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 作者:双瞳烟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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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傻叉……
“李小姐，”我鄙夷道，“能把您的语气再快乐一点吗？”
“我高兴。”她一副你怎么着的模样，端起加了四块冰糖的拿铁小口缀饮。“反正我只要看见蒋晴晴丢面子，我就高兴。”
李依和蒋晴晴之间可谓是互看不顺眼的典范，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基本上这两人已经养成了话还没说一见面就眼神互拼的习惯。可以说是切肤之仇般的敌对。
“行，您老最大。”我对于她和她的竞争对手之间的怨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还能怎么着？作为一个知心姐姐，当然是我出面解决亲爱弟弟的麻烦喽。”
“噗——咳咳……”李依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接收李老一个暗含不满的眼神后非常艰难地减小了咳声。“你会帮他？蕊蕊，我没听错吧？”
我知道她的意思，好整以暇道：“你是不是要说像我这种人不在背后捅名晨一刀就不错了，怎么会好心帮助他解决问题？”
她拼命点头：“没错。”
“怎么会呢，”我故作惊讶，“小晨做出订婚礼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这种事，对于他可是大大的不利。我作为姐姐当然要替他着急了。”
“少来。”她一脸鄙视，“名晨这么一来，你还怕你的经理之位坐不稳？”
“好吧，我其实很高兴。”我叹了口气，“因为按照一般言情小说的套路，我那个笨蛋弟弟一定会和父亲闹翻。他也不会再接手最近的那场竞标，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李依皱眉，换上了正经的神色，“我看他回国以来的动作都很厉害，听说你们家的董事会已经有不少董事的支持对象由销售部转为设计部及人事部了？他这个能力不像是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二世祖啊。”
“我怎么知道。”我冷了声音，“给一个平民女友举办订婚礼，但是任我百般怂恿他都不肯去民政局和苏烟签字。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防患于未然总不错。”
我心中回想起名晨应对蒋晴晴无理取闹我打趣要不要帮他解决的那个时候，他很轻松地感谢我“姐，真是谢谢你了。有你帮忙太好了”时那种语气。
就像是试探，就像是探询，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皱了皱眉，看着李依有些疑惑的表情，回神继续回答她的疑问。
“其实我本来也想不管的，但是他最近风头太劲了，我很担心。”我看着擦着护油的手指甲，面无表情道，“董事会对他很看好，我需要一个提醒他们我还存在的机会。蒋氏正好撞到我枪口了，再说了，名晨悔婚这件事到底对我们家信誉有损，蒋晴晴又死咬着不肯松口，只好这样。”
李依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转了转眼珠，“那……祝你成功？”
我扬眉：“我当然会成功。”
“同学！你可知谦虚是何物？！”
“阿蕊，”我们两个在私底下交流时，父亲在包厢的另外一头沉声叫我，“小晨的那个什么‘订婚礼’你有没有去？”
我和李依交换了个眼神，她是疑惑加期待，我示意她看我表演。
李小姐表示很兴奋。
我整了整心态，然后摆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又带有着不屑：“订婚礼？我为什么要去？我一不是女方亲属，二——我们家的亲戚又和苏小姐没什么关系。我去干什么？”
父亲他对这个所谓的订婚礼一定是持非常不屑的态度，即使他听说去了不少商界名流，但他肯定不会去查我有没有去。更何况他心里明白，商界的人去参加婚礼，小部分是为了看新灰姑娘故事，大部分还是借着个名头来个近期交流。
“礼”在商界都是多边交流促进本公司合作与发展的代名词，至于是什么“礼”？谁管它。
父亲点点头，看样子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嗯，不去最好。虽然丧失了一次和很多新晋名流的交流，不过现在表态最重要，要让大家都知道，我名家对这场所谓的订婚礼根本不在乎，什么爱情更是一场笑话！阿蕊你做得很好，比小晨那个不孝子好太多了。爸没白疼你。”父亲讲完，又对我微微一笑。
“我当然知道啦，爸。”听见他将名晨比在我之下，我心中高兴，话语中也不觉带上了撒娇的语气。“我可是名蕊，您的女儿。”
我的这句话直接使李老放声赞赏：“哈哈哈，清渊，你的女儿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啊。当初刚刚出道就签下年度大单时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有潜力，接触了几次更是觉得不同凡响啊。颇有乃父之风！就像那个那个——”
