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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将军令-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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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片刻,微微颔首,群臣都讶然,这才觉出皇帝那股暗藏的怒气来源何处。





第 38 章

62、当日,圣旨下达,将陈则铭所任官职全部免去,收回陈睹“安国公”称号及所赐宅邸,全家发配原籍岭南。
他本意是想将他发配至更边远之地,着实吃些苦头,然而终究拧不过杨如钦吴过等诸位大臣的据理力争。
殿上,皇帝看着不依不饶的杨如钦更是光火,这才知道发配之事其实上了杨如钦的当,可自己已经明确表态,却又不能当众反悔,于是半是讽刺道:“不如干脆发配到你府上?”这话绵里藏针,众人听了都是色变,杨如钦却不动声色绕开话题,只是引经据典的劝谏。
他原本最长口舌之利,又心思快捷,一番话下来已经绕得众人晕头转向,纷纷赞同。
皇帝见群情如此,最后体恤陈睹年老体弱,勉强修改了旨意。这样一来,终究不解气,皇帝提笔在最后又恨恨加了一句。
——遇大赦之日,亦不得赦免。
写了又微觉迟疑,斟酌片刻,终是狠心掷笔。

这个秋风萧瑟的季节,权倾一时如日中天的陈家突然倒塌。
临行路上,杨如钦来送行,见一行人衣缕蹒跚,哪里见得到当日富贵时的样子,不由怅然。
陈则铭跪了下来,“多谢杨大人保我父母周全。”他因他年幼,一直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中,然而此刻却是真心真意感激他的回护,若是发配之地在边疆,一路颠簸,漫漫长途,父母经得起吗,他最揪心的便是这个。
杨如钦连忙搀扶,“将军太客气,将军交出玉牌之时,便应该知道万岁念及旧情,必定不会大开杀戒。”
他这几日隐约听说了那玉牌来历,更是赞叹陈则铭走了步好棋,迟疑片刻,忍不住道:“只是我不明白,明明万岁已经打算从轻发落,将军为何还一定要激怒陛下,落得个充军发配。”
陈则铭半晌未语,隔了片刻才道:“我冒犯过陛下,……陛下他不会忘记,此刻纵然因为各种理由,放过了我全家,此后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也不能长久,届时再度发作,那必定会万劫不复。此刻明知道他不会杀我,何不趁机离开此地,以求苟活。”
杨如钦看着他冷峻面容,心中疑虑难消,真的只是如此吗。

他抬头看了看身后那城楼,那些飞棱翘角直指天脊,高大巍峨,却又沧桑无情。
陈则铭移开了目光。
这些青石瓦砾已经在这里矗立了数百年。他可以想见那里面,人们欢乐的愤怒的悲伤的痛苦的容颜,他们日复一日在这座城池中进行着自己的人生,以后还将继续下去。
那是平凡,也是幸福。
能为琐碎的事情烦恼,这本身便是幸福。
他想摸摸那城砖,他曾经觉得那是温暖的,这里有他的童年有他的家,他离开了会觉得想念,呆久了会觉得惬意,现在他明白那其实是自己的错觉,城砖都是冷的,热的是人的心。
这里生活已经跟他无关。
他的心也已经是冷的了。
那,这些矫情的动作便不需要做了。
前方坎坷,他有着去途未定的茫然和忐忑,却并不后悔,有些东西他必定要经历,而另一些东西则需要自己争取。
陈则铭最后一次扫视了一下四周,他知道有一天,自己势必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以另外一种姿态。

十数日后,匈奴便已得到消息——和恒被擒。
律延虽然不置一言,到底懊恼如此轻易的前功尽弃。况且,隆冬将至,边城却久攻不下,匈奴很快便不得不撤兵。律延遥望京师,心中明白因为陈则铭所主张的坚守,此番终于是要无功而返了。
而此刻,在京中引起喧然□的奸细一案也因犯人不堪受刑自尽而告一段落,大理寺从犯人平时交往人员入手,布下天罗地网,但凡有来往者,绝不容情。
最终此案共涉及了近十位的朝中官员,品级高者竟然达三品。
一时叫冤者甚,然而证人已死,皇帝更发话从严处理,哪里有人敢网开一面。至岁末,被牵连者全部抄家,以叛国之名斩杀之,无一生还,一时间京城之中风声鹤戾,闻者自危。

四年后,皇帝御驾亲征。
在麒麟山,被律延使计引出。随后,三十余万匈奴兵将山下堵得严严实实,幸有青年将领严青不顾生死,带着信物闯出了包围。
得知消息,朝野纷乱惊慌,这时才有人想起了当年曾力挫律延的陈则铭。
皇后下懿旨,命吴过颁旨,召回陈则铭。吴过来到岭南,却被陈则铭以父母孝期未到为名坚决拒绝,只得悻悻而归。
此时,杨如钦献计,皇后从之。再封陈则铭为枢密使,并交付印绶及亲笔圣旨,盖上了皇帝玉玺,改任杨如钦为钦差大臣,宣陈则铭火速入京。
陈则铭听说消息,避而不见,杨如钦两次上门,均吃了闭门羹,索性命人一把火烧了陈则铭所居茅屋,这才将陈则铭逼了出来。
陈则铭受命于危难之时,终成不世之功。

