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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害人不浅 作者:茂林修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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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的,知道的人便不多。

阿客听了秦明桥的名字倒恍惚了一会儿,却也没太往心里去。

她并非不喜欢秦明桥,可也确实没那么喜欢。她对他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寄托和憧憬。因为她知道他是最合适的,只要嫁给了他,她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家和生活。

她也差一点就得到了——只是有缘无份罢了。上天总是让她遇见最好的,却不肯给她。

那个时候他们正在议亲,眼看便要议成时,黎哥儿病了。

他秉质柔弱,从小便多病多灾。可从没有哪次像那一回那么凶险。太医们束手无策。秦王府满天下访求名医,揭榜的不少,可一诊断便都摇头。说已是司命所属,人力所不及。

那个时候阿客守在他的病榻前,几乎没跟着他死一回。

她只是记得,黎哥儿焦躁的在她房里摔着东西,质问她为什么非要出嫁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的跟他讲道理,反而说了诛心的话。她那个时候确实是气昏了。可黎哥儿年少不懂事口不择言,她怎么能对他冷言嘲讽。

她记得自己说出“不是谁都得当你家的人时”,黎哥儿倏然苍白的脸色。他拽着她的衣袖不停的解释“我一直把阿姊当亲阿姊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她只说“日后不要再往我屋里来了,让人瞧见了不好”。

她记得黎哥儿便在病中也是乖巧的,醒来望见她,便再难受也会微笑起来。可这一回他就只是死气沉沉的躺着,连眼睛也不睁开。

楼夫人在佛前日夜啼哭,阿客在黎哥儿病榻前衣不解带。

府上长史连棺木都准备好的时候,有衣衫破烂的道士咬着虱子歪在王府门前摇头晃脑的唱经晒太阳。秦王将他请进家中,夫妻两个屈膝下拜,道士罗圈着腿单脚往旁边一跳,道:“鹣鹣双生,失偶而死。你自将他的命摘去,却拜我作甚!”

就是这么无首无尾,无缘无故的一句话。楼夫人便令阿客嫁给黎哥儿。

当年阿客初入晋国公府的时候,楼夫人令她见过姊妹们,又命人将黎哥儿抱出来给她瞧。那么小的孩子,哭得却那么响,任乳母怎么哄都不肯消停。可阿客走到他跟前,轻轻握了握他软软的小手,他立刻就不哭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阿客,忽然便乐呵呵的笑了起来。阿客望着他的眼睛,轻轻的说,“……他可真像我阿弟。”

楼夫人便笑道:“以后他就是你的阿弟了,你要像对阿弟一样好好的保护他。”

阿客便当了真。

这九年里他都是她阿弟。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就要成为她的丈夫了。

阿客做不到。她跪在地上只是哭,说“我不出嫁了。夫人,我愿意修行一辈子,黎哥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求您收回成命吧。”

可她注定坚持不了多久的。楼夫人已是病笃乱投医。当年穆贺之乱她是如何的镇定自若,可她救了满门上下,偏偏没能救下自己的子女。如今她就只剩这么一个亲儿子了,为了这个孩子她什么都肯做。

阿客又何尝不是?何况她欠楼夫人太多恩情。

十五岁那年秋天,她草草的嫁给了苏秉正冲喜。彼时苏秉正还不到十岁,只怕谁都没把这场亲事当真。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背后笑秦王府糊涂。可旁人再不当真,阿客一辈子的姻缘也葬送进去了。

她从来都很清醒,知道自己和秦明桥的缘分断了,连后悔甚或怨恨谁的理由都没有,便不再想他。

那只是她的命罢了。

正文 22旧情(五)

说到底;卢德音已经死了。

纵然她还活着的时候;与她有恩怨纠葛、或是令她牵念不舍的人,也纷纷离开或是死去。她心中并没什么割舍不下的;反而还有一段只有死去才能斩断的孽缘;生活便真如槁木死灰一般。

只在生命的最后;她真切的抱到了自己的孩子;才骤然有了可以执著的事物。

因此重新活过来之后;她便早早的不把自己当作卢德音了。

可要让她作为卢佳音活着,却也欠缺了些什么——她对卢佳音所知不多,对卢佳音过往的人生,更是几无所知。她没有自己是卢佳音的实感。

她便全当自己是再世为人了——也或者还是那一缕孤魂;只因舍不下儿子;才牵绊在世上。

过往那些旧情;不经意间追忆起来,也不是不动情,可于她而言,确实都早已被强行斩断,或是自行了断了。

阿客不想再续前缘,更不想缠杂不清。

苏秉正发了话,小皇子的百日宴便也一步步的筹备起来。

阿客想给三皇子铸一枚贴身带的长命锁,便抽空回了一趟瑶光殿——其实卢佳音的财物她早就已经清点过一遍了。不过直到需要用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穷。

