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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叔 by月上无风-第3章

小说: 四叔 by月上无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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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羽养伤期间也听她母妃叹息过,射在她身上的这一箭,或许是会累了翟琛的前程。

此时,只见顾清澄控马停在翟琛身旁,声音清脆地摇头叹息:“诶,箭可不是这么射的!琛王爷您究竟有没有瞄准?”

“没有。”翟琛弯弓微垂,倒是回的直接。

“你……”顾清澄噎住,想了想又略微歪着脑袋说,“那你不能瞄准了再放箭么?爹向我嘲笑了你的箭艺,还说因为你伤了皇长孙,皇上不高兴,就不给我们赐婚了。”

“本王本就不善箭艺,配不上顾小姐。”翟琛语调平淡,不带惋惜,但也不沾讽刺。

顾清澄一鼓腮,急道:“不会正好!我们互补!”

翟琛不紧不慢地:“本王年纪大了,顾小姐还年轻。”

“可我就喜欢你呀!”顾清澄攥拳,一扬声就喊了出来。

“喜欢?”翟琛终于看向顾清澄,“何处?”

顾清澄张口欲言,却似终于有了些羞怯,脸红着半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嗫嚅着道,“很多……”

很多?

翟羽心里暗笑,为啥自己一样都找不到?

对她而言,四叔永远都是个让她害怕的存在。

其实平心而论,顾清澄真的是她佩服又钦羡的女人。执着坦荡勇敢,活得又那样轻松而潇洒。翟羽每次看到她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的笑容,甚至会心生黑暗的妒忌。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看上和她完全不是一类人的四叔?

难道……真的是……互补的?

正随意胡想着,却不防自己被顾清澄看进了眼里:“咦,长孙殿下在那里?”

翟羽抬头,对上顾清澄的视线,而旁边那人似也跟着看了过来,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微颤,赶紧将目光牢牢定在顾清澄身上。后者正好开朗笑开,豪爽地一边挥手,一边在马上冲她喊,“殿下,您康复了么?”

隐身在练马场门口的翟羽只得微跛着挪步过去。到近前时,她垂着视线,低声冲马上的男人唤了声“四叔”,才回答顾清澄,“谢顾小姐关心,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为表对未骑马的皇长孙的尊重,顾清澄也跟着下了马,眼珠子一转又撅起嘴,抬头冲翟琛嘀咕道,“我要是想嫁年轻的,那我不如嫁给长孙殿下好了。”

她这句话险些没让翟羽被口水呛死过去,咳的小脸通红的同时连连冲她摆手。

清澄见她这样反应,也清脆笑出声来,“长孙殿下莫非怕我?还是说皇上已经为殿下定下哪家闺秀了?”

翟羽一边痛苦咳着一边摇头,“还没。”

“那殿下不妨考虑一下我吧?” 清澄粲然一笑,又望向依旧面无表情骑于马上的翟琛,“王爷,你真不娶我的话,我就嫁给你侄子啦?”

翟琛重新抬起弓,朝向靶子,轻飘飘两个字:“随意。”

“你这个人……”顾清澄秀眉微颦,清媚的眼波略带委屈的看向终于止住咳的皇长孙,“殿下愿意娶我么?”

翟羽勉强控住依旧有些发痒的喉头,视线带往貌似专注于射箭的翟琛,再回过来,为难地说,“我年纪还小……”

话到此处,她便收了音。

不知道为什么,翟羽觉得,在自己的“小”字出口后,她四叔的唇角隐隐动了下,带出了些他惯有的轻嘲笑意……连原本应该朝着前方箭靶的视线也若有若无的飘向了她。

或许是讽她模仿他借口自己年龄大的推脱方式?

或许是自己用视线余光自下而上看去,出了什么差错?

顾清澄也是语结,讷讷说,“一个嫌自己太小,一个嫌自己太老,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练马场另一端突然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一个侍女正站在不远处慌乱的冲顾清澄挥手。顾清澄脸色微变,苦恼道,“怎么就要走了?”

咬着下唇吸了口气,她向翟琛撒娇般说:“不管啦,我定是要嫁给你的。你现在没有正妃,我又自信能当好,为什么不能娶我呢?”

翟琛不说话,清澄只得撇出个无奈的笑容,看向翟羽,眼中又“唰”的一亮,“殿下,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不介意的话去皇上面前说说好话吧……你可以说下当时情况确实紧迫,王爷不是有意伤你的!或者说那一箭偏掉是因为马受惊,乱了方向?或者……”

“四小姐……大人已经快到宫门了!”侍女见顾清澄还不走,便着急的朝这边跑了过来,出口催促道。

清澄跺了跺脚,也顾不上礼仪,匆匆拽住翟羽袖子道:“我是背着爹到这来的,现在必须要走,总之拜托殿下了!”

