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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第440章

小说: 豪门惊梦 iii素年不相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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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素冬惊骇地起身,“是谁?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
年柏彦一字一句道,“是绑架叶叶的那群人。”
应该是漏网之鱼,他不信找不到,哪怕把整个地球倒过来!
素冬慌了,“他们……”
“我会处理这件事。”年柏彦寒着眼,“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叶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对,绝对不能……”素冬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喃喃,“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疯的。”
可年柏彦还有一点没跟素冬说,那就是素叶的梦!
最开始他也没当回事儿,直到听到她说梦见了长巷,梦见了小男孩儿,年柏彦才觉得这件事有了危险的苗头,他能杜绝甚至拼了命去阻止一切外界发生危险的可能,但人的意识呢?他要怎么阻止素叶不要想起一切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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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不知道怎么离开的素冬家,只记得方笑萍哭得一塌糊涂。
等他缓过神儿来,发现自己已经开车到了纪氏。
没错,纪氏,纪东岩!
年柏彦的一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点,他想都不想,直接冲上了纪氏。
这一次,纪东岩在开会。
正襟危坐在主席位上,听见会议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后吓了一跳,所有人也都看向门口,却大吃一惊。
门口站着年柏彦,他的脸色很难看,眼里的光近乎杀人了。
跟年柏彦有过交集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沉稳,而今天,这么失控地闯进来,着实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纪东岩见状后心里也多少有底了,年柏彦不是第一次这么气冲冲地闯进纪氏了,但能让他这么愤怒的,八成也是跟素叶有关了。
可问题是,他也没得罪素叶啊。
还是散了会,遣走了所有人。
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关上,阻隔了一切声音。
纪东岩见年柏彦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干脆就说了句,“如果你想打我就打吧,但在你打我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年柏彦二话没说,大步冲上前,还真是把他给打了。
拳头像雨点似的,一下接着一下,每一次打得都用力劲狠。
“年柏彦你疯了?”纪东岩也开始反击,一拳打在了年柏彦的脸上,愤怒喝道。
“我疯?纪东岩,咱俩谁疯了?”年柏彦近乎要把屋顶给掀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紧跟着一拳又挥了上去,怒吼道,“你想对付我,我随时开门欢迎!但你他妈的使下三滥手段找我的软肋,这么玩有意思是吧?跟你合作的是什么人?你最不知道他手里捏着的是可以让叶叶生不如死的证据?你是想弄死我吗?我看你是想弄死叶叶!”
又是一拳头打过去。
纪东岩一个趔趄,没站稳倒地。
他先是震惊,而后吼道,“年柏彦你大爷的!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要害素叶?什么让素叶生不如死的证据?”
“为了对付我,你跟谁合作了?”年柏彦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
纪东岩一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丁司承,但转头又一想不对,丁司承再怎么着都不会以伤害素叶为前提的人,第二个想到的就是那个……
“刀疤脸……”他喃喃,心里泛起警觉。
年柏彦眯眼,“刀疤脸?”
纪东岩也顾不上身上疼,连嘴角的伤口都没去擦,起身,“对,刀疤脸,当时他来找我,要求跟我合作,说手里握有能扳倒你的证据,并在我这儿拿了一笔钱。”说到这儿,他解释道,“后来他一直没有行动,我以为他不过就是为了骗钱而已,我警告了他,拿着钱不准再造谣生事。”
然后,他又将当时的详情跟年柏彦一五一十地说了。
年柏彦闻言后愤怒地盯着纪东岩,“我在你眼里还真值钱啊,几亿,呵,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不愧是纪家大少爷!”
纪东岩听出他的冷嘲热讽来,但已经顾不上辩解了,忙忙问道,“他手里握有什么不利于素叶的证据?”
年柏彦死死地盯着他,“你能联系上他?”
他怎么可能说给纪东岩听?
纪东岩见状急了,“你先告诉我啊!”
“回答我的话!”年柏彦也怒喝。
纪东岩见他不打算相告,虽说心里着急但也没办法,皱着眉头道,“早就联系不上他了,要不然我会认为他是骗子吗?”
“帮我找到他!”年柏彦眼底划过阴狠。
纪东岩点头。
“还有。”年柏彦压了气,看向他,“你要全面收购精石。”
纪东岩愕然。
“我现在无能为力了,只有你才有这个本事。”年柏彦字字凝重,“记住,叶家本姓的股份你不要动。”
纪东岩从没见到年柏彦这么妥协过,也猜出对方不简单,点点头,“我知道。”
年柏彦踉跄着离开。
“年柏彦。”纪东岩叫住了他,“这世上不单单只有你想去守护素叶。”
年柏彦攥着门把手,冰冷道,“我知道,但是,有资格守护她的,就只有我。”话毕,开门离开。
纪东岩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年柏彦的眼睛里,他读到了一股子的危险,从未有过的危险,除了危险,他似乎还感到年柏彦在怕,他究竟在怕什么?年柏彦,也会怕?


