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球徒-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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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合约呀！”猪头恍然大悟道，“带着呢，带着呢。你吩咐的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呢。”说着弯下腰，脱去了左脚的球鞋，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川南捏住鼻子，一脚踹在了猪头的屁股上，骂道：“我叫你拿合约，你脱鞋子干什么？熏死我了。”
猪头一屁股栽到了地上，转过身坐在地上，委屈地伸出猪爪在鞋子里了阵摸索，然后掏出一个叠成四方形的塑料袋，慢慢将袋子展开，又从袋子中拿出了一张同样叠成四方形的纸张递给了川南，咕哝道：“合约不是在这吗？”
川南极为厌恶地皱着眉头，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小心翼翼地从猪头手上夹过那张纸，左手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说道：“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输了就得把天河球场前面加上九幽分馆，还有今后天河的收入要缴纳三成给我们，空口无凭，把这一纸合约签了，也好有个凭证。”
益阳也是同样捏着鼻子，为难地说道：“刚才的比赛你也看到了，最后的那两球我们根本没防守，所以不能算数。等过两天，天河的情况有所好转，我们再接着比。”
“放屁！谁叫你们不防的。”川南打断了他的话喝道。
“不算数，不算数！”大黑、王锋、小龙也在一旁叫嚷着。
川南怒目加圆睁，怒道：“你们这是想赖账喽？”
大黑站了出来，昂头说道：“怎么？你还想打架不成？”
猪头也穿好了鞋子，迅速地挡在了川南身前，浑圆的脑袋晃了几圈，说道：“你猪爷爷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大黑揪起猪头的衣服，拳头挥舞在半空就要落下。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却是赵天河不知什么时候从那林荫下走了出来，到了众人身前。
“天河！”益阳担忧地唤了一声。
赵天河对他点头示意，然后对川南说道：“我赵天河愿赌服输！我签！”说着就伸手接过川南手上的那纸合约。
“天河！”天河其余四人不约而同地唤道。
赵天河扫视了四人一眼，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确实是我们败了。”
王锋突然呜咽了起来，“天河，都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如果不是我自作主张答应了他们，现在也不会……”
“我也有错！不能全怪王锋！”大黑也黯然地说道。
赵天河轻拍他俩的肩膀，会心地笑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五人依然如兄弟一般。”
“这才像个爷们！”站在后面的韩斌低声地嘀咕了一句。
“好了，你们姐妹情深的好戏一会儿慢慢再演，先把合约签了吧。”川南不耐烦地说道。
“没问题！”赵天河说道，此刻的他一脸的轻松，仿佛将一切都已看透，“可是……你们谁身上有带笔吗？”
“谁打球还带笔呀！”众人皆异口同声地说道。
川南回头望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到远处的猪头，大叫道：“笔呢？”
“你可没有叫我带笔！”猪头毫无底气地叫了一句，看到川南如恶虎扑来的身影赶紧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阵笑声回荡在天河球场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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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早晨，太阳一早就爬上了天空灿烂地笑着，仿佛在警告人们，炎炎夏日，它又要准备开始一天的曝晒。
没有一丝风掠过，空气中完全充斥着高温的闷热。
曹扬高中的大门外却伫立着一个身影，似乎完全不畏惧烈日酷暑。他左手腋下夹着几个档案袋，每隔片刻便要看一看手上的手表，然后抬头望一望左右，像是在等待什么人，微微渗汗的额头下略有焦急之色浮于脸上。
这不是曹扬篮球队的教练罗修吗？早晨九点多钟的光景，他不是应该在训练馆内主持篮球队的训练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校门，一脸焦急地在等待什么人？
嘀……嘀！两声喇叭响，划破校园此刻空旷的静谧。
罗修望着这辆渐渐驶近的黑色本田，忽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等待了许久，终只是为了这一刻。他擦去额头的汗珠，脸上的焦急之色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喜悦而又带着些许兴奋的神色。
