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养成攻略-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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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林酥和精灵一号外。船上另有参加组团境外游的普通精灵数名，平常大家老老实实坐船的机会不多，这会儿都很兴奋聚在船舷边上土包子般大声喧哗。其中主要对话人群又分为来过的和没来过的。
来过的当然是指之前海底圣城事件中时赶来的部分精英人员，这一批人对海洋已经有部分亲身见识，此时在向同伴们介绍时显得分外有经验，优越感和自豪感火箭般上蹿，一副见多识广社会精英人士派头。
没来过的不服气，只能不停提问找茬，试图打击前者之嚣张气焰，可惜他们本身也无法对对方回答的答案进行真假验证，到底是只能凑个热闹。就这么你来我往一会儿后，一方吹牛吹得疲惫。另一方听吹牛听得更疲惫，海洋知识普及大会很快歪楼成海神八卦研讨大会……这个大家都能插上几句，而且都有兴趣，于是会议气氛终于热烈起来。
“海神……”林酥听这熟悉称呼沉吟半晌，有些沉默。
精灵一号看她一眼，想想后笑了笑：“我们的船队之后也将路过一片汐族的聚海域。听说海神沉眠就是在这附近，陛下想去看看吗？！”
“既然路过，到时候随便瞄两眼就好，特意去看也看不到什么。”林酥伸食指逗逗自己肩上坐着的小精灵，叹息声道：“我倒不是多愁善感，只是觉得海神这人确实比较传奇，作为大陆有代表性又极富盛名的神祗之一，他这么自求沉封也未免太可惜了。”
“活着是为了感受生命或是在世界上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而死去却是为了回避或是抹去这个痕迹。”精灵一号身子向后倚上船舷，看着林酥笑：“陛下觉得活着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活着也许是比永恒沉封更难以面对的一件事……当我们活着却不知道还能找到什么喜悦和希望的时候，那么主动消失就只能是最后唯一的选择。”比如说他在还是伽路菲勒的时候，继续活下去只能剩下毁灭的世界和万年的孤寂，那么不如在还绚烂和热闹时满足沉睡。
如果不是睁开眼时看到了林酥，也许精灵一号也早不是精灵一号。
再比如说海神，一闭眼就是千年，再次醒来时只剩全然陌生的世界，过往的一切都在自己无所知觉的岁月中消逝了，独剩空空的神座。不死，他也只能抱着神冕沦落疯狂。
林酥明白精灵一号的意思，但不赞同：“生命分静止和流动两种，活着是流动的时间，死亡就是一切的终止。你说活着要有希望，这没错，但是此时没有希望不代表以后也一直不会有。活着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我家乡有句话叫山穷水尽，柳暗花明……解释起来比较复杂，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当一个人认为前方已经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到了尽头却发现其实拐过弯还有另外一片天地。”
“意外降临的惊喜吗？！”精灵一号笑了笑：“陛下就是我遇到的意外……这需要运气，我运气很好，但是如果当时的伽路菲勒一直是伽路菲勒，陛下认为我和这个世界还能有万年的生命来等到您出现？！
理论上正确的选择和人们真正会做出的选择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也许当时我活着，之后会找出克制力量的办法。也许海神选择活着，渐渐会拥有新的伙伴和新的爱情，但是这也不代表我们就必然会选择痛苦的等待希望……
有时候创世神也并不一定会让人如愿以偿，哪怕人们无比执着。我们只是不想去赌这个希望，或者说我们已经不愿去等待。”
林酥被整郁闷了，摸摸鼻子认输：“好吧，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反正现在你活了，他死了，咱们只要看这最后结果就成，其他的跟咱们无关，咱也管不了……妈的！看来无聊确实不是好事，我然还有这么文艺深沉的时候。”
精灵一号也被逗笑：“陛下的思想深度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您本来就不是浅薄的人……唔，陛下请看，我们现在航线前方5海里偏离45度角的位置正是海神曾经被封印的地方。”精灵一号如称职导游般介绍海洋中极富历史和文化底蕴的著名景点——海神沉眠之所。
“真的？！哪呢哪呢？！”林酥忙刷个望远镜出来凑热闹，顺口又问：“当初他在圣地山说要回海底沉眠，也是回的这里？！”
