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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灵魂出窍的日子-第4章

小说: 灵魂出窍的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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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由了。”
韩千重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把她怎么了!”
江寄白用力一推,韩千重噔噔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江寄白盯着他,脸色狰狞,显然是控制着心中的怒意,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蹦出一句话来:“你应该庆幸,你今天碰到的是我,要是解磊,一定会揍得你找不到北!”
他抬脚踢了一下门,发出“哐啷”一声巨响,随后便大步走进了总裁室。
应许看了韩千重一眼,飞快地跟着飘了进去,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难道江寄白收购公司了?他从哪里来的这样巨额的资金?
总裁室里什么都没变,她最喜欢的一套紫砂茶壶还在茶几上,书柜里摆满了她爱看的书,办公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中间放着几份要签名的文件。
江寄白匆匆浏览了一下,拿起电话,应许凑近了一看,这号码很熟悉,是她另一个死党,大学的校友解磊。
“石头,你那边的资金落实得怎么样了?”江寄白揉了揉眉心,有点疲惫地问,“……那就好,这是应许的心血,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它,这样,她可能还会有个念想……什么!你确定要这么做?天然那边怎么办?”
应许急了,她不知道她这两个好友在谋划什么,公司的现状她明白,注资就是一个无底洞,这样会把他们俩都拖垮的。
而且,她自杀前就已经给江寄白留了简讯,想必江寄白已经去替她收尸,人都死了,留个念想干什么?江寄白这是疯了还是傻了!
江寄白却没有听到她的质问,他挂了电话,定定地看着办公桌上放着照片,忽然拿起了相框,在上面擦了擦。
这是一张应许十八岁生日宴上的照片,她带着头冠,正在切开一个巨型的三层蛋糕,抬头的瞬间,巧笑嫣然,就好像一个幸福的公主。
江寄白面无表情地看了很久,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傻瓜。”
应许想哭,她冲着他伸出手去,徒劳地想要抓住他,想要晃一晃他的脑袋让他清醒:到底谁才是傻瓜?她已经回不来了,为什么还要徒劳无功地留住她的公司?
她的手指穿过江寄白的肩膀,一片虚无。
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她和眼前的一切已经毫无联系了,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她最好的两个死党。
他们可能要被她拖入无底深渊。
可她连留在他们身边的权利都没有。
下一刻,韩千重离开,她就要被迫离开。
忽然,她觉得,其实活着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韩千重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在跟着他兜了一圈以后,应许发现他去了一个咖啡馆,要了一间包厢,好像在那里等人。
应许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只好站在咖啡馆门口守门,顺便想想有什么可能可以让韩千重去*山。
咖啡馆门前一直有人进进出出,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到一辆跑车停下了,有个熟人走了下来。
应许心里一惊:蒋方啸怎么来了?难道韩千重约的是他?
她有些着急了起来。
蒋方啸是S市富二代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为人狠戾,睚眦必报,原本他玩得比较high,和应许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不过,三年前,两个人在一场慈善晚宴上相识,蒋方啸据说对她一见钟情,开始追求她。
应许不喜欢他,不过也不能得罪太狠,拉着江寄白和解磊一起,一帮人出去玩过两趟,轻描淡写地就婉谢了他的好意,两个人也没撕破脸,成了点头之交。
果不其然,蒋方啸进了韩千重的包厢,两个人点了餐,随意聊了起来,应许愕然发现,这两个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对彼此都很熟悉,看起来来往很久了。
应许挖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韩千重有什么值得蒋方啸折节下交的?这情形实在有点诡异。
“你知道应许在哪里吗?”
应许的耳朵刮过韩千重的问话,她就不明白了,韩千重到处追着人问这句话,烦不烦啊!以前她每天在他身边的时候,也没见他多看她一眼。
蒋方啸看着他暧昧地笑笑:“怎么,惦记她了?”
韩千重摇摇头。
“应许再强也是女人嘛,难免脆弱一点,这么大的资产毁于一旦,估计躲在哪里哭吧。”蒋方啸笑嘻嘻地说,“好了,你就和你的元妹妹双宿双栖吧,别惦念她了。”
韩千重的脸色有点差,半晌才说:“我不喜欢落井下石。”
应许终于恍然大悟:她死了一回好像也傻了,她怎么会忘记,韩千重这个人就是个道德感爆棚的男人,他觉得现在她落魄了,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扔下她走了。
这是同情,还是怜悯?
