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配角-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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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们啊，我才不会给他主动打电话呢！在恋爱的刚开始，女人如果先打电话给男人，以后就别想在他面前吆喝了！”说话的是个扮演张良娣身边侍女的小姑娘，只见她穿着戏服，但头发还没有弄。敏夏瑜知道她还是个在校学生，这次纯粹是来跑龙套的，和过去的敏夏瑜一样，可能今天到了晚上都未必能拍到她的戏份，所以头发暂时先不弄了。

“哎呀，如果你喜欢他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另一个同样担任“侍女”工作的小姑娘在劝说她。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啊。我听说男人之间一大帮子兄弟聚会的时候，就是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题。哪个人当年是他老婆先主动的，他就可以在他的兄弟们面前拽翻天了！”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连她扮演的是谁敏夏瑜都不太清楚，因为和她实在不熟。

“说得好像你是男人似的。”这是方丽雯的声音插了进来。

“啧啧啧……lisa这你就不不懂了吧。想我上次去相亲就没给那个男人发短信，结果后来还不是他按捺不住主动发给我了。总之，是你的逃不掉，不是你的……”

“你不是吧，这么老土，这年代还要相亲，那是七零后，最多也就是八零后才会去做的……”说这话的是先前第二个开话的“侍女”。

“相亲有什么不好？总比现在许多七零八零剩女想要相亲都被男人嫌年纪大了要好吧。”

“别乱说！”方丽雯善意地提醒她们道。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们的青春都快没了。”

“可lisa说的没错，你别忘了，这里有很多八零后的姐姐们啊，你小心点！”

“反正她们又听不见。”

发现个别小姑娘的“冥顽不灵”，方丽雯叹气说道：“哎……真是教你也没用，我懒得跟你们说了，我要玩手机了。”

敏夏瑜倒觉得被方丽雯劝说的那个小姑娘说的也没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求高找不到另一半，都不该把所有的责任尽情地推到社会上去吧。

不过，给程启锐继续发短信，她到底该不该做呢？

这算是主动吗？

可刚才那些小姑娘讲的都是些恋爱中的人才会进行的举动啊，她和程启锐又不是那种关系，主动点应该也不要紧的，对吧？

而那几个女孩的话题还在继续。

“lisa，你不会是准备给ryan发短信吧？刚才我还说不要给男人主动打电话来着的。”这声音是来自于最一开始开口说话的那个还没打理头发造型的小姑娘。

“才不呢！我怎么会给他发短信啊？”方丽雯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她的造型已经打理好了，因为她的头发本就不太多，所以发型是由一半的假发和一半的真发组成的。此刻，她正晃动着那颗满是带着圈圈黑发的脑袋，为此努力证明自己不会做出某个他人提到的行为。

可……等会儿，敏夏瑜现在需要思考……

他们在说什么？

说她要给霍耀辰发短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的绯闻不是早在《无限时针》拍摄期间就传出来了吗？”

“对啊，还掩饰什么啊？”

……

有这回事吗？敏夏瑜怎么感觉她们在说的是某种外星语言？

为什么？

她和他们明明在一个剧组共事三个月居然一点也不知情？

难道她敏夏瑜真是雷达探测器？一遇到相关的绯闻信息就给自动屏蔽了？

“你们还真够闲的啊！”有些沉稳但又带着些许严厉的女声兀的加入了那些清丽的小姑娘们的嗓音中。

敏夏瑜知道那是冯绮真在“教训”晚辈了。

说来也很有意思，冯绮真过去年轻的时候也是“花名在外”的，可一旦结婚了之后就性格大变。敏夏瑜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对冯绮真的大名早有耳闻，通过这次的接触，她是真明白了女人一旦当了妈就会散发母性光辉的道理了。

而和她一起赶来的梅助和黄勇祥则开始充当起了和事佬的样子。

“哎，没事没事，妹妹们都是年轻人嘛，聊聊很正常、很正常的。”

梅助本来就是“花花肠子”，外表又是一副全然的吊儿郎当。但经过敏夏瑜和苏美桦私下里的搜集论证之后，证实了一点，那就是：其实这类男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典型；真要和女人搞在一起的，通常都不会是这类男人。

至于黄勇祥老师，那就是一个活脱脱更为成熟版的戴书隽前辈，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态度永远是那么温柔可亲的。唯一差别的就是……

