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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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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从李家的吃穿用度,古董字画上就能看出;
    就是这次李家送曹家的年礼,也比往年丰厚,丝毫不见窘迫。虽说这里面有维持两家交好的意思,但是也能看出李家所图不是小数目。
    “母亲”不是儿子小气,实是舅舅在江南亏空巨大,三十年间,估计不止百万之数。”曹颗稍加思量。说道。
    李氏闻言大骇,道:“怎么会这么多?那岂不是倾家荡产也还不清了?。
    若是李煦真肯倾家荡产。填补亏空。那还会不会抄家?
    答案是否定的,李煦这些年陷入夺嫡浑水太深,已经万劫不复。
    “母亲,舅舅在江南多年,不止是亏空问题,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就要清算老臣。不过母亲也不必太过担忧,舅舅没有大过错,涉及不到生死。”曹颗说道。
    李氏听了,觉得浑身跟泼了冰水似的,道:“真到了这个地步了?那咱们也不能干看着啊?。
    曹颗抬起头,看着李氏的眼睛道:“母亲,若是曹家没有搬回京,怕下场也是如此。如今,曹家只有保全自己,往后才能拉扯旁人。要是跟着往前凑合,叫人查起祖父与父亲江南旧账来,曹家会如何?”
    李氏听了,脸色泛白,哆嗦着嘴唇道:“这般凶险?”
    “保不准。所以母亲对舅舅家来人要格外留心,像忙着隐匿财物这样的事,是要累及曹家跟着抄家的
    李氏身子晃了晃,脸上尽显哀色。
    曹颐虽心疼母亲,也不愿她因一时心软,给曹家埋祸?
    过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道:“宴请你舅舅之事,你自己个儿看吧”要是不便宜,也就算了”你外婆那边,改日我使人去查下,看是否有隐匿财物之事。”
    说完这些话,她像是衰老了十来岁,脸色灰败。
    “母亲不必太担心,等以后舅舅家脱了官场是非,需要银子时,儿子绝不会束手。总要代母亲将李家的养育之恩还干净,让母亲安心才是曹颐道。
    李氏点点头,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摆摆手叫曹颐退下。
    梧桐苑中,曹元家的已经走了。
    初瑜想起核桃要待嫁,就使丫头到蔡院传人。
    对于配给惊蛰,是核桃自己个儿点头的。惊蛰跟核桃同岁。大总管之子,在家主身边当差,也算是堪称良佩,她自是满心愿意。
    听说初瑜是见完她未来的婆婆后要见她的,八成是婚期之时。核桃就手足无措起来。
    见她这般模样,初瑜想着自己个儿待嫁前的模样,不由地抿嘴笑。
    她叫喜春将早已预备好的两个匣子。递给核桃,算是给她添妆用的。随后道:“你是大爷身边当用的,等到开春,二爷又要搬松院,算下来两位小爷身边的人手就不足。我叫喜紫、喜蓝两个。过去,一个给大爷。一个给二爷。你比她们都大,这些日子,就好好教导教导她们
    “太太身边的姐姐,都是个顶个儿的,哪里轮的着奴婢多嘴?”核桃谦卑地说道。
    这喜紫、喜蓝虽是梧桐苑大丫环。但是年纪不过十五、六。
    初瑜看了看,到底不放心,道:“能教就教些”总要何大爷心意才好
    核桃乖巧地应了,就听外头有丫鬟道:“太太,老爷回来了。”
    随着说话声,曹颐挑了帘子进屋。
    他倒是认出小核桃,等核桃走后,对初瑜道:“核桃的身契。早年连同她娘的,都给了田氏。如今将核桃配给惊蛰,同田氏那边说过没有?。
    初瑜笑着说道:“额驸就放心,在给核桃配人前,我就同田嫂子与核桃她娘问过。这个女婿人选,也是核桃她娘点头应下的。”
    夫妻两个又说起给天估选书童之事,如今他们两个。全部心思,就是孩子们的前程安排上。
    依照曹颐的意思,就是要使家族子弟科举晋身,如此才是长久流传之道。
    初瑜开始有些舍不得。怕孩子们太过辛苦,经由丈夫劝说,最后还是从了丈夫。
    “旁人科举额晋身还有些指望,咱们恒生初瑜想着恒生背书慢,道:“咱们恒生怕是走不通这条路”说到最后,带了几分黯然。看来是想着咯尔咯汗王想要带着恒生之事。
    “文的不行,就考武状元。有个目标,总是好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让他们好好学习几年,总比无所事事的强曹颗说着,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这年前年后,想着天估与恒生进旗学,曹颗心中也不安,生怕儿子们结识纨绔,跟着学坏。
    如今给他们套上科举这条项圈,总要让他们有些压力,才会专心在学习上。这样,熬过青春期,孩子们就定了性,无需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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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点睛
    这舅甥两个,寒暄半晌,李煦的话中就带了功利,曹颗则打了半晌太极。不过是家道艰难,兄弟子侄需要操心的太多,京城居不易,云。
    李煦面上虽带着笑,但是望向曹颇的眼神却开始变冷。
    他不过是试探一二,曹融却是半点情面也不讲,直接将话堵死,如行不使的人恼?