应许不知道,不过,她宁愿韩千重绝情地掉头就走,也不愿韩千重那怜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事我真不知道,你要是想查,不如去查查她暗中置下的产业,还有她的几个好友。”蒋方啸笑着说,“我如果有她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你。”
韩千重松了一口气,诚恳地说:“拜托你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韩千重就告辞走了,应许原本想跟着出去,可走到一半停了下来,潜意识中的不安让她回头看向蒋方啸。
蒋方啸的嘴角保持着那抹笑容,等韩千重不见了人影,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一下子窜起。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蒋方啸的笑容一下子变得狰狞,他喃喃的声音落入了应许的耳膜:“你护着的男人……我看你还护得了吗……”

、第7章

一连好几天,应许都在琢磨,蒋方啸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念头甚至超越了她对现状的怨念。
韩千重的工作和他没有交集,事务所的老板王铮宇和徐达也不是省油的灯。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韩千重承接的建筑工程和他有关,他在上面动手脚,可这代价很大,一不留神就把他自己给牵扯进去了。
不过,宁犯君子,不惹小人,这个蒋方啸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韩千重惹上他,只怕要永无宁日。
韩千重也变得很奇怪,元彤彤的好几次邀约都被他婉言谢绝了,每天一下班就回到家里,而刘川川每天早上还是来打扫房间,还是遮遮掩掩的地拿着画着她头像的纸滴血画符,韩千重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两个人从一开始的没交集,到后来,居然也会聊上几句,对话都是重复的。
“应许姐今天还是没回来吗?”
“老宅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答往往都是摇头,然后就是沉默。
“我把这两本书拿过来了,你睡觉前都要翻一翻的。”
“你怎么知道?”
“应许姐说的。”
然后又是沉默。
刘川川对韩千重的喜好了若指掌,他喜欢的沐浴露,他爱用的毛巾品牌,他喜爱的书籍,他适宜的温度。
这一切都是应许告诉她的,所以,刘川川虽然以前和韩千重碰不上几面,却能将韩千重的日常生活打理得很妥贴。
“韩大哥你为什么不喜欢应许姐?”
“不为什么。”
“应许姐很爱你。”
随之而来又是沉默。
刘川川收拾完打开门要走的时候,韩千重忽然开了口:“不是她爱我,我就非得爱她。”
刘川川回过头来,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韩大哥,我觉得你可能弄错了。”
韩千重眉头微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刘川川很认真地看着他:“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我邻居姐姐有件花棉袄,很漂亮的花,很厚实,穿着很暖和,姐姐很喜欢,每天都穿着。可我却很讨厌,还偷偷在上面用泥巴涂了好几道。”
“后来那件花棉袄太小了,姐姐把它送给另一个村子里的亲戚,我再也没看到过,我很难过,这才明白,原来我不是讨厌它,而是太喜欢它了。”
“韩大哥,你是爱应许姐的,只不过你不知道,你被蒙蔽了眼睛。”
应许回过神来,半躺在空中翻滚了两下,要是她能出声,只怕是要笑掉大牙来为刘川川的表情配音。
韩千重爱她?
这可能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神奇的论调。
这天是双休,刘川川走了以后,韩千重就靠在床头上休息,翻了两页书又合上了,看起来心绪不宁。
他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信封,应许瞟了一眼,那种酸涩到极致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她当时在信纸上落笔时的心情。
愿你我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这是网上流传的关于唐朝离婚协议的版本,她借用了写给了韩千重。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几个字写下的时候,她的手都在发抖。
近八年的恋慕,六年的朝夕相处,终成一场灰烬,她放下了怨怼,却没能止住心酸。
应许出去游荡了一圈,在二十楼的高空感受了一下被风穿透和心悸的感觉,终于把那酸涩冲淡了不少,重新回到了客厅。
对答机响了起来,应许有点纳闷,还有谁会上门?要是元彤彤,肯定让韩千重下去接她了。
韩千重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也有点困惑。
按了按钮之后,保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韩先生你好,有封挂号信,请问要不要让他送进来?”
