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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妃卿不娶,独爱农门妻-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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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急切想见丈夫的心情,很不好意思的道:
“要么我们还是先回村子吧!”
“不必了。”牧无忧抢着道:
“这些事情夜离都能办好。李婶你们只管进京,与苏先生团聚。”
可是李氏怕拖女儿的后腿,又变成急着要先回舒家村,但是牧无忧怎么都不同意。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由舒文韶陪同夜离一起回舒家村,将后续事宜办好后,再进京。
于是,一行人分作两路,牧无忧带着李氏、舒心、王婶母女和二伯母刘氏母女几人,立即改道,前往京城。
而舒文韶则与夜离一起,骑快马回舒家村。
虽然舒文韶不大会骑马,双腿被磨得血肉模糊,骨头也几乎被颠散了架,
可是一想到回到村里,可以跟乡亲们炫耀自己是太医大人的哥哥,他就生出一股少年般的冲动和热忱来。
硬是咬牙坚持了七八日。
这一日,终于到达了连州的省城连城。
按夜离的说法,他们要在此等待王府店铺里的管事和伙计的到来,这些人是帮忙做作坊的搬运工作的。
他们只在连城等了一日,景王府店铺里的管事和伙计就到了,还带了十几辆大型马车。
终于可以不用骑马了,舒文韶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站在客栈大门口的台阶上,等马车的时候,
一道似曾相识的男声,忽然响起:“是韶叔吧?”
舒文韶一回头,就看见一名穿着文士服的魁梧少年,顿时乐了:
“这不是虎子吗?连你韶叔我都不认识了?”
这少年正是小名虎子的舒鼎盛。
自从,今年前他家向舒心求亲,被拒绝之后,舒鼎盛仍然像以前一样,围着舒心转。
舒鼎盛是想用自己的诚心,打动心儿妹妹。
这是村长祖父,还有他的爹妈,都觉得他这样太没出息。
于是,托关系在省城找了一位名儒,把舒鼎盛送到省城读书。
几年来,舒鼎盛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回村子里。
而且回去了,还被爹妈管着,不一定能见到舒心。
可是,舒鼎盛,对舒心的爱变的,非但没有减少,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浓越来越深。
此时能在省城见到舒心的长辈,对舒鼎盛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
他不好意思地打量几眼,穿的跟土财主似的舒文韶,嘿嘿笑道:
“您穿这一身衣服,可跟平常不一样了,又是在省城,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说着,舒鼎盛又左右张望了几下,嘴里问道:
“韶叔你一个人来省城的吗?是来交货的吗?心儿妹妹呢?”
舒文韶强压住心头的得意,故作淡然地道:“她跟你李婶去京城了。”
说完就目光灼灼的看着舒鼎盛,等着舒鼎盛问为什么要去京城?
然后,他就好吹嘘一番,他的三弟在京城当大官了,是皇上身边的太医大人。
可谁知,舒鼎盛竟然惊讶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似的嚷道:
“不可能吧,达叔的信还在我这里,怎么心儿她们就去京城了?”
舒文韶问道:“我三弟写了信来吗?怎么在你这里?”
“因为我的恩师弟子众多,有不少在京城进学,达叔刚好委托我一位学兄带信回来。
那位学兄向我询问舒家村的地址,正好我今天休息,学兄就委托我送信给李婶。”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把信给我吧!”
说晚上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接信。
舒鼎盛犹豫了一下,就把信交给了舒文韶。
心中暗叹道:原以为,这是一个可以接近心儿妹妹的机会,最后居然连面都见不上。
似乎看出了舒鼎盛的失落,舒文韶呵呵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媳妇成亲了。我家心丫头你就不用指望了……”
忍了几下,舒文韶才没将牧无忧的名号说出来。
正好,马车过来了,舒文韶拍了拍舒鼎盛的肩膀,邀请他坐上马车,往舒家村而去。
回到村里,在舒文韶的大肆宣扬之下,全村人很快就知道,舒文达当大官的事了。
这还是舒家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官老爷。
村长激动的立即打开祠堂,带领全村村民拜谢祖宗的庇护。
并且,村长自掏腰包,大开三天流水席,替舒文达一家宴请全村村民。
整个舒家村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
村民们为自己村子里,出了一位官老爷而感到自豪。
这个时代的人,乡土观念十分浓厚,到了外地,同乡就算是亲人。
更何况一个村子的人呢?