    他自持长辈身份,到底带了几分心气。冷笑一声,道:“外头都说曹家豪富。稻香村日进斗金,没想到外甥日子还成这样,莫非是以讹传讹?”
    曹颗垂下眼帘,看着手边的茶盏,真想回一句“干卿底事”
    说曹家豪富,那是曹家在江南时。如今曹家在京,田地不过百十顷,宅邸不过几处,不过寻常权贵之家。
    稻香村是有些收入,不过这几年随着南点铺子越开越多,出现了“桂香村藕香村”等不少跟风的铺子,使得收入不比早先。
    真惹人眼的,就是太后赐予那笔财物。外头传是白银数万两,古董字画数车。
    这是李煦怎么就不动动脑子,竟是惦记这笔财物。难道一个亲戚名分。就可以这般理直气壮的算计。
    “许是舅舅说得正着。”曹融撂下茶盏。淡淡地说道:“外甥的日子措施不好过。”
    李煦被噎得不行,但是他又能如何?再说扯其他的,不过嘴上痛快了,同曹家撕破脸对李家绝无好处。
    他几个兄弟都相继病故,侄儿中没有才成之人,剩下几个子孙,也难以支撑李家门户。
    李家已经是个空架子,看着体面,实际可危。
    在皇帝心中,曹李两家从来就不同。皇帝能加恩曹家三代,对李家却是早已不耐烦。不过是顾念老臣,才没有动李煦的位置。
    想到这些,李煦带了几分颓废,倒是没有方才的锋利:“曹颗,老朽也不知你何时对李家存了芥蒂,但在老朽心中,始终当你亲外甥待。你少年早慧,防范之心甚重,其实大可不必。我同你父nbsp;nbsp;,早年也是意气相投的好友至交,而后行事有异,方渐行渐远,我只是后悔,当年没有听你父一言,早日将亏空当成大事,如今有心无力,李家怕是行运不久矣!”
    虽说当年曹府买地还亏空时,曹颗还但是仍有幸在曹寅的书房中,见过织造府的账册。
    曹家当年的亏空,百万两不止;李家生活奢靡,李煦又走出名的慷慨之人,这亏空只会多不会少。
    要是李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张罗,未尝就填不满。
    曹颗叹息一声,倒是佩服起孙文成来。
    同样是织造府,曹李两家看着体面,接驾数次,恩泽家人,实际上替皇帝被了一**子饥荒,就面上好看,背后也是血泪史。
    孙文成则是不温不火的,老实当皇家奴才。半点是非不沾。
    见曹颗不说话,李煦忍不住开口问道:“外甥在京,眼观六部、耳听八方。不比老朽消息闭塞,可有指点舅舅之处?”
