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别睁眼-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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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队，原来顾诚安在三个月前的一次复查中，被医生告知只有两年的生命了。”左萌对席铭谦说。
席铭谦看了看坐在窗边发呆的人，或许这个就是她所说的诱因吧。
自从顾诚安被正式起诉后，唐筱雅的精神就一直很不好，总是喜欢发呆，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幸好这几天局里没什么大事，有时间让她神游天外。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她是心理医生，能够为他人排解心理上的烦恼，可是医者不自医，她无法解决自己的心理问题。
席铭谦这几天心情也不是很好，莫名的有点烦躁，因为原来总是很聒噪会在他耳边烦一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家伙，最近安静得过分，害他居然开始不习惯了。这真是……
下班后，唐筱雅拿起包准备走，席铭谦突然挡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欠我一顿饭，我今天没带钱包，请我吃饭。”说完不等她拒绝，直接拉了她就走了。
小林很奇怪，席队的钱包他中午还看到过呢，摸摸头疑惑道：“席队不是带了钱包吗？我中午还见过呢，怎么说没带呢？”
范可用文件夹拍了他脑袋一下，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中午的钱包是中午的，不许人家下午旷工回家去啊？”
“钱包还会走路？”
罗嘉曲起食指在他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哟，还真是空心的，这声响，巴拉巴拉脆啊。”收拾东西走人。
小林：“……”他怎么了，为什么都要打他脑袋？
左萌摇摇头，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唉！”轻轻飘过。
小林：“……”这是肿么了？
“我什么时候欠你一顿饭了？”唐筱雅直到坐在了装修颇为温馨舒适的餐厅里，依旧是对席铭谦诬陷他的事情念念不忘。
“没有吗？”席铭谦及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看过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吗？里面有一个神经病说，当物质堆积在一起，达到足够的数量后，就能产生思想，对于这个观点，我还挺赞同的，不过看来，你脑子里的那些肉，应该都是分散的。”
唐筱雅：“……”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是一只没有思想的生物吗？哦不，生物都会有思想，她是非生物？还是精神病人眼中的那种非生物？
淡定，保持冷静。唐筱雅不停地深呼吸，不断地劝告自己冲动是魔鬼。等到自己呼吸平稳了之后，她微微地笑着，自认为足够优雅了，问道：“席队长，也许我的大脑皮层构造较为特殊，还请您老指示，不知我们之间的一饭之欠是何时发生的？”
“就是上一次，在城南初中对面，忘了？”
他不说唐筱雅还真是忘了，他居然还好意思自己主动提起来？若不是这里的环境不对，她真想拍桌子啊。“你还说？上次是谁钱都没付就拍拍屁股走了的？对了，这样说起来是你欠我不是我欠你好不好？”
“哦，原来是这样，那这顿我请好了。”
唐筱雅：“……”她终于明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无力的啊。
唐筱雅觉得她有点内伤，心口一股气憋得她生疼生疼的，所以，这口气必须出了才行。既然他说他请客，她就不用客气了，拿过菜单，她只看数字不看文字，抓到贵的就点，哼，吃不穷他。
席铭谦看穿了她的意图，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含笑地注视着她，不过心里打着什么主意，那就没人知道了。
等菜的期间，唐筱雅看了看周围，却猛不防地看到了陈萍。她就坐在他们这桌的左上方，她对面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看着挺温润的。男朋友？不像。普通朋友？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我去趟卫生间。”唐筱雅站起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出来后，她装作才刚看到陈萍似的，很热络地上前去打了招呼。“陈姐，你也在这里吃饭呢？真巧啊。”
陈萍看到唐筱雅时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是梓郁啊，跟一个朋友吃饭。”
唐筱雅没错过她脸上一闪即逝的慌张尴尬的表情，当下心中的疑惑更强烈了些。
“陈姐，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帅呢。是医生吧？”
“你怎么知道？”男的听到唐筱雅的话，有点诧异。
“看出来的啊，医生一般都对白色会有特别的好感，你的衬衫和袜子都是白色的，而且你的衣服非常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的褶皱和污渍，你的手很白，比你的脸和脖子都要白，我想应该是长期消毒的结果。还有你的眼神，一般医生看人大多都会特别认真观察，且注意细节，我刚才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袖口湿了一块，你盯在那里看了好几眼。”唐筱雅将自己判断的依据说出来，“还有，你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别惊讶，她以前是我的助理，在心理学上很有天赋。”陈萍笑着为两人介绍，“这是莫梓郁，梓郁，这是我的朋友陶汉文。”