不过要说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舒文展一家子了。
他们顿时觉得,他们的穷苦日子过去了,以后跟着三弟,吃香的喝辣的绝对少不了。
何婆子自从中风好了之后,就瘫痪在床了。
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说话也不利索了。
可是听到这个大好消息,她仍然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大串话:
“老三出息了,是官老爷了。
他一定会来接我,进京城享福的。
他最孝顺了,从小就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把你们一家子,也接到京城去享福。
京里有好多有本事的郎中,一定能把淳哥的伤看好。”
“嗯嗯,多谢娘!”
舒文展激动得两眼泪汪汪的,握着娘亲的手就不松开。
这段日子以来,舒文展头一次觉得,娘亲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何婆子咧开干瘪的嘴唇笑了,吩咐道:“老三一家不在,老二在也行。
他不是带了十几辆马车来的吗?
安排两辆马车给我们,我们一起进京。
你明天去把老二叫过来,我亲自跟他说。”
舒文展连忙点头答应。
这不,在村长家吃完流水席,舒文展就当着全村村民的面,对舒文韶说道:
“老二,娘要你安排两辆马车,带我们一起进京。
娘把三弟拉扯大,现在三弟发达了,也该尽尽孝,让娘享享福了。”
舒文展特意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这番话,就是想让舒文韶碍于情面,不得不答应下来。
可是关于这一点,舒心早就跟舒文韶交待过的,绝不能同意。
当下,舒文韶就道:“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一家子想推心丫头下山,要谋害她的性命,三弟一家早就跟你们断绝往来了。
现在看到三弟发达了,你们又恬不知耻地贴上来,脸皮可真是厚啊。”
此话一出,来吃流水席的村民们顿时就嗡嗡嗡地议论开了。
都在说舒文展一家真是狼心狗肺。





 包袱,不是那么好甩的
更新时间:2014620 9:31:43 本章字数:10720

舒家的公开了的那点事,村民们基本都知道。
当初两家分家,也是舒文展一家想卖了舒心,还闹得开了祠堂。
之后,两家虽然没有什么来往,可是李家娘子和心丫头平日里挺照顾何婆子和舒文展他们的,
每月一两银子的孝银从来没有少过铌。
那一两银子对这小乡村的村民来说,可算是一笔巨款。他们居然还想谋害心丫头的性命!
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呀!
听着耳边的这些议论声,爱面子的舒文展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咬牙怒瞪着舒文韶,不是说好这件事不说出去的么?
舒文韶冷哼了一声,拿鄙视的眼神斜睨着舒文展。
哼!谁让你不顾当初的承诺,又想占三弟家的便宜?
舒文展还有点理智,虽然气恼,但是并不敢说什么。
可是黄氏就是个没脑子的泼妇,当下就发作起来。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舒文韶大骂道:“二弟,你可别乱说话,这种事谁干了?谁看见了?”
她以为李氏、舒心、牧无忧等人不在,舒文韶拿不出证据来。
哪知道舒文韶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纸来,朝黄氏扬了扬。
是笑非笑道:“大嫂你要证据是吗?这是大哥、大嫂、淳哥儿和艳丫头你们四个都按了手印的口供。
你要不要我拿给新任的县太爷,请他主持一下公道?”
舒文展当下就脸色大变。
黄氏也怕得要命,却硬梗着脖子道:“你当县太爷会相信?啊——”
后面的话被舒文展一个响亮的大耳光给止住了。
“不要命的婆娘,你愿意跟二弟去县太爷那儿讲理,你就自己去,别拖累我。”
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舒文韶之前的话了。
村民们虽然早就相信了,可是现在听舒文展自己承认,仍然是一阵子哗然。
舒文展实在是没脸再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了,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发达富裕的三弟一家。
左想右想,只得拿老娘出来说话。
“就算我们对不住三弟和心丫头,可是娘总没做过对不住三弟和心儿的事吧?
娘总归是抚养三弟长大的人吧?
你去跟三弟说,我们就不劳他担心了,但他得把娘接到京城去享福。
还有,咱们家只有淳哥儿这一点血脉,总不能让香火给断了。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事,三弟就算看在死去的爹爹的份上,
也得帮淳哥儿把伤给治好了,让咱们舒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说着,舒文展得意地看了舒文韶一眼,心道:
二弟,这事儿你羡慕不来,谁让你婆娘生不出儿子来呢?
舒文韶哪看不懂大哥那得意的小眼神里的意思?
只是传宗接代这事儿,他还真没话语权,他家三个闺女,最小的今年都已经快十五了,可是儿子连个影子都没有。
以前他之所以吵着要分家,跟生儿子这事儿有挺大的关系。
他娘何婆子看不顺眼刘氏这个不会生儿子的媳妇,大嫂黄氏又总拿这事儿取笑挖苦他媳妇。
成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不过,舒文韶可看不得大哥这得意劲儿,冷着声音道:
“谁说淳哥是咱家唯一的血脉?俊哥儿难道不是咱家的血脉?
