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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仙妻-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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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茫然的向左右张望。
身后传来拾儿的声音。
“秋秋。”
她转过头来,拾儿的衣襟上满是鲜血,他朝她一步步走过来。
秋秋沉静的看着他,在他走近她身旁一丈左近时,离水剑的剑光矫夭如灵蛇,闪电般袭向那人的背心。
拾儿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他朝一旁闪避。
秋秋并有追击。
她并不想刺伤他,只是想要逼退他。
“居然骗不过你。”
心魔身上的衣裳转黑,他脸上有着不解:“为什么你能分辨清楚?为什么?”
心魔在这里,拾儿呢?
天就要亮了。
头顶的穹顶破了无数的孔隙,地面上的风从孔隙中吹下来。
秋秋注视着心魔。
对上这种难以常理估量的魔物,她知道她没有胜算。
他可以伤她,但她不能伤他,伤他就等于也伤了拾儿。
可是心魔居然并没有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那目光中居然并没有带着敌意。
拾儿在哪儿?
接下去她就看见了拾儿。
他一手持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心魔跃上了半空,剑光象一道惊雷直劈了下来。
拾儿竟然毫不闪躲那么凌厉的一剑,反而冲着剑光直直的迎了上去。
就在秋秋的注视之下,心魔竟然有些狼狈的掉转了剑气的方向,耀眼的剑气有些失控的撞了山壁,无数碎石飞迸。
他们的情势居然颠倒了。
就在刚才,心魔还有恃无恐,完全不惧怕受伤。可现在拾儿却变得无所顾忌,心魔反倒畏手畏脚,就象刚才,他好象怕伤到拾儿一样,自己转挪开了攻势。
这一下过招之后,他们的身影又一起隐没了。
有水滴落在脸上。
秋秋伸手抹了一下,不是水,是血。
离水剑茫然的寻找着目标,淡青的微光映亮了经行之处的石壁。
阵法的光亮时明时暗,同时经受着地上和地下两重冲击。刚才被拾儿重创的那个魔物卷土重来,而上方的紫色雷光与之遥遥呼应,那种沉重而压抑的感觉象座山一样死死的压下来。
拾儿与心魔的身形又出现了一次。
他们的身影交迭,就象幻象一样稍纵即逝。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各种力量,轰隆隆的沉闷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在脚底,在头顶,在身体周围。
黑色的云团在这里变成了浓重的雾气,越来越冷,秋秋的发梢和眉毛都冻起了霜花,呵出来的气变成白色。
此消彼长,脚底的封印光亮变得微弱。
秋秋抬起头来。
天马上要亮了。
这一夜这样长,可也眼看到了尽头。
前方的阵法正中,秋秋又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随即豹的巨大的耀眼的剑光,阵法的和雷电的光芒轰响。
在这样的强光巨响面前,人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
随即一切消失,变成了沉寂黑暗。
琴音又一次响起,泛音袅袅,轻灵清越。
这一声琴音,就象一个号令。
淡淡的阳光穿过头顶的裂隙透了下来。
天亮了。
秋秋茫然的抬起头。
结束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
刚才让人目眩神驰的光亮,声响,冲撞,震动,全都消失了。
秋秋被地下的东西绊了一跤,管卫从后面拉了她一把。
秋秋站定脚,她看见了前方的人影。
她先看到了心魔。
心魔的身影站在那里,然后拾儿的身形也显现出来,他站在心魔的身后。
两道完全相同的身形,看起来就象一个人同他的影子一样。
那黑色的人形晃了晃,从头顶正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裂口迅速扩大,蔓延到全身。
这情形让秋秋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就象当初那个纸人一样。
黑色的碎屑化为飞灰,秋秋站到了拾儿的面前。
得失胜负在这时候,都不及他来得重要。
阳光透过裂缝照下来,淡淡的微尘在光柱中飞舞。本应该灰黯的尘埃被阳光染成了微红的金色。呼出的气稍微用力一些,尘粒就被吹得偏了,一下就飘远了,看不见了。
“拾儿?”
她的声音没有得到回答。
秋秋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他一下。
拾儿手中的琴脱手滑落,整个人朝着她的方向倒了下来。
秋秋茫然的张开双臂,可是她伸出的手软的没一点力气。
拾儿倒下来,她随着一起坐倒。
秋秋拂开他脸上的一缕乱发,捧起他的脸。
拾儿看起来神情安详,就象是睡着了一样。
秋秋从来没有哪一刻象现在这样清醒冷静的意识以,他走了。
他离开了她,去了一个她永远找不到的,不会再回来的远方。
秋秋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一切都不该是真的。
他下一刻可能就会睁开眼睛,用那双让她心醉的眼睛凝视着她。
他和她,还有那么长的路要一起走下去,他们明明说好了的。
还以为,以为有那么长的时间。
他们怎么会在此时分离呢?
