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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瑞鸟的报复-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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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他抱着盒子走进玄关,商夏上前帮他挂外衣,又接走他手中的盒子。

“喂,轻拿轻放,里面是古瓷。”

从这一刻起,她的真实想法即将浮出水面——

商夏轻手轻脚脚地将盒子放到茶几前,又返回厨房炒菜。

“最近送来一批出土文物,快累死我了。”宗海晨边换鞋边发牢骚。

“工作是干不完的,该休息也得休息,瞧你这双眼睛都熬出血丝来了。”商夏的眼底何尝不是也泛起黑青,他们都为牵挂的事或奔波劳累。

“大量残片推挤那儿总要有人弄吧,人手极度缺乏。”宗海晨陷入沙发,又说:“领导们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斥巨资招揽民间高手,副院长八成是急红了眼,今天还会议上表态,你猜他说什么?”

“我哪猜得到,边吃边说。”商夏帮他放好筷子,握着茶杯坐在餐桌旁。

“副院长半开玩笑地说,只要是修复高手,哪怕是罪犯都敢用。”

此话一出,商夏眼前明显一亮,她稳定情绪反问道:“应该是说笑吧,领导们就不怕那些犯过错的人蓄意破坏文物?”

“我看不像说笑,你还记得前阵子我跟你说的青铜器仿造高手吗?那人与院里签署制约条例后已经放出来了。”宗海晨托起饭碗,“千金易得高手难求,只要不再违法乱纪,国家对非物质遗产文化传承应尽到保护的责任。两边一衡量将功抵罪了。”

商夏当然记得这件事,听宗海晨说,那位青铜器仿造高手将古玩市场搅得一塌糊涂,居然无罪释放了?那哥?……

“哦对了,把那盒子拿过来,给你看看好东西。”

商夏猛然抽回神,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到他手里。

宗海晨打开盒盖,谨慎地将一对官窑青花茶杯放桌上:“这是一对用于皇室庆典的茶杯,你能看出哪只真哪只假吗?”

商夏拿手中仔细斟酌,片刻后轻轻放下:“我看着都是真的。”

宗海晨含而不露一笑,捏起靠左手边的那只茶杯:“这是赝品,难辨真假是不是?”

商夏怔了怔,再起拿起杯子翻来覆去地观察,居然看不出分毫作假之处……难道民间还有与哥手艺不相上下的高手?

宗海晨故作神秘地“嘘”了声,然后将号称赝品的那只茶杯从商夏手中取回,又稳稳妥妥地放回盒中:“本来一对都是真的,属于国家,但我在清洗时不慎摔碎一只,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不但要被停职,还得被当院长的老爷子骂到死。”

“什么?……所以你找仿造高手做了一只赝品试图蒙混过关?”商夏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宗海晨的口中说出来的,他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不应该没有这份儿担当。

“我也不想啊,如此美器拥有一只已是稀罕物,如今出土一对必然备受关注,下月初还要送往博物馆公开展示,不在钱多钱少,主要这罪名我真背不起。”他再次拿出“赝品”放商夏的手心里,“说实话,是不是足以乱真?”

商夏蹙眉望去,这等烧制手艺与仿古技艺果然非同凡响,应了那句老话,外有山外有山。

“喂,就说是赝品也要注意手劲儿,那位高手不可能再帮我做第二个。”

“为什么?”商夏的视线依旧停留茶杯上。

“中风住院,半个身子都瘫了。可惜了这门手艺,后继无人。”宗海晨注意着她的神态,从她的目光中可以看出确实在沉思。

“别看了,看也找不出蛛丝马迹,帮我放到工作间去吧。”他托起饭碗继续吃,这个测试有四个目的。

第一、修复高手。会修复可以将功折罪。如果商夏他哥会修复技术,她肯定会引荐,但引荐之前必须表明他们的关系,否则无法引荐。

第二、仿造高手。如果商夏他哥会仿造术,她会损坏那只“赝品”,逼他情急之下不多追问便把人先弄出来救急。但她肯定想不到的是,这两只茶杯都是他收藏的真品,一旦毁坏,他面临的则是背叛与丧失爱物的双重打击。

第三、如果商夏他哥既不会修复技术又不懂仿造要领,商夏可以使用他信口道出的“真相”加以要挟,想保守秘密就得救人,一旦威胁成立,那还谈感情吗?

第四、商夏舍弃千载难逢的机会,像往常一样安然度日,也不劝说自己不可弄虚作假,说明她不但不乎兄长的死活也不看重他的人品,一切以利益为出发点。

宗海晨的心渐渐沉寂下来,不知商夏会如何选择。不知她的心情是否像自己这样沉重。

她曾一遍遍告诉他,不管做出什么事,都不想伤害他。可往往那些伤害,正是来源于不愿坦白的秘密。让他看起来像个蒙鼓里的蠢蛋。

与此同时,工作间里

商夏伫立在桌边,直勾勾地看着称之为赝品的那只茶杯,精美的釉面泛起柔和的光泽,最快救出哥的方法目前只有一个,并且最有效做快速,可是她该如何面对处处信任自己的宗海晨?

