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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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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点点头,道:“原也想着要是过去避暑的话,老爷这边却是没有妥当人侍候。*****大老远的。也不好每天奔波去衙门。要是老爷去热河地话,那我就同姐姐侍奉太太过园子那头去。”
    曹想着自打晓得母亲怀孕后。父亲那种围着转地模样,不由失笑,道:“估摸着,就算父亲不随扈,要是母亲去避暑。他老人家就算每日奔波,也是愿意住海淀的。”
    时间不早。曹便起身出去。
    初瑜亲自拿了一个包裹,拉着紫晶地胳膊,一道送曹。
    路过兰院时,曹少不得进去,同父亲、母亲这边话别。
    李氏的眼睛有些红,看着很是没精神。曹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曹寅,神色中多了疑问。
    曹寅摇摇头,道:“你母亲最近觉睡的多,不比过去觉轻。她怕自己睡着了,起不来送你。便熬到现下没有阖眼。”
    说到最后。他却是带了几分不忿地看了儿子一样,就好像儿子是不孝子。拖累了妻子才是。
    曹听了,眼睛却是有些发酸。
    李氏被丈夫说的不好意思,也怕儿子担心,笑着说:“不碍事,我昨儿下晌回来,眯缝了好几回……”
    看着母亲光洁的额头、慈爱地目光、温柔的神情,想着她不能见人的出身,曹只觉得自己过去对母亲地关爱还太少。
    他上前两步,拉了母亲的手,又拉了父亲地手。
    世人重礼,这母子之间还偶尔亲昵之时,这父子之间却是恪守规矩,亲热不足。
    曹寅惊诧之下,已经是怔住,任由曹拉了。
    曹已经将父母的手扣在一块,说道:“今儿儿子要出远门了,父亲母亲身边暂时无法尽孝,就将母亲托付给父亲了!”
    后边这一句,却是对曹寅说的。
    虽说有看着父亲的“不忿“,有故意打趣之意,但是曹也是真心希望父母能这样愉快地生活下去。
    这夫妻之间,寻常还不觉得什么。
    老了老了,彼此做个伴儿,却不是儿孙能替代得了的。
    曹寅听出儿子口气中地戏谑,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说的这是混帐话!我们在家里,哪里有用你操心地道理?婆婆妈妈的,委实嗦。你只要随时记得,你母亲,你媳妇儿与你的儿女都记挂着你。出门在外,你当多多留心。自幼娇生惯养,你打小也没吃过苦,归化的风沙大,到底不比京里。又是到了下雨的时候,你别不管不顾的,累得别人跟着你操心。”
    这番话都是用训斥的口气说出,但是却是难掩其中的关切之意。
    虽说曹寅过去也是关心儿子,但是却爱端着严父的架子,绝不会说出这番话。到底是上了年岁,他的性子渐渐柔和起来。
    李氏在旁听了,既是欣慰,又是难过。
    这些年来,她也是悬着心,怕丈夫与儿子有不对付地地方。儿子对父亲略显疏离,丈夫对儿子也挑剔得多,她在中间,也是为难。
    今日看来,先前地担心到时多余的,到底是血脉相连,父子天性使然……
    在兰院陪着父母说了几句话,曹看看时间,还有两刻钟就要到丑正(凌晨两点)开城门地时候,便没有再耽搁,从府里出来。
    因是出远门,魏黑与郑虎两个都跟着了。
    选出来跟着去归化的,还有赵同、小满与任家兄弟,还有四个人,曹也不算眼生。是正月里去牧场时,曹方带着去口外寻他的人。
    这几个是曹寅手下用的人,同府里的长随护卫不同。
    他们同魏黑一样,都是江湖中人,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把刷子。
    这四位看着都不是和善人。扳着脸的时候也挺吓人的。
    却是不晓得什么缘故,这几个人甘心听命于曹寅,做了曹家的家丁,对于曹也算是恭敬。
    对于其他人,则是带着疏离,不怎么说话。
    虽说他们不爱说话,但既是父亲安排地,曹对他们也算是放心。^^^^加上他们看着傲慢。但是对魏黑的安排,也都听了,曹就懒得再嗦。
    虽是没有明着说如何如何。但是这些年来魏黑已经是曹身边的侍卫长,这个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这新来的几个身手多好。对曹家多忠心,但要是特立独行,不听安排的话,那曹也不敢用。
    毕竟他需要的不是单单的保镖,要是这几个人随着性子来。给他惹出麻烦,那岂不是让人头疼。再说。从私心上,他也是将魏黑当亲人待地,容不得别人怠慢。
