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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庶子生存指南(制香) 作者:满地梨花雪晋江vip+番外-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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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你这头上一个大大的标记,人家一看就知你是谁了!”盛烟指着他额上的“夙”字道,“还是别了,有大哥在呢,还怕我怎么了不成?”

酆夙扬眉梢一扬,从腰间掏出一条翠玉金锈抹额来,往额上一束,“这下不行了?”

“你还真是……”盛烟定睛一看,就见酆夙扬被这华贵的抹额一衬,显得越发目若秋波、眉如墨画,少了一些冷冽之气,倒多了几分妖娆。

立时回过头去,盛烟拉起他往前走,“那快点吧,但愿别遇上朝中与宫里之人才是!”

“不会的,这今日宫里忙着给皇后娘娘做寿,不会有什么人出宫的。”酆夙扬步履潇洒地跟上,冲他微微一笑。

盛烟就发觉,好几个路边的女子都在往夙身上打量,眉头一挑,拉着他加快了步子。

进了衍香监后找到了龙碧飞,三人紧挨着坐定,观看今年入考七品阶的几人。

这时酆夙扬才发现,盛烟几年没有报名入考,便问:“今年,你何以不考八品阶?”

盛烟撇撇嘴,有些不甘道:“说来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对各类香料的药理下得功夫不深,不足之处太多,未有把握能考上……所以,还是再等一年吧。”

夙抿嘴而笑,拍了拍他的后背。

盛烟淡笑着反过手来,把他的手指捏在了手里,视线在几位入考者身上移动,耳根却慢慢泛了红。

不消一会,盛烟注意到一个白衣翩飞的男子,站在距他们最近的隔间里,背对着他们,但那身形怎么看怎么跟二哥龙碧升有六七分相似。

转头看龙碧飞的脸色,大哥果然呆愣住了,一双眼就直直定在那袭白衣上,崩塌了温润的容颜。

但幸好这人很快转过了身,这张脸长得与龙碧升是丝毫不像的。

盛烟松了口气,听见龙碧飞轻轻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低下头慢慢沉吟道:“芭蕉叶上秋风碧,晚来小雨流苏湿……新窨木樨沈,香迟斗帐深……无人同向夕。还是愁成忆。忆昔结同心……鸳鸯何处寻。”

这首词,朱敦儒的《菩萨蛮》,大哥这几年常常沉吟,听了这么多次,仍旧是令盛烟心里酸涩难当。

如果他告诉了大哥,二哥没死的真相,大哥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吗?

这厢盛烟愁思升腾,那厢酆夙扬在心底感慨龙碧飞的无奈与孤寂。他与龙碧飞单独商谈了半个时辰,并不似他对盛烟说的那样仅仅谈论了他们俩的事,而是提及了朝事、龙家家业和太子一党的将来。

酆夙扬希望龙碧飞过几年当家之后,不要阻扰他与盛烟,龙碧飞欣然应允了,但有一个条件,要他搜集当今国舅安溪侯的把柄与罪证,在适当的时候,参上一本,扳倒安溪侯。

这件事并不难办,更何况他从盛烟口中得知了龙碧飞的事,这安溪侯就算龙碧飞无力收拾,他也不决计会让他好过的。

只是扳倒他,还不足以消解他心口的怒气。

敢觊觎他的盛烟,简直是活腻味了!

酆夙扬便问他还有什么事想要自己帮忙,龙碧飞凝眉沉思半晌,对他道:“我其实一直不相信升儿真的死了,但这件事我无法亲自去查……我更担心盛烟有意对我隐瞒些什么,他和升儿一直感情甚笃,因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知九殿下可否帮我暗中调查此事?”

