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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弃女逆天:腹黑太子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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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起身便自出了书房。君卿洌只瞧着她离开并未再多言,只是在她进了竹林后才听到他明润的声音,“此处清幽,我观滟儿妹妹甚为喜欢,以后尽可常来坐坐。”

旖滟未答,君卿洌倒也不生气,兀自端起茶盏呷了两口,轻轻闭上了眼眸,感受着梅香在唇齿间浮动,四周竹韵幽幽,不由舒展眉目,神情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一旁墨云见此,不由道:“殿下,骄阳公主所作所为,殿下不生气吗?公主只怕快该醒了,属下是否这便为殿下安排进宫的车驾?”

君卿洌闻言并未睁开眼睛,只轻勾了下唇角,却道:“本宫为何要生气,本宫谢她都还来不及呢,若非她任性妄为,滟儿她又怎么会到我身边来呢……本宫不仅感谢她,还感谢本宫那位好皇弟,还有中宫里的那位好母后。”

若非他们步步相逼,旖滟又怎会主动来到他的身边呢。

墨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倒是明了过来。因翼王,皇后和公主都恨极了霓裳郡主,还有那千安王府,以前不曾真正对付霓裳郡主到底也因为霓裳郡主还没有刺中其要害,可是这次,沈璧入狱,那沈璧可是千万王府未来的顶梁柱,就如此被霓裳郡主一脚给踹塌了一半,沈家摇摇欲坠,岂能放过霓裳郡主。

而那邪医谷主倒是可以给霓裳郡主撑腰,天乾国的摄政王也似对霓裳郡主有些不同,可是依着霓裳郡主的刚毅性子,只怕是不屑于依靠他们之势,寻求庇护的。这样,也唯有他家主子,霓裳郡主的敌人也同是主子的敌人,郡主来到殿下身边,和殿下合作,共同对付千安王府和皇后等那简直是理所当然,这样主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岂不是有机会一亲佳人芳泽了?难怪主子如此愉悦,还说该感谢骄阳公主呢。

墨云想着,嘿嘿一笑,这才道:“难怪主子心情好呢,只是主子怎么瞧出郡主有和主子合作之意呢?属下可是一点都没瞧出来。”

君卿洌这才睁开眼眸,眸中倒影着葱翠竹林,愈见清幽,道:“她若没有此意便不会亲自到东宫来,更不会在那些暗卫面前展露音控之术,也便不会收下本宫的青锋剑,她未曾言明不过是待见而沽,等着本宫开具条件罢了。她却不知,只要她肯到本宫身边来,便是要本宫去摘取天上星辰,本宫也是愿意应她的。”

这是君卿洌头一次明明白白地表示对旖滟的倾慕之心来,以前虽墨云瞧出了主子的心意,但到底君卿洌不曾言明,此刻听闻这话,墨云心一跳,一方面为主子动情,不再清清冷冷的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却又有些担忧,那霓裳郡主有邪医谷主紧追不放,且瞧着对主子并未有一丝半点的心意,这若是主子最后并不能虏获美人芳心……

墨云想着,君卿洌却已站起身来,道:“随本宫进宫去看看我那位好皇妹。”

景巧宫骄阳公主的寝宫中,骄阳公主用了安神药物此刻才悠悠转醒,她醒来想到自己在马背上表演马戏之术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还将自己个儿给吓得晕厥了过去,将人都丢到了天乾国去,登时便怒地将殿中一切可砸可摔之物都扔了个粉碎。

宫女们战战兢兢跪着莫敢多言,好一阵,骄阳公主发泄过后这才驱退了众人,只留了身边最是心腹的宫女桃红在侧,问道:“本宫晕倒,不知后来发生之事,本宫先前和萧家姐妹所筹谋之事是否也出了纰漏?”

倘若她所谋之事顺利,这些伺候的宫女定然已向她禀报了喜讯,哪里还会战战兢兢地任她发泄火气,故而骄阳公主已猜到事情定然不顺利。

她问过,桃红咬了咬唇道:“公主莫气,确实是出了纰漏。不知为何,明明安排的好好的,可却被那盛旖滟给识破了,不仅没能害到她,反而叫她将计就计引了千安王世子过去……”

桃红交待完,骄阳公主听闻龙颜震怒,已率百官回京,且沈璧也已进了刑部大狱,还是太子主审此事,一时间浑身一抖。沈家是翼王不可多得的助力,今次她可是闯祸了,倘使这事叫母后得知,她定要受到严厉责罚。

骄阳公主惊地面色苍白起来,可随意她又眼前一亮。不对,这次分明那盛旖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寻了死路!只要她将所谋之事都推在沈家姐妹身上,再令她们去刑部自首,盛旖滟便得背上个陷害王府世子的罪名,而且名声也要坏掉。折上沈家姐妹,叫盛旖滟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中,怎么看怎么划算。

能救出沈璧,想必千安王也是愿意用两个孙女来换的,到时候她在母后那里也算功大于过了……

骄阳公主想着面色浮现兴奋笑意,跳起来,奔下床便欲行动,却于此时,外头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公主,太子殿下探公主的病了。”

