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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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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被嫌弃了!”曹探过头去,在女儿地脸上又狠狠地亲了一下。
    天慧撇着小嘴。嘴里喊着“妈妈”。
    初瑜过来,从丈夫手中接过女儿,道:“别逗她了,女儿早困乏了,就是为了等额驸,才舍不得睡的。”
    曹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道:“是我的好闺女,没枉我这么疼你。”
    天慧脸上露出几分羞怯,摸索着,搂了初瑜的脖颈,将小脸埋在她怀里,不再说话。亲完女儿,曹对在边上笑嘻嘻地天佑与恒生道:“想老爹没有,是不是也是为了等我,才不睡的。”
    天佑只是笑,并不说话;恒生使劲点了点头,道:“父亲,哥哥说,父亲与母亲要给压岁钱,是不是?明儿我们拿去送给妞妞姑姑,让姑姑买好吃的,省得她想她阿爹。还要留出一份,叫人买好吃的,往表妹那边送过去。”
    “哦,还有这打算,这是谁地主意,你想的,还是你哥哥?”曹带着几分好奇。
    恒生指了指边上的天佑,回道:“是哥哥说的。”
    曹看向天佑,天佑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发红,低声道:“原还想着小叔叔,叶嬷嬷说了,小叔叔没牙,不吃饽饽。”
    曹闻言,颇为欣慰,道:“压岁钱会有的,难为你们晓得关心别人,都是好孩子。只是要记得,就算你们不送妞妞压岁钱,多过去陪她玩儿,也会让她高兴地。香玉那边,只打发人去就好,你们别过去。那边院子,你们祖太不让人过去,你们要是过去,她会不高兴。别忘了还有左成、左住两个,他们也是你们地小兄弟,要好好相处。”
    天佑与恒生使劲地点点头,初瑜在旁笑道:“最后一句却是不用额驸交代,他们两个淘气包,这些日子见天赖在田嫂子那边,每天都要混了饭,才肯回来。”
    曹将外衣去了,撂在一边,道:“如此最好,也不能让这几个小子老淘气,放羊似的。我已经托人找夫子了,过了十五就进府……”
    四福晋坐立不安,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四阿哥的几位侧室,带着孩子们,在地上坐了,却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
    四阿哥不在,府里地小阿哥弘时已经大了,还好;另外两个小阿哥却是哈气连天,眼睛都睁不开了。
    四福晋见了,犹豫着要不要叫大家先回去,就见苏培盛进来,躬身道:“福晋,四格格没了,年主子晕厥过去,爷在那边陪着。让奴婢来报福晋主子,今儿不过来了……”十六年五月,不是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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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九十九章 教子(上)
    正月初一,康熙诣堂子行礼,。还宫,拜神毕,率诸王、贝勒、贝子、公、内大臣、大学士、侍卫、诣皇太后宫行礼。
    随后,太和殿大朝会。
    王以下文武各官、外藩王、及使臣等上表朝贺,停止筵宴。
    同一日,初瑜礼服穿戴,进宫给太后贺岁。
    李氏身为外命妇、伯夫人,也应在进宫朝贺之列。
    因看顾长生,怕带了痘疫进宫,所以李氏没有进宫,只是让初瑜带了新年的孝敬进宫。
    内命妇、外命妇都到了太后宫,太后也是打足了精神,接受众人的请安。
    没有见到李氏,太后还特意问了初瑜一句。
    这大半年,各种流言蜚语传来传去,使得大家也生起好奇之
    听到太后问起,不少人就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德妃与宜妃两个,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却是淡笑如故,看不出异样来。
    太后随口问过。便撂过不提。同几位科尔沁出来地福晋、夫人说话去了。使得听着地人都颇为失望。
    初瑜拜见完太后。先到嫡母生身边低声请安。随后又向曹佳氏与曹颐两个点头见过。才退到一边。
    曹佳氏与曹颐都在。曹颐身为老国公嗣媳。孝期还未满。不过满俗不像汉俗这样严谨。她身为外命妇。也需要进宫朝贺。
    该见地礼见过。命妇们鱼贯出宫。
    七福晋与纳喇氏还要去拜见后宫主位。还有七阿哥生母成嫔娘娘。初瑜则是随着曹佳氏与曹颐两个一道出宫。
    长生出花。曹佳氏与曹颐两个也着急。
    问起幼弟状况,晓得花已经出来,不烧了。两人才算放
    按照习俗,初六是姑奶奶回门的日子。
    曹佳氏规矩所限,不得自在;曹颐这边,是惦记着母亲,早就定下要回门的。
    况且今年还有高太君在。她们这些做晚辈的,也需拜年请安。
    曹佳氏这边,就预备了厚礼,打法人送过曹府。
    她还同初瑜商量着,等正月里王府有好的戏班子,就使人去接高太君去听两天戏,叫老人家热闹热闹。
    这大半年。京里对于李氏的身份传得沸沸扬扬,曹佳氏这边也曾疑惑过。
    却是越琢磨越糊涂,虽然李家当年陪嫁物什有内造之物,却算稀奇,家的内造之物还少了?