“没错，神祗封印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躲着就行，还必须有足够的力量禁锢封锁神祗的力量，否则哪怕海神本身愿望是愿意沉眠，外界的一点小动静也很容易把他惊醒……比如说龙神之所以选择沉眠龙岛深底，就是借了全龙族力量和龙岛结界作为封印的钥匙。”
“所以你当初变回树种就是借了生命巨木的力量做钥匙？！其实我还是觉得海神有些可惜了，毕竟是一代枭神，这结局真……咦？！”
林酥感叹到一半，突然诧异瞪大眼睛看海底蹿出一个小黑点，小黑点正极速向自己船只飞蹿而来，在海面如履平地——竟然有人私闯海神的沉眠之所？！
“哇——”群精灵也发现异常：“上帝耶！”
“屁！女王说能在海里走的那人是叫摩西，上帝是家里穷得只能在马棚里出生那个。”
“马棚里的不是耶稣？！”
“耶稣？！就是那个很著名的西大陆牛仔？！”
“那是马仔，跟牛仔没关系。”
“喂！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
☆、342 过海
黑点在几个呼吸间就飞快从海面跃上了船只，然后脚踏船舷居高临下一眼看到林酥，愣了愣：“是你？！”
“是你？！”林酥也惊讶，不仅惊讶还很俗，连台词都跟人家一样，明显的小言剧奇缘场景开场白。//**//
精灵一号默然，群精灵愕然。
“这人谁啊？！”小精灵上下飞舞求解释，被果断无视。
来人与林酥两两相望，深情对视许久、许久……
这就是命运吗？！奇妙的，处处充满未知与神奇的命运？！
冥冥之中一切是否真的早有定数？！
还是上天故意制造的玩笑，才让她和他再次相遇？！
“……小一，我还是回船舱里睡会儿去，好象出现幻觉了。”林酥整个人都飘渺了，感觉自己可能疲劳过度以致身体出现异常，否则她怎么会看到幻觉？！
精灵一号：“……”
群精灵：“……”
“这人到底谁啊？！”小精灵继续求真相，继续被无视。
来人叹息一声，纵身跳下船舷，收起手中无比嚣张的招牌三叉戟，按按额头：“女王，我们又见面了。”
“嗯，还有耳鸣……我果然累坏了。”林酥在这个刹那间突然无比同情自己。
怎么可能！海神明明生无可恋自我封印了，她怎么可能看见那个本应该在海水里伪装腌咸肉的人在海面上溜达逛大海？！
“陛下，我觉得这也许不是幻觉。我也看见海神大人了。”精灵一号终于出声，轻笑道。
海神也是郁闷，好半天后再叹声：“女王陛下，请不要无视我可以吗。”
“……你不是自杀去了吗？！”林酥终于确定了这是真人而非幻觉，无语半天才问。
“……”海神更郁闷：“本来我确实是想重新封印自己没错。但谁知回来后才发现。之前那帮汐族王八蛋破解封印实在太过暴力了，大部分封印力量在当时就已经流失，再加上我刚醒来那会儿也比较……咳咳！比较激动。”
他怎么知道那破封印那么不经砸？！还封神……呸！过个几千年就不能用的封神阵。//**//这不是坑爹呢么！
“……”那不叫激动，那是暴走好吗……林酥牙疼半晌：“那你现在这是？！”
海神猛咳几声：“是这样的。我最初不知道魔法阵已经没用，睡着了以为自己已经被封印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惊醒，这才发现魔法阵已经……”因为这事他对汐族意见很大。暂时不想回去看见那群小兔崽子，正好闷着的时候就察觉有船队经过这片海域，于是想上来打劫些吃穿，没想到……
林酥这回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小一，给海神大哥弄点儿吃的。”然后等精灵一号点头离开后再问：“物资给你一点倒是没问题，钱也不收你的了，反正看你这样儿也没什么油水。我们这个船队是要驶往西大陆的。中途不改道，不下站，你要是另有去处的话最好自己想办法……对了，你刚说不想回汐族，莫非有上岸打算？！”
海神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本来就没想活着，现在看来想死也不容易……当然有人说海神还可以选择自杀。但是别忘了，这世界除了人界、神界之外，还有一个冥界。你沉眠封印，自己把自己灵魂禁锢起来的话没人管你，但你要是死了。那之后就等于是转为冥界存在形态，到时候可是要去死神手下干活滴。
林酥想想：“要不你跟我们去西大陆？！听说那边的软妹子很有风情。”
“……”海神其实并不很排斥和人结伴同行。虽然封印不成，但现在的他比起第一次从封印中醒来时可要理智得多了，至少也是到了能够接受现实的程度。
深爱的拉赫菲墨尔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死了。即便海神再怎么痛苦不甘，这也是事实。想封印自己又封印不成，海神总不至于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不能死，当然只有想想该怎么活，反正迟早也是要和其他人接触的，海神可以接受，但……关键问题在于离开圣地山前的那个晚上，当时想着的是反正以后再没见面机会，索性干脆利落给人解了禁锢，方法还有些小暧昧。