骄阳公主闻言一诧,脸上高兴劲儿一下子消失,只来得及令桃红将殿中倒了一地的东西扶起一些来,殿门打开,外头的宫女没能拦得住君卿洌,他已令人打开殿门,站在了殿外,夕阳打在他身后,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笼上了一层黑影,一股肃冷威峻之势扑面而来。

骄阳公主正光着脚站在一地碎瓷片的大理石地面上,君卿洌威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君明珠便是一抖。太子这个哥哥从未对她表示关心过,此刻又怎可能是探病来的呢。君明珠直觉他是来寻自己算账的,一时有些发慌。

君卿洌站在殿门盯着君明珠瞧了两眼,这才蹙眉撩袍进了殿,大步便向君明珠走来。君明珠见他步步靠近,总觉他目光很是锋锐,身上似有杀意,她吓得当下便慌乱地退后了两步。

这一退根本就忘记了地上的瓷器碎片,只穿着一曾单薄足衣的双脚登时踩上瓷器片,痛意传来,殷红的血立马就染红了素白的足衣。

072 逸飞守夜

君明珠原就有些怕君卿洌,此刻她又心神紊乱,瞧见君卿洌一反常态地来探病,却是这般杀气腾腾的模样,她心知这个太子哥哥对盛旖滟有些不同,便只以为君卿洌是来寻自己算账的,一时慌张双脚便都踩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登时娇嫩的脚心便淌出血来。

君明珠疼的低呼一声跌坐在地,君卿洌却也已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他的面上有怒气涌过,却是沉声一喝,道:“桃红,你作为公主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是如何照顾公主的?!公主刚受惊吓,吃过安神汤药,你却叫公主赤足站在地上,如今更是懈怠职守,竟致使公主受伤,你还不俯首认罪吗?!”

桃红本也被君卿洌的气势多震,战战兢兢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此刻听到君卿洌满是怒火的话,她才猛然惊醒,心里一沉,明明是太子殿下故意惊吓公主,公主这才受伤,怎么就成了自己照顾不周,玩忽职守了,桃红虽委屈,但她能做到一等宫女,自然并非傻子,已经瞧出太子这分明就是拿自己这个公主心腹开刀要敲打公主。

太子的杀威棒哪里是她小小宫女能承受住的,她登时面色惨白一片,噗通一声跪下便使劲磕头,道:“桃红知错了,太子殿下饶命,饶命!”

她惊吓之下跪在碎瓷片上也不自知,腿下也淌出了血来,君卿洌瞧着她却道:“哦,知错了?你错在何处?”

桃红听闻君卿洌的话中依旧带着寒意,瑟缩一下,她知太子不会无缘无故到了这里,唯一惹怒太子的也就御苑那件事了,当即也顾不上骄阳公主了,忙回道:“桃红不该撺掇公主恣意行事,桃红没有规劝公主不当的行为,桃红知错了。”

君卿洌却冷哼一声,双眸又是一寒,道:“桃红,你没能照顾好公主,本宫已指明你的错处,你非但不认罪,发而又生口舌之毒,简直罪该万死!来人,将此婢拖出去,就在这庭前,鞭毙,以儆效尤!墨云,你去执鞭!”

君卿洌言罢,桃红面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她知再求君卿洌也是无用,不由又冲跌坐在地上的君明珠使劲磕头,道:“公主救救奴婢!”

君明珠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见桃红磕头,她忙冲君卿洌道:“太子皇兄误会桃红了,桃红一切忠心耿耿,伺候用心,方才是臣妹任性,这才赤足下床,又……一个不小心才伤了脚,皇兄饶了桃红吧。”

和桃红一样,君明珠也不敢说是君卿洌故意吓得自己踩在瓷片上的,毕竟君卿洌是来探病的,身后跟随的太监还带着不少补品,而君卿洌进殿也没做什么,君明珠赤足受伤确实是做奴婢的错。

君明珠言罢,君卿洌便沉声道:“皇妹就是太过厚待伺候的宫女才会养出此般懈怠狡辩,搬弄是非的宫女来。皇妹金枝玉叶,受此重伤,岂可不罚?拖下去!”

君卿洌话落,即刻便有人上前将欲哭闹的桃红一堵嘴拖了下去,君明珠眼瞧着桃红惊恐地面容不见,浑身一抖。

君卿洌却又扬声道:“来人,速请太医!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公主起身!”

愣住的宫女们匆忙上前将君明珠扶起,收拾大殿。

君卿洌却道:“搬张椅子来放廊下,扶公主出去观刑。”

宫女们并不敢忤逆君卿洌的意思,片刻君明珠便被掺扶着在廊下坐好,而君明珠平日最疼爱的宫女桃红被堵了嘴绑在实木架子上,墨云站在架前,一甩鞭子便狠狠抽在了桃红身上。他这一鞭子就打在桃红的上半身,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鞭尾扫过桃红一张俏脸,立刻便有一道狰狞伤口划开花朵儿般的脸颊,红色模糊。

