没怎么被抱过呢,更别说逗了……”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传来内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咸秀宫本就老旧,这偏殿的屋子门户浅,那声儿还没落下,朱文烨便已进了门。

 荣惠挣扎着欲起床行礼,朱文烨赶忙几步上前按住了她,道:“华儿不必多礼,赶紧躺着便是。”

朱立轩早就下榻行礼,朱文烨随声应了,便将他打发了下去。朱立轩是不想走的,但见朱文烨从玉树手里抱过了婴孩,他眉头一垂,就应声退了出去。

 朱文烨抱孩子的手法十分生疏,简直是有些僵硬的,孩子不舒服,想必是活泼性子,又手舞足蹈起来。但因为张嘴却是没声音,他这般摸样反而显得乖巧可爱。

 荣惠默默,她心里是不好受,但月子里流泪伤身体,这种难受她忍得住。但她得表露伤感,于是露出彷徨失措的摸样,愣愣道:“陛下……咱们的孩子,他不能说话。”

朱文烨微怔,一手抱着婴孩,一手紧握荣惠,面上有十分的哀痛,待开口时,几欲哽咽:“华儿,他虽福薄,但也是你我的亲生孩儿。朕待他之心,不会有丝毫偏颇。”

承诺不会偏心,但却不是积极救治。

 荣惠心嗤一声,又细细打量了朱文烨一眼,那哀痛倒不似作伪,也许他是真的痛心。但他痛心的不是儿子有哑疾,而是痛心他自己的处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敢留下罢。

 荣惠明白,这是职场的残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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