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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第68章

小说: 主公,臣妾恭候多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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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九重望着她的眸子,道:“你想问雅风如何?”
秉娴受惊地抬眸看向他:“你……”他竟然猜到她心中在担忧雅风?
檀九重道:“他还在昏迷之中。”声音冷冷淡淡地。
秉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想了想,道:“我想……去见一见雅风,可以么?”
檀九重道:“见他做什么?”
秉娴道:“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檀九重望着她,双眸之色渐渐见了冷意,秉娴起初还望着他,后来不知为何竟有些无法面对,便垂了眸子。
半晌,只听檀九重道:“那若是我说不许呢?”一瞬间,连日影都似变得冷了几分。
檀九重说罢之后,竟不再说什么,自顾自起身离去,小天真追了两步,又退回来回到秉娴身边。
秉娴将小天真拥入怀中,坐在台阶上发呆。
一直到檀九重离开后一刻钟,才有另一人的影子出现,并不上前,隔着七八步远,静静唤道:“蓝大人。”
秉娴出神之时未曾察觉,闻言便抬头去看,望着那人容貌,认得是檀九重随身的一个侍卫。
秉娴见他站着不动,便问道:“何事?”
离火行了个礼,说道:“主公他回将军府去了,若是蓝大人有何吩咐,尽管唤属下。”
秉娴苦苦一笑,道:“多谢,我无事。”
离火道:“另外……这院子里安插了许多的暗桩,还请大人不要贸然行事。”
秉娴点点头,有些疲倦,冷笑道:“我知道,不会不自量力。”
离火见她如此,便不再说话,却仍旧不走。
秉娴皱眉:“还有事么?”
离火迟疑片刻,终于道:“大人在此处不曾出去,因此大概不知道,外面已经闹得翻天覆地,据说……西罗女君要发兵南楚,很快便要起刀兵了。”
秉娴很是意外,定定看了离火片刻,道:“原来出了这事,……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离火上前了几步,离秉娴近了些,才又低声说道:“主公不愿意登基为帝,如今南楚皇位悬空,西罗女君大概就是觑了南楚朝局有变,因此才想趁机行事的……若是战事起了,吃苦的还是百姓。”
秉娴越发皱眉:“你说的没错,但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似是无用罢,你该跟你家……主公说。”
离火道:“惭愧,不瞒您说,这些话属下是不敢说的。”
秉娴道:“为何?”
离火说道:“主公是个任性之人,决定了的事,说一不二,若是他自己不改主意,便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意愿……”
秉娴渐渐有些明白:“你对我说这些,总不会以为我可以……左右他罢?”
离火缓缓抬头,对上秉娴双眸:“若说这天下能有人可以左右主公意愿,便是大人了。”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高空中有鸟儿飞过,留下扑棱棱地翅膀飞舞之声。
秉娴不做声,只盯着离火,离火看了秉娴一眼,垂头道:“我叫离火,今日这些话,我是瞒着主公贸然说给大人听的,若是给主公知道此事,或许会立刻将我杀死,但我仍旧想说。”
秉娴道:“我不明白。”
离火说道:“蓝大人可知,为何我知道您是女子,却仍旧唤您大人?”
秉娴不是笨人,心头一转,便有几分明白:“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不知如何称呼我,毕竟我是个身份尴尬之人,但既然方才你说了那番话,却叫我隐约有几分明白,——你是仍旧当我是朝臣,不是寻常女子?”
离火微微一笑:“大人果然是极聪慧之人,离火正是这个意思。”
秉娴转开头去,淡淡道:“你不必高兴,我虽然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却不想从你之意,你是想用朝臣的身份提醒我,让我尽朝臣之责任么?”
离火道:“正是。”
秉娴哼了声:“你未免想得太多了,第一,我是个自身难保之人;第二,你当他真的会听我的?”语气甚是讥讽,说罢之后,便站起身来欲走。
离火却望着她,目光平正,说道:“大人且慢,只听我说完这番话,如何决定,还在大人。”
秉娴站住脚。离火道:“据我所知,大人的父亲是兰修丞相。”
秉娴听到“兰修”这名字,心中一阵刺痛,纵然报了仇又如何,去了之人,终究不可回。
忍不住缓缓地红了眸子。
离火道:“离火虽未亲眼见过相爷风姿,但也听闻兰相爷是个有名的忠君爱国之人,在朝为官,做了多少造福南楚百姓的好事,就算是相爷被诬谋逆,但南楚的百姓,却仍旧未曾忘却相爷的好,大人大概不知,我见过在许多偏僻的乡郊,仍旧有许多淳朴的乡民,供奉着兰相的牌位,颂扬他的功德。”
秉娴身子一晃,肩头微微发抖,眼中的泪涌上来,却死死地忍着,瞬间痛伤交加,莫可名状。
离火却静静地继续道:“若是兰相再世,他怎样也是无法坐视看南楚百姓陷于血火之中,不管皇族之争如何龌龊,百姓毕竟是无辜的。”
秉娴咬着唇,双拳紧握。
离火望着她的身影:“另外,大人知道少王至今仍昏迷不醒罢?”