黄老师的表现更为成熟自然些罢了。

那是无可奈何的年龄差距，没办法谁让人家比戴前辈多吃了很多年盐呢！

虽然有人圆场，但这些小女孩终究还是全都闭上嘴不再多话了。

小姑娘们的叽叽喳喳结束了之后，王涵声终于在众望所归中穿着戏服出场了。

见到他的时候，敏夏瑜还是难免有些紧张。但想到昨天和戴书隽已经对过台词，还有什么感到不放心的呢？

在心里微笑了下，她走上去和王涵声从容的打了个招呼。

上卷　鸢尾之光　　Chapter　52　意外来电（上）

事实证明，事先排练之后再行拍摄的效果通常都是比较好的。

虽然昨天戴书隽找到敏夏瑜提出对台词的时候，敏夏瑜是千方百计推辞的。但终究拗不过前辈那种诚恳的眼神，甚至到了最后当戴老师义正言辞地表示：“你就是拿这种态度来对待工作的吗？”时……

敏夏瑜被这句话给点醒了。

是啊，她要用优良的工作表现来证明自己，至少在面对程启锐的时候，可以给自己留下一点尊严。至于苏美桦曾经提到过的关于戴老师的家庭情况……

看戴书隽的样子，脸色是比前几天好了许多。

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不出所料，今天的拍摄的确十分顺利，宋导也连叫“ok、ok……”

而且经此之后，敏夏瑜觉得自己面对王涵声的那种可谓“心理障碍”的奇怪感觉也没必要再产生了吧。

气候俨然进入七月，整个片场的环境相当闷热。先前因为拍戏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只待一下场，敏夏瑜便庆幸事先用一层软棉包裹住了全身，否则这戏服明天根本没法再穿起来。这个方法还是于琳前辈教她们这些晚辈的呢！

苏美桦在这种时刻总是要发挥私人助理的重要作用，她马上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惹得其他一些还没有专职助理的小演员颇为眼红。

拍完了这场戏后，因为气候闷热难当，宋导和二郎提议大家休息片刻。如果中暑了，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敏夏瑜本来想要好好感激戴书隽的，可他今天没有戏份。但苏美桦说戴老师看大家想必都辛苦了，所以去买冷饮犒劳大家，末了她又补充道：“哎，还真是体贴啊！夏瑜，本来我以为howard至少也会对我们两个这么体贴的。”

“howard和戴老师根本就是两种类型的人嘛！”

敏夏瑜认为，粗枝大叶的苏美桦显然还没发现王涵声隐匿的傲慢人格。

“昨天戴老师找你对台词，我真担心他撑不住了。还好他今天没戏要拍，要不然我是肯定不同意的。”怎么你像人家的守护天使似的。

敏夏瑜觉得苏美桦的身后展现出了一对爱心的白色翅膀。

“难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戴老师的私人助理了？他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对啊，他是有，可他许多事情还是会亲自去做，比如说买冷饮这么简单的事。”

猛然间，她发现苏美桦的语气不太对劲，竟然有种意图发泄的情绪蕴含于其中。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我……夏瑜，难道你没觉得现在的howard有些过分吗？”苏美桦将嘴巴凑近了敏夏瑜的耳边，轻声说，“他们都在说，howard明明身边有两个型男助理，却好像只负责他的事。有些简单的事也可以帮着剧组处理下的啊，他却不舍得那两个看起来身体十分结实的男人去跑跑腿。”

“那只是他不懂得做人而已，这个他以前就是这样的啊。”敏夏瑜想起来那个时候在《都市追缉令》的拍摄现场，王涵声其实也不太爱和大家交流。只不过如果别人找他说话，他都会表现得十分客气，如果你求他做某件小事，他也马上应承并且付诸行动。

但是……

如若没有人提醒他去做某件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询问的。

这就是王涵声的真正性格，也无可厚非啊。

就算现在当了男主角，他也还是如此，没有和大家特别套近乎，但是如果有年轻人意欲和他交流，他也都是客客气气，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但只要你不和他说话，他也就一个字都不会回应你了。

“再说了，那两个人是howard的专职助理，为别人做事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敏夏瑜想了想，又伸出食指点着苏美桦的鼻尖，结果摸到了两滴汗，“人家两个大男人，跟你活泼可爱的苏小姐不一样，总不可能一天到晚像是刻意讨好别人似的跟在其他人身后嘻嘻哈哈吧。”

苏美桦大概没想到敏夏瑜会有这种回答，但脑门一顶，她又“噗”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摆明了偏袒howard吧？”

敏夏瑜用褐色的眸子看了正在微笑的好友一眼，随后抬头眺望着蓝天：“偏袒吗？也许吧，而且还是潜意识里的。”

她在天空中寻找答案，因为就在刚才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在自己的心里找到了另一个答案。