黑色的本田渐渐近了，等待自动轨道门完全开启的间隙，罗修迎了上去，弯着腰对着轿车后座的玻璃笑着。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后座上五十开外的那名男子风尘仆仆的模样，像是劳累了很久，神色匆匆的脸上满是疲倦困乏之意。他望着车窗外的罗修，眉头轻轻一皱，说道：“不是让你到办公室等我吗？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罗修笑着说：“不敢！我这是诚心诚意来迎接您的！”
“我又不是来参观指导的，用不着。”说话间，校门已经开启到可以容纳轿车穿过的开度，车上的男人又说道：“去办公室等我吧！”然后摇下了车窗，对前座的司机挥一挥手，示意他开车进去。
罗修站在原地，笑望着黑色本田依稀冒出青烟的屁股，使劲地挥舞着右手，神情虔诚，虔诚得像个信徒一般，欢送着他心中能保佑他的佛。
直到黑色本田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放下了挥舞在空中的手，同时也收起了脸上那看似虔诚的神情。
罗修穿过自动轨道门旁的小门时，只听得旁边传来不屑的一声轻叱：“马屁精！”
罗修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循声望去，只见看门的老李头正昂着头，双手环于胸前，一双小眼眯成了一条缝，但分明从中透出鄙夷的目光。
“这叫尊敬！”罗修随便应了一句，就要匆匆离开，不想那老李头今天如吃了火药般倒是和他缠上了。
“我呸！”老李头啐了一口，说道，“瞧你那摇尾乞怜的样，想升官想疯了吧。”
“我说老李头，我可没得罪过你吧！你干嘛这句句话都针锋相对，刺得很！”罗修纳闷道。
老李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没什么！我这老头子就是看不惯阿臾奉诚，溜须拍马之徒，所以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这几句话一说，罗修顿时火冒三丈，立马反唇相讥道：“哼！难怪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看门。”
“是是是，”老李头连说了三个是，又道：“总比某些人拍人家马屁活得有骨气。”
“你……”罗修顿时气结，左思右想也不知道何时得罪过这老李头，使得老李头对他如此态度。他愤愤地骂了句：“神经病！”就不再搭理老李头，迈着急促的步伐迅速离开了。
老李头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又是轻叱一声，自鸣得意地念道：“狗仗人势！区区一个篮球教练，天天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全不把我老李放在眼里。看你下次还敢半夜三更乱跑，要我给你开门不。哼哼！”
原来罗修有个嗜好，就是爱喝上那么两口，但平常训练结束都挺晚，再则在队员面前喝酒总不太好，于是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喝酒。有时喝起来一高兴，全忘了时间，半夜三更的自然要麻烦老李头开门。久而久之，这老李头就在心里把他恨上了。
第二十八章
罗修皱着眉头走进了学校的办公大楼，刚刚无故被老李头刁难一番，实在让他心中大为不快，但想到自己要去见的人，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到了三楼，罗修在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他整了整衣衫，深吐了一口气，才缓缓伸出手轻叩房门。
“请进！”罗修得到办公室里的人答应后，才轻推开房门，踱了进去。
这是一间挺宽敞的办公室，门的右手边摆放着一套沙发，显然是待客之用。沙发的正对面是一张倘大的办公桌，办公桌的后面立着一个四开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书架的左边还立着一面国旗，可见拥有这办公室之人地位非同一般。
“你还真是不让我喘口气。”说话的人正拿着一个杯子在饮水机前蓄水，见罗修来，头也不抬地挖苦道。
罗修尴尬一笑，说道：“都是为了学校的事，不得已才叼扰您。”
“学校的事？”那人回过头，不正是刚才坐在黑色本田上的那位老者，他喝一口水，笑道，“我看是你篮球队的事吧？”
“呵呵！”罗修一笑，说道：“篮球队也是学校的嘛，况且这关系到今年评一级达标校加不加分的问题。”
“坐吧！”老者示意罗修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又饮了一口水，才又缓缓道，“这一个暑假，我是一分钟也没消停过。这不刚从省教育局开完会，本来是回学校来拿点资料就得赶去参加另一个会议，没想到又被你给截住了。”他看了看手中的表，又说道：“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事你快点说，用不着拿加分这事来压我。”
“为了学校的事，校长您受累了。”罗修顿了一下，又说道：“其实还是篮球队人员问题。”
“怎么？又想从哪里捞人？”原来这五十开外的老者就是曹扬高中的校长。这时，他眉头一拧，说道：“不是刚从汉川给你捞了两名队员过来吗？这次又想从哪个学校捞啊？”
“这次倒不用那么麻烦。”罗修应道。
“那你是想……”校长狐疑地望着罗修，小心翼翼地问道，好像等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是这样的。”罗修拿出了一份档案，说道；“前几天，我的师弟给我带来了一个好队员。这是他的档案，您先过目一下。”说着将档案呈给了校长。