话音未落,她姿态飘逸的翻身上马,打马而去。那侍女也跟着跑走。

随着马蹄声渐弱,扬起的尘土也重新落定,场里便成了异样的安静。

静到翟羽几乎能听见自己压抑的呼吸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利箭破空的声音突地传来,她仰头的瞬间,他清冷的声音也就此响起:“你要去说情?”

她微怔,随后响亮说道:“自然不!”

他唇边似是有了微笑。一双从来别想看到底的眼睛,静静的放在她脸上:“为什么?”

翟羽撇开目光,怒气冲冲地喊,“我凭什么要为你求情!?”

他一声沉沉的低笑响起,下一瞬,空阔的跑马场中响起的便成了翟羽的惊叫。

待翟羽从听见他笑声的恍惚,到眼前所见突地天旋地转,终于回过神时,她就已经坐在马背上正正面对着五十步外的箭靶了。

身后的坚硬怀抱平白生出一种热度与不安,灼的她仿佛是坐在炉子上,只想往下蹦。可突然抓住她肩将她扯上马背来的罪魁祸首却似还嫌不够,将她的右手用力而坚持地握在了手里。

仿佛喉咙口喊着粒火球,突突地往外窜,翟羽有了又一度想惊叫的冲动,但左手同样被抓住后,掌心被迫握入冷硬铜弓的感觉,生生将那冲动摁了回去。

翟琛带着她,拉开了那把比她平常用的不知道重了多少的长弓,她细嫩的手指扣箭,他控着她调整箭向。

“放。”他声音沉静却又突兀。

她眼眸睁大,本能放手。羽箭离弦,飞驰而出,“嘭”的一声,直而重的正正插。入红心中央。

他微微眯眼,松开扶住她的手,收了长弓垂在一边。在她绷紧的神经乍然松懈下来的轻喘中不疾不徐道,“翟羽,下次有猎物,记得没瞄准要害,就别放箭。”

翟羽愣住,屏住了急促的呼吸,转过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线条往上缓缓看去,试探着问:“你是指……上次白虎的事?”

他唇角轻掀,倒似有些答非所问:“不管你有多么想要它。”

礼物

不管多么想要……它?

他看出来自己很想要那只白虎,急功近利,自乱阵脚地几箭射偏,所以才这样提醒自己么?

还是……其他意思?

翟羽微垂目光,似懂非懂的理解他话里的含义。

只是不想再出口问明白。

而翟琛也不解释,由这安静状态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过了不知许久,翟羽倏地重新抬起目光,紧紧盯着他眼睛,小脸上竟然满是光彩:“你射我那一箭,是不是也为了能让皇爷爷不赐婚与你?”

翟琛依旧是那只浮在唇角而未达眼底的浅笑,像是好笑她的问题,转而轻飘飘问她:“有了这样一个解释你就开心了?”

“我……”翟羽不自在的别过脸,“你伤了我,我为什么会开心?”

“是啊,为什么?”他也用那一贯的淡淡语调跟着问她。

像是刚刚他问顾清澄喜欢他“何处”一样,他也问她“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解释开心。

明明他是一样的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嘲意。

她却觉得是不一样的。

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她又是为什么会想要问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觉得惊喜?为什么连受伤后的委屈都全全忽略?

这么多问题,她统统不知道答案。

时间像是突然暂缓了流逝的速度,想了好久,她才低声说:“我只是佩服,旧时有人一箭双雕,而那三箭我知道都是你放的。那么短的时间,你就下了决定,更考虑周全地念着借六叔两只箭。

不光杀了虎,帮我解释了……血迹,用六叔在箭艺上的名声替自己掩饰,还有了自己不通骑射这样一个借口,让只懂凭武论英雄的老将军顾昌越发不愿把女儿嫁给你,皇爷爷也气得不提赐婚,这样就推掉了你不愿意的婚事……”

翟羽的头越埋越低,从翟琛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颈后的瓷白,和小巧精致的耳廓上泛开的红潮。他的视线就落在那样的美好上,轻轻叹了一声:“很完美。”

“嗯?”翟羽微微抬起头,疑惑地小声问。

“你的说法,把我想的很完美,”翟琛缓声说,看她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才说完笑话的孩子,“可是翟羽,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愿意这桩婚事?”

“你……不喜欢她?”

“喜欢很重要?我并不讨厌她。”

“你还不想娶妻?”

“我二十七岁了,还没有孩子。”

翟羽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逼到了头部,可却只是逼的她脸越发的烫,太阳穴都隐隐地在突突跳动;相较起来,仿佛供血不足的心脏,鼓鼓地叫嚣着紧缩着。四周的一切都成了空白,所有的感触都像要逼疯她,她依旧哑口无言。

终于,她吞吞吐吐地找了她能想到的,并且能说出口的最后一个理由:“你想继续韬光养晦,不想娶了顾清澄引人嫉妒?”