    只要在内务府地差事上久了,这些都不算什么稀罕物件。
    若是李氏真是大长公主之女,今上的表妹。那也不会嫁到包衣曹家为填房。
    只要常在宫里走动。就会晓得,太后的性子像个孩子,好恶颇为任性。要是待见哪个,那真是当成心肝宝贝似的;要是不待见那个,也不会敷衍,是瞧也不瞧的。
    曹颐是不计较这些地,甚至对于这些传闻还心生厌恶。
    在她眼中,李氏这个伯母兼养母。就是亲生母亲般。
    母亲成为其他女人嚼舌头的话资。她当然不会高兴。
    有次国公府近支的一个女眷,带着好奇之心。在曹颐面前有探寻之意
    曹颐当即就撂下脸色,起身送客。
    从那以后。那位近支女眷就再也没踏进国公府过,上了国公府的黑名单。
    至此,所有的人才晓得,平素笑眯眯的曹颐,还有凌厉的一面。
    姑嫂几个出了宫门,乘坐车轿,各自散去。
    曹这边,却是开始应酬。
    内务府请吃,户部、兵部、太仆寺地昔日同僚请吃,其他几位宗室额驸的请吃。一连数日,曹都在赶饭局。
    就算他人前向来不酗酒,但是毕竟是正月里,大家难免推杯换盏。身为男人,也不好都推了,就只能适量陪着喝酒。
    除了同僚应酬,就是亲戚世交的拜年。
    说来,就是这样繁琐,明明年前已经送了年礼,正月里还要再次拜年。一般的人家,曹自己过去点个卯,亲近些的人家,曹还得带着两个儿子同往。
    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从头到尾,一身簇新。
    虽说他们相差一岁,但是恒生结实,个子同哥哥差不多一般高。加上两人差不多的衣服,瞧着倒像是双胞胎似的。
    因他们还小,不能骑马,府里就预备了马车。
    两人乏地时候,就在马车里睡觉,到了需要拜年地人家再起来。
    各色荷包,小金银锞子没少得。
    兄弟两个乐呵的不行,小嘴儿越发甜,嘱咐一句后,便“爷爷奶奶伯伯叔叔”的不离口。
    曹在旁见了,却是不由好笑。儿子倒是随了他,喜欢这些。
    不过,也怕使得他们成为见钱眼开、势利之人。自打年前开始,这兄弟两个就开始攒钱了,还晓得用自己个赞的钱,给初瑜买礼物。
    在回程时,曹没有骑马,而是上马车,同儿子们在一块。
    正如同所想,马车车厢里,天佑与恒生散坐着,笑嘻嘻地数着数地毯上的小锞子。
    “一个,两个,三个……”天佑一边数着,一边用小手,将数过的小锞子另外放一边。
    恒生则是歪着小脑袋,跟着天佑数数,却是数了两句,就忘记了。
    见曹进来,两个孩子才收了脸上的嬉笑,规规矩矩的,给父亲叩首见礼。
    “还是要给妞妞么?”曹指了指地毯上地金锞子问道。
    恒生看着哥哥,只是抿嘴笑儿,并不回声。
    天佑摇了摇头,道:“不是,妞妞地已是送过了。这些是留着请和尚叔叔念经的,好让小叔叔与表妹早些好起来。”
    他们两个如今在葵院,看来是受紫晶影响颇深,连做法事这样地事都晓得。
    百善孝为先,兄弟两个虽然现下有些小贪财,却不是为了给自己买吃食玩具,这点颇让曹欣慰。
    他伸手摸了摸儿子们,问道:“是谁说要做法事的?叫你们听来。”
    天佑与恒生两个,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地,却是都闭嘴不言。挺着小胸脯,眼神却是有些漂移。
    直待曹“嗯”了一声,重新问了一遍,天佑才红着脸道:“不是别人说的,是儿子们自己想的。”
    这却是说谎了,虽然小孩子或许是善意,可是曹却不愿让他们打小就养成恶习。
    虽没有想法,要儿子定要功成名就,建功立业,但是成为正直善良的人,是一个父亲对儿子们的基本要求。
    看来,往后还当同儿子们多相处,才能发现他们身上的潜质。
    他们的懂事也好,义气也好,都带着女性的体贴与阴柔。
    曹不消说,惯是忙的;曹寅这边,自打进京后,也忙着往来应酬,鲜少有含饴弄孙的时候。
    天佑与恒生两个,不是在兰院、梧桐苑,就是在葵院,偶尔去田氏院子。
    偏生府里的女眷,都是柔顺性子,这耳濡目染之下,男孩子也少了几分阳刚。
    不过,眼下他也不愿在这事上多说教,等过了元宵节,夫子就进府了。到时候,这两个小家伙个却是不能这样淘气。
    他也提醒自己,往后抽空多陪陪儿子们。等过两年,再大些,就将他们从内宅迁出来,省得染了更多的脂粉气。
    说话间,马车已经是回到曹府。直接进了院子。
    曹下车,让人送天佑与恒生去二门。
    却是见管家过来报禀,三姑娘与三姑爷来了,姑爷正同曹寅在客厅说话。
    早晨出去前,李氏已经是提过,曹颐夫妇今儿要回来的,所以曹才早早地赶回来……。,拜求保底月票。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章 教子(中)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四阿哥,脸色黑的怕人。
    四阿哥跪在地上,面色如昔,心里已经是后悔不跌。为何不听说戴锦劝阻,硬是到御前,提这“天花”之事。
    若是激怒皇父,怕是处境堪忧。
    实是有些自以为是了,安份了这些日子,骨子里还是渴望有所建树吧?