其实想知道龙碧升是不是真的死了,当年把棺材挖出来看看里面的尸体就能知晓,但龙碧飞当初深受打击过于消沉,即使怀疑也不愿这样做。然而心中疑窦积压了这样久,龙家诸事又多不顺遂,他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酆夙扬心知龙碧升尚在人间,盛烟并非不想把真相说出口……思前想后便答应了,也许有一日盛烟决定自己来说,那自己现在就只要暗卫找到龙碧升和方翎,暗中保护不让安溪侯知晓即可。等彻底收拾了安溪侯,到时候让他们一家团聚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三人各怀打算地观赏着这些制香师的制香术,品阶试结束后,酆夙扬请龙碧飞去夙王府用膳,盛烟也在一边极力劝说,龙碧飞只好硬着头皮又去夙王府参观了一回。

但明日他们就要启程回永嘉了,龙碧飞得着机会,问盛烟准备如何打算。

盛烟低眉含笑着回答他:“哥,我自然是要跟着你们一块回永嘉的。这王府……我来得,住得,小住也无妨……但却是不可常住的。”

龙碧飞看着他自有主意、深思熟虑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拍了拍他的肩,“我懂了。”

晚膳后送龙碧飞出了府,盛烟推开夙的书房,手中端着一杯参茶。

“这种事,以后让大丫鬟做就好了。”夙接过茶盏放在几案上,拉住盛烟的手,往自己怀里一送,盛烟便瞬时跌坐在他膝盖上,抱住了他的腰。

披散的长发顺着盛烟的肩膀往下垂落,浓密地铺在他两侧的肩胛上,影影绰绰。

盛烟发觉夙整个人陡然僵了,禁不住躲在在怀中偷笑,随后扬起脸,轻啄起他的下巴。

而后在夙的怀中坐起来,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在耳蜗边一声声地轻唤着“夙……”,一抬手,毫不犹豫地抽掉了自己身上松垮的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抹额是什么,大家知道的吧?

他俩太卿卿我我了,我都鄙视他╭(╯^╰)╮   

第六十四章

回程之时,路远迢迢,盛烟依旧是与大哥龙碧飞共乘一辆马车。

坐了不到半个时辰,盛烟便歪歪倒倒靠在了车壁上,引来龙碧飞几番垂问。问了几次,盛烟尴尬脸红,龙碧飞也就明白了,笑而不语,把他让到内侧躺着。

躺了半刻,盛烟看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色有些头晕,就小睡了一会儿。但后来突然打了个喷嚏,吓了龙碧飞一跳。

“这是怎么了,在夙王府受寒了?”龙碧飞笑得眉眼弯弯,自那日与酆夙扬谈话之后,他的心情出于意料的好了很多。

总觉得升儿的事有了希望,心境也就有了不同吧。

盛烟摸摸鼻子,悻悻然坐起来,一想起昨晚那夙书房的一幕幕,禁不住臊红了耳根。

昨儿个夕熏日照的时辰,盛烟自己送上了门,跌坐在夙腿上不说,轻轻一抬手,还毫不犹豫地抽掉了自己身上松垮的腰带。

他原本便不是矫情的性子,一旦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顶多犹豫一会,就不会再扭捏。深知这一趟回到永嘉,不知何日再能与夙相见,盛烟决定放纵一晚。

也就一晚,他与夙相逢短暂,这般欢愉并不算过分,打不了他回家多休息几日。

如此放下了顾忌,盛烟的举止也就大胆了几分,看着夙眼里的温度因自己而炙热滚烫起来,自己伸出的手也像是附着上了火焰,顺着夙墨色如画的眉眼勾勒过去,一寸寸都是碧影阑珊。

夙簌簌抖动的睫毛,半掩着眸底地春光,略微抬高的面容似珠似玉,满是柔光。

盛烟只看一眼,与夙的眼神错开,觉得心里□更迭,高低错落,跌宕起伏。夙的气息虽然变了,却还是促狭地望着自己。这副神情慵懒而明净,饶有兴致地凝望着自己,似乎是在挑衅——接下里你还敢做什么?

