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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义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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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

陆雪征人在北平,心在天津,他惦记着那十万大洋的酬劳。是的,他三枪就解决了叶竟成,快的仿佛就在一瞬间,但是除了他,旁人就硬是做不到——给他们一百次机会,一万发子弹,也做不到!
所以他这三枪,的确是值十万大洋。十万大洋一条命,叶竟成死也死得值了。

金小丰从天津给戴国章发来内容隐晦的电报,说是酬金已经到手。戴国章不敢耽搁,立刻向陆雪征通报了喜讯。陆雪征抱着他的小灰猫坐在厅内的太师椅上,对此消息,不置可否的一点头,表面冷淡,是见多识广的模样,其实心里也窃喜,认为自己是个人才——然而,与此同时,他却是又想到了叶崇义。
他正值壮年,可因为身份特殊,不好公然出去招蜂引蝶;近年来唯有一个叶崇义算是他的床上知己。陆雪征觉得叶崇义是个被惯坏了的公子哥儿,这样的人骄矜起来很骄矜,但若是能够按住他的命门制服他,那他也能够相当的贱。为了十万大洋闹出这一场,陆雪征自己琢磨着,这位知己一旦看清事实,那不管是怎么样的贱,恐怕都要离自己远去了。
陆雪征低下头,凝视着小灰猫的脑袋。小灰猫的身体柔软温暖,正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腿间。隔着一层单裤,他下身那条命根子,大概是预知到自己失去了相亲的对象,所以也是同样的无精打采。
陆雪征身体好,非常好;床上功夫,他自己觉着,也很不错;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于是他暗叹一声,抱起小猫放到了肩膀上。小猫伶俐的爬上他那头顶,随后很自然的蜷成了一团。
陆雪征现在无所事事,故而专心致志的顶着他的小灰灰,一动不动的保持平衡。李纯走进来给他添了一次茶水,又给他送了一盘水果。他目不斜视的面对前方,同时把手伸到旁边桌面上,摸索着抓起了一只甜美多汁大白梨。
“咔”的咬下一大口,他一边咀嚼白梨,一边又想起了韩棠。

“李纯!”他忽然唤道。
李纯就在门口坐着乘凉,听闻此言立刻答应一声,随即起身跑进门来:“干爹,您有什么吩咐?”
陆雪征神情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征兆:“给天津发电报,让韩棠过来。”
李纯不假思索,当即领命而去。
不能由着韩棠的性子在外面野,陆雪征的耐心是有限的。前一阵子为了手里这笔买卖,他心事重重,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个不肖门徒。现在好了,现在他闲下来了,须得将两人的关系论个明白、做个了断!
陆雪征想到这里,精神振奋,有一肚子的话要和韩棠讲,可是振奋片刻后,他却又颓唐起来——讲什么呢?韩棠从去年起,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他。陆雪征知道韩棠对自己是又怕又恨又腻歪,只是摆脱不得,否则早就跑了。
陆雪征不甚服气的苦笑了。他是喜欢韩棠,然而发乎情止乎礼,绝没有做过那种恃强凌弱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他竟然还是把韩棠吓着了。
他细细的追忆往事,将自己对韩棠说过的一言一语、做过的一举一动,都拿出来翻尸倒骨的认真思量。最后,他发现自己除了去年冬天曾经借酒装疯的搂过对方一次之外,绝没有再出过其它纰漏。
陆雪征忘了自己当时是真的有了醉意,除了那么一搂之外,还凑上去在韩棠脸上亲了一口。
当时金小丰和戴国章等人都在跟前,以为他是高兴在闹,唯有韩棠受惊似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结果就近距离的和他对视了。
陆雪征素来都是个无甚特色的人物,英俊归英俊,然而如同香烟盒子里的广告画,有种千篇一律的平淡,连神情姿态都是大众化的,让人不能留下印象。韩棠自然知晓他这个特点,故而当时骤然迎上了他的目光,就被那眼神中的熊熊欲火给吓了一跳。而陆雪征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反应,也连忙松手,谈笑风生的转向了金小丰。
韩棠从小到大,活的一直不容易,所以精神上很是敏感。陆雪征造就了他,也控制了他,他先前倒也浑浑噩噩的过来了,可是在遇到叶三小姐之后,他仿佛拨得云开见月明一般,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像一把枪,像一柄刀,也像一条狗。
于是他对陆雪征的感情,就很复杂了。