    不为求名,不为求利,是不是也有伪善的成份,想要在皇父面前表白表白自己的慈悲之心。
    以是待了欲念,自然不能心怀坦荡,四阿哥心里念了声佛号,低下头,颇为自惭。
    顺治十八年,先皇病故,今上登基,当年的人丁户口为一千九百余万。到去年的户部统计,人丁户口为两千四百余万。
    五十五年,增加人丁户口五百万。
    其中,在三藩之乱时,南方诸省沦陷,人口人丁从一千九百余万锐减到一千六百万。
    待到三藩平定,为了增加丁口,康熙还曾下令推行“人痘”,用来防天花。
    不过因人痘有危险。费用又昂贵。富贵之家舍不得孩子冒险。贫贱之家则是没有这笔药资。所以民间栽花地人并不多。
    胜在那几年还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休整几年后。再统计人丁时。就已经是两千三十余万。
    直到康熙四十七年。这个人丁数增不过数十万。固然有隐匿丁户。逃避赋税之人。却也有洪涝灾难与天花肆虐地缘故。
    康熙五十年后。因只有五十一年小范围地天花。直至今年。才开始再次肆虐。人丁增加是之前地数倍。
    每次天花肆虐。大人尚好。十个里不过死三、四个。孩童却是多过半数。
    偏生这个病。虽不能说是年年爆发。但是三年五载地就要流行一回。躲了这次。躲不过下次。真是生死关。
    四阿哥早夭的三个儿子,其中不叙齿的庶长子弘盼是体弱夭折,剩下的嫡长子弘晖与庶次子弘昀都是出痘没挨过去死了。一个是八岁没的,一个已经是十一岁。
    想起丧子之痛。四阿哥心中地忐忑之心减了不少。抬起头来,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儿臣为皇子阿哥。家里有太医往来,妙手施针,灵芝妙药。尚不能左右幼儿生死。寻常百姓之家,越发孱弱,无法抵御无常索命。如今在年里,本应是炮竹声响,辞旧迎新,四九城内却是哭声隐隐。皇阿妈最是仁慈,怎么忍见百姓疾苦?儿臣泣血上告,唯愿这无人受儿臣这丧子失女之痛。”说到最后。四阿哥已经是俯首在地。叩头不起。
    或许来时,有失女的冲动。有学佛的慈悲,有想要在皇父面前露脸儿的功利。然后这一刻,四阿哥的心中,却真是生起怜悯世人之心。
    康熙看着俯首在地的儿子,扫了眼他手腕处露出的檀木佛珠,面容稍霎。
    “你说的是牛痘之方吧?”康熙扶着炕桌说道:“昔日人痘的方子出来,朕曾下令推行天下,结果如何?如今就算朕再次下旨,将这牛痘方子公布天下,又能如何?庶民无知,畏痘如虎,想要让他们主动种痘,谈何容易。”
    四阿哥跪在远处,听了此处,却是心里发凉。
    蒙古人,还有减丁政策,使得朝廷能掌控各旗人丁户口数;汉人,朝廷却是要安抚再安抚地,却是要靠着天灾来调解丁口了。
    当年地种痘旨意颁发天下之时,就不是给汉人看的。
    许多地方,是连告示都没有的。
    所谓圣旨,多是给旗人与官属们看地。
    康熙沉吟了一下,看着四阿哥道:“不着急,这牛痘之法,在八旗内已经有所栽种,等到三年五载,牛痘被世人渐渐熟识,往后就好推广。我爱新觉罗氏添为大清江山之主,不是自朕始,亦不会自朕终。若是后世之君,能成就这番事业,也是万世称颂。”说到最后,他的眼神望向窗
    这边的窗户,早已换成了琉璃,水晶般透明。
    虽说冰雪尚未消融,却已经是孟春时节,天气晴朗。
    四阿哥在地上,却是已经痴了。
    “后世之君”、“万世称颂”,他几乎要晕厥,强忍着才没有跌倒。
    他越发攥紧拳头,佛珠咯进手心,只觉得心“怦怦”直跳,撞得胸口生疼……图叙起家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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