    不管后来者,如何有本事,如何能护他周全,毕竟从他七岁开始,看护他的就是魏家兄弟。
    这十几年的情分,是谁也不可替代。
    不过想想也是他多虑,这几个人投到曹家门下不说,还隐去真名实姓。用了曹甲、曹乙、曹丙、曹丁这样地名字。自是愿意开始过安省日子。
    曹家京里的,与南边过来地下人两百来人。其中赐了家姓的,不过是京城曹武这一房,与跟在曹寅身边的曹福一房。
    这曹甲四人初到京城还不显,但是看着曹寅对他们的待遇,往后也是府里的供奉。
    曹对这个没有意见,不过是一年多花费些银子,就得了这四个保镖,也是值当地。
    魏黑这边,投身曹家前,跟着师傅与兄弟在江湖上混了十多年,有几分眼里见。他瞧出这几个身手不错,上次从口外回来后,大家也都偶有比试。
    虽说晓得这四个人比自己身手好,但是魏黑却只有高兴的。
    曹身边地长随侍卫,多是曹家的家生子,看着虽年轻健硕,但是手下功夫一般。
    说起来,不过是他、郑虎、任家兄弟手上有几分功夫。
    如今,这添了四人,却是多了助力,魏黑心里也能稍稍放下
    他心里已经寻思,这次塞外回来,是不是该跟曹商量着,挑些岁数小的孩子,跟着在四位身边学功夫。
    如此一来,等过来十年、二十年,他们这些人老了,身子骨不便利了,刚好接班……
    曹快马赶到西直门时,水车已经进城,已经有不少人出了城。
    说起来,就曹在兵部的这个品级,是没有资格直接递牌子请见的。
    按照规矩,只有宗室王公与正三品以上的京官与外官来京者,才有资格在皇帝用早膳的时候呈牌子请见,直班奏事。
    王公用红头牌子,京官用绿头牌子,外官用一般牌子。
    其他的官员,京官的话,若不是奉旨陛下见,则需要所在衙门堂官引见;外官的话,则是只能等着吏部官员引见,或者等着旨意候见。
    曹到底是占了额驸身份地便宜,这些年都是递地绿头牌。
    园子外已经来了不少大人,伊都立也在其中。
    见曹递了牌子,他便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道:“孚若,这却是天高任人鸟飞,海深凭鱼跃,我真是恨不得立时飞过去,披甲上阵。”
    曹见他这一个“解放了”的神色,不由好笑。
    就伊都立如今这身材,真是应了沉鱼、落雁那句老话,想要扑腾,实在不容易。
    伊都立见曹笑而不答,吸了口气,道:“怎么?你还不信我?别看我这些年做地是文职,这身上功夫也是不曾落下。”
    曹摆摆手,道:“绝无此意,不过是想着大人过去最是恋家,如今能这般因公忘私,实是令人钦佩。”
    伊都立听了曹的夸奖,牵了牵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他这般欢喜,固然是为了出差高兴,除了能有机会到疆场立功外,还有暂时能离开家的缘故。
    “贤妻美妾”,这在外人眼中,他也算是有福气的。但是其中滋味儿,却是只有他自己个儿知晓。
    妻子贤是贤,但是终究是个女人,心眼也小的紧。
    只要他在杨氏屋子里连着留两夜,那妻子的眼里就满是幽怨,连带着孩子们都跟着提心吊胆。
    美妾美是美,不仅颜色好,这床笫之间也放得开。
    只要他寻来春宫,不仅任由他摆弄,婉转娇啼之下,越发媚态横生。
    又是个不嫉不妒的性子,为了讨他欢心,杨氏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都给开了脸。
    伊都立只当自己捡了个宝儿,只觉得自己半辈子碰过的女人都没有眼前这一个加起来可人疼。
    无奈,人毕竟是凡夫俗子,不是钢筋铁骨。
    这**之道,又最是耗费精血,他的体力便渐渐有些不支。
    妻妾们也是看在眼里,见天换着法子给他补,却是补得虚胖。
    美妾舍不得留着独守空房,贤妻那边也要尽为夫之道,伊都立已是有些熬不住……魏珠奉了玉盘上前,上面是写了各人品级官位名号的牌子。
    康熙扫了一眼,看到曹的名字,却是微微一怔。
    随即,他的脸上则是添了些笑模样,将曹的牌子翻了。
    魏珠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是故意将曹的牌子放在边上显眼处的。
    人心是肉长的,就算没有功利,这心里也不由地偏着自己待见的人。
    昨天太后宫的事,一夜之间,已是有了不少流言出来,其中多是说曹寅之妻不受太后待见的意思。
    虽不晓得是什么人推波助澜,但是魏珠也隐隐地觉得不对,怕影响到曹的圣眷,今儿就有心帮忙……
    曹硕听到远处来来的鸡鸣声,转过头看看窗口,外头已经是天色渐明。
    他已经是整整地坐了一夜,身子已经僵住,却是浑然未觉。他想要下地,一个趔趄,跌倒在地,额头撞到床边得小几上,眼前已经添了一抹血红。
