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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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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子中,先将这次“阅兵”的详情讲述一遍,随口赞了海兵副将袁喜山练兵有道、兵丁勇猛可用云云,最后才提及观之船上风浪大,同港口里风平浪静不同,护航官兵与其继续在海港里训练,还不若提前南下,从天津卫出港,沿海路去广州港。
    按照原来计划,货船不论,护航官兵要七月才南下。
    雍正看到折子,面露得色。
    这袁喜山是福建人,祖上曾在靖海侯麾下任职,因有功从民籍抬入了汉军,还得了个骑都尉的爵位。
    他早年在雍亲王府做侍卫,后来外放地方任武官。虽挂着潜邸之臣的旗号,可实际上并不比其他人体面多少。
    这次能得到天津卫海兵副将的职务,是雍正矮子里挑大个儿而已。
    晓得自己没有用错人,雍正当然得意,对三人的折子也很痛快地准了。
    想着已经月末,端午节在即,雍正便也没了惩戒十七阿哥同孙柱的意思,又批道:“差事既了,尔等可回转。”
    两日后,看到这份御笔朱批后,十七阿哥真是喜形于色,欢喜地合不拢嘴。
    同样接到旨意的,还有海兵副将袁喜山。
    看到命他带着兵丁,提前开拔,经海路南下,他的脸色儿,带了几分沉重。
    为了操练这一支人马,他在天津卫一口气待了半年多,只有过年时才驰驿回京,探望了一次父母妻儿。
    原还等着,朝廷派人验收后,请上半月假,回京与亲人团聚,没想到却是说走就走。
    况且,说是“试航”,实际上为了不耽搁今年的出洋,他们的船到了广州也不会调转回头。
    而后就要随同商队出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袁喜山的心情,能好才怪。他心中已经是懊悔不及,寻思是不是自己祖坟冒黑烟,才得了这么个看似风光、实际上却是不得好的差事。
    他再不愿意,圣旨面前,却也没有其他法子,只是对着几位钦差,不再有之前的得意与从容。
    同他的不情不愿相比,同样要随之南下的李诚则带了几分雀跃。
    “侄儿谢过表叔成全。”私下无人,他便也换了称呼,很是感激地对曹颙作揖道。
    曹颙摆摆手,道:“你既有心,我也不好多拦你。只是万里航程,不是闹着顽的,你身子自幼又孱弱,我不得不顾及几分。如今这次‘试航’,船只出海,走海路到广州港,沿途会在几处补给。若是你撑不住海上生活,就在补给点下车;若是你走了这一趟,还不改初衷,坚持要随着商队出洋,我就成全你。”
    李诚听他松口,使劲地点头应了,回房间写家书去了。
    原本只是同曹颙出来见世面的,没想到谁走就走,来不及回京了,只能写几封家书告之长辈同妻子。
    曹颙目送他离开,心下稍沉,不知自己对李诚的纵容到底是对是错。
    有魏信的前车之鉴在,曹颙对李诚出洋之事也就不太看好。
    海上风暴,海盗,还有自身健康问题,遇到哪个,都是九死一生。
    借这个“试航”的时候,给李诚个机会,也未尝不可……
    果郡王府,内院。
    厢房里时而传来女子的哭闹声,厢房外不少丫鬟、婆子穿梭其中。
    怀孕十月的十七福晋,到了生产的时候。
    内务府早已备好了稳婆在王府候着,十七福晋一不对,就有稳婆过来,将十七福晋送进产房。
    同稳婆一道在产房里的,还有几位宫嬷嬷。
    十七阿哥既求了皇上,皇上便也上心,吩咐皇后挑了几个宫嬷嬷到果郡王府侍候……
    虽说是足月,可十七福晋头一回生产,产道难看,哭闹了一下午,直到夜深,才诞下一个小阿哥……
    曹府这边,次日就得了信儿。
    以曹家府同郡王府的关系,初瑜早已预备了重礼,只等“洗三”那日带着过王府用来随喜。
    十七福晋经过这一遭,虽带几分乏色,可面上带了为人母的慈爱,添了几分从容。
    她虽日子过得不坏,可对女人来说,无子依旧是大事。
    往后,她终于能让自己仰首挺胸地活着……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私怨
    十七福晋平安生尹的消息,送到天津卫的时候,几位钦差还没有返程。
    原本订了次日启程,可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十七阿哥喜形于色”连半日也等不得”同曹颙与剁柱两个打了声招呼,带着几个侍卫长随便弛驿回京”郡王车驾也顾不得了。
    妞妞婚期在即,曹颙也着急回京,可有个老大人在,只好耐着性子与之同行。
    十七阿哥既不在,这郡王车驾只能空着。
    曹颐的车驾虽比不得十七阿哥的高大华丽,可是当年曹寅晚年时用过的”比一般车驾要舒适。
    孙柱便从自己的车里,被曾颇请过来同行。
    还有这几日有些降温,天上时常飘过云朵,倒是比出京时还凉快几分。
    曹颐顾念剁柱的身体,即便心急火燎的”依旧吩咐车夫缓行,还好一日要行四、五个时辰,所以归程的速度也不算慢。