李老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李依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接口：“非池中物。老爸，没文化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嘛。”
“哼，你老爸虽然高中语文不及格，但是数学可是年级第一。”李老面色尴尬，硬板起脸，“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这句倒是用对了。”李依还想再杠几句，我偷偷拉了下她的袖子，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声嘀咕了几句。
还好，没忘记现在还有外人在，还知道给自家父亲留个面子。
父亲也是因为这对活宝父女的谈话放松了些心情：“远鹏，和女儿感情不错嘛。那么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可以愉快。”
“愉快愉快。”李老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次极光和ATHENA联合进入西欧市场，我看QUEEN还怎么和我们争夺奢侈品市场。首先我们的员工就是中国人，他们还要雇佣会中文的员工呢。”
父亲又和李老商量了会儿合作的细节，李依趁着他们讨论就市场占领稍做修改的时段，压低声音对我邀功道：“蕊蕊，刚刚我爸那句‘颇有乃父之风’可不是随口乱说的。我平时一直跟他说Athena的继承人肯定就是你，要不是我，估计这句‘乃父之风’他还会等待名晨在场时才会说呢！还不快点谢谢我？”
我看着她黑亮的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不禁失笑：“谢个头！到时我要是没有继承Athena你不是糗大了？”
她莞尔一笑：“会～吗？”
名蕊会失去唾手可得且理应所得的东西吗？
我慢声道：“当然不会。”
父亲和李老的洽谈很愉快，他们顺利地签下了总计一亿六千万欧元的欧洲投资资金。
司机王叔安稳地开着商务车，我坐在后座翻看着合同的主要内容，突然想起了一直想说但老是忘记的提议。
“爸，Athena的销售中心一直都在西欧和北美，还有港澳台。”我心中一边措辞一边讲，看着父亲的注意力已经从报纸上转移到我身上来。“但是现在奢侈品基本上被华人占了百分之七十的份额，即使是在西欧，很多奢侈品也是国人专门出国购买的。港澳台就更不用说了。”
我顿了顿，内心感叹了下国人的自我矛盾，又接着说道：“其实买的都是同一个品牌的商品，而且无论是机械生产还是收工生产，都是一样的流程。甚至国内还要更具有价格优势，Athena恰好要寻求转型，我们为什么不把销售中心放到国内来？”
父亲沉吟了会儿，道：“我也想过这样做，但是风险很大。国人对于国内的产品质量总是持怀疑态度，即使我们申明是同场同批生产，国外的市场还是比国内要好。现在Athena处于转型的关键期，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爸。”我想着怎样更好地表达出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国外继续奢侈品主打，但是国内，我们可以改变主流人群，由有钱人变为中产阶级。同时珠宝由经典奢华变为青春靓丽。”
现在年轻人的消费能力很强，独生子再加上家中经济状况并不弱的情况，基本上拥有很强的购物力。而且他们的热情期很短，很容易买完一款又买一款，像Athena这种大品牌甚至可以打着流行款式的型号一年一款。
我将我的想法大致和父亲说了一遍：“……国内市场远远没有到达饱和度，我们还可以再进一步开发。而且……”我突然顿住了。
父亲正凝神听着，见我一下子不说话，疑惑道：“怎么了？继续说，你的想法很好。”
“啊哈哈，突然忘词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拿到中央一套的广告权一事缓缓再说。和蒋晴晴的那件事一起公布的话，估计会造成很大轰动，我的关注度就又会回来了。
父亲有一瞬间的沉默，直到王叔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名先生，公司到了。您是先下车还是停好车之后再下？”
父亲叹了口气，不过更像是憋着笑：“唉咳，先下车。阿蕊，你把你的想法做成ppt，下周一例行董事会提出议案。不过如果你真的有把握这个想法可以实施，我希望看到一份完整的ppt。”
完整的ppt，就是包括企划、设施、预算、市场调查和利润估计以及与现有公司利润的比对表，下周一要上交的话时间有点紧。
不过加加班肯定可以按时完成，所以我一如往常地那般毫无犹豫地回答：“好，下周一我会给出一份让您满意的ppt。”
父亲看上去很欣慰：“很好，阿蕊，我期待你的企划。你先下车吧，最近五一刚过，销售部应该会很忙，我还要交代些事。”
黄金周刚过，销售部确实忙得不可开交，后期利润计算以及各项核对工作就让整个销售部处于一种疯狂加班的状态。走进销售部到处可以听到邮件传呼声和类似于“excel”“函数表”之类的尖叫和谈话。
“缇娜我刚刚发给你的表格你汇总了没？”
“什么？退货？我靠这不是客服部的事情吗找客服部去！”
“啊啊啊谁有上个黄金周的收入汇总？老子今天倒的什么霉！”
一进入销售部，我的那些精英因子似乎全部进入了亢奋状态。我踩着高跟鞋，推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舒雅，上次的那个文件你有整理好吗？我需要——”