“不好意思陶先生，刚才献丑了。”唐筱雅伸出手去。
陶汉文握住她的手，笑得很温和：“不，莫小姐观察力很不错。”
“不打扰陈姐了，我先过去了。”唐筱雅点头致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可心思却在那两个人身上。
席铭谦将唐筱雅刚才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突然对她更加好奇了，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不像是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女孩儿？尤其是刚才和那个男人握手的时候，那神态和动作都如此老练，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好几年的。可是她到现在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啊。
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正陷入沉思的唐筱雅，他突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好奇
唐筱雅正在想事情，完全没料到席铭谦会问出这么一句，震惊地抬头看向他，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她掩饰住自己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之情，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镇定一点后笑着说：“席队长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她想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开始怀疑她了？转念一想，怀疑又能怎么样呢？她就是莫梓郁无疑，不是吗？
她脸上震惊的表情虽然只维持了一瞬间，可一向善于观察的席铭谦还是注意到了。若说他刚才只是试探性的一问，那么现在，就是真的开始疑惑了。
席铭谦调查过莫梓郁，资料上的她非常普通，就是一个出生在小康之家的女孩儿，父母工作平常，家庭和睦幸福。她的一生也是平平顺顺，没什么大起大落。不管怎么看，都应该只是一个非常简单单纯的女孩子罢了。但越是和她接触，就越是会觉得这个女孩儿非常不简单，她的气质，她的谈吐，她的行为以及她对心理学的研究程度，都透露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候的席铭谦或许还没意识到，他对她已经产生了好奇。而通常，由好奇之心能够延伸的感情可是很多很多的。
席铭谦没再说话，只是那么似有若无地笑着，笑得高深莫测，笑得不动声色。就似乎，他已经看出了点什么似的。
说实话，唐筱雅心里是很担心的，可又觉得那样的事情就连她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都打死不会信的，更何况是他呢？肯定不会猜到这一层去，心下又安定了些。
不管心中如何波涛起伏，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唐筱雅已经没空去注意陈萍那一桌了，一门心思都放在对付席铭谦身上，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不让他看出她因为他的话而受到了影响。
“席队，原来你挑食啊。”吃饭的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着实不那么好，唐筱雅忍不住，找了个话题。
席铭谦不喜欢吃味道很重的东西，比如说香菜和葱蒜之类的，因此每每看到都会一点点挑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这不是挑食，只是身体对外来物的一种有选择性的排斥而已。”
唐筱雅还是第一次听人将挑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顿时被噎得没话说。不过她也有很多不吃的食物，因此并没有想要去纠正他的意思，再说，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她根本没立场去纠正人家的正常的对食物的有选择性排斥行为。不过让她头疼的是，点菜的时候光顾着让他多花钱了，却点了好几个自己不吃的菜，浪费食物不是她乐意见到的事情。
“席队工作那么辛苦，多吃点才是。”唐筱雅将自己不爱吃的菜一股脑的夹了好多到席铭谦的碗里，还冲着他笑得特别无辜特别热情。
席铭谦哪里看不出她的意图，不过她夹她的，吃不吃就是她的事情了。
等到吃得差不多饱的时候，唐筱雅就放下了筷子，却见席铭谦指着桌上的一块牌子说：“如果剩下的食物超过二两，需要在超市负责洗盘子一天，或者罚款一千，不然就将你浪费食物的行为昭告天下，并且列进餐厅禁止入内的黑名单。”
“咳咳……”唐筱雅正在喝饮料，一听这话立马呛到了，赶紧拿过那块牌子看了起来，还真是。
“席铭谦，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明明一开始就看到了这块牌子，结果什么都不说，看着她点。若是平常，她肯定会为这家餐厅竖起大拇指，太有气节了有木有？可关键现在违规的主人公是她，她只剩下郁闷了。
“被你看出来了。”席铭谦非常坦然地承认了他的罪行。
唐筱雅那个气的啊，本来就吃饱了，现在更饱了。可是怎么办呢？罚款一千她觉得太不值当，列入黑名单之类的又太没面子了，没办法，只能继续吃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唐筱雅的肚子都成了皮球，她急着想要远离席铭谦，走出饭店门口的时候，正当她想要跟他告别，却被他抢先了。