☆、无所谓了
乌云压了顶,一层层地涌过来。
年柏彦回到车里,没有马上开车。车子是停在了地面停车场,隔着挡风玻璃能够看见前方不远的铅云,低低地悬在半空,令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他倦怠地靠在车座上,没系安全带。
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落在了天边的铅云上,很远很远,思绪也跟着飘散了。
人的记忆是美好而残酷的。
人因为有了记忆而变得幸福,却也因为有了记忆而变得痛苦。对于年柏彦来说,曾经的那段记忆挥之不去的缘由,只因为那个小小的姑娘娇滴滴地跟他说,哥哥,等我长大你做我男朋友吧。
许是从那天开始,明明知道就是小女孩儿的一句玩笑话,他还会时不时想起,然后会心地一笑,可每每笑容都无法维持三秒,那些铺天盖地的记忆就压住了这份小小的、简单的快乐。
他从没想过会在那样一个深夜遇见她。
那条长板街,那条深深的长巷。
小小年龄的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听见大人们说谁谁跑了,大人们都在忙碌,他便偷了一盏青灯溜出去玩了。
千灯镇。
一个有着好听名字的古镇,却是年柏彦这辈子都不想长待的地方。
他跟着一群大人们来到了千灯镇,住了不少时日,周遭的环境倒也很是熟悉了。那一晚月色十分不清晰,许是有了乌云,将原本清澈的月光层层叠叠地遮住。
多少次,年柏彦午夜梦回。
那条长巷如同梦魇,一遍遍在他脑海中经过。
他看到了她。
小小的蜷缩在街角,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之前见过她,被人抓来的时候。而在这条长巷见到她后,他就明白了她是逃出来的。一时间他竟然有了害怕,害怕她认出自己来。
他小心翼翼上前,青灯映亮了她的脸颊,那双眼,如森林小鹿般充满了警觉和惊悚。
可她终究还是没认出他来,或许,之前她没看见过他。
她求着他,让他带她离开。
那一刻他就决定,要把她带走,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被大人带到了这里,他都要帮她逃走。
许多年后,当他和她再次来到那座千灯镇时,那个噩梦一样的古镇,却成了他和她定情的地点。
素叶压根不知。
当她出现在长巷的那头时,隔着人群,他远远地看着她,似乎又看见了她的小时候。她已经不记得那条长巷了,不记得她曾经蜷缩在街角瑟瑟发抖的时候。
那一刻,他站在巷子的另一头,经过脑里的字眼就是:天意弄人。
有叶子扫过车窗,发出轻微的声响。
惊了年柏彦的回忆。
他皱眉,再次想起那些照片。
她为什么会被抓回去?
明明不是逃掉了吗?
想到这儿,年柏彦甚至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那道旧伤都在隐隐作痛。
他自责,并深深痛恨自己当初的无能。
深吸了一口气,年柏彦抓过手机。
沉吟片刻后,他拨了一串号码过去。
对方很快接通了。
“坤哥,替我找个人出来。”
他知道对方不怕被他找到,但他年柏彦,向来都不习惯做受制于人的那个,当旧事重提时,他就要做到拼尽全力保护好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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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美美地睡了一觉。
在历经了生与死的边缘考验后,又在年柏彦家蹭了那么些日子,家对于他来说就变得尤为重要了。一夜无梦,睡得很是踏实,以至于醒来时他都不想睁眼。
身边的林要要翻了个身。
他收紧手臂将她搂住,将脸黏在了她的怀里,就是懒懒地不想睁眼。
这样的他,十足得像个孩子。
林要要有点哭笑不得,提醒他说赶紧起床,还得去取消死亡证明呢。
叶渊依旧粘着她,含糊说道,“急什么。”
什么叫急什么?
林要要闻言无奈,“你是想让我一直做未婚妈妈吧?”
叶渊一听这话,“蹭”地一下起身,下床,洗漱收拾。
阮雪曼起得早。
辞退了保姆后,林要要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她来做了,之前林母生怕要要伤心过度也来家里伺候过一段时间,但毕竟不能将林父一人扔在家里太久,又不方便让林父想搬过来一起住,所以林母也只能将要要托付给阮雪曼。
阮雪曼做了早餐,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经过这段时间要要才发现,其实阮雪曼做了一手好菜。
叶渊洗漱完了后进了餐厅,跟阮雪曼说了声早安。
阮雪曼看了一眼时间说,“儿子啊,这才几点啊,你再多睡一会儿。”
“我去办理手续,办完手续后陪要要产检。”叶渊说着拿走一块火腿肠。
阮雪曼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说道,“对,今天是要要产检的日子,你回来就好了,你到医院里去看看,人家孕妇产检都是老公陪着去的。”
叶渊点点头。
阮雪曼对于叶渊的这次平安归来,先是吓得惊魂未定,而后就是抱头痛哭。等大哭过后,又忙忙地给寺院的师父打电话,询问说,我儿子没死,但我给他做超度了怎么办?