我的话在看见办公室里的人时停住，目光从讶异变成恼怒转向舒雅。
舒雅对我无奈摇头，表示她已经尽力了。
办公室里，坐在真皮转椅上的女人转向我，见我进来，很嚣张地勾起唇角。
“蒋晴晴？”我挑眉，一字一句不冷不热地道。
、&ACT。3&
&ACT。3&
三七分刘海的女人挑起眉：“好久不见，名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前几天才见过。”对于蒋晴晴我一直都是最低的耐心，我抱臂看着她，说道：“作为一个外人，随意进销售部经理办公室是应该的吗？我可以把你的行为当做是意欲窃取公司机密，蒋小姐。请你出去。”
“不用担心，”蒋晴晴双手撑着扶手慢慢站起来，高傲道，“你的秘书很尽职，我一点内部资料都没看到。”
“那样最好。舒雅，送客。”我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想和她多说。
“蒋小姐，请您——”
“等一下。”她竖起左手止住了舒雅的靠近，“我就来说一句话，说完马上走。”
我看着她，“请便。”
蒋晴晴微微低垂眼睑，过一会儿又扬起下巴看我：“名蕊，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现在Athena的周转资金出了问题的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我也知道现在正是你们公司的关键期，不要让一件不愉快的事毁了【Athena】和【蒋来】的合作关系。”
我心里知道她指的是上次订婚礼的事情，她的意思肯定是订婚换合作，但是我就是装作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同时我真心感到很好奇，是哪个人说的我们Athena周转资金有问题的？父亲刚刚还和极光签下一笔巨额合同，哪里来的周转不佳？她听谁说的？
不过这个桥段倒是挺符合一般狗血剧的：家中资金流动出现问题，有责任有背负的男主角为了资金不得不忍住委屈和女配订婚，不然家中会背负千万债务还是什么的。于是男女主角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苦情大戏……话说，这些电视剧的编导和小说的作者们都把银行借款以及破产保护制度无视了么？！
而且Athena要是真资金出了问题，像蒋来这种大企业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会因为女儿的一个订婚礼就帮助我们？
蒋大小姐的思维果然和我不是同一个平面的。
我心中各种思绪天马行空，那边厢蒋大小姐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我，似乎对于我答应她的要求势在必得。“很简单，我和名晨的订婚礼继续，Athena和蒋来的合作就继续。”
我……我为蒋来的前途默哀。
这个女人平时成绩还好，怎么一碰上情情爱爱的东西就变无脑了呢。
“哦？一个订婚礼换一场合作，很不错的交易。”
说实话，我真的想用名晨的订婚礼换这场合作，订婚礼换一份上海最大房地产商的广告，那真的是太棒的交易。不过名晨肯定不会答应，父亲么，以前会，现在不会。就父亲那个爱好面子的性格，他是宁愿再找别家也不会找订婚不成就趾高气扬进行威胁论的合作方的。
“没错。”听见我这么说，蒋晴晴似乎觉得她就要成功了，唇角的幅度更大。“蒋来是上海这一片区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广告效果你应该知道的。这确实很值得。”
上海最大的房地产商？我看着她说起蒋来时脸色无法抑制的自豪，心中冷笑。
要是蒋总最后真把企业交给这女人，过不了几年，这最大的名头恐怕就会易主了。
“听起来是很好，不过我不需要。”我轻轻勾起唇角，“舒雅，送客。”
“你……”她显然没想到我会拒绝，神色有些被侮辱到了一般，“名蕊，你别不识好歹。”
我打开门，外面销售部主厅的喧闹之声瞬间扑面而来。“请你出去。”
“名蕊！”她一声大喊，销售部瞬间安静了下来。
员工纷纷止住了手中的动作，从各自的电脑屏幕前抬头向这边望来。
“蒋小姐，请您离开吧。”舒雅说道，“不要让别人看蒋氏的笑话。”
这句话可是语调又缓又慢，但很明显地让蒋晴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大概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肯定是不满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销售部经理”都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吧。蒋大小姐一向是封建等级社会的坚定支持人。
销售部的众人虽然在一瞬间的静默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但是打字速度明显减慢了，随意瞟一眼都可以看到一对对竖起的耳朵。
蒋晴晴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这点，虽脸色难看，但好歹也没有失去理智，恨恨地剜了我一眼便向门口走去。
我心中奇怪，我和她现在可没什么深仇大恨，她这么恨我干什么？难道是怪我破坏她的好姻缘？
真是不知所谓。
等蒋晴晴离开之后，众人的打字速度又恢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