桃红被堵着嘴,一声喊不出,身子剧烈颤抖,发出一阵可怖的呜呜声,声未落,第二鞭已甩了出去,直带起一股血雨,飞溅在白玉台阶上。

墨云知道自家主子是要为霓裳郡主出气,倘使骄阳公主的阴谋得逞,霓裳郡主的清白和一辈子便都毁了,骄阳公主如此阴毒,她身边的婢女自然也都是谋臣,故而墨云动起手来自然一点也不含糊。每一鞭都打在桃红的痛处,可却都不往致命的地方打。

君明珠被逼着坐在回廊下眼睁睁瞧着桃红受刑,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翼,眼前一阵阵血雨横飞,她以前不是没见过杖毙人的,可这鞭挞比之杖刑更为血腥,更何况那上头绑着的还是她的贴身大宫女。这一鞭鞭下去,又感受到站在身旁的君卿洌身上的冷寒之意,君明珠只觉墨云那一鞭鞭都像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早已浑身发软瘫在椅子上,面色苍白,额头滚落了一头冷汗,便连双唇都惨白地抖动不已。偏桃红还用怨怼,不甘,质问,哀求等眼神盯着她瞧,骄阳公主知道今日君卿洌是用桃红来敲打自己,桃红是受了无妄之灾,瞧着桃红这种不甘的眼神,骄阳公主更是浑身乱颤。可她越是害怕便越是不敢质问反抗君卿洌。

这样打了不知多久,桃红已成了血人,骄阳公主眼瞧着就要晕厥过去,君卿洌才给了墨云一个眼神,墨云一鞭子甩出,桃红被鲜血掩盖的眼眸睁了下,接着彻底垂下了头。自有宫人迅速将她解下来拖走,君卿洌这才微微俯身盯着君明珠道:“皇妹以后莫要对身旁人太过心软放纵,不然尊卑颠倒,养出刁钻阴毒的奴才,皇兄免不了还得替皇妹教训一二。”

君卿洌这话分明说她尊卑颠倒,刁钻阴毒,君明珠又抖了下,却闻君卿洌又微微压低声音,道:“还有,内宫北威门左营的那个叫阴文远的侍卫,听说是皇妹举荐进宫的,皇兄瞧着是个可造之材,今日已将他调到了东宫办事……皇妹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不然,皇兄不敢保证那阴文远会不会酒后吐出什么真言来。”

君卿洌的话尚未说完,君明珠便身子一软,差点从太师椅上滑坐至地,瞪大的眼中更满是惊恐之色。那阴文远乃是她在宫外结识的风流戏子,因他相貌好又惯会软语小意地哄她开心,所以才安排进了宫,这一年多来,她实和那阴郎有了夫妻之实,也享受于男人的风流手段,只没想到此事她做的隐秘,竟还是被人所知,倘使这事儿传出去……

君明珠被君卿洌盯着,忙用力点头,君卿洌这才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道:“父皇那里,皇兄也不希望听到任何疯言疯语坏我兄妹感情的话。”

君明珠被他一碰,肩头一抖,浑身一僵,泪珠已滚了出来,却是颤声道:“皇兄担忧臣妹身子,特意送补品过来看望,臣妹感激不尽,父皇会知道皇兄对臣妹一片爱护之意的。”

君卿洌这才满意一笑,大步下了台阶,拂袖而去。

是日夜,千安王府中,偌大的府邸灯火通明,显然世子入狱,今日的王府也将会是个不眠夜。虽灯火亮若白昼,但整个王府却半点声音都没有,下人们都小心翼翼,便像天上的明月被阴云挡住了一般,王府也似笼罩一曾阴云不散。

此刻的前院花厅,千安王还未休息,坐在最中的太师椅上,下头两排椅子上沈家几位男主子皆面色沉郁。突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安王背脊一停,目露着急,直盯门口。

果然,未几一息功夫,沈璧的父亲沈大老爷匆匆进来,迎上老父焦虑的眼神,他眉头又蹙紧了两分,道:“父亲,看来咱们得另外想法了,那王江方才在王府中不治而亡了……”

王江死的极为古怪,本晕沉不醒,用了太医的药没片刻却突然面色狰狞醒了过来,接着便抱着身子满床打滚,状若疯魔,偏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后来生生被疼痛折磨而死,可偏尸体上半点痕迹都没有,太医和仵作皆验看过,也不曾有任何中毒之迹。

他言罢,千安王面色一变,沈璧的几位叔伯也皆蹙眉摇头,气氛又沉重了两分,沈聪率先道:“这可真是雪上加霜,原想着这王江醒过来能知道一些什么也好替璧儿辩白脱罪,父亲还为他延请名医诊治,没想到……”

“是啊,王江这一死,璧儿便更别想着脱罪了,不仅如此,王江好坏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子,他死了,这份罪就也要落在璧儿身上,不是雪上加霜是什么。”

千安王面色不好,沉吟半响才摆了摆手,道:“老大留下,你们都下去吧,此事我要好好想想,明日再议。记得嘴都紧着些,莫叫你们母亲知道。”

见他面色有颓败之色,几个老爷又安抚劝慰了两句,才独留沈大老爷在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沈大老爷爱子被污蔑,如今形势极为不妙,自也着急非常,见老父眉头紧蹙,便在屋中踱步几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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