金小丰在收到李纯的电报后,亲自去找到了韩棠。
韩棠行踪不定,如今正独居在一处公寓中,随时前去安慰保护叶三小姐。叶三小姐刚刚失去了父亲,正处在比较浅薄的悲痛中——叶竟成算不上一位慈父,儿女们自然也就对他爱的有限。
金小丰在傍晚时分,把韩棠堵在了公寓内。高高大大的站在韩棠面前,他虽然是西装打扮,然而看起来没有半分儒雅,倒是很像一名在租界里打地下擂台的拳师。事实上,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隐约带了点西洋风,正像一名膀大腰圆的异族人。
他伸出手去,把电报递给韩棠,而后不带感情的告诉他:“干爹的话。”
韩棠接过这封译好的电报,低头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即淡淡的点头:“哦,干爹去北平了?”
金小丰忽然微微一笑,因为眼窝微凹,所以一双眼睛就陷在了阴影里:“干爹很想着你。”
韩棠望着金小丰,心里对这个人是很有防备的,于是一挑眉毛,冷静答道:“是。”
金小丰认为自己已经体察了干爹内心的秘密,所以在打量韩棠时,目光从暗处射出来,是格外的锐利,好像面前的韩棠是一丝不挂的。
韩棠的确是好看,白皙文气,看起来真仿佛一名中等家庭中走出来的大学男生。金小丰的出身还比韩棠要好一些,可两人这么对面一站,他承认对方看起来更高贵。
陆雪征身处的环境不大美好,周遭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杀手,韩棠的确是其中的一个异类。金小丰想如果自己是干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单手插进裤兜里,金小丰低了一下头,随后说道:“上次在干爹面前,我对你动了手。别记恨,在他面前,我和你一样,都不是人。”
韩棠一怔,而后笑了:“我知道,我不记恨你。你知道我,这一阵子可是没少挨干爹的打,我习惯了,记吃不记打。”
金小丰把手抽出来:“你如果和叶三小姐再相处下去,他饶不了你。”
韩棠盯着他的手,发现那是个抽刀的姿势,尽管手是空着的,并没有刀:“是,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棠好脾气的对他笑:“我打算先去北平看干爹。”
金小丰听到这里,就知道对方这是不准备把谈话继续下去了。了然一般点了点头,他像高山倾颓似的微微一躬身,姿态颇优雅的温柔说道:“好,那我先告辞了。再会。”

韩棠送走了金小丰,而后回到房中,收拾行装。因为走的仓促,所以还要给叶三小姐留下一封信,扯个谎来掩藏自己的行踪。
他猜出陆雪征现在闲了下来,是要开始对自己下功夫了。他不知道此行会有如何的遭遇,不过自己估摸着,应该总不会被干爹要了命。


怀柔政策

韩棠提着一只小小的皮箱,做大学男生的洋装打扮,出现在了戴公馆的院内。
正午时分,天热,他穿过一进院子,在内院当中停住了脚步。前方的房门大开着,里面是个堂屋的格局模样。陆雪征穿着短袖衬衫与浅色长裤,正端坐在一张方桌前吃午饭。午饭内容很简单,是白米饭与一盘青菜、一盘煎鱼。他不大吃菜,一口鱼一口饭,小灰猫蹲在盘子面前,眼睛盯着主人筷子上的鱼肉,一个猫脑袋随着陆雪征的动作抬起又低下,低下再抬起,最后实在是急了,“喵”的大叫一声,露出了两颗小小的尖牙。
韩棠见了此情此景,虽然心情沉重紧张,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陆雪征一听韩棠在笑,那装模作样的功夫也就做不下去了。拿着筷子转过身来,他端着饭碗正视了对方:“来了?”
韩棠笑眯眯的站在烈日下,刚要回答,可是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他忍不住似的,“扑哧”一声又笑喷出来,并且向那桌面伸手一指。陆雪征莫名其妙的回身一看,就见小灰猫张着大嘴叼住盘中剩下的半条煎鱼,已经贼似的窜到了桌边。陆雪征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欠身要去抓住猫尾巴,然而小灰猫做贼心虚,四个爪子在光滑桌面上乱抓乱挠,张牙舞爪的竟是从桌沿跌了下去。一声尖叫过后,它轻巧落地,叼着贼赃如飞而去。
陆雪征扭头看看韩棠,先是板着脸,后来忽然绷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一笑,韩棠倒是不笑了。
陆雪征对干儿子们是一贯的不假辞色。韩棠习惯了他的暴戾,也宁愿他对自己暴戾。他总记得去年冬天陆雪征对自己露出的那个眼神,从那以后,他就怕了这位干爹发出的所有好意。

陆雪征知道韩棠在天津不老实,但是在笑过之后,他改了主意,决定采取怀柔政策。他听说韩棠还没有吃午饭,就支使李纯去便宜坊买烤鸭子——韩棠喜欢吃烤鸭,一个人能吃掉一整只大肥鸭,都不怕腻得慌。
戴国章不见了,其实是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不出面讨人厌。他在任何场合都没做过主角,所以永远安全。

陆雪征生平最爱自己,差不多也是只爱自己,自己总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所以他的内心一直很恬静。韩棠悄无声息的闯进他的心田,这让他失了方寸。故而在正视内心之前,他因为手足无措,竟是找碴把韩棠揍了好几顿,打得对方鼻青脸肿、口鼻流血。