“吃得有点多了啊，陪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吧，梓郁。”
这是席铭谦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叫她的名字，毕竟她不是莫梓郁，往常听别人叫的时候，都会先迷糊一下，反应一会儿后才能回神：哦，这叫的是我啊。可这次，从他嘴里说出这个名字，居然让唐筱雅觉得心肝儿颤了一下，手臂上隐隐的还冒出几粒鸡皮疙瘩。
她忍耐着去搓手臂的举动，保持正常的表情，略微为难地说：“席队，我回学校的公交八点就没了，所以……”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唐筱雅无话可说了，那就请呗。
这还是唐筱雅第一次和一个不是那么熟的男性友人花前月下的压马路，感觉还真是……不那么好。尤其这会儿她正警惕着他，因此更是心里惴惴的，希望时间能够走得快一点。
走着走着，唐筱雅都没听到席铭谦说话，看起来还真是只为了消食而散步的。当走到前面的一个路口时，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唐筱雅揪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莫名的疼了起来，连带着脸色都惨白了几分。她当时，就是在这个路口被车撞了的，不，李叶果说，监控中并没有撞向她的车，是她自己急速转弯冲向河道的防护栏的。
“怎么了？”席铭谦见身边的人没跟上，回头看到她脸色晦明晦暗的盯着某一处看，后退了几步，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唐筱雅收回自己的视线，她垂下眸，转瞬间转过了好几个心思。她想调查自己的死因，她总觉得她死得很是蹊跷。可是该从哪里下手呢？如果突然提出来的话，会很突兀吧？
“席队认识一个叫唐筱雅的心理医生吗？”唐筱雅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仅表情还带着点淡淡的悲伤，以及一丝的怀念。
“唐筱雅？”席铭谦觉得有点耳熟，不过并不认识，便摇头，“不认识。”
“她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和其他人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谈论起自己，感觉还真是新鲜啊，她语气带着点伤感，说道，“我刚上大学那会儿，暗恋一个学长，后来表白被拒绝了，心里十分难受，那阵子都郁郁寡欢的，后来出去散心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心理医生，她开导了我几句，我们都觉得彼此挺聊得来的，就留下了联系方式。这之后，我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或者难以排解的，都会去找她，一来二去的就熟了。可今年六月份的一天，我却在报纸上看到，说她出了交通事故，意外坠河而死。”
说到这里，唐筱雅真就悲伤了起来。原来面对自己的死亡，是这样的感受。莫名的有些心悸，还带着丝丝的恐惧。
这番说辞唐筱雅是在吃饭的时候编好的，正好可以说明她现在对心理学的了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个朋友，所以才会感兴趣，加上有名师指导，进步自然也快。
席铭谦见她望着前方，目光中似有悲切之意，他的心，居然感觉到有些闷闷的，不那么舒坦。
“你觉得，她的死有蹊跷？”席铭谦具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唐筱雅这么一说，他就能猜到她告诉他这些事情的意图了。
唐筱雅点点头，收回望向那个路口的目光，转向席铭谦，对他说：“我认识唐筱雅，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是一个非常严谨谨慎的人，平常几乎不会出任何差错。再说这段路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每天都会开，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出交通事故？况且还是在没有肇事者的前提下。”
席铭谦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对此并不了解，因此无法发表任何评论。
“我想申请调查这件事，可以吗？”唐筱雅试探性地提出这个要求，“我知道或许有些无理，可……”
她出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再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那次的事故不是意外，加上没有人报警，根本无法立案。唐筱雅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明白她的要求很令人为难。但她没有办法不去调查，不然她会一辈子无法心安的。想调查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知道，想要调查就需要走司法程序，可这件事情达不到立案的标准。”席铭谦说了这话后，唐筱雅更是气馁，却听他接着道，“不过，可以暗地里调查。”
唐筱雅眼睛一亮，眨巴着看向他，目光中充满着期冀。
席铭谦被她闪亮亮充满渴望的眼神看得一愣，继而淡定地转开了视线。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谢谢，谢谢你。”唐筱雅真心感谢，她还以为没有希望了，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愿意帮忙。有他帮助的话，她肯定能够方便很多。
又走了一会儿，席铭谦送唐筱雅回去。
席铭谦回到居住的小区，停好车从车库出来，隐约听到身后好像有脚步声，很轻，但又有些凌乱。他顿了一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