弄得叶渊哭笑不得。
最开心的莫过于阮雪曼。
最气愤的也莫过于阮雪曼。
在知道整个事情经过后,阮雪曼简直要对着叶鹤城骂遍了祖宗八代,恨不得将他碎死万段的架势。
林要要则劝说阮雪曼说,妈,现在叶渊回来了,叶玉的事也查的水落石出了,凶手也缉拿归案,我们的日子要往前看不是吗?
阮雪曼连连点头。
用早餐的时候,阮雪曼一个劲地跟叶渊说,“让你老婆多吃点儿,这阵子她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你呀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儿考虑得一点都不周全,你没事也应该让你老婆知道啊。”
叶渊听着阮雪曼的唠叨,突然觉得,很幸福,不再像以前似的觉得很烦。
便点头说,“好好好,都是我错了。”
林要要低头吃饭,心里却在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天将这份生活的宁静赐给了她。
那边,阮雪曼却又没了胃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渊问。
阮雪曼面露难过,“如果小玉没死的话……”声音哽咽了。
“妈,要要说得对,生活总得继续,现在已经抓到凶手了,小玉也能安心了。”叶渊安慰。
阮雪曼点点头,眼角有些疲累。
“现在精石一团糟,儿子啊,你……”
“妈。”叶渊放下勺,看向阮雪曼认真地说,“我不孝,所以无法守住精石,而事实上,就算我在精石,也会请来职业经理人全权打理。精石上了市就是跳进了鳄鱼潭,稍微不小心一点儿就会被大鳄吞掉。说实话,精石现在的大势已去了,免不了面临着被人收购的局面。我不是经商的料儿,只想开飞机,只想让咱们的日子过得安稳平静些。”
说完这番话,他以为阮雪曼还会像从前那样反对,也做好了劝服工作的打算,岂料,阮雪曼想了许久后竟然妥协了。
她长叹一声,无力点头。
“我明白你的决定了,儿子啊,妈现在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谢谢妈。”叶渊笑了。
林要要在旁听着感动。
一句“无所谓了”道尽了多少悲欢离合。
人活一辈子,挣扎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矫情了一辈子,步步为营了一辈子,到头来,都抵不过“无所谓了”来得真切和实在。
所以说,很多人生的道理不是讲出来的,而是活出来的。我们自小就听从了各类谆谆教导,各种经验之谈都纷纷入耳,而实际上,真正能让你有所感悟的统统来自于亲身经历。所以老祖宗的话是对的,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听了太多的大道理没用,当你真正吃了亏跌了跟头,爬起来的时候就自然懂得哪条路能走哪条路是走不得的。
有些事,看似错误的,但当你历经了多年后再回头想,就会愈发觉得曾经的幼稚和不成熟,例如阮雪曼,她是后悔着的,所以,才会当着素叶的面儿流下了眼泪。
痛,不能感同身受的原因是,这种痛没有在你身上发生,只有真正切到了皮肤,你才能感受到什么是切肤之痛。
阮雪曼感受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说出“无所谓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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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的时间,下了雨。
素叶刚出大厦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撑着伞的年柏彦,他朝着这边走过来,一把黑伞将他修饰得愈发英俊挺拔。
周遭有人躲雨的人,眼睛纷纷往他身上瞄。素叶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口就莫名窜过幸福,忍不住喊了句,“老公!”冲着他挥手。
年柏彦也看见了她,唇角泛起床溺,大踏步朝着这边过来。


☆、五味杂陈
雨势很大,密密的乌云压得更低,像是再也承受不了重负似的。
初秋的温度原本就是早晚凉中午热,赶上雨天儿的话,气温像是一下子降下来似的,斗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行成小小的水洼,溅起时会惹得愈发薄凉。
可素叶站在那儿感觉不到一丝寒凉,反倒心里热热的。
雨雾渐渐升腾,虚化了年柏彦的面容,可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始终在雨雾中清晰可见。令素叶想起了从南非到香港的那场雨,那一晚她买醉忘情,觉得窗外的每一滴雨水都像是打落在自己的心头,身处温暖的酒店却依旧寒冷。
此时此刻,寒凉的雨滴触手可及,每一滴却都砸不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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