对着账目算了几遍,最后还是只能去里间开了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当年卢佳音生长乐公主的时候,苏秉正和卢佳音的赏赐。东西十分丰厚,七宝俱全,还有些西域传来的稀罕玩意儿,一看就是给小孩子玩儿的。

阿客掂了掂轻重,拾出一块黄澄澄的金子。然而沉默一会儿,还是又放了回去。

——阿拙出生的时候,她怀三皇子也有七个月,正是最辛苦的时候。胎养得足,肚子便挺得尤其大,低头都瞧不见脚尖儿。腿脚浮肿起来,走两步便浑身疼。苏秉正便一心扑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比她还要焦躁。旁的人谁都不敢去烦扰他。

卢佳音生产的消息从瑶光殿传来,便叫苏秉正给拦下了——他大约是怕阿客因此操劳起来,动了胎气。一直到阿客先来无事算起卢佳音的产期,亲口过问起来,他才支支吾吾的承认。那个时候,阿拙出生已经小半个月了。

赏下的财物固然多。但比起苏秉正前两个孩子,这个小公主遭受到的冷遇,至今瑶光殿里人提起来还要叹息。

为了给小皇子而动用本该属于阿拙的东西,阿客是做不到的。她已经对不起那孩子太多了。

何况苏秉正定然会给小皇子铸个极好的,就算她送的再好,小皇子也不能贴身佩戴。

最后还是只斟酌着财力,铸了枚银锁。

这一日秋爽,旬假里百官下值,苏秉正也难得空闲。便往侧殿里去逗儿子。

可惜小皇子不买他的面子,苏秉正一天睡四个时辰,小皇子则只醒四个时辰,且夜里还要闹腾掉小半个去,白日里肯醒着陪他玩的时候就不多。只四肢大开的爬着熟睡,苏秉正拍了拍他的脸,“三郎,三郎?阿爹来了。”小皇子则流了他一手口水作答。

阿客在一旁给小皇子缝百岁衣,看到苏秉正悲惨的拽着衣袖要帕子的模样,忍不住就抿嘴笑出来。

苏秉正听了她的笑声,回头望见她,心里便略微觉得有些异样。

等净好了手才明白过来——她在他面前,似乎从来都没有忐忑、畏惧乃至紧张过。或者说,她似乎都不太明白该怎么跟皇帝相处。和皇帝同处一室的时候,还有那个女人能好整以暇的做针线?

他便有些不悦了——阿客这么做,那是理所当然。卢佳音学她穿衣打扮也就罢了,若连这都要学,便太掂不清自己的分量了。

他便起身走到卢佳音的面前。卢佳音似乎还没回味过来,只略有些疑惑抬头——那眼睛极温柔和明亮,微微弯起来,像是盈盈一泓水光。她生得跟阿客确实像极了,苏秉正想。

他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卢佳音依旧没有回味过来,苏秉正便伸手勾了她的下巴,令她将头抬得高高的。她垂着眼眸,似乎在忍耐。长睫毛遮住了目光,不与他对视。这模样令苏秉正一时有些恍惚,四周仿佛有烛火映着红帐,阿客还是十年前的阿客。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嘴唇,那嘴唇软而姣好,像是碧桃的花瓣,令人忍不住就想含住。苏秉正望着她的目光不觉就有些深,他用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髻上的绒花。她仍忍耐着,面色却立时就变了,竟是有些羞恼。苏秉正下意识的便将手收了回去,退了一步。

卢佳音终于放下了针线,在他面前站起来,垂着头后退了一步。

苏秉正这才清醒过来。

可心口依旧在砰砰的跳着。明明是故意威压她的,可那一刻却真把她当成了阿客,以为自己又没克制住唐突了她。

难免是要失落一阵子的,可也早习惯了。毕竟阿客死去已经快要一百天了。

他便坐下来,令卢佳音站着答话。

“你有什么想要的?”

卢佳音淡淡的回道:“并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么当初为什么入宫?”

她依旧字斟句酌,“采选得中,便入宫了。”

苏秉正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你入宫的原委,朕已经找人问过了。此刻就只想知道你的理由。”

阿客被他问住了。

卢佳音入宫的原委,她是调查过的——可她要在宫外打听消息,并不像苏秉正那么方便。甚至都不能像旁的皇后那么方便,因为她在宫外是彻底没有势力的。便只知道,卢佳音因秋疾错过三次采选,第四次才得中。中间似乎也说过亲,可不是门户不匹配,便是旁的缘故,都没有成。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推测出卢佳音想入宫的理由——甚或该说,她连卢佳音是顺其自然,还是被迫无奈入宫的都不清楚。

便只能道:“侥幸得中,云胡不喜……不知该有什么旁的理由。”

就好比有人向往布裙荆钗、举案齐眉,自然也会有人向往侯门深宫、珠围翠绕。

苏秉正便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没有选中,你便不嫁了吗?”

