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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9章

小说: 重生于康熙末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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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说得含糊。两个孩子又是这番模样,在两个媳妇面前。兆佳氏实在觉得搁不下脸。
    “怎么着,我这做叔祖母,还不能教训教训晚辈?这么个捡来地东西,我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莫非,我这还管教出错了,成了大罪人了不是?”兆佳氏扯着嗓子说道。
    静惠是晓得内情的,听着婆婆与嫂子口角,只是低头不语;如慧却是才听说,见婆婆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被唬得脸上发白的天佑与恒生,脸上多了几分怜惜。
    初瑜脸上已经收了笑,她同丈夫当成亲生骨肉待的养子,兆佳氏一口一个“捡来的”,往后恒生懂事了,该多难过。
    李氏脾气虽好,也觉得兆佳氏说得有些过了,皱眉道:“弟妹,大过年的,他们两个小呢,还不懂事,你同他们计较什么,这眼看就要开饭了!”
    兆佳氏原等着初瑜赔情,见初瑜放下脸子,她心里越发着恼。
    加上李氏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维护孙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顶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么这丁点儿地孩子,就晓得记仇了?怎么着?瞧着这小哥俩儿的意思,还想要再我脸上找补回来不成?”说到最后,语调越发高昂。
    李氏被顶得没话说,初瑜也实在懒得与之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便都止了话音。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没动静,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个儿,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眉头越来越紧,真想立时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她强忍了,嘴里却不肯歇着,夹枪带棒地,又是一番没完没了地数落……风外二房兄弟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曹颂满脸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身份发作。毕竟是年夜饭,要是闹起来,阖家都不痛快。
    这一年下来,哥哥已经是辛苦,伯父伯母又是这些年头一次在京里过年,难得大家吃顿团圆饭。
    元宵节后,还要分家的,往后再在一起过年,心境也不如现下。
    曹颂实不忍打断这“团圆饭”,便只有一忍再忍。饶是笨拙如曹硕,也听出其中地意思,母亲这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打了恒生。
    毕竟是隔代,又是隔房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没有母亲出手管教的道理。更不要说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一生日半不到,这点儿地孩子。也不是当教训的时候。
    曹则是皱眉,看着曹寅的神色,心里对母亲生出几分埋怨来。
    出手打人已是不对,如今这又顶撞伯母。失了长幼尊卑地分寸,实是有些过了。
    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所出,心里思量的与曹颂兄弟们又不一样。
    他也握着拳头,却不是如曹颂那样忍耐,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自打记事后,兆佳氏的怒气也没少波及到他身上。
    想起来骂上两句,抓了胳膊,拧上两下是常有地。虽不敢像天佑这样说出来。但是在小时的曹项心中,嫡母也是“坏人”般的存在。
    曹颂兄弟几个地脸色不好看,曹也听着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会去顶撞兆佳氏。那。难道还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安生?
    曹望向曹寅,带着几分质疑。
    要是父亲再不出面,那他就要开口了。满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数落声,曹寅先前还不愿与之计较,但是看到侄子们都不自在,儿子的眼中也带着不满,他也不好束手。
    加上听到兆佳氏话里话外地抱怨曹与初瑜两个,曹寅也有些忍耐不住。
    自打腊月二十七那天,曹说要“分家”。说了自己累,曹寅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除了羞愧,唯有羞愧。
    虽说儿子从不在他面上主动说什么,但是曹对二房堂弟们所费的心思,并不比他这个做伯父的少。
    至亲骨肉,不敢提什么功劳苦劳,但是不管叫谁说起,曹这个堂兄为二房弟弟们所做。也当得起“仁至义尽”四字。
    费尽心力。换不来一声“好”不说,还尽是嘲讽之词。
    曹寅的神情很是肃穆。眉头紧皱,只是兆佳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他也没心情与她扯皮。他使劲地“咳”了两声,道:“夫人,时辰不早了,使人开席吧!”
    李氏听兆佳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心里也有几分恼了。
    只是在晚辈面前,又是吃年夜饭地时候,要是两个老的再拌起嘴来,岂不是让孩子们笑话?
    听了曹寅地吩咐,李氏正合心意,忙唤身边地大丫环绣雀出去传话,上菜开席。吩咐完,李氏低头看两个孙子,见已经带着围嘴儿,就将恒生抱到腿上,道:“好孙儿,还跟祖母坐。”说完,抬头看了看初瑜,道:“我看恒生,你喂天佑。他们小哥俩儿不小了,过了年也当掐奶了。”
    因天佑这一年多没在初瑜身边,李氏怕他们娘俩儿有隔阂,寻了机会,便让他们多亲近。
    恒生听了李氏的话,才放开哥哥地手。
    天佑也乖觉,蹭过来,倚着初瑜地胳膊坐了。
    初瑜瞧着儿子乖巧懂事,还晓得护着弟弟,心里颇为欣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虽说初瑜没言语,但是天佑好像也看着母亲是夸自己的意思,“嘻嘻”笑着。
    五儿自幼在初瑜身边长大,这两年兆佳氏进京,才在初瑜身边的功夫少些。即便如此,小孩子还是打心眼里亲近初瑜。
    见初瑜摩挲天佑,五儿扭过头望过来,面上就带着几分羡慕。
    虽说名份上是小姑子,但是初瑜心里讲五儿也是像闺女似的疼的。
    见她巴巴地望着,初瑜便放开天佑,伸出胳膊摸了摸五儿的头,笑着说道:“谁给五儿梳的头发,真是好看呢?”