    唯一不好的就是,既邀请老尚书过来说话,曹颙就不好自己再骑马。
    两人说起来,又委实谈不上熟捻。
    对方是阁臣,曹颐的资历与之比起来就太浅薄。
    曹颐能做的,就是“敬老”,。毕竟对方是古稀老人,只当是长辈就是,该敬的地方敬着,不巴结也不冷淡。
    每日行车,也以孙柱为主”见他乏了,便使人停车;将他有精神下车,便陪着下去走几步。
    在驿站驻留时”也吩咐人为别柱预备软和好咬的饭菜。
    别柱看了一天”晚饭后慢悠悠地曹颐道:“老朽上了年岁”不顶用了”已经写了乞休折子,回去后就告老……”
    曹颐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别柱的决定,他并不意外。能熬到阁臣,哪个不是人精里的人精,既已经被帝王厌弃”还不趁早滚蛋,才是自寻死路。
    皇上不想落下“怠慢老……”的名声,这回指派剁柱出京,也不过是给他牟台阶下。
    若是别柱不知趣,恋权不放,那皇上只怕更为厌恶”到时想要平安告老也未必能够。
    次日里,曹颐依旧如故,诸事安排对剁柱礼敬有加。
    孙柱叹了一口气,对曹颐道:,“曹大人心性厚道,老朽不及。”,说到这里,带了几分怅然。
    其实,曹颐是带着几分糊涂的。
    不知道,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厌弃了这个老臣?
    作为康熙朝留下的老臣,剁柱也算谨慎小心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平度度过数日朝廷变动,留到现在。
    曹颐之前又没听到风声,心里猜测着是不是皇上有心换阁臣”大学士又没有缺儿,才折腾孙柱。
    曹颐之所以对剁柱礼敬,是他习惯尊老使然”并无所图,所以才会前后如一。
    别柱却是惯会猜测人心的”将这个当成是曹颐的“厚……”,忍不住对他倾述了几句。
    熬了一辈子,不能风光荣养”只落得个惨淡乞休的下场,别柱心里也是煎熬。
    等他说了缘故”曹颐才晓得这其中并不干系朝政,而是另有隐情。
    隐情竟然是因别家同年家的私怨。
    没错,就是年羹尧所在的那今年家。
    年遐龄病重,皇上仁慈,已经赦免流放的年家子孙回京侍疾。
    任是谁也想不到,在这之前,皇上还曾下降年家”亲自探望了病重的年老爷子。
    如此隆恩,入罪臣之家,年遐龄父子除了感激涕零,自然再无二话。
    皇上却是有些不落忍,主动询问起年遐龄还有什么心愿。
    他以为上了年岁的老人,放在心上的只有儿别,不是为年羹尧流放的那几个儿子求情,就是为福惠阿哥说话。
    没想到,年遐龄既没提到流放的孙子,也没提到宫里失母的外剁,而是拉着长子年希尧的手,对皇上道:“皇上,奴才这长子,并不曾借光年家什么光,倒受了不少委屈。他又耿直,不会来事儿,奴才不放心的”只有他一个。奴才只怕奴才去后,他无法立身”,”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
    年希尧年将花甲,曾做到督抚之职,又不是稚龄之子,哪里用担心立身不立身的?
    年退龄哭哭啼啼的,说不真切,雍正就召了年家两个管家,询问老爷子这般说的缘故。
    这才得知,自从年前卧床”老爷子便时常忧心,担心自己身故后,长子受年羹尧拖累,被人迫害报复。
    年羹尧虽已经问罪身故,可他盘踞西北十数年,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中有不少依旧在官场,年家却日落西山。
    因皇上待老爷子礼遇,使得那些想要报复的人也心存忌惮:若老爷子身故,怕是儿别跟着俱灭。
    二房这支”还有年羹尧自作自受的缘故:长房年希尧,却向来敦厚孝顺”不与人争,真要是有心人算计,哪里抗得偏上他过继子年熙身弱,亲生子又在稚龄,都不顶用。
    皇上回宫后,便使人调查年家的宿敌。
    查来查去,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别柱赫然在册。
    别家同年家的料葛,就从四十多年前说起。
    当年剁柱同年遐龄两人曾争过湖广巡抚位,最后由年遐龄胜出”使得羽柱沉寂了两任。
    年羹尧外放四川前,曾出任钦差”前往朝鲜李朝传旨,同行的就有孙柱的侄儿。
    不曾想,过江的时候遇到大风,有一艘船出事,数人落水溺亡”其中就包括刮柱的侄儿。
    这本是天灾,不当怨到年羹尧头上,可巧的走过江前孙柱侄儿同年羹尧发生口角,才离开钦差大船,去了小船。
    因这个缘故,两家怨恨越深。
    等到年羹尧独霸西北时,别柱的侄孙们也渐长成,便都入了西征军。
    战事平定后,艳们也留在西北。
    年羹尧问罪时一百多条罪状,涉及军中的,不乏他们兄弟的“功……”;年富在四川横行霸道,背后也有他们兄弟的撺掇。
    看到这份调查时,雍正立时就恼了。
    他能心机阴沉谋事,却见不得旁人行“阴……”事。
    在他看来,所谓巡抚之争”存是笑话。就算年遐龄与别柱想争”也未必能争得去。地方督抚的任命,全在帝心,哪里轮的着旁人多嘴?