挂号信是一张明信片,韩千重一拿到看起来就十分惊喜,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直到邮递员催促他填写签收单。
他龙飞凤舞地填写完,捏着明信片走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搜索着什么。
应许冷眼旁观,懒懒地提不起劲儿去看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喜出望外。
不一会儿,韩千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显然是要出门。
应许实在不想跟着到外面去兜风,她的心情很差,简直差到了极点。
等到那股大力再次袭来的时候,她胡乱地一路抓着东西,想要和那股力量对抗,可是,她的身体照例能穿过所有固体,一路前行。
混乱中,“哐啷”一声,一本木制的佛经掉在了地上,应许回头一看,那佛经是放在她刚才穿过的酒吧台上的,约莫一个小计算器大小,一共两页,上面刻着大悲咒。
这是她在一个拍卖会上竞到的,正宗紫檀古物,原主世代信佛,第十代先祖曾经出家侍奉过当时的着名的天台法师,竞拍结束后,她和原主见过一面,原主博学多才,谈吐斯文,出售这本佛经只是因为有家寺庙被火烧了,他想筹集资金重建。
应许挺敬佩他,不过也知道这种人高洁自傲,不屑于接受别人的恩惠,所以,她暗地里打听到这家寺庙,捐了一笔香火钱。
这本佛经她原本是想给韩千重辟邪用的,只不过这份礼物和很多礼物一样,被韩千重随手丢弃,她只好把它放在了客厅吧台的高处作为装饰品。
看着这本掉落的佛经,应许隐隐觉得她好像遗漏了什么,还没等她细想,她就被拽出了公寓。
韩千重的车在马路上一阵疾驰,过了一会儿便到了上林山。
上林山位于S市的北部,和植物园、北郊公园等数个公园连接,北有S大,南边是商业中心,东有S市最大的医院,是S市有名的景区和豪宅区,半山腰上都是一些顶级富豪的别墅。
应许觉得韩千重的状态有点不太正常,她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看那张明信片上写的是什么。
韩千重的车在别墅区被警卫拦了下来,应许听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他要去找江寄白。
警卫确认了好几遍,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江家的人都说不认识你,不如这样,你和江先生先通个电话。”
“我没他的电话,不过我有急事找他。”韩千重冷冰冰地说,“这事你们耽误不起。”
警卫瞧了一眼他开的车子,神色有点鄙夷了起来:“你连江先生的电话都没有,我们更不能放你进去了。”
韩千重气结,却也没法子,只好把车停在了小道的旁边,烦躁地看着自己的手表。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韩千重从来都不是一个非常耐心的人,以前要是约会的时候,要是应许晚了十分钟到,他八成就已经走了。
他会等上三小时,更别提他等的是他向来鄙夷的江寄白,应许的好友,这简直就是奇迹。
等江寄白那辆路虎揽胜开过来时,韩千重几乎是飞一样地冲了出去。
那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时,应许觉得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寄白没有下车,只是摇下了车窗,淡漠地问:“什么事?”
“我知道应许在哪里了,”韩千重没在意他的冷漠,挺高兴地说,“你要不要地址?”
江寄白有点意外,嘲笑地问:“她在哪里?”
“她在F国的一个小镇上,我查过了,那里是梧桐树之乡,她可能去那里散心了。”韩千重说完皱了皱眉头,略带谴责地说,“这种时候她这样有点任性。”
应许一下子有点糊涂了,韩千重怎么会忽然冒出这种念头?
“去F国看梧桐?”江寄白骤然大笑了起来,趴在方向盘上都直不起腰,“韩千重,你怎么这么可笑?”
韩千重的脸色不好看了起来:“怎么,你不想去找她?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吗?”
江寄白抬起头来,拭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珠,声音有点嘶哑:“应许在哪里,不牢你费心了,你就管好自己吧,这辈子,哦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但愿应许和你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
应许趴在车窗上,看到了江寄白眼角的那滴泪珠。
她很想哭,如果一定要说这辈子她对谁心存愧疚,那个人就是江寄白。
她是独生女,从小到大,是江寄白一直象哥哥一样保护着她,好像一个温柔的骑士。
成年后,两个人志趣相投,品性相近,更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两个人唯一发生过的冲突,就是韩千重。
江寄白一直为应许不值,好几次拍着桌子要让应许和韩千重分手,却最终在应许祈求的目光下败北,到了最后,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应许泥足深陷。
自杀前,应许任性了一次,把所有的杂务都扔给了江寄白,更是给江寄白郑重地写了一封遗书,她怕江寄白得知她的死讯后迁怒韩千重,在信里再三叮嘱,她的死和韩千重无关,也恳求江寄白不要告诉韩千重她的死讯,她不想让韩千重以为,她是因为得不到他而自杀的,让江寄白替她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果然,江寄白什么都没说,就算他心里再鄙夷再愤怒,他还是遵守了她的遗嘱。
韩千重却忽然莫名其妙地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江寄白的衣领:“你这算什么?居然连去F国找她都不愿意,是不是你想着应许最好永远别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把她的公司侵吞了……”
后车门开了,一个人走了下来,捏了捏拳头,眼神阴鸷语气阴森:“韩千重,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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