明明说好的。
有人赶了来,有人把她扶起来,把拾儿接了过去。
有人同她说话,那些乱纷纷的画面和声音象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她听不清,也看不清。她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人在对她说话,嘴唇张合。
有什么淌下来,眼睛模糊了。
秋秋抬起手,抹了下眼上的血滴。
面前的人原来是管卫。
他手里横抱着的是拾儿吗?
秋秋伸出手:“给我。”
管卫发现了,他刚才说的话她其实一句也没有听到。
秋秋重复了一遍:“把他给我。”
拾儿抱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份量。
秋秋想,他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的。
她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秋秋这时可以清楚的想起第一次见到拾儿时的样子,那时候他可真象个姑娘,头发黑黑的,皮肤白白,一双眼睛象是有魔力一样。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连思考都忘记了。
她当时在想什么?
有些记不清楚了。
大概是在想,她是谁。
又或者在想,她真漂亮。
可是后来她变成了他。
他没有抛下她,她一个人在修缘山不好过,他来接她,带她一起回九峰。
他们一起修炼,一起读书,一起入睡,一起拉着手在山野间漫步。
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永远都不会觉得孤单和害怕。
秋秋想,也许在相爱之前,他们已经先习惯了彼此。
他就象她身体的一部分,就象她呼吸的空气,就象她睁开眼睛会看到的光,那样自然,天经地义的,无处不在。
管卫紧紧跟着她。
秋秋并没抱着拾儿一路向前走,她把他放了下来,替他整理头发和衣裳。
拾儿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收拾起来很省力。
“管兄,你们从小就认识的吧?”
“是。”
“他小时候,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管卫的思绪也有匈钝。
他想,峰主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不,他印象很淡薄。因为很少见面,只是听说过他。
他有宿疾,很少见人。即使能看到,也是远远的看见一眼,说不上话,也谈不上有什么印象。
那时他一心只有剑。
今天到家也晚,写得很慢很慢,还走神了。精神压力非常大。
对未来感到特别恐惧。

225 痕迹

阳光温暖和煦,照在身上让人变得懒洋洋的。
秋秋站在一片空旷的山路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时何处。
这里她觉得似曾相识。
啊,她来过。这里是九峰。
刚才……她和管卫在说话,然后,她好象
好象是进入了管卫的识海之中?
这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修行者的识海和精神是无比宝贵的,也是无比危险的,一旦识海被人侵占和摧毁,那整个人就完了,再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
而管卫,他敞开了他的识海,接纳她进入。
秋秋现在应该正站在他的记忆中。
多年前九峰的样子,和现在差别也不算大。灵禽们在山腰处低低的飞过,溪水哗的流淌,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秋秋摸了一下胸口。
手掌下面,胸腔里面,心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失去了他,心还是会跳,太阳还是会升起,人们如常的生活。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呼天抢地。
她平静的,沿着山路往前走。
她的目标很明确。
她想去奉仙居。
她知道拾儿会在那里。
隔着桥,奉仙居灰色的屋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秋秋有点不敢往前走。
奉仙居的长窗敞着,秋秋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窗子边。
漆黑的头发,白色的衣裳,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简直象个人偶娃娃。
秋秋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如此安静,不象个孩子,甚至不象个真人。
不能有什么动作,不能有情绪的波动,甚至不能有太多想法。
不时发作的病痛让人痛不欲生。
他能做的,只有看。
静静的,象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个世界。
这里的一切温暖和颜色,都同他无关。
这种折磨从他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他,象一个摆脱不了的诅咒。
桥边还来了两个小姑娘,一个穿着粉色衣裳。扎着两个小辫子,辫梢还系着粉色的绒球球。另一个穿着淡黄衫子,头上还别着几朵不知名的紫色的野花。
真巧,这两个姑娘她都认得,一个是可人,一个是秀茹。
可人好象……昨晚也受了重伤吧?
再见到秀茹。秋秋发现自己非常心平气和。
就算她心里对秀茹有芥蒂,面对幼年时的秀茹,也生不出什么怒气嫌恶来。这时候的秀茹还只是个孝子。
她们离得远远的看。没敢走近。
可人有点纳闷的说:“他……他怎么不动?”