据说皇帝在山上,已经浑浑噩噩,听到山下撕杀声时,问身边内侍:“这是要决一死战了吗?”
内侍答道:“是陈将军领兵来救驾。”
皇帝那一瞬间的神色不是惊喜,而是惊诧和忧虑,之后便是良久沉默。
战胜后,在兵士震天的欢呼声中,一身黑甲的俊美将军迎回了他们的君王。
人们山呼万岁,其声直入云霄,这一幕似曾相识。
然而此刻是山颠,而非城下。
四年之后的再次相见,四目对视的那一瞬间,彼此眼中的情绪是什么,当陈则铭再度跪倒的那一刻,他们各自的想法是什么,这些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知道和体会了。

皇帝回京后,立刻颁昭,认可了皇后危难时下的旨意,封陈则铭为从一品枢密使,并赐铁券丹书,黄金布帛,以示皇恩浩荡。
这是陈家不曾有过的荣耀,只是来得太迟。
陈则铭坚决辞之。
皇帝命杨如钦前去说服,陈则铭无法推委,最终受命。

谁也不曾料到,这样的胜利仅仅只是开端,风生水起的变化在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从来不会减少。

当陈则铭双手过肩,自皇帝手中接过曾经期盼不已的一切时,他垂下了眼,无悲无喜,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再惊不了他的情绪。
此刻的他淡漠而深沉,他内心在想什么没人再摸得清。
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经过太多的磨练早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
而这一天,离他登上摄政王之位,幽禁萧定之日,尚有六年零三个月。

——第一部完(2008。9。25)——





将军令Ⅱ第 1 章

将军令Ⅱ
1、年关将至时,皇帝突然病倒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伤风之类的小病症,并无大碍,韩有忠叫来的太医也如是说。
于是连皇帝自己对这病也并不是特别的上心。

但身为内官监太监的韩有忠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每日里亲自熬药,按时按量给圣上服下。
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韩有忠一直表现出来的是无止尽的忠心和敬畏。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对他其实还有一丝类似长者对子侄的疼爱。当然这话他从来不敢跟人说,否则便是大不敬。
韩有忠净身前有个儿子,如果能活到今天,也该跟万岁一样大了。就是出于这样的心态,在万岁当年还是千岁时,他藏下了自己舍不得吃的一块糕点,送给眼见已经失势即将被废的少年太子。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这样区区的一块点心,日后居然让他从一个不为人知的打杂宦官,一步登天成为了正四品的内官监太监,从此飞黄腾达。
他入宫的目的原本只是保个温饱,这样的回报实在太惊人也太够分量,就象天上突然砸了个馅饼,让他欢天喜地的同时突然也给了他人生最大的启示,让他瞬间醍醐灌顶——对于他这样没出身,没本事的人,最大的运势便是站对边,跟对人。
显然他今生该死心塌地跟的就是皇帝萧定。
可若是皇帝不行了呢,韩有忠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药就这样一天天吃着。
可皇帝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弱了下去,眼见元宵都过了,皇帝的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倒日渐严重。到最后甚至因为低热难退,竟终日里犯晕,无法起身。
太医局资格最老的几名太医早就轮番上阵。
奇怪的是,除了风寒发热积劳成疾之外,这帮拿着朝廷俸禄的老家伙居然诊不出其他毛病。只是一再的老调重弹,开着调养的药方。
皇帝精神日渐萎靡后,惊惧愤怒,脾气更加的无常起来,可渐渐的,他连发火都带着些气喘吁吁的味道了。
众人谁也没说,谁也不敢说,可有些念头就象地里的野草,一但生长了,就拔之不尽的漫开来。

那一日,太医又断过脉象,还是瞧不出病根。万般无奈下,瞅着万岁床头成堆的折子,那太医灵光一闪,进言道万岁必须得静心修养,这样勤政此刻对身体有损无益,。
韩有忠一听这话,就明白这人是自找倒霉。
过不其然,万岁闻言也不回话,只拿审视般的目光盯着那人。那太医被他看得直发慌,手脚似乎都没处放了。
韩有忠观颜察色多年,早明白此刻自己该做什么,立刻抬手叫人。
门外兵士进来将那人拉了出去。那人连声喊冤。
韩有忠心道,万岁久病不愈,心里头已经发虚了。这当口你不安心治病,不好生哄着他,却劝着他赶紧分权,不打你打谁。分权不是不对,可你得让圣上自己个想清楚啊。
有些话,适当的时候说出来是良言,不适当的时候,那就是居心叵测惹人生厌了。
那人说错话倒还没什么,倒霉的是一同在场的其他太医,也被一样拖下去每人打了十杖。罪名是不学无术,妄断误人。
行刑之后,这几人都是月余不能行动。
太医局于是另换了太医来医治,纵然是如此,那怪病的病根终是没找到。