    曹硕却是也不擦拭,从地上爬起来,将小几旁的凳子拉过来,抬头直直地看了看头上的房梁。
    实是辛苦,实是羞愧,实在是无颜存世……
    就这样……再懦弱一回,左右他都是没有出息之人……
第五百五十九章 凶险(下)
    虽说曹晓得,既然自己为传旨钦差,康熙这边许是会指几个侍卫跟着,但是看到纳兰富森与赫森时,还是颇为意外。
    意外的,不只曹一个。
    赫山挑了挑眉毛,看着曹笑道:“皇上指了我们一什侍卫跟着,原还以为是哪位中堂或者军门出行,正怕路上不好侍候。没想到是竟是你,这回哥几个也不用束的慌。”
    曹看看这十来个人的装扮,一等侍卫一个,二等侍卫三,三等侍卫四,蓝翎侍卫二。
    除了纳兰富森与赫山,还有两三个侍卫是曹认识的,剩下的就都是新面孔了。
    这几位领了差事出来,见了曹不过是穿着绣白鹇补服,人又年轻,心里便有些瞧不起。
    能去西北固然是体面,但是今儿是皇上临时点的差事,也不是人人愿意去的。
    不过,见赫山与曹亲近,纳兰富森说是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大家心里便也有些没底。
    纳兰富森瞧着大家的神情,晓得这些人的毛病。
    在宫里当差,尤其是能熬到乾清门侍卫的,都是权贵子弟,没有谁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这些人,骨子里带着傲气不说,待人行事也多是势利得紧。
    想到这里,纳兰富森笑着对曹道:“怎么巴巴地穿了这身出来?这是做司官做上瘾了?怎么说你好,年岁不大,瞧你这几年折腾的,道台也做了,这太仆寺卿也做了,溜达一圈,又回来做司官。不知道的,还当真你是新晋。”
    说到这里。他对那几个侍卫道:“这位是兵部郎中、和硕额驸曹曹大人。别看他年轻。却是你们前辈。如今他还挂着侍卫地缺。说起来大家都算是袍泽兄弟。”
    众人听了“曹”地名字。却是没有人敢怠慢了。
    曹家出身虽是包衣。但却是这几年风头正劲地新贵。男为额驸。女为王妃。这份体面。不是谁家都能赶上地。
    曹看了纳兰富森与赫山等人虽说心里欢喜。但是看着其他人地傲慢模样也是有些不待见。
    说到底。这所谓地“御前侍卫”更多地是殊荣。骑马射箭这些虽拿得出手。但是遇到大事也不顶什么用。
    这些人跟着去西北。虽是领受圣命。临时护卫曹这位“钦差”。实际上也不能太指望他们什么。
    这寒暄地功夫,伊都立已是陛见出来。看了这十来个侍卫,却是不由一怔。
    吏部尚书富宁安去西北总理军事,带去的侍卫才十员。还多是新晋。曹这边,不过是跑个腿,跟去的侍卫也是十个。“可见是亲孙女婿,皇上待你到底是不同。”伊都立面上笑着,心里却是颇为感概。
    他也是大家子弟出身,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学士之女,父族母族极为显赫。只因父亲去世的早,又受到外祖父家拖累。他这些年也不太如意。
    伊都立与纳兰富森年纪相仿,早是旧识。
    就是剩下的那几个新晋侍卫中,还有一个三等侍卫是伊尔根觉罗氏的旁支子弟,论辈分管伊都立叫叔叔。
    大家又是彼此厮见过,又是耽搁了一会儿功夫。
    曹抬头见天色不早,道:“既是伊大人也出来,咱们就出发吧。赶上晌午日头足前多赶些路,中午也能歇歇。”
    虽说这一行,名义上是曹、伊都立与十员侍卫。但是曹与伊都立带地长随小厮,人数也将近三十人。
    魏黑与郑虎的彪壮,加上曹甲四人的健硕,看得几个新侍卫都面面相觑。到底谁是侍卫啊?有这几位杵在曹身边,倒显得他们这些穿着侍卫服侍的,像是银杆蜡枪头一般。
    伊都立看到郑虎的那刻,神色却是有些不自在,犹豫了一下,颔首示意。
    郑虎看了眼曹。见他没有说什么。便也点头,算是回礼。
    因为是走驿站疾驰。不需要备双马,大家一人一骑,在官道上一路往北。随着马蹄声起,带起一溜烟尘……躬身奏事。
    原奉天府府尹郝林上个月初升为宗人府府丞,奉天府府尹出缺。吏部曾保举了左佥都御史邵观为奉天府府尹,康熙亦是准奏。
    偏生这位邵观倒霉,陛辞那天,正赶上湖广长江决堤的消息传到御前。
    康熙本就窝火,这邵观又是畏惧天威,奏对之间战战兢兢,说话不利索,当场即被摘了顶戴。
    如今却是宗人府那边在催了,那边亦是公事繁杂。新府丞却是因新官未到,滞留在奉天,不能启程来京。
    这个时候,自是没人会想起上个月被革职的那个倒霉蛋,几位大学士提了两个人选。
    康熙这边,也不会反省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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