秀茹颇有些老气横秋的教训她:“生病的人得静养。”
可人点点头。
她们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这时候的秀茹大概对拾儿还没有什么不一般的想法,对他除了好奇,没有别的过多关注。
秋秋慢慢的走过了桥。
她站在奉仙阁的下面。半仰着头看他。
拾儿坐在窗子里,也半仰着头看天。
碧蓝的天空明澈得象水洗过一样,蓝的那样干净,又显得那样柔和。
秋秋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旁。
他看不到她。
原来小时候的拾儿,就是这个样子的,漂亮的。安静的,看起来特别乖。
特别让人心疼。
秋秋在他旁边坐下来,他坐在窗户里,她坐在窗户外,两人之间隔着半扇纸窗。
“你闷吗?”秋秋轻声说:“我来陪你说会儿话吧。”
“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秋秋顿了一下:“我有两段不同的人生经历。本来想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反正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你肯定也不会大惊小怪。我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我的生活很平凡,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到处瞎跑傻玩,嘴还很馋,整天琢磨着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那会儿邻居家有个小胖子,恶霸一样,老欺负我,他打我我就打他,有一次他拿石头把我头都砸破了,他妈妈带了很多鸡蛋、饼干来我们家道歉,饼干吃完的时候我的脑袋伤也好了,见着小胖子也不生气了,要不是他砸了我,我还没有那么多饼干吃呢,气得我妈指着我骂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秋秋轻声笑起来。
柔和的清脆的笑声在这样慵懒的午后,听起来仿如天籁。
“啊,你没见过饼干吧?嗯,就是甜甜的,烘出来的,吃起来很脆,里面有奶油啊、糖啊、鸡蛋啊什么的,都是好东西,可好吃了。”
“后来长大了,吃的东西变得多了,可是再吃什么,都觉得不如小时候吃的饼干好吃。”她转头看着他,轻声问:“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有喜欢的颜色吗?有喜欢做的事吗?”
早就想问的,可一直觉得这些事不用特意问,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但是现在……
她是问了,可是拾儿不会回答她了。
小小的拾儿抱着膝坐着,沉静的眼睛里早就褪去了稚气。
也许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什么食物、颜色,也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事。他的童年未来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他没有爱好,也没有乐趣。
那些对他来说都是太奢侈的事。
他时刻挣扎在死亡边缘,与病痛对抗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
秋秋伸过手,犹豫了一下,轻轻盖在他的手掌上。
她在这段记忆中是不存在的人物,她的触碰和声音一样,他都感觉不到。
“我想去找你。”
“你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请你告诉我。”
拾儿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望着天空,眼睛里没有情绪。
秋秋的泪落下来,滴在了拾儿的手背上。
拾儿忽然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去,看着手背上突然出现的那滴水。
秋秋也愣住了。
拾儿——怎么能感觉得到?
他不应该感觉得到,因为……因为这只是一段记忆,早已经成形,留在管卫的识海深处。
这里的一切都不应该会有任何改变。
拾儿看着手背上凭空出现的水滴。
他用指尖蘸了一点。抬高了手看了看,甚至舔了一下。
眼泪当然是咸涩的,似乎有些甜,但回味又有朽。
拾儿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他慢慢转过脸来。朝着秋秋的方向。
他看不到秋秋。
秋秋捂着嘴,她怕自己哭出来。
如果可以,她真想留在这段记忆中过一辈子。
但是不行。
这只是一段记忆。
她要找的是真正的拾儿,而不是留在这段记忆中自欺欺人。
“我去找你了。”她轻声说。
她对幼年的拾儿说,她要去找他。
去找那个成年之后的他。
秋秋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奉仙阁。
幼年的拾儿看着空落落的窗外。
他伸出手,轻轻盖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
秋秋快要走到断肠崖了。
她不知道在管卫的记忆中,她能不能找到第七峰。
午后的日影有需黄。秋秋站在断肠崖下面,抬起头望。
第七峰就象浮在半空中的海市蜃楼一样,那样安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秋秋试着往前迈一步。
她发现,她又踏上了那条石梁。
石梁下水面如镜。碧青的天,淡淡的云倒映在水面上。水那样清,可以看到水面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秋秋记得她在这里见过第七峰的所有掌峰,从第一位掌峰高惟,一直到最后一位掌峰,那也是拾儿的母亲。
就象第一次到来的时候一样,她又看到了高惟。他站在石梁的前端。静静的等待着,象是早就知道她会到来。
“高前辈。”
高惟向她微微颔首。
秋秋只觉得心跳得很厉害。
因为她看到了希望。
“晚辈有一事,想请前辈指点迷津。我想找一个人,但我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
高惟陪着她往前走:“你要找的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的。”
高惟望着远处:“既然他对你来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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