这一夜,各怀心事的两个背对背躺下,注定辗转难眠。

她问自己,是哥重要还是宗海晨重要,显然他们都重要。重要到在心里分不出伯仲。

“海晨,你睡了吗?”

宗海晨听得很清楚,但故作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我爱你,晚安。”

多动听的情话,却来的不合时宜,宗海晨缓慢地眨动视线,眼前一片漆黑,黑得看不清人心。



39、再见,我的爱。

商夏一夜未睡,整晚都在考虑两全其美的方案。
如果把哥引荐给宗海晨,即便她表明他们是兄妹的身份,哥也不会背弃祖训欣然接受这份修复文物的工作。何况根据哥的罪行,也不知道是否必达到将功折罪的要求,万一适得其反不但暴露他们家的身世背景,还有可能牵连到“柴窑”的问题上。
不能理解“柴窑”为什么关乎性命?搞不懂为什么誓死守护家族秘密?暂不提其至关重要的历史价值,单说柴家看待此物的态度,或许这世间除了她柴家人,没人会用它隐喻灾难。
商夏蹙紧眉头一筹莫展,如果在紧急情况下帮她最爱的男人仿造一件瓷器?……哥反倒不会袖手旁观。
从这方面引荐哥给宗海晨认识简单得多,因为宗海晨提起过哥的手,她加之引导,就说据古书上说:凡烧瓷高手,懂诗词通丹青,指若柔荑尤为出众。看守所那种地方宗海晨自然不易多去,不如由她出面试探对方一二呢?
只要见到哥,她就有办法说服哥出手相救,而且可以向哥保证绝不暴露他们是兄妹关系。
商夏敲了敲乱成一团的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何况宗海晨也说了那只茶杯是赝品,哥和宗海晨不会想到那只茶杯是她故意弄坏的,一旦哥制造出来的仿品助他顺利过关,便有恩于他,他会反过来也会帮哥脱险。
计划似乎很完美,救了哥又保守了秘密,对于宗海晨而言不过是赝品换赝品这般简单,唯一受到良心谴责永无宁日的是她。
之前的谎言固然多,但从没背叛过这份感情,可之后的谎言若付之行动便坐实了骗子的名号。如若东窗事发,这等弥天大谎会令宗海晨对她嗤之以鼻甚至恨之入骨。
但是,她还有其他办法救哥吗?
……
第二天晚上,宗海晨来到工作室,伫立桌边久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盒盖,当他看到出现在茶杯上的裂纹时,这颗心一下子凉到底。
“商夏,杯子裂了。”
他摔坐到椅面上,答案一目了然,这场戏可以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放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商夏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罢手,她不怕替哥坐牢,只怕哥即便无罪释放也会背负与她同样的压力,与其让所有人都痛苦,还不如让她一个人承受良心的谴责。因此,她不再瞻前顾后,将茶杯严丝合缝地包裹在毛巾中,再在杯肚中塞上满当当的棉絮,只要轻轻一砸,便可制造出酷似自然破裂的纹路。
宗海晨连自嘲的力气都没了,很好,非常好,至少证明她还有点人性,想法设法想救出亲人。只是这种人性建立在摧毁爱情的基础上。
“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木讷地直视前方。
商夏本以为他会大吼大叫暴跳如雷,却没想到他会是表现出一幅灵魂出窍的模样,蹲在他膝盖前,柔声细语地说:“时间还来得及,想想还有没有可用之人?”
“有,肯定有……”宗海晨忽而冷笑,从抽屉中取出一叠信,狠狠地甩在商夏的身前,“比如,你的亲、大、哥!——”
信件如雪片般从她眼前滑落,心中不啻一声炸雷。
哐当一声,宗海晨的双拳重重砸在桌面上:“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从现在开始,只需要回答是与否,废话少说。”
“……好。”商夏捡起信件,她对此事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唯一准备好的,是迎接宗海晨随时爆发的怒火,那是他的权利。
“那一晚车祸,你是故意制造的。”
商夏抿了抿唇:“是。”
“你三番四次□我,是为了救你哥。”
商夏挣扎片刻,点点头。
“讨好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父亲,也是为了救你哥。”
道道问题都戳中商夏的两面,她不得不再次点头。
“想成为我的妻子,目的是为了给你哥铺后路。”
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但这泪不是替自己难过,而是替宗海晨抱委屈,原来她的一言一行已经恶劣到这步田地,却催眠自己与爱无关。
“不完全是……”到了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发现解释是多么地苍白无力。
然而,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打动宗海晨分毫,促狭的空间内唯有攥紧的指节声咯吱作响。
昨晚她还说“她爱他”,真他妈可笑。他不断告诫自己猜测只是没有根据的臆想,又不断推翻臆想相信她终究是善良的,可换回来的确是血淋漓的肯定句。
“信上的符号代表的含义。”
“麻花辫代表‘妹’,枸杞代表‘药’,小鸟代表‘自由’连在一起的意思是‘我要救你’。”她低头收拾着信件的同时拭去眼泪。