    “常嬷嬷!”五儿扳着手指头回道,美滋滋地看着初瑜,脸上带着几分欢喜与亲近。四姐儿在旁,见妹妹跟嫂子说话,也凑过来,道:“常嬷嬷手可巧了,还会其他花样。”
    虽说是两代人,但是毕竟年龄相差不过两三岁,天佑对这两位小姑姑还产生不出畏惧来。看着母亲同她们说话,他也不肯闲着,伸出手去,学着初瑜的模样,要摸四姐儿的头发。
    四姐比他大两岁,个子高些,他个子矮,哪里够得着?
    天佑伸手过去,没有抓到头发,却是一把就抓在四姐儿地下巴上,抓出两道白印儿来。
    小孩子手上能有什么劲儿,四姐儿只是笑,还伸出小手来抓天佑的胳膊。
    兆佳氏被曹寅的咳声止了话头,冷眼旁观李氏婆媳。
    见五儿与四姐儿都乐意同初瑜亲近,她心里就犯嘀咕,只觉得大房太会笼络人,也不晓得安得什么心思。
    待看到天佑一把抓到四姐儿脸上,兆佳氏却是蒙住了。
    虽说没抓出血檩子,但是也实是令人后怕。小孩子不晓得轻重的,要是抓花了相,那女儿别说是选秀,终身都要耽搁。
    想到这些,兆佳氏觉得头皮发麻,“唰”地一声,坐起身来,指了天佑,对初瑜怒喝道:“还不快抱了去,谁家的规矩,侄儿敢往姑姑脸上抓?你这当娘的,怎么管教的?”
    这一嗓子,却是唬得初瑜有些愣神。
    她侧坐在炕边,并没有留意到天佑与四姐儿方才的动静。
    兆佳氏见初瑜不应声,只当她是故意地,心里地火苗“簌簌”地往上蹿,咬牙道:“还是你诚心的,我打了你儿子,你就指使你儿子来打我闺女?怨不得小孩子家家地,就晓得记仇,却不知做父母的怎么管教的?”
    初瑜回过神来,已经明白了状况。
    听到兆佳氏口无遮拦,越说越没谱,她也有些忍不住,打炕上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兆佳氏。
    说她还好,她还能忍耐,兆佳氏牵扯到额驸或者孩子们身上,那初瑜委实顾不得在公公婆婆面前装贤惠,也想要发作一番。
    兆佳氏见初瑜神态不对劲,嘴角生出丝冷笑来。不是惯会贤惠么?倒是要看看,她还怎么个贤惠法儿?
    初瑜还没开口,就听屏风外曹颂暗哑的声音传来:“大伯,分家吧……”嗷求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七章 分产(上)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听到夜风吹打窗棂的声音。
    兆佳氏神情愕然,胳膊微微发抖,伸手扶住了眼前的黄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嘴巴张得可塞进去一枚鸡子。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地响,半天缓不过心神来。
    到底是今日提起了,李氏与初瑜婆媳对视一眼,神情之间甚是无奈。
    静惠的头垂得更低,握着帕子,做俯首状。虽说嫁进来不过半月功夫,但是她也瞧出婆婆不是好性子,说话太伤人心。
    如慧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怀疑自己莫不是听错了。她抬起头,看着婆婆兆佳氏,又看了李氏,也被众人的沉重气氛感染,脸上没了笑模样。
    虽说婆婆闹得有些过了,但是如今二房的子女还年幼,没有那个能当家的,怎么就提到“分家”这话茬?
    自己那个二伯子,是不是太鲁莽了?