三弟既然已经过继到咱家来了,就是咱家的人,俊哥儿自然也是咱家的血脉。
而且俊哥儿现在已经是秀才了,说不定下次参加秋闱,就会成为举人老爷。
由俊哥儿这样的人来接咱家的香火,才对得起地下的爹爹!”
舒文展被噎得恼羞成怒,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来,最后只能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强硬地道:
“不管怎么说,咱家人丁少,淳哥儿必须得送到京里去,三弟如果有心,就一定能请别的太医治好。”
换句话说,舒淳的伤没治好,就是舒文达没有心,不肯帮忙,要坏了舒家的子孙大事。
难得有热闹看,村民们吃完了酒席都不离开,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听到舒文展似乎是赖上舒文达一家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你家淳哥不是让铁子瞧了么?不是那玩意儿被人踢断了么?
这辈子娶了媳妇也生不出个蛋来了,还说什么接香火?”
舒文展一听这话就急了,指着人群中的铁子大骂道:“好你个铁子,这种事你给我乱传……”
铁子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并没有乱传,不过他有个毛病,没事喜欢喝几杯。
喝了几杯之后,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舒淳伤了子孙根的事儿,就是在一次跟村里的哥们儿喝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到底有点不厚道,铁子被舒文展指着骂,也只是低着头,没回嘴。
这个消息对舒文韶来说,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他呵呵一笑,“原来淳哥已经接不了香火呀?那他就没必要去京城了。
京城里的名医是很多,可人家也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村民们一听这种调侃,哄堂大笑。
舒文展更加觉得二弟三弟穿连裆裤,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他气得瞪大了牛眼,恶狠狠地说,“老二你别得意!
以为攀上了老三这个官老爷,就连自己的亲娘都能不管了吗?
我老实告诉你,如果你这次去京城,不把娘一起带走,我立即就到县衙去告你和老三,告你们不孝!
我看到时候,老三这个官老爷还当不当得成。”
村长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别呀,舒家村几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官老爷,以后他家的虎子还指望着文达帮上一把呢。
可不能让舒文展这个家伙把文达的官位给搅黄了。
于是,村长忙出面打圆场,“没错,文韶呀。
怎么说何婆子都是你和达老爷的娘亲,虽说你们是分了家,理当由文展来养老送终。
可是现在文展家的家境不好,总不能让你娘跟着吃苦吧?
你把这事儿给达老爷说一说,达老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是孝顺不过的,我相信他肯定会派人来接何婆子的。”
舒文韶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成,我进京之后,就跟三弟说……”
“不行!这次你进京的时候,就得带上娘一起走。”
舒文展根本不让舒文韶有任何推脱的机会。
他这般急切的样子,看在村民们的眼里,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久病床前无孝子!
何况舒文展本就不是多孝顺的一个人。
何婆子自从中风之后,就瘫痪在床,吃饭喝水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
舒文展和黄氏都不是什么勤快人,早就已经对“老不死”的何婆子厌烦透了,每天不是辱骂就是怠慢。
村里人早都看不下去了。
这会儿他坚持让舒文韶一起带何婆子走,还不就是想甩掉包袱?
可是村长却怕舒文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忙做和事佬,
“文韶,不是我说你啊。这事儿还要问什么达老爷?
何婆子是你老娘吧?接到京城去,你给养老也是应当的吧?
别跟我说什么分家不分家的,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应当多担待一点。”
舒文韶被村长说得不好意思,只好点头答应下来了。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原本应该是大哥养老,因此当初分家的时候,家产大哥是拿大头的。
我也知道大哥家现在,日子过得不景气,家产我就不要了。
就跟当初三弟他们分家时的条件一样,以后大哥大嫂每个月给娘一两银子的孝银就好了。”
这个时候,舒文展正在那里酝酿着,要提些什么条件才合算呢。
哪知转头二弟居然向他提起条件来了。
而且这个条件,似乎还有例可循……
舒文展被震得当场傻了眼。
黄氏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始干嚎:“没良心啊,有钱的人都没良心啊!”
舒文韶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头问在座的村民:
“大伙儿觉得我这个要求过分吗?是没良心吗?”
村民们都笑了起来,“不过份!合情合理!”
舒文展知道自己今晚丢脸丢大了,赶紧一把扯起自家婆娘,
丢下一句“走的时候记得来接娘”,就一溜烟跑了。
舒文韶看着大哥的背影,暗暗得意,
总算是完成了牧世子的嘱托,把这个讨厌的家伙打发走了。
至于何婆子,就像村长说的那样,到底是他娘,
舒文韶决定自己养着,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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