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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之帝女风华-第4章

小说: 重生之帝女风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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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转首,硕妃娘娘眉头微蹙,不悦地问:“有事?”

轻行几步,南宫霓笑意浅浅地靠近硕妃的身边,半是掐媚道:“娘娘,柔阳最近觅得一只鸟儿,据说能通人性,也能听懂人话,听闻娘娘喜养宠物,柔阳想将此鸟赠给娘娘。”

“喔!还有这种鸟儿?快让本宫瞧瞧。”

玉手轻抬,金雕便立于掌心,南宫霓道:“喏!便是这只小烈枭了。”

“烈枭?本宫怎么瞧着像只是毛还没长齐的乌鸦呢?”

乌鸦两字一出,南宫霓明显能感觉到手心中的雕儿微微颤了一下,知道这鸟儿神奇,真的听出了硕妃的‘侮辱’,她故意又道:“娘娘快别这么说,这可是只神鸟,真的能听懂人话的,若是说了它不爱听的话,会发脾气。”

一听这话,硕妃更加不悦了:“神鸟?还能发脾气?就这种货色也能叫神鸟?那它若是神鸟,本宫的三苗岂不是该叫神猫了?”

“娘娘……”

沉着脸,硕妃娘娘颇为不耐地打断南宫霓的话,讥诮道:“好了,大公主的心意本宫心领了,至于这只傻鸟,还是大公主自己留着好好养吧!本宫有三苗就好了,是不是?三苗小乖乖?”

“喵!喵喵喵!”

名唤三苗的懒猫本在硕妃的怀里打盹儿,一听主子夸它,连忙睁开眼对着主子喵喵喵地叫唤着,半是讨好,讨是撒欢。

“喵!喵喵喵……喵喵……”

三苗正叫得欢腾,忽听身后一声厉啸,那突地而来的啸叫声,伴着金雕的利爪与尖喙,瞬间扑面而来,惊得猫儿也‘喵呜’一声惨叫,弹跳起来四肢一蹬便从硕妃的怀里跳了出去,转眼便顺着小道钻进了灌木丛。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正齐齐望着三苗消失的方向出着神。突听得硕妃娘娘也蓦地尖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用戴着护甲的手指痛苦的揪着自己的胸口。纯金护甲贴着肌理的地方,渐渐有血红的液体滑下,起初只是一滴,慢慢地,便将那墨绿锦花的胸衣染成了更暗的颜色。

“母妃,您怎么了?”

一声惊呼,南宫珑顺迎而上,紧握着硕妃的肩头,已是惊骇不已。

痛得钻心,可硕妃还是强忍着剧烈指着三苗消失的方向喊:“三苗,快,快帮本宫找回三苗,本宫的小乖乖,你别跑,别跑啊!唉哟,唉哟哟……”

金雕的惊吓之下,波斯猫三苗失控发狂,更不小心伤了硕妃的胸。看着母亲柔白的胸脯上,凭空多出来的三条血痕,南宫珑不由惊叫起来:“呀!母妃您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一语出,众人皆惊!

硕妃亦从三苗逃走的紧张中缓缓找回了神智,下意识地低,当她看清自己的伤,一向以端庄雅仪而著名的硕妃娘娘,当即便面色泛青,唇色发白,指着雕儿的手指,更是已颤到不行:“来人啦!把那个畜生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拨了它的毛,撕了它的皮,再放到火里活活烤了吃。”

几个一直跟在硕妃身边的宫人太监们一听这话,当即便行动起来,开始着手抓那只闯了祸的金雕,可是,折腾了半天,雕儿没捉着,一个个却开始尖着嗓子哇哇大叫。

“啊!啊!这东西会咬人。”

“别啄,别啄,疼死我了。”

“畜生,别啄了,啊,啊啊啊!”

“救命啊!别咬我了,啊啊啊……”

“……”

只吃了只半大不小的小画眉,小金雕本就饿着肚子没吃饱,刚才看到那只肥硕的猫儿本起了食欲,岂料猫儿又没吃着。半饿中的金雕本就脾气不太好,又见这些宫人们想来捉它烤了吃,哪里肯作罢?于是越啄越猛,越啄越重,只啄得那些宫人们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雕儿啄红了眼,啄完了那些宫人太监们又开始朝硕妃和南宫珑进行攻击。眼见时机已成熟,南宫霓美眸一眯,当即便唤来香如和香怡:“上去帮忙。”

闻声,香如香怡二姐妹心头一惊,很是为难的样子,那雕儿如此凶猛,又岂是她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能抓住的?但主子毕竟是主子,主子说的话也不得不听,是以,就算是害怕,二姐妹依然打算硬着头皮去帮忙。

岂料,她们还未有所动作,南宫霓却比她们更先一步冲了上去,直接挡在了硕妃的身前。

“公主。”

“公主不要。”