如果是程启锐和王涵声被放在一起作比较，她肯定也是会包庇王涵声的，虽然摆明着是程启锐给她的好处更多。

甚至是在如果没有程启锐，她和王涵声现在就不可能有合作见面的机会了，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

王涵声就像她头顶上这一大片永远触摸不到的天空一般，是她过去少女时代的梦想。那么年轻就可以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尽情地驰骋，干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工作，追寻着自己从小就向往的理想。

而那个时候的她却不行，她不仅只能在学习的象牙塔中埋头苦干，还得承受比同龄人多出一份的，那种被父亲抛弃的苦难与折磨，对她年幼的心灵造成的沉重打击。

所以在那个时候，王涵声就是她心中的理想。

这种想法不一定源自于真的爱恋，只是那种类似于初恋的情怀。

就算到了如今，她也依然放不下这份来之不易的心情，若不然就不会发生和他对戏之际才会感到困惑难当的局面了。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她要感谢的，还是戴书隽。至少事先排练过的话，她在刚才拍摄的时候，才会感觉好出许多，内心也不会再这么紧张了。

“哎，算了，不跟你说了，看你这么维护howard，我就去接下戴老师吧。”

苏美桦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脸上还挂着汗呢！都不知道擦一下的，这个死党就是这么的让人担心。

还是被戴书隽的冷饮所吸引，所以连形象也顾不上了？

敏夏瑜想着想着又会心地笑了起来，冷不防，她皮包里的手机发出了一长串悦耳的铃音。

打开手机看到那个屏幕闪烁的内容后，她有些迟疑。

那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敏夏瑜想起了上一回林志强给她打来的骚扰电话，不会这次又是她那个不尽职的父亲对她的生活严加干涉吧？

虽然感到有些不安，但最终，她还是用右手的食指划开了屏幕。

“喂……”对方接通了，但没有说话。

“请问是谁？”敏夏瑜又追问了一句。

“那个……是敏夏瑜小姐吗？”

对方终于开口了，却是个陌生的年轻女性的声音。

是谁？这个声音一点也不耳熟，说话的方式也没能让敏夏瑜想到任何一个熟人。

不会是程启锐的新相好吧？

敏夏瑜握住手机的手指关节有些不自然的轻微动作。

上卷　鸢尾之光　　Chapter　52　意外来电（中）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敏夏瑜尽量将声音保持到平静的水准。

“哦……我……”对方听起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个恶搞电话……

真是让人郁闷，估计以后这种电话还会经常碰到。

“如果……”敏夏瑜话还没说完，对方终于说出了“实情”。

“你好，敏小姐，我是……戴书隽的……妻子。”扭扭捏捏了半天……

“啊？”敏夏瑜在心里和嘴里同时发出了疑问。

戴老师的妻子打给她，为什么？

还有……

电话那头的一定是戴老师的老婆吗？

如果是，她又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的？

“对不起，突然打给你可能有些唐突。是这样的，我想联系书隽，可他好像一直在忙。”

“哦，是的……吧。”还沉浸在众多疑问中，敏夏瑜的思路颇为跟不上。

“你们是……还在拍戏吧？”手机里的女声似乎也有些克制。

果然也是比较怕生的那类女性吧。

但至少听这语气，敏夏瑜有些肯定这的确是戴老师的妻子了，至少不会是程启锐的某段过去式。

“是戴嫂吧，你好，找我有事吗？我们是在拍戏，但戴老师现在不在我身边。”

终于，在经历过一番心灵“整顿”之后，敏夏瑜成功地说出了一连串完整的句子。

“自从他到外地拍戏后，手机一直处于忙音状态，酒店的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他……”

“您放心，他没事。”

“不好意思，我是从他的通讯录中找到你的联系方式的……”

通讯录？这年头不都是把号码直接存到手机里的吗？

果然戴书隽是个很古朴的七零后成熟男人啊。

可不对啊，他们不是说戴书隽这段时间很憔悴，就是因为儿子生病，所以才一直打电话给老婆的吗？

何来“自从他到外地拍戏之后，手机一直……”的状态呢？

“哦，没关系。”心里想着，敏夏瑜还是接过了对方的语言。

“我看到那些演员名单里，只有你的名字是我听到他提起过的，所以就想到要打给你了。”

这听来倒还是挺合理的。

“没事，戴嫂你放心，戴老师没事的，他很好。就是我们这边天气有些热，戴老师也都很照顾我们这些年轻演员的。”

“那当然了，我知道。不过……”女声显然带着一丝迟疑。

“请问还有其他事吗？”

“是这样的，当初书隽离开的时候，正好这个月底有部美国机战的真人版电影上映，他当时答应了儿子要在月底跟导演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