阿客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她只略蹇顿了片刻,苏秉正便穷追不舍,“朕听说,秦明桥曾向你求亲,你为何没答应嫁他?”

阿客脑中便嗡的一响,过了一会儿才记起,苏秉正问的是卢佳音。

她与卢佳音之间,竟然有这么多巧合。

她更想不出卢佳音拒绝秦明桥的理由——是因秦明桥大她十余岁?秦明桥该娶过妻子了吧?那么是续弦?总不至于想令她做妾吧?

她脑中百转千回,苏秉正只望着她,静静的等着。

“婚事自然有父母做主。想来他们另有考量,父母不曾对我提起,我也不曾问过。”阿客答道。

苏秉正终于放过她,不再发问。他不动声色,可阿客还是看出来了,她的答案显然令他失望了。

他没有再留。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了。

秦明桥去卢家提亲,卢佳音的父母是乐见其成的。固然是当续弦,但天德年间的进士,在民间也是美名盛传。且秦明桥已是州郡长官,婚事若能成就,则是卢家高攀。因卢佳音抵死不从,此事才作罢。

——这一些,苏秉正已追查出来。他只不过想拿来试探卢佳音罢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试探卢佳音,也不是第一回半途而废。

他跟华阳公主如何保证,到了卢佳音的面前,就全烟消云散了。对上她的目光,他只是没有办法真把她和卢德音区别开。

他再有多少心机多少能耐,在卢德音面前都使不出来。她就像是他的一个劫数。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他身上略有些发热。从阿客有了身孕,他确实有小一年不曾好好的疏解过了。

只是心中倦怠,也不想往旁处去,便独去洗沐。

他懒散的靠在池壁上,任由宫人替他清洗按摩着。清水漾起来,人便有些昏昏欲睡。

他恍惚又记起自己当年那场大病。

其实那病是怎么回事,苏秉正也已记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惹阿客生气了,不论怎么道歉,阿客都不肯回转心意。她发脾气也总是闷闷的,从来都不肯抱怨或是吼叫出来。可苏秉正宁愿她开口训斥他——她心里仿佛有那么一道门,每每遇见事便将自己关进去,任谁敲都不开。每到那个时候,苏秉正便总觉得自己被她丢弃了。

她将苏秉正送回房中,苏秉正难受了一夜,可他不敢再去找她。

第二日醒来便有些昏沉。去阿娘房中请安时,听到她说起阿客的亲事,便觉得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似乎是跟阿娘争执了,问她为什么非要把阿客嫁出去,留下来不好吗?

她阿娘并未觉出他心意浮动,说道,“我是想把阿客留住的。可当年你父亲接阿客入府时,便说得明白。阿客还是卢家的女儿。她的亲事上,阿娘做不了主。若你的阿兄们还活着,许还能提一提……”

话说到这里了,他也只能陪着母亲缅怀死去的兄长们。

后来就又说到了良哥儿。不过,彼时良哥儿已是太子的长子,阿客的身份自然配不上他。

——总之一屋子的女人,没有一个提到苏秉正。

他浑浑噩噩的从他阿娘房里出去。便遇上了为秦明桥跑媒的杜夫子。

一整日所见,人人都在为阿客出嫁忙碌,他们满含暗示意味的话语和笑脸真是令人烦透了。

再后来的事,苏秉正便不记得了。他单是知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的人似乎是阿客,又似乎不是。他在梦里一遍遍的惊醒过来,然后发现这不过是另一场噩梦。在梦的最后客扯落了帷帐,大火腾腾的烧了起来。她在烈火中回头,火焰映在她淡漠如水的眸子里。他望见有人冲进火中去找她,便有烈火焚身的痛楚。他在火中煎熬着,忽然感到有人敲了他的额心,有金光自空中落下,谁的声音在耳边说,“历劫三度,尚不肯超脱,你竟也是个看不破的。如今孽缘得续,便生受着吧。”

便有雨水落上手背,身上骤然便清凉起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阿客坐在他身边哭。

这次终于是真的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章T__T日更、双更什么的,果然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啊

正文 23旧情(六)

再后来;阿客便搬回了他房里的北套间。

苏秉正一直不敢问起她和秦明桥的亲事怎么样了。他不想让阿客嫁出去,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昏迷的那些天里,阿客已嫁给他。固然他当时还小;并不真的明白婚姻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知道,那样是不好的。

旁人谈起秦王府里那一场婚礼;含糊其辞的态度只证明了这一点。王府上下对阿客也很微妙,称呼她为世子妃的语气十分犹豫。

所有这些;阿客都淡然以对。她待他一如既往;只是她再笑起来的时候;便没了当初的快活与不拘。

苏秉正从那个时候才真正的决心成长起来。是他让阿客落到这种地步,他只想将欠她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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