秉娴略觉意外,回头看向离火,眼中的泪在阳光下闪烁跳跃,秋水般慑人。
离火叹了口气,垂头道:“属下本是不能妄议这些的,但属下以为,雅风君同兰相爷其实都是同样之人,想必大人心中也有数罢。少王此刻未曾苏醒,但他若有一分感知,便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南楚沦于西罗女君的手中,让百姓遭殃,说起来,这便是少王同我们主公的大不同之处,主公是个任性之人,他自有打算从不多想,不接手皇位,原本也无可厚非,但绝非是他不能,大人也该知道,只要是主公想做之事,从来未有不成的。少王此刻不能行事,唯一的依靠便是主公,而能说服主公之人,便只有大人。”
他说完之后,深深躬身:“大人,请三思。”
日影转动,微风吹拂,小天真也似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说话很是古怪,便只站在秉娴身边儿,良久,离火听得秉娴问道:“你凭什么以为,他会听我的话?”
离火深深垂头,脸上却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属下只是觉得,大人对于主公,是个极为特别之人。”
秉娴道:“我不明白。”
“大人该明白的,”离火道,“有些话说起来虽难听,却是实话,主公,他是个纵情任性之人,对女子从来都是视若草芥……离火跟随他身边近十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对小姐,主公是动了真心了。”
一颗心怦怦乱跳,呼吸错乱到有些憋闷,秉娴手在胸口一压,冷冷地瞟了眼离火:“真心?你以为他还有心么?”
夜深更漏,秉娴在榻上翻来覆去,脑中思绪繁杂,无休无止。
时而梦见昔日相府完好,众人和乐之态,时而梦见抄家惨祸,无处可逃的痛楚,最后不知不觉,又是檀九重出现,他从悬崖上飞身而下,将她擒入怀中,他在崖下奋力杀蛇,月光下那邪魅影子,他戴着那古怪面具,独立一人面对冥狱中人……后来,后来……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逃不开,放不了,翻来覆去,只觉进退维谷,胸口似被大石压住,秉娴探手在胸口衣襟上用力一抓,扯开大半,整个人却仍旧憋得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一只手探过来,将她的手轻轻按住:“怎么了?”那人问道。
秉娴大惊,睁开眼睛扭头看去,却见在静静夜色之中,那人剪影如同幻影,俯身望着她。
“哥舒……九?”秉娴涩声道。
黑夜中,檀九重望着她,道,“嗯。”将人抱入怀中,秉娴想要挣脱,却听他轻声道,“我想过了,你想见少王的话,便见罢。”秉娴一怔,他的手在她的脑后轻轻按下,令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只要你高兴,什么都答应你。”
他的下巴地在她的头顶,略微蹭了蹭,而后便低头下来,摸索着找到她的唇,极慢地吻上。
作者有话要说:某只:九哥啊,快把你的真心拉出来溜达一下,给我们见识下啥样
⑨:想得美,只给那谁看~~~
抱头
抱抱,感觉自己是小强,总在不断地蹦起,落下,蹦跳之中反复(看到好些安抚的话,感动,于是严肃地开始自我反省……T T
嗯,加油~~3
85 点绛唇:起来搔首
双唇相交瞬间,秉娴受惊,本能地缩起身子,檀九重却将她腰身环抱住,一手牢牢地按在她的脑后,不令她退后分毫。
在秉娴的心中,檀九重此人生来是冷硬残忍,冷血无情的,他整个人静静站着,便都如一柄锐利嗜血的剑,散发着冷然地杀气,他的唇不该如此地软,人更不该有如此令人迷惑的能力。
张口轻轻含着秉娴的唇,她的唇瓣在他的轻吮慢咂之中变得嫣红欲滴,而他全无餍足,只是投入十分地,舌尖探入其中。
秉娴神智错乱,本欲躲避,却被他灵活地擭住了,不由分说,半带强硬地缠上。
曾几何时。
他的灵魂似是被地狱之火炙烤的龟裂的大地,向来是沧桑在内冷峻绝情而外,那样倔强至死、连眉睫都不会动一动地活着,却不知为何竟能遇到她,或许是冥冥之中,命运诸神开得极大玩笑,但他如此感激,因为忽然发现,只有得她唇上的甘露或她之爱,只有将人牢牢地抱在怀中,那被风吹得干裂透了的身心,才忽然有一种仿佛在活着的感觉。
又是自何时起呢,从没有什么能入他的眼,从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动容,值得他为之停留,他只是在游戏,在玩乐,随心所欲地……活着,一直到……
遇到了她。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对她留了心的呢?