    他最关注的,自是储君之事。
    眼下扑朔迷离,他也不敢再笃定是十四阿哥继位。皇上对四阿哥愈加看重,让诚亲王世子与皇长孙弘哲在吏部当差,为十四阿哥嫡子大张旗鼓迎娶正妻。
    一个,“大将军王”似乎圈定了十四阿哥,又似乎若隐若现有其他安排。
    加上这两年,孙儿李诚反复在李煦面前提过的,曹家同四阿哥府的关系。都让李煦惊疑不定。
    曹家确实同四阿哥走得近些,但是又不像是站队。
    李煦到底是心有不服,无法相信曹颗的眼光会高过自己。
    曹颗自是听出他话外之音,只是不想说什么。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曹颐入了官场后,就牢记在心。
    关系储位传承之事,在十六阿哥面前。曹颗都不肯说一句准话,如何会在李煦面前多嘴。
    “亏空少一些,总比多一些好。舅舅既想到这些,用家财填补,日后也能少些责罚。”曹颗想着四阿哥性子,不得贪官的,就这般说了一句。
    李家的亏空,固然有为接驾花费的,还有不少是用在李家自己人身。
    花费万两给戏子置办行头,这不就明晃晃地顶着“贪墨”的帽子么?
    康熙顾念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四阿哥可是眼中揉不进沙子。
    等到抄家时,若是李家家徒四壁,说不定四阿哥就高高抬起、低低放下;若是抄出些金银财宝,那李家的罪名就要加一等。
    李煦“略”地一声,站起身来,盯着曹颗。沉声道:“在你眼中,我李家必败?”联冶权头,看着他道!“别说二十年,经营同地方十年惺”官中,全身而退的有几人?”
    李煦听了,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老朽真糊涂,竟是置李家于死局。”
    曹颐想起母亲这几日病怏怏的,心里也不好受。
    按照世人的说法,他为保全自己,疏远母族,到底违背了孝道。
    他在母亲面前,允诺李家败落后会施以援手不假,可是李家要是真在风口浪尖上,曹腼绝不会做殃及己身之人。
    说到底,是他从开始就没有将李家当成真正的亲戚。
    李煦似乎信了,又不甘心,想了想,又道:“这次进京,我带了两万两银子,原本是算孝敬”后觉得京城行事叵测,才没有节外生枝。李家败在我手中,是我一人之罪。若是殃及子孙,我即便死了,也无颜见李家列祖。
    厚颜求外甥一次,还盼外甥施以援手。这两万两银子。可否请外甥代为保管?”
    “何必费事,即便这两万两银子现下能留下来,真道了清点苏州织造府账册时,这银子也当收缴的,隐匿不出,曹家就要跟着承担罪名。外甥实是无能为力。还请舅舅体恤。”曹颐不软不硬地说道。
    人的贪心,就是这样奇怪。
    那些银子,明明是李煦从织造府账上弄来的,并不是天生属于李家。李家却忘了它们是偷来的,理直气壮的占有。
    李煦表演了半晌好舅舅,见曹颇还是油泼不进,半点情分都不留。
    他心中恼得不行,强撑着应酬了几句,送客出门。
    曹颐回首,瞧了瞧李宅大门,真是感叹李煦这个老糊涂。
    明明是露出话,叫李煦行“苦肉计”变卖家产,谋从轻的机会;李煦却是给搅合乱了,而且极有可能生出藏匿家财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一个“贪”字。
    曹颐决定回去后查查儿子们的“账册”好好教育他们,既要享受生活,也不被金银诱惑。
    这样想着,曹颐就没有回梧桐苑,而后直接到蔡院,检查两个儿子的账册。
    天佑与但生兄弟两个,是两个爱银钱的“钱串子”老老实实地将账册的交给曹颐查看。另外还低声问用不用再去拜年?
    他们随着曹颊出去拜了几日年,红包手的手软,得了一堆金键子、银键子。所以他们就开始盼着拜年,喜好不觉得枯燥。
    那些金银都让初瑜叫人收着,但也是他们自己个儿“赚“出来的,账册上多了好几行,心情才跟着好些。
    曹颐翻看着他们两个账册,不外乎何时何地花费几文,倒是清清楚先
    他网想同儿子们多说几句,培养培养彼此的默契,就见小榭进来禀道:“老爷,太太打发人过来请老爷回去。”
    曹颐站起身来,跟儿子们吩咐了几句,转身往梧桐苑去。
    刚进院门,就见初瑜穿着外出的衣裳,带着几个丫鬟往外走。
    她脸色惨白,眼角隐隐泪光闪烁,上前两步,扶住曹颐个胳膊