    而孙柱那个侄子溺亡,不过是倒霎罢了”朝廷早有备案,还另外赏了抚恤银子。
    别柱几个侄孙,带着仇怨,雌伏西北军十数年,这份坚毅更使得帝王忌惮。
    皇上又是喜怒随心的主,立时就使人传召剁柱,劈头盖脸地骂子一顿。
    晚辈行事,若说全然不知”那是假话:若说他“阴谋指……”那也委实冤枉。
    孙柱毕竟做了多年的大学士,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从御前下来后,便晓得自己挨训斥的缘故。
    没等别柱上折自辩,就被点了钦差,出京阅兵。
    这数日功夫,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别柱已经镇定平来。
    他晓得,自己也好,还是自己几个侄别也罢,既在皇上心中留下“行阴谋……”的印象,那仕途也就到头了。
    与其抓权不放,等着皇上罢免自己:还不若主动乞休,顺着皇上的意思”省得皇上迁怒整个家族。
    曹颐听完这些,很是无语。
    官场上就是这样,千万别结成死仇,除非能斩草除根,否则千万别撕破脸。若是撕破脸,除了害人,还要做好被害的准备。
    其实,曹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年遐龄那番话,哪里是担心有人落井下石,谋害长子一支:不过是换个说辞”将长子一支与年羹尧分开说而已。
    毕竟,皇上在处置年羹尧时,还有,“族人出仕者都罢免,永不许出……”的旨意。
    对于官宦人家来说,“永不许出……”才是最致命的。
    皇上要是顾念旧情,年希尧就起复有望”那“族人永不许出……”这各就会破了。
    那个时候”“不许出仕”,的范围,就从年家族人缩小到年羹尧这一支上。家族前途虽艰难,却也存一线生机。
    孙柱一族,说倒霎也倒霎”说活该也活该。
    不管是打着“报仇”的旗号”还是其他,到底存了害人之心。
    年羹尧、年富虽死,年羹尧还有其他幼子在世,谁晓得仇恨之心,有没有让别柱诸侄剁生出斩草除根的心思。
    年遐龄御前哭诉,也算为年氏家族解除这个隐患。
    别柱同曹颙说这些后”原本郁结的心思”也松快起来。
    曹颐能想到的,他哪里还想不到。
    可要是喊冤枉,底气似乎又不足。
    他只好苦笑道:“身在官场,可以有私心,却能将私心看得太重。修身齐家治天下,修身亦,齐家难,子弟不可放纵,否则难保有一日不殃及家族……”,这都是经验老道之言,曾颗仔细听了”正色道:“谢中堂大人教诲……”
    别柱摆摆手,道:“不敢当教诲”不过几句唠叨话,曹大人不嫌老朽罗嗦就好………”
    曹府后街,郑宅。
    郑虎站在宅门口,瞪着眼前之人,冷笑道:“我没去寻你,你倒还敢登门,真欺我郑家无人?我们低贱之人”可受不得你这大官人的拜访,赶紧给我滚出去!”,说到这里,便唤人关门。
    那人却是站在门槛内,不青出去,作揖道:“勇兄”是家母不对,令瑞雪受了委屈,小弟代家母给瑞雪赔罪……”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升了正二品副都统的王全泰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密语
    曹府后街众几处小宅子,都挂在曹府名下,住着几房府中管事。
    郑家门前这一喧哗,左邻右舍少不得有出来探问的。
    事关妹妹名声”郑虎即便心中再恼怒,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妹夫掰扯妹妹的是非。
    他狠狠地瞪着王全泰,恨声道:“连你也要跟着往我妹妹身上倒污水?还不滚进来说话……”
    王太泰见他肯松口,立时跨进大门。
    后边跟着的两个长随,有些不忿郑虎的不客气,却是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嘴,只撇着嘴,待王全泰跟着郑虎去了客厅,他们才看着郑家的两个小厮冷笑。
    那两个小厮原要引他们到门房坐,见了他们的倨傲,冷哼一声道:“连姑爷进门,都要陪着小心”这做奴才倒是能用下巴顾看人,这真是王家的好规矩……”
    宰相门前七品官,那两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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