他轻轻地笑了声,翻身下马,带走了她全部压力的根源。

“回去吧。”留下清淡至极的三个字后,他转身往练马场外步步走去。

翟羽怔愣着看他离去。直到他背影完全消失,她才收回目光,坐直身体,垂首看着手里沉得少使一分力气就会下坠的铜弓。那被她握紧的地方,已然汗湿。她试着拉开,却发现完全没了力气。

他没有给她一个清楚的答案。

可他最后的低笑,却仿佛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入翟羽的心里。让她往后的许多日子,常常在午夜梦回或者辗转难眠时想起这个午后,他坐在她后面,带着她拉开那把长弓,一箭,正中红心。

两个月就这样悄然无声地过去。

冬天到了,翟羽十四岁的生日也到了。

这天,刚好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清晨起来,敞开窗,小院子里入目皆是晶莹。翟羽伸手出去,接入了几粒随风飘洒的雪粒子,摊开掌心,看那绒花般的白雪逐渐消融成水珠,仿佛哪位美人垂下的泪。

她就这样,孩子气的笑了出来。

虽然知道每长大一岁她就危险一分,许多要做的事情也变得更为紧迫,可从小她就喜欢生辰。

这天,烦人的太子绝对不会来院子,六叔又会送她很多稀奇的小玩意儿,母妃会温柔笑着为她的衣柜添上一件亲手缝制的袄子。这天会吃羊肉汤锅,母妃会邀来六叔一起,整个院子无论尊卑大小都会不顾身份的开怀一夜,为她庆贺。

他偶尔也来,不带礼物,只是和母妃说几句话,或者考问她些功课,然后离开。可印象中这天,就算她犯错,他也从未严肃地责罚过她……

“哎哟,我的殿下,您怎么也不穿外衣就站在窗前,还赤脚!您风寒初愈,别再吓奴婢了行不行?”小满带着洗漱用具经过窗前,见她傻笑着接雪,惊得连忙进房,半拉半抱地把她往床上撵。

翟羽钻进还带着余温的被窝,从被下钻了个头出来,看小满用被子把她的脚给好好裹起来,笑嘻嘻的说:“没事,小满姐姐,我不冷。”

小满嗔她一眼:“别喊奴婢姐姐,平白折煞奴婢。”

“可是小满你二十岁了,比我大六岁有余,可不是姐姐么?”翟羽一脸无赖,又涎着脸问,“小满姐姐想嫁人么?我去让母妃放你出宫嫁户好人家好不好?”

“小满不想。殿下别逗奴婢了好么?”小满老实的羞红了脸,声如蚊蚋。

翟羽今天心情很好,怎肯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就又多说了几句,一直到小满伺候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吃过早点才作罢。

上午随意读了会儿书,练了几个字,又弹了会儿琴,好容易捱到下午,太子妃终于来了。

太子妃秦丹年轻时被称作南朝第一美女。如今十多年过去,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依旧是极美的,只是脸色稍嫌过于苍白。

翟羽和她长得很像,这点让翟羽想起来常觉庆幸。毕竟如果她长得像她父亲,麻烦或许就大了。

“母妃。”翟羽从古琴前起身,笑着走向秦丹,亲密地挽住她手。

“嗯,”秦丹应了一声,温柔笑开,“羽儿的琴也越弹越好了。”

“不及母妃弹得好,只是母妃许久不弹了。”翟羽将头抵在秦丹臂上,嗅着她身上的幽幽檀香,满足得心也静了下来。

秦丹微怔,随后又回过神来,柔声说,“老了,再没那个闲情。”

翟羽扶着她在椅上坐下,撅着嘴不满地嘟哝,“母妃哪里老了,我上次还被贵妃娘娘追问您的驻颜之术呐。”

秦丹只是浅笑。她常年吃斋念佛,表情中都透着宁静与祥和,伸出手轻轻抚过翟羽额前的柔软细发,她喃喃般道,“我家羽儿又长大了一岁……”

“那也不代表你老了!”

翟羽透着俏皮的回答,唤回了秦丹有些散掉的意识,她拍了一下翟羽额头,示意她看向门口,“春月托盘上是才给你做的冬衣,去试试合不合穿。”

“嗯!”翟羽开心地一蹦而起,走向立在门口的大宫女春月。手抚上那件天蓝色绸棉夹袄的同时,又见托盘边上还有个雕花黄花梨木盒,就又回头问,“盒子里是什么?”

“是你六叔今年给你的礼物。”

“他晚上不过来了么?”翟羽拿起那个盒子,惊奇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嗯。大夜正式对我们宣战,今天早朝,皇上任他为帅,命他领兵出战。何况你四叔赐婚的旨意下来了,他们今晚应该会赶着商量些正事,没法过来给你庆生了。”

“赐婚!?”心口像是被飞石猛地砸中,翟羽手一抖,才打开的盒盖就这样重重关了回去,险些夹着她手指。

对她的反应,太子妃先是有些诧异,后来又恍然大悟般道,“可能是你前几日染上风寒,一直病得昏沉,小满就没给你说。

皇上终于下旨给你四叔和顾家四小姐赐婚了,婚期就定在来年二月十六……”

太子妃语声未落,翟羽便一把丢开手中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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