眼看着主子有危险,姐妹俩这会儿真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当即便冲了上去,可惜,雕儿凶猛,她们还未近身,已被啄了个满身是伤。

混乱的哭喊声,终于引来了巡宫的侍卫,当那些侍卫们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鸟儿时,纷纷举剑搭弓,试图将这‘祸害’灭掉。

可是,金雕本是有灵性的猛禽,察觉到危险将至,当即便拍着翅膀疾飞而走,任身后箭如雨下,它却傲然无视,直飞入云霄,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高耸入云的凤凰木上,一身青黑的燕礼邪邪而坐,手里还拿着块碎肉喂着雕,脑中,却是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方才发生的那一切。

他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不过碰巧又撞到了而已。不过,她南宫霓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他燕礼?本还道她为何偏要抢了自己这只还未长成的金雕,没想到,她还真是特别有‘心意’。

据闻不久之前这只懒猫伤了大公主,更让她落水而至重病不起,而今,她抢去的雕儿别的不伤,偏偏伤了这只猫,更借猫的爪子又伤了一直与皇后不怎么对盘的硕妃娘娘,虽然,她也因此而受了点小伤。但这个中深意,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

修长的指,下意识地抚摩着雕儿的头,燕礼的眸间,笑意渲染,这个柔阳公主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有了这等佳人,看来,自己在凰宫的日子,该不会再如以往一般寂寞了……

 第四章:后妃之争

凰宫,朝阳殿内。

越帝正一脸青黑地喝斥着跪在中央的南宫霓:“朕平日那般宠你,只因你知书达理,是个凡事知轻重的孩子。可今日,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身为大公主,你本该以身作责,让弟弟妹妹们都尊你敬你,可现在,你把硕妃伤成这样,太医说日后还有可能会留下疤痕,你,你,你……真是气死朕了。”

“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

柔柔的声线,惶惶的小脸,南宫霓辅一出口,便泪如雨下。哭鼻子抹泪儿这种事,一直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只不过,前世她爱哭是天性,而这辈子,爱哭不过是手段而已,既是犯下如此‘大错’,不做做样子,如何能过关?

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越帝虽然不悦,但也并未过份严厉,只又喝道:“你若是故意的,朕还能饶了你?”

“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就原谅儿臣这一次吧?呜呜……”

举袖试泪,故意露出自己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臂,南宫霓哭得伤心,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却一直在怯怯地瞅着自己的父皇。在宫里,皇帝便是天,而现在,她便要利用这片天,除掉自己早就想除掉,却一直没能力除掉的人。

自御花园回来,越皇整颗心都吊在了硕妃林百合的身上,见她雪嫩的胸脯被伤成那样,越皇盛怒难挡,未及思考便唤了南宫霓前来训斥。此番,愕然又见到南宫霓手上那些错综复杂的伤口,越皇的心中,顿时便泛起阵阵愧疚之意。

可硕妃已哭肿了双眼,他又不能明着偏私,只能佯装盛怒,继续吼道:“你,你……你自己说朕该如何罚你?”

一直忍着没为南宫霓求情的皇后,在看清她手臂上的伤痕时,终于崩溃了。她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何时曾受过这样的伤?虽然只是双臂,可女儿毕竟还是待嫁之身,万一留下伤痕,那可如何是好?

顾不上规矩,也顾不上其它,皇后奔跄而来,流着泪将南宫霓揽入怀中,抽泣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疏于管教,才致霓儿犯下这等大错,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吧,不要再责怪霓儿了,她也受伤了不是吗?还是因为要护着硕妃妹妹和二公主才受的伤,就念在她知错能改的份上,皇上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啊?”

“皇后,这时候你岂能护短?”

想要宽恕自己的女儿,又怕抚不平爱妃的怒气,想要顺了爱妃的心意,又怕委屈了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越皇此刻亦是左右为难,一张脸,更是愁成了一团,舒都舒展不开。

闻声,皇后泪奔不止,拉起南宫霓的双手便要给越皇看个清楚:“皇上,霓儿也受伤了啊?您看看她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如何罚她硕妃妹妹才能解气?若是皇上真要罚,那就让臣妾代霓儿受罚吧!皇上,皇上……”

懒懒依在香妃榻上,硕妃的眸中,阴气沉沉,就连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味道:“姐姐,您就别再哭了,皇上也没有说过要重罚大公主啊!您这样哭,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我欺负姐姐了呢。”

二十年前,她们争男人,可是,林妙竹做了皇后,可她,却只做了皇妃;十五年前,她们争的是皇子,可是,林妙竹生了大公主,而她,却也只生了个二公主;十年前,她们争的是后位,可是,林妙竹依然母仪天下,她却只能被称一声硕妃。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

她竟是从未争过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人人都知硕妃宠冠后宫,可那有何用?她纵然能日日守着这个男人耳鬓厮磨,可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妾’,只有荣登后座,她才算是真正的赢。多想赢她一场,多想换上那一身凤袍,只可惜……

“百合,算姐姐我求你了,霓儿她千错万错,到最后还是舍身护在了你的身前,你就不能放她一马吗?”