这会儿冷不丁的突然要再次面对被非礼人，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的海神还真有点小尴尬。
“到底去不去你直接说句话啊。”林酥有些不耐烦。
海神回神，尴尬干咳一声，出于补偿心理试探问：“你们去西大陆想做什么？！”
“听说有亡灵在那儿占领了一个新联邦领土，我们打算去探探底，顺便看能不能找出十二裁决者，毕竟神魔囚所的事情还不算完呢。”林酥也很痛快答。
理由很充分，于公于私都无法拒绝……海神只沉吟片刻就点头：“好，那我去。”
大海航行中居然能收到这么个金字伙伴，对林酥来说也是意外惊喜了。船队继续向西大陆航行，精灵一号没一会儿也拿了食物返回，群精灵见没热闹可看，叽叽喳喳讨论一番后就轰然散开。
“海神要跟我们一起走？！”召来只精灵把海神送到客房休息，精灵一号一听到这消息就先震撼下，接着是哭笑不得：“陛下，拐了海洋的神祗，您想过要怎么跟汐族解释吗？！”
“解释什么？！”林酥莫名其妙看精灵一号：“他们神祗想打劫我的船，还死皮赖脸强迫我们陪他一起去西大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找汐族人算帐要回公道就不错了，他们还想反咬一口不成？！”
“……”
什么叫颠倒是非？！这就叫颠倒是非！
什么叫反咬一口？！这才是反咬一口！
精灵一号无奈笑笑表示服了，从此不再提这个话题。
出过海的人都知道，海洋深处并不如同人们从岸边看过去的那样浪漫美好。海洋中有着数不清的危险，比如风暴就是其中最广为人知的。而魔法大陆的海洋中，危险的来源就更多了，除了风暴等自然因素外，还有各种极度危险的海洋魔兽。
与习惯在陆地上生活的种族相比，海洋中的魔兽在自己的地盘显然更有主场优势，老话说一斤鱼十斤力，水中阻力会极大限制人们的行动，这是一个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变位问题。
在地上四面八方都可以跑，还可以充分利用环境优势隐蔽。而水里呢？！上下不着边，一不小心被拖下去连呼吸都是个问题。
这种时候拥有海神护航的优势就充分展现出来了，什么地方有巨大魔兽潜藏，什么地方有暗流旋涡，什么地方容易触礁，海神这本地地主无一不知，而且知无不言……
“什么？！你们竟然没带星盘？！”航行到一复杂海域时，海神照例开口解释一番，然后顺口要星盘，再然后被刺激。海神不可思议看群精灵：“你们……在大海中航行而又没有星盘，你们打算怎么辨别方向？！”
“不是有你在呢吗。”林酥笑嘻嘻不以为意。
海神抓狂：“我是后来才出现的！而且我也不是万能……好吧，女王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个我不怪你，但是伽路菲勒，你居然也没提醒她？！”在龙神殿中时，海神对精灵一号前世身份也多少听到了一些，虽然不说，但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精灵一号笑得纯洁无辜：“我骑着独角兽可以飞到大陆上任何一个角落……不过话说回来，星盘是什么？！”
“是什……”海神噎了一下，想想后深吸口气：“是我想差了，在你被封印前诸神还没有受封，自然也就没有星盘出现。”
魔法大陆的星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由于魔法元素的干扰和影响，诸天星辰的光芒并不一定都会传递到大陆的天空中去。也正因为如此，整个大陆的星图也就经常发生变化。
以前曾经提到过，海神和星辰女神曾是竞争对手，且竞争结束后两人关系也不甚友好。其中星辰女神角逐海神冠冕失败后，获封星辰女神司掌暗夜诸星，出于对海神的报复，故意在星辰光辉上做了手脚，使其更加混乱和隐晦。普通人不仅更难从星辰上看出预言，更甚至连少有几颗用作辩识方向的常明星都变得闪烁起来。
在陆地上时，少了星辰指路的影响还不算什么。但在一望无际又没有参照物的大海中时，这个影响就显得无比巨大了。
星盘正是这之后由星辰女神殿传出的炼金道具，专门用于航海士们在魔法大陆的海洋中辨别方向，其存在意义与六分仪差不多，借由星星中的魔法力量来测量船只在海洋中所处的位置，以此达到辨别方向的目的。
林酥听完星盘重要性皱眉：“没有就不行？！你不是海神吗？！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
“我是海神，不是创世神。”海神也没好气：“没有星盘，我看我们干脆一起漂流算了。”
☆、343 上岸
“要么就去驯捕一只海兽领航，但是这有个前提是你们得负责海兽的食物，否则谁也不是傻子会来白干活。。。。”海神道：“要么你们就派个谁去附近的汐族领海问问，看他们有没有星盘借一个来……反正我们现在必须停下来，最起码夜间航行必须停下来，否则很容易迷失方向漂流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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