又过了几日,眼见床头的折子是越堆越高。
皇帝找来杜进澹及内阁诸臣,授意他们可对每日的奏章先行商议处理,见重要的再拣来批红。
杜进澹等人退下时,皇帝靠在床上,神色似是倦了,闭目半晌不语。

如此过了半个余月,朝政总算是没荒废,所幸的是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不见朝臣,安心调养之下,皇帝的身体虽然不见好,可也没继续坏下去。
韩有忠这才安心了些。
萧定今年三十四岁,亲政已经十五年。他也跟了他十五年,这样长的岁月,日日跟随,哪怕是条狗也跟出感情了,何况他原本便在他身上找过儿子的影子。
何况韩有忠深知一条道理,皇帝活得越长自己才能过得越好,最好是圣上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哪怕自己老到无福享受这皇恩浩荡了,可还有亲戚侄儿不是。
这样的功利心却也能夹杂着感情,韩有忠伤感地派人四处寻访良医,虽然折腾一番下来并起到没太大成效,可好歹也让萧定看到了自己的忠心。

某日,杜进澹捧着奏章来报——枢密副使陈则铭率兵灭贼十万,大获全胜,正在返京徒中。
听到这消息,皇帝怔了怔,隔了片刻,方似笑非笑道:“陈爱卿复出后,却是从无败绩……此番又是破贼数倍,以少胜多,良将如此,朝中之幸啊……”
最后几个字,萧定的语调缓慢而怪异,似话中有话。
韩有忠心中跳了一跳,但抬眼时,皇帝面上却又没什么特别的神情。

陈则铭六年前因在麒麟山救驾功高,而官封枢密使。
但本朝从来重文轻武,由武将居此重位,真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文臣纷纷进言上奏,言此举欠妥。
萧定左右权衡,将枢密使改为枢密副使,平了众议。
然身居枢密使的程起灵年纪已大,朝中真正能征善战的最高将领还是陈则铭。
韩有忠印象中的陈则铭是个带着憨直的毛头小伙子,当年也不是没打过败仗。但麒麟山救主之后的陈则铭与从前相比几乎是两个人。
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就如同一块颜色阴沉的生铁一样,隐隐带着拒人于千里的感觉,也不与朝中其他官员来往,孤僻得很。而反过来,他在战场上的光芒却渐渐迸发,灭贼平寇的战役,只要领军的是他,便无往不利。
突袭、以少胜多都成了他最爱的战术,越险越用,越用越精,然后每次捷报传回,人们都会感叹又是一个奇迹发生了。
当年他诱敌而用的战神两字,如今于他,已经快称得上是实至名归了。
韩有忠有时候会觉得,也许这个人把该用在人情世故上的聪明全拿到战争中去了。

其实韩有忠也能明白陈则铭的前后变化。
六年前,陈则铭弑主的举动虽然后来被皇帝解释为无心之失,但毕竟曾轰动一时。
那之后的陈则铭显然吸取了教训,更加的小心谨慎,说到底,其实这样的低调于人与己都是好事情。

让韩有忠看不明白的是皇帝对这位将军的若即若离,外人都说陈将军是万岁的宠臣,然而韩有忠看出的却是皇帝对这个人的提防。
殿前司原本也是枢密院辖下,萧定却把它单独提了出来,任用的将领与陈则铭正好是有些旧隙的朴寒。
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让他们相互牵制,为什么要牵制,那就是表示皇帝并不完全信任陈则铭。
然而在朝臣面前,皇帝却又给足陈则铭面子,每战必赏,连陈则铭死去的父母都加封了若干次,堆在陈府里的锦锻金银早该以万计了。
这一次估计是又该赏了。

韩有忠看着皇帝面容,死活看不出半点欢喜。
西南做乱的贼寇全数被歼,万岁却并不高兴。
床前的杜进澹又低声说了一句,“据报,陈将军依然如从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动。”
萧定微微点头。
韩有忠在心底叹息,也不知道为了谁。

数日后,杜进澹再报,“陈将军已在城外三十里处扎寨,并着人传信求见。”
萧定听到这消息时,精神居然振奋了很多,推开欲扶自己的韩有忠,坐了起来。
韩有忠惊喜万分,“万岁?”
萧定却完全没听到他的叫声,想了想道,“着他立刻轻骑入城,听宣入宫。”
杜进澹恭敬道:“是。”
萧定沉吟片刻,突然又加了一句,“……左右同行不得超过五十人。”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食言,年后开坑~~




将军令Ⅱ第 2 章

2、杜进澹领命下去了。
萧定翻看着他递上来的奏折,心中却不禁想到,上次见到陈则铭该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六年前,陈则铭受封后,并没呆在京中。
麒麟山之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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