檀九重苦苦思索,当初那个躲在柜子暗道里的小女孩儿,被他一把拉出来之时浑身发抖,稚嫩地面孔,大眼睛里的泪从未停过。
他将她压在桌上之时,她浑身僵硬的像是被摆上砧板的鱼。
而他心底有浓浓地嘲笑跟悲哀。
这样的场景,他见得何其多,灭族,杀戮……异曲同工,殊途同归……
他从未对女人用过强,他从来不需要用强,只要他使个眼神,说几句动听言语,从不会有女人能够抗拒得了,飞蛾扑火,在所不计。
但是这个……
原来他一早,就为她破了例。
爱芝公主对兰修因爱成狂,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当着他的面儿让他好好地“招呼”兰秉娴,那个传说中天下无双地兰大小姐。
他身边那个被安插着监视他一举一动的副将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将军,那位兰大小姐……是不是要让众兄弟……”
他懒懒地听着,面无表情地,却好像看到一只小小虫豸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行,而后一头撞上了蛛网的样子。
挣扎,挣扎,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被蜘蛛一口一口分食之。
他回头看看那个已经压抑不住满心淫念的副将,以及他身旁诸多蠢蠢欲动的士兵,——这些人早得了爱芝授意,兰家大小姐天下无双,又曾是少王定下的妻子,谁能想到天上飞得白天鹅,能落到一群恶心的……嘴里?
皇后同爱芝早就沆瀣一气,甚至特意派了一个见过兰大小姐的太监来,务必要置兰秉娴于死地!
只能说命数有定。
当时他的反应极淡,淡淡然地点了点头,那帮人大喜四散。
自然是谁也不知道的,兰修同他,也有解不开的怨恨,果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昔日兰修率军队灭人全族,如今整个相府同样化作人间地狱。
但……
他忽然好奇。
那个传闻之中天下无双的女子……那个曾经被许给少王君雅风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曾见识过百媚千红,异族的郡主,英姿勃勃,须眉不让,冥狱的圣女,热情如火,美艳倾绝,甚至东明的皇妃,温婉大方,柔情似水……唔,还有更多……
甚至都不记得了。
他自诩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容,但是在那一刻,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儿的情绪作祟,檀九重的心忽地一动。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但何处天堂,何处又是地狱?
当时他望着身下那疼得几乎晕过去的小女孩,她的脸容稚嫩,尚未张开,却还用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瞪着他,而后那双极美的眸子便又被泪掩上。
她几乎要死了。
奇怪地是……他居然……很喜欢她这个模样,或许,是那一丝倔强实在……
极为醒目。
似曾相识。
谁也不知道,身为丞相的兰修,会跟玉都烛影摇红的当家公子离有些纠葛。
说破了,兰修曾在公子离危难之时,施加过援手。
檀九重望着这个近死的女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地疯狂想法。
这个想法生出来之时,他忽然觉得一阵得意,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外头的士兵只以为檀将军得偿所愿,是以大喜,却不知……
造化是何等古怪的,甚至连冥冥之中的神祗也为之惊讶。
有些东西,或可以……
——改变天定的命运?
谁也不知。
而后,他几乎忘了那个小丫头的存在,一直到在磬城之外的军营之中。当知道她竟还活着,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营中潜伏这般久,那瞬间檀九重甚至听到了骨子里发出的咆哮声响,是热烈而狂喜地,说不出是种什么样儿的渴望。
从轻贱开始,再度相遇,他看她的眼神,是看陷落泥污之中、即将同泥污一色地鄙夷以及想将她再度折辱入泥污之中的热切渴望,——他实在见惯了太多太多诸如此类地人,开始高高在上傲然一切,后来破开那圣洁的面目,无非都是肮脏不堪的内里。
谁比谁会高贵多少,圣洁多少?行走人世,他几乎以为自己便是天地间所有怨念污秽集合的使者,带着使命而来,便是想让世人同样被污秽感染,一一倒下,不复圣洁的最初。
他不信,司空见惯那些昂扬睥睨之辈,自高高高楼坠落到泥水尘埃里卑微迷失地活着,司空见惯那些自以为是地贞烈纯真,被玷污撕裂成了理所当然的淫秽低贱,没有人是会一成不变的,没有,只看诱惑的砝码多少。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而堕落,是如此容易而有趣的事啊。
但他只是个旁观者,看众生挣扎,哀嚎,沉沦。
自始至终,嘴角带笑,眼底冷漠。
却不知为何,竟身入局中。
他可以是最好的情人,却是最最坏的敌人。
秉娴想要逃离,身体却不知为何热得吓人。
多少年来,自她从烛影摇红里活过来之后,她习惯了连睡觉之时都身着重衣,是以方才心头才憋闷异常,甚至想伸手撕开那些,放自己痛快,而檀九重的手掌抚摸过她的肩头,滑到她的颈间,微微摸索,顺着往下,在她的胸口徘徊。
他的手,是能引火的。
她憎恶惧怕,却无法逃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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