愤愤地撅起嘴来,盛烟低头,抱着夙的腰挪了挪身子,他半靠在夙的胸前,这厢倒是像足了一个依偎在夫君怀里的女子。想到这里,盛烟同为男子的不甘迸发了出来,眸子里刹那间波光潋滟,挑起眼角瞪了夙一眼。

夙被瞪得不明所以,嘴角却是抖了一抖,差点难耐不住心头的惊涛骇浪。

他没料到,盛烟的下个举动竟会让他下腹的暗火“嘭”的一声燃成了烟火,映照在盛烟通体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一朵朵盛开的美艳蔷薇。

盛烟滑下夙的双腿,并不是离开,反而高高抬起了右腿,干脆跨坐在了夙的身上。面对面把双臂挂在他脖上,低敛着眼帘,微微仰面,勾起嘴角定睛凝眸。

好一副盛情邀请,任其予取予求的羞怯模样。

逆着从窗台滴漏而下的霞光,夙的眸子快要烧成了一对金珠琉璃,他慢慢抬手,触摸上盛烟左眼眉梢上的那枚痣。

恰如雪霁中晕染开的一摸嫣红花蕊,晶莹一片,惊鸿一线。

一时间,两人鼻息交缠,盛烟红雾拂面,乌眸中雾霭缱绻,勾着夙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双肩衣衫抖落,乱云低水。

夙情脉骤动,揽住盛烟的腰往自己怀中紧拽,俯身便含住盛烟唇瓣,舌尖点点流转,突地急转直下,擒住了盛烟不放。

耳边,跟着是裂帛和肌肤摩擦的细微响声,纤柔细腻,犹如飞鸟掠过芦苇,满池的睡莲迎风绽放。

盛烟洁白无垢地横陈着自己,与夙四目交接,欲海沉浮,在这一刻溅起千尺万丈!

夙一把将盛烟抱起来,抵在在几案上,手指顺着他的后腰往下滑入,遁入深潭,对他勾起一侧嘴角,顷刻之间,疯狂占领、肆虐掠夺盛烟身上的每寸领地。

低低的轻吟,从盛烟嘴角边汩汩流泻。

两人就宛如漂浮在汀水河畔的两枝柔蒿,唇齿相依,浮沉在碧波漫漫的浮萍之上,抵死缠绵。

抵达顶峰的那一刻,盛烟感觉自己像是湖泊中的一叶扁舟,时而沉入水下,时而浮出水面,单薄的身躯止不住的战栗,乍暖还寒。忽然,夙就恰如巨帆,一阵狂风一个大浪扑面而来,裹住自己坠入了水底。

濒临窒息的水泊,被打捞出水面,自己蜷缩在夙的身上,就只剩下喘息的气力。

这一晚,云雾变幻,两人的欢愉仿若没了尽头。

清晨醒转过后,盛烟支着下巴,静静用目光临摹夙的容颜,一遍遍用指尖描摹他眉梢。

人未醒声先笑,夙掀起眼皮来戏谑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唇上,细细柔柔吻着他的掌心,惹得盛烟发出银铃笑声。

“夙,我要回永嘉了……”盛烟趴在他胸前,轻声道。

酆夙扬轻抚着他光滑的背脊,叹了口气,“早料到,你不会愿意留下来。”

“我并非不愿在你身边,只是……夙,你懂我的,是不是?”盛烟曲起手指,在他心口上打着圈。

沉默良久,酆夙扬浅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想装作不懂,先把你困在王府再说……盛烟,我舍不得你与你又分开。”

盛烟爬起来,将额头抵在他眉心上,“你可以来永嘉看我,我每隔三个月也可来灵邺一次,嗯?这样也不算分离太久……”

“三个月,太长了!” 酆夙扬不悦地扬眉。

“那……两个月?”盛烟在心里嘀咕,两月来一次灵邺,这出门的借口应该也不算难找吧。

酆夙扬把他紧紧抱住,“不好不好,还是不想分开……一天都不想!”

盛烟被他这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点了点他心口,“好啦,有本事你每个月都来永嘉看我一趟!”