韩棠坐在桌边吃烤鸭子,吃的心神不定。陆雪征在他身后踱来踱去,轻轻的摇着一把折扇。
陆雪征走起路来是无声无息的,偏又是个高挑身材,不能避人耳目。韩棠的眼角眉梢处总晃着他的身影,薄薄的荷叶饼塞进嘴里,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咀嚼着白纸。
食不甘味的吃了半只鸭子。陆雪征忽然停在他身后,且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于是他立刻就饱了。

陆雪征放下折扇,握住了韩棠的肩膀。
他忽然有些激动,双手渐渐向上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慢慢俯身弯下腰去,他偏过头,在韩棠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这让韩棠打了个冷战。木然的扭过脸去望向陆雪征,他的嘴角上还沾染着一点面酱。
陆雪征对他笑,笑的很不自然,然而的确是笑了。
他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仿佛是从招贴画上走了下来,有了血肉。韩棠早就预料到两人会走到这一天,因为干爹看起来一派正经,但是似乎一肚子男盗女娼。他能和叶崇义搞上床去,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放过自己。极力露出天真无辜的眼神,他对着陆雪征不傻装傻:“干爹……”
陆雪征看了他这白皙乖巧的模样,真恨不能一把将他搂到怀里紧紧抱住。凑上去再一次亲吻了韩棠的额头,他柔声说道:“韩棠,干爹很喜欢你。你的意思呢?”
韩棠眨巴眨巴黑眼睛:“干爹,您对我这么好,这些年要是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当然是喜欢您、感激您啊。”
房门还大开着,陆雪征并不担心李纯会走来撞见。渐渐用双臂勒住了韩棠的身体,他无奈的笑道:“韩棠,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韩棠感受到了对方臂膀的力度。陆雪征看着并不粗壮,可是力量惊人的大。这让他在惊恐与羞涩中垂下头,目光射在了干爹的双手上:“干爹,我、我……”
陆雪征的手很洁净,指甲修得短短的,手指白皙修长。韩棠想象着这样一双手如果合到自己的脖子上,那么“喀喇”一声,就足以扭断骨头与关节了。
于是他那声音不由自主的软化下来,好像小灰猫在哀鸣:“我是男的。”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伴随着温热的气流:“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是男的?”
然后,身体骤然清凉轻松起来,那是陆雪征起身放开了他。
“你自己想一想。”陆雪征告诉他:“晚上,晚上给我答复,我等你。”
韩棠不敢回头看他,自己嗫嚅着答应了一声。

陆雪征做出了民主的姿态,让韩棠“自己想”。将韩棠留在房内,他走到院内,让李纯端水过来。
蹲在煌煌的大太阳下面,他专心致志的给小灰猫洗澡。小灰猫吃过煎鱼之后,不住的咔咔咳嗽,因为落花流水,所以显得格外瘦小。陆雪征特地仔细擦洗了它的猫嘴,怕上面沾染了煎鱼的油渍。
李纯蹲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香皂,饶有兴味的旁观。片刻之后,他忽然抬头问道:“干爹,韩哥今天在这里住吗?要不要提前收拾出客房来?”
陆雪征不假思索的答道:“不用。”

陆雪征整个下午都在摆弄他的猫,几乎快要把猫摸熟。天气热,小灰猫懒得理他,闭着眼睛只是睡觉。及至到了傍晚,李纯一样一样的从厨房端过简单饭菜,戴国章又送来了许多新鲜瓜果。干儿子们十分和气的围着陆雪征谈了两句闲话,转眼的功夫,天色也就见黑了。
戴国章告辞离开,自行回到前院休息。李纯眼看着韩棠既不说走、也不说留,便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敢多问。

陆雪征走去关了房门,然后回身问韩棠:“想好了没有?”
韩棠知道自己是跑不了,干爹的民主也不过只是温情脉脉的假面具;可他年纪轻轻的,心中还有血性,让他就这么束手就范,他实在是不甘心——而且,也对不起叶三小姐。
“干爹……”他鼓足勇气开了口:“对不起,我是男人,您也是男人,这个……我做不到。”
陆雪征一听这话,脸上立刻就不是颜色了!冷笑一声逼近了韩棠,他强压怒火的说道:“我可不是要和你谈恋爱!我要做什么,你心里明白得很!”
韩棠怕了,一步一步的后退,同时放眼望向房门,心里忖度着自己逃跑的胜算。而陆雪征见自己的怀柔政策全部泡汤,真是恼羞成怒,一股子邪火立刻就在他心头燃烧起来了。

爱与恨

陆雪征动了怒,同时也动了手。
韩棠被他推了一个趔趄,随即站稳了,心知辩解已是无用,情急之下索性要向外扑。然而陆雪征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俯身把他拦腰抱起来,不由分说的就穿过一面竹帘进入卧室,将人扔到了大床上去。韩棠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来,也不讲章法了,抬腿就往对方的胯下狠踢,哪知陆雪征闪身避开,顺手握住他的脚踝一扯,让他站立不稳,反而跌坐在地。一翻身爬起来,他拔腿还是要跑。可陆雪征这时已经完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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