校长接过档案翻阅了起来，“花越泽，身高183，体重80公斤，西山中学毕业。”校长抬头看了一眼罗修，问道：“选球员方面你是内行，你说行就行嘛。”
“他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只是……”罗修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
“只是今年中考的成绩不是很理想，达不到我们曹扬的录取分数线。您看……”
“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校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是今年的篮球赛关系到加分环节，这种事还真是不可能。那他差了多少分哪？”
“这个……我们曹扬的录取线是490分，他……的成绩……是……390分。”罗修说完把头埋得低低的，好像考了烂成绩的那个人就是他一样。
“什么？差了一百分！”校长听了，几乎要跳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又询问道，“你确定非要他不可？”
罗修点点头，“是的。他将是曹扬的一把行器！”
校长面露难色，负手来回地踱着步，思考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那他的学习能跟得上吗？”
“据我所知，他很勤奋的，这次只是发挥失常而已。”
“罢了！罢了！”校长摇了摇头，道，“那就招进来吧！”
“谢谢校长！”罗修感激地说道，只是他又神色一变，唯唯诺诺地说道，“还有我那个师弟……”
“你师弟？你别给我开玩笑了吧！你那师弟至少也得有三十来岁吧，你不是也想把他招进校篮球队吧？”
“是招进篮球队。但不是当队员，是当助理教练。”
校长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不行。学校今年可没有多余的编制。”
“这个您不用担心，只是挂个名而已，不拿工资，不占编制，球赛一结束就没他什么事了。”
“这样啊……”校长沉吟了片刻，道：“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事？”
“校长你有所不知，我这师弟当年可是职业联赛里的一把好手，只是因为不满球队要将他交易才退出了联赛。如今来帮我，只是为了完成我们当年共同的愿望罢了。有他的加盟，对我们曹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好吧！就让他挂个助理教练的职务！”校长点头答应，只是他突然一笑，“罗教练，我满足了你这么多的要求。只是今年这篮王杯，你确定能打进前八？”
“以目前我们曹扬队的阵容，如果想进前八，还缺少一名有力的组织后卫。”
校长惊讶道：“还不行啊？那你手上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
校长一见罗修又开始吞吞吐吐，心里暗道：“完了，自己送上门去了。八成又没好事了。”
罗修顿了一下，又说道：“人选是有，而且原本就是曹扬校队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痛快点说，我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了，今天算是被你坑定了。”校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等着看罗修还有什么非分的要求。
罗修从茶几上拿了最底下的那个档案袋，递了过去，小声地说道：“您看看吧！”
校长接过了他手中的档案袋，解开绳子，取出了档案翻阅了起来，只是越住下看，他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不一会儿，他便满脸怒色地将档案住茶几上一拍，摇头道：“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罗修早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当下也不着急，缓缓解释道：“他是我见过的高中生中最优秀的一名组织后卫。沉着，冷静，在场上能够很好传达教练的意图。最利害的是，他的传球总能为队友创造得分的条件。”
“沉着？冷静？那他为何会干出那样的事情而被学校开除呢？”校长怒道，“据我所知，他就是一个问题学生。旷课、打架、闹事，哪样少得了他，最后还干出那么无耻的事情，他也算是开了我们曹扬的先例了，他就是校史上一个大大的污点。”
“年轻人难免会走错路，做错事。学校的宗旨就是教书育人，我们不能因为他一时的错误就放弃他，我们要给他个机会，一个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的篮王杯，就当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而且对于校方来说，不但篮王杯进前八万无一失，还挽救回一个迷途的少年，这可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难道就没有可以替代的人吗？”
“没有！”罗修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唉！”校长叹了一口气，道，“为了这该死的一级达标校，我真得得召回他吗？他回到学校，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做出那等无耻之事？”
校长像是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