夙为难地皱起眉头,把盛烟的发丝抓在手心,“如若可能,让皇上封我到江南做闲散王爷才好,可现在……恐怕不行。”

“我知道。”盛烟坐起来穿衣裳,“那还是我每两月就来灵邺一次,平日里……可以写信。”

夙也起了床,站起来披上长衫,把盛烟拉到镜子前,与过去一样,帮他梳头。

“写信也好,何时你来,也能提前让我知道。若是我去,也可以先告诉你。”说到这儿,他想起来一件事,“如有急事,我给你的玉牌还在吧?夜晚把他拿出来在窗外晃几下,会有人来听从你的差遣。”

盛烟一听有些愣,“你要把暗卫安插在龙家?”

“就一两个,平素就照应你的安全,只要你不拿出玉牌,他们是不会出来的。”夙早想好了这样安排,也不单是为了这点,自己不在盛烟身边,有时他遇上一两件棘手的事要办,有这一两个暗卫帮忙,他在灵邺也是安心。

顺便,还能知道盛烟的近况,比如龙家是否要给他定亲什么的。

盛烟点点头,他也确实有事想查,也就大方地接受了。

有了夙拨给自己的暗卫,查起大夫人和二姨娘那档子事,岂不容易?

又商量了要带走那只滚定灯笼里的机巧,夙吩咐楚慕,把他找到的金银工匠给找了来,让盛烟一起带回永嘉。

“反正是流水的生意,这工匠手艺好,只是年纪大了,要下人多照看着点。”夙嘱咐他几句,帮他束好了腰带,转身又把自己脖子山的香袋取下来,塞给他。

“这是做什么?夙,都说了这是你娘留个你的……”盛烟过去是不知才大大咧咧带着,后来知道了便觉得不妥。

酆夙扬笑着把他的手合拢,“现在给你与过去给你的,那意思可大为不同。就当这是我娘送给你的……原本,她是打算让我送给未来媳妇的,不过嘛,我这辈子认定你了,这东西不给你给谁?还是说……你想把我让给别人?”

盛烟心里一揪,他是九皇子,是夙王,今后如何可能不娶妻生子……

但转念还是弯了嘴角,把香袋挂在了脖子上,从今往后,苍天厚土,无论他们最后会怎样,他也不会取下来了!

思绪抽回到现在,盛烟摸了摸脖子,趴在窗边吹着融融微风。

龙碧飞看着他,也放空了眼,捏起腰间挂着的玉佩,眼前浮现出碧升的音容笑貌。自从他成亲娶了妻子,总觉得度日如年,过去与碧升在一起时,就算是两人喝茶闲话,也只觉时辰过的太快,但他与家中娇妻几乎无话可说。

每当自己想对她好一些,就会有种背叛了碧升的感觉,促使着他越是想逃离。

一想到今次回去,又要面对她,龙碧飞就心中忧闷,异常矛盾。

谁曾料想,他们一回到永嘉,龙府就传出一件喜事。

就在他们奔赴灵邺之后的某日,龙家大少爷的夫人桓氏身子不适,大夫人立刻着人去请了大夫,这一看,竟是看出了喜脉。

龙府上上下下自是一派喜庆,大夫人与大老爷都很开心,千叮万嘱着大儿媳要小心身子,让大夫开了几副安胎药,又命令管家林叔去采买上等的燕窝和人参回来,盼着她这第一胎能是个男丁。

瞬时,整个永嘉城也都知道,龙家要添孙子了。

盛烟听着在门前迎接他们的六哥碧炼说了这个消息,连忙扯了扯龙碧飞的袖子,“大哥,恭喜你与嫂子了!”

“是啊大哥,恭喜你要当爹了!”龙碧熏和龙碧沉也笑盈盈地贺喜。

但龙碧炼却看着他的脸色不对,压低了嗓音问盛烟:“怎么大哥好像不高兴?”

“哪里,大哥是一下子愣住了。他要做爹了,自然是高兴的……”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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