几十年姐妹情,到头来,她却要以一国之母的身份,半跪在地上求她。这等屈辱,对皇后来说又何尝不是难以忍受?可是,皇后又如何,母仪天下又如何?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她亦不过只是一幅空架子,唬得了外人,唬不了自己。

曾几何时,皇后也想过要放下这一切,可是,如若她不是越国的皇后,她的子女,最终又将落得如何下场?她不狠毒,但也不想太善良,因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善良,便意味着死亡。

她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儿女因自己的软弱而死,是以,纵然万般痛苦,纵然千般委屈,她亦死死撑在此处。只为自己的一双儿女,能在她的羽翼下,寻得一丝半点的温暖与庇护。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是皇上要罚大公主,又不是妹妹要罚。”

硕妃的眼神那么冷,冷到让皇后心里都结了一层冰,她无助地回头,转眸望向自己的丈夫,心痛地问:“皇上,您真的要罚霓儿么?”

“皇后,朕……”

同床共枕二十年,越皇虽不宠爱皇后,却也很喜欢她的温良贤淑,而今,眼看她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越皇的心头,亦是有些不忍。只是,说好了要给硕妃一个交待,若是就这般不了了之,他日后又该如何面对硕妃?

“母后,别再说了,是女儿不好,女儿该罚。”摇头看着皇后,南宫霓是流着泪说完这些话的,那一脸的哀伤,那一脸的委屈,任是谁看了都会不忍。

三分乖巧,三分坦荡,还有三分的隐忍,伴着那十一分的委屈的,南宫霓美眸微转,又哀哀瞅向越皇,忍泪道:“父皇,您罚吧!女儿什么都认了。”

越皇紧握的双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似乎有心原谅,岂料,他伸出的双手尚不及触到南宫霓的衣袖。身后,竟是又有反对的声音传来。

“父皇,您该不会想包庇皇姐吧?皇姐是受伤了?可若不是她弄来那个什么烈枭,又怎会误伤这么多人?所以,就算皇姐罪不至死,至少也该受点惩罚的,如若不然,就算是母妃大度不计较这些,宫人太监们也会有话说,毕竟,伤的可不止这殿中几个人。”

一句罪不至死,南宫霓的脸当即便沉了下来,一切都在掌握,唯有这对恶毒母女的心,她似乎是把她们想得太过‘善良’了一点。不过是弄了只雕儿吓了吓她们,居然就‘罪不至死’了,想当然尔,如若自己再下手狠一点,万一弄不死她们,到时候,死的那个,便会是自己。

比狠,她前世不如人,但却‘被迫’学到了不少好手段。而今,想来也是该学以致用的时候了,怪只怪,这对母女太贪心,占了父皇的宠爱,还想霸占了她们母女的身份。前世,她没有能力护着自己与母后,但今生,她只会比别人更冷,更毒,更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皇上,虽然臣妾也不想责罚大公主,可珑儿说的也有道理,此事,宫人太监们还是其次,可那些巡宫侍卫们也是看到了的,若是就此作罢,恐会惹人非议。要不然,皇上您就随便罚罚算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若是罚的太重,恐是有损大公主的声誉。”硕妃字字玑珠,句句煽情,仿若她是多么的仁爱心慈,善解人意。

“爱妃,是霓儿冲撞到了你,要怎么罚,你自己说吧!朕都依你。”

南宫霓跪于殿中,低垂的眉眼,始终不曾正眼看过前方塌上的女子。这个女人的用心,她早已看透,只是,一直以来,南宫霓始终坚信一点,父皇是爱她的,虽然他与母后没有什么感情,至少,对她的感觉是真实的,是真正疼她,爱她,宠她,护她的。可是现在,一句朕都依你,却有若寒冬里兜头而下的一桶冷水,浇得她从里到外,冷了个刺骨寒心。

万般若浮云,原来,君临天下的父皇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在美色面前,什么理智,什么亲情,什么仁爱,通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仅存的一点点自私,在支配着他的行为与语言。

很失望,她真的对他很失望。

似是读懂了南宫霓眼底的那一抹失落,硕妃妖娆一笑,柔柔望向越帝,问:“真的让臣妾罚?”

“朕金口玉言,岂会有假?”

“那臣妾便代皇上好好教导教导大公主了。”言罢,硕妃原本柔媚的眸底,冷冷闪过一丝杀意,但狠绝之色不过须臾,便淡淡散去。

抚着受伤的胸脯,硕妃忽而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殿中央跪着的南宫霓,狭长的凤眸眯得很长,隐隐透出一丝凌厉,就那么死死地盯着皇后的眼,仿若两把尖刀,深深地剜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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