宗海晨冷冷一笑:“你口中的人贩子实则是贩卖真假文物的犯罪团伙,你哥替他们造假?”
“不是!不是的!他们是……”商夏抬起惊眸。
“闭嘴,我不想听任何解释。”宗海晨将一个文件夹摔在她的脚边,“该团伙共有十三名固定成员,流窜各地进行文物诈骗,如今已被一举抓获,如果你们是受害者,就不会隐瞒真相,除非你哥也曾替他们做过高仿制品。盗墓、造假、诈骗,三罪并罚!”
听罢,商夏彻底慌了,再看宗海晨那副绝情的态度,焦急地喊道:“不,我哥是被冤枉的,他没有作奸犯科!你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走,带上属于你的一切……”宗海晨怒然指向大门:“滚!——”
谁能理解他的心情,一个口口声声宣称爱他的女人,一个说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一个宣誓这辈子非他不嫁的女人,其实每天给他喝砒霜,再三五不时用绣花针扎他的心窝!
商夏知道他被自己伤透了心,更看到他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她不由急红了眼眶:“我知道你恨我,错也全在我,我哥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造假也没盗墓,你让我换他去坐牢我都愿意,不要迁怒到他好不好?”
已到了这一秒,她满口满心还是她哥、她哥!却不曾想他从中受到怎样的伤害?!
倏地,宗海晨提起商夏的衣领撞在墙边,扬起的拳头正对她的脸颊打去……而她不闪不躲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拳风在她鼻尖前方戛然而止,在这一瞬,他才知道所付出的那份感情已经非常深了,可是那些渗入生活的感动与温暖也不过是她抱有目的的靠近,他充斥着怒火的眼眸中竟然覆盖一层刺骨寒潭的氤氲:“不经历挫折怎能长大,不见识真正的丑陋怎知人心肮脏,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记忆深刻的人生课。”
他松开手,托起灌铅的双腿走出工作室,原本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质问她,但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再问,笼罩在谎言中的爱情实在是既可笑又可怕,希望她就此消失,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商夏,现在我连你的真名都不敢确定,不过就这样最后一次称呼你好了,你来了,我相信你不会走,你走了,我当你从没来过。
这一别,生死不见。
……
猛烈撞阖的关门声刺入商夏的耳孔,她呆滞许久,顺着墙壁滑坐在地。脑海中全是宗海晨冷烁的目光,在这段备受煎熬的日子里,她像患上失心疯似的拼命想救出哥,却忽略了那个单纯喜欢着她的男人。遥想过往,宗海晨曾给予过多次暗示,明知她背景复杂还是没有咄咄逼人加以质问,可她依旧装傻充愣敷衍了事,其实他早就忍无可忍了吧。
有因就有果,既然她种下的因,就要接受任何一种的果。
泪水如雨点般滴滴答答滑下脸颊,从工作室一路洒到卧室,倒头来,她不但没能救出大哥还会给大哥带来无妄之灾,宗海晨对她不止失去信任,更多的则是厌恶憎恨,哥救不了,爱人也没了……再穷困、再惊险的日子都可以满怀憧憬地熬过来,可是这一次她真有些熬不住了,像她这种遭人唾弃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能是一闪而过,因为还有太多牵挂。
替他做好最后一顿饭,洗完衣篓中的脏衣服,趴在地上擦净木地板,最后,将属于她的物品全部塞进编织袋,她想,宗海晨回来的时候肯定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
提着袋子来到客厅,弯身放下钱包与门钥匙的时候,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坠轻轻拍打着锁骨。她放下编织袋,翻转双臂摘取,可是当她摘下来的时候,又紧紧攥在手心里不舍得放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捧起项链在唇边一遍遍摩挲,几欲松手却不自觉地握得更紧,钱财乃至生命都可以舍去,只是这份感情怎能说忘就忘。
最终,她还是戴走了项链,他们之间唯一定情信物。
爷爷的话再次在耳边萦绕——如果哪个男人以凤凰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你,那就嫁了吧,因为凤凰象征着尊贵与祥和,证明你在那名男子心中的位置极其重要。
就是这样一个重视她的男人,把她惯得为所欲为不知轻重,理所应当地认为只要不牵扯到感情的谎言都属于个人问题,直到蓄意破坏青花茶杯以及宗海晨所提出的一连串的问题,她才忽然觉醒爱情与亲情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走到门口,已然没有勇气回眸环视,长嘘一口气,神色颓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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