    四姐儿、五儿几个小的,虽说还不懂事,但是也能看出大人脸色不好来,都闭着嘴巴,不再调皮嬉闹。
    屏风外,曹寅听了曹颂的话,转过头来,看着曹颂。见侄儿伤心萎靡、双眼黯淡,他心里也有几分不落忍。
    地下摆放的是一张铁力喷面大圆桌,曹寅居中而坐,左首依次是曹、曹硕、曹,右首是曹颂、曹项。随着说话声,曹颂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抬头看了看曹寅,又瞅了瞅曹,脸上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他挑了衣襟,冲曹寅跪了下去。道:“父亲去世这几年,多蒙大伯照应我们,使得大伯与伯娘费心了,侄儿代母亲与兄妹们。给大伯与伯娘磕头了。”说到这里,就听到“咚咚”的声响,已经叩首三次。
    叩首完,他又转身向北,隔着屏风给李氏磕了三个头。
    曹颂已经跪下,曹硕兄弟哪里还坐得住,也都跟着起身。
    虽说对于曹颂所说“分家”二字,这几个小的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但是动作上却都跟着哥哥跪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曹寅看着满地的脑袋瓜儿,想起去世地弟弟,站起身来,想要是搀扶侄儿们起来。
    曹站在曹寅身边,皱眉看着曹颂脸上的痛苦之色,心里有些后悔。不该估计顾忌太多,纵容兆佳氏如此。使得弟弟如今这般为难。@@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分家”这两个字从曹颂嘴里出来,算是最恰当的。
    曹上面的有曹寅,曹寅就算要处理家事。也要顾及外头地风评,否则欺负“孤儿寡妇”,一个“不义”的名声就要背负了。曹之前所说是被兆佳氏闹得头疼,同父亲说要分家,但是心里也想着劝曹颂开口。
    如今曹颂这边没用他再说什么,便主动提及此事,曹却是轻松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不晓得该说什么。
    门外丫鬟婆子已经在等着开席,听到屋子里动静不对,谁也不敢进来。
    初瑜犹豫了一下。叫**丫鬟将四姐儿、五儿领出去,天佑、恒生也抱了下去。又悄悄使人吩咐外头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先退出上房。
    原本在屋子里侍立的下人,也一个未留,尽数打发了出去。
    兆佳氏狠狠地盯着初瑜,脸上阴晴莫测。
    初瑜也不看她,只是在炕边站了,留心屏风外的动静。静惠与如慧也跟着起身。侍立在兆佳氏旁侧。
    初瑜虽说平素看着好脾气。但是不言不语地绷起脸来,也有几分皇家格格的威严。兆佳氏盯了几眼。撇了撇嘴巴,心有不甘地收回视线。
    静惠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未变,心里却是难受万分。
    自打晓得兆佳氏在西府大发淫威,丈夫两晚上都没睡好觉,半夜起来也是忍不住叹气。
    早在静惠刚进门时,曹颂就将这些年受哥哥嫂子的照顾,都一一说了,还再三交代静惠往后要多敬着哥哥嫂子。
    虽说不是同胞兄弟,但是丈夫却是将堂兄当手足兄长来待的,如今说出“分家”地话,最痛苦的应是他。
    如慧是被初瑜的气势镇住了,从没想到这个向来温婉的堂嫂还有这肃穆的时候。不过也对,虽说作了曹家媳妇,到底是王府格格,骨子里的金贵是不能抹去的。
    一时间,如慧生出几分羞愧。
    她站在静惠地下首,低下头,寻思自己这几天在人家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屋子里,只剩下两房的主子们,屋子里的气氛越发压抑。
    李氏在屏风里,听着这“咚咚”的磕头声,脸上露出几分不忍,摇头叹气道:“这是怎么话儿说地,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兆佳氏的脸色惨白,瞪着屏风,身子有些发颤,耳朵上带着的几个素样式的耳钳子随着颤抖。
    她长吁了口气,尖声道:“老二,你眼里还有我么?我还没咽气呢,二房的家什么时候由你当了?”
    曹颂跪在屏风这边,恍若未闻,抬起头来,看着曹寅,道:“大伯,如今侄儿也成亲了,实没脸面再劳烦大伯同哥哥操心,还是分家吧,侄儿也当担些事儿了,还请大伯成全了侄儿的孝
    曹寅已经走到他跟前,俯身搀了他的胳膊,道:“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曹颂却是纹丝不动,仰头道:“大伯,侄儿晓得大伯心疼我们,只是侄儿也想要历练历练,分了家也能早日支撑门户,总好过一直这么靠着大伯与哥哥过活。”
    曹寅沉吟着。还没有说出话,就听屏风里如慧道:“太太?”
    兆佳氏抚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看着已是气得狠了。
    听到长子一口一个分家”。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从炕上下地,“哒哒”地饶过屏风,看着曹颂呵斥道:“大年下的,你抽得哪门子的疯?浑说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曹寅看见兆佳氏面目狰狞地过来,皱了皱眉,叫曹与曹硕收了地上的屏风。
    曹颂还跪在地上,看着兆佳氏道:“分家不是正合母亲的心意么?往后也不用再生口角。母亲也可以好生管教我们兄弟。”
    “放屁!”兆佳氏涨得满脸通红,指了曹颂道:“谁……谁想过要分家来着……你几个兄弟还小,正需要你大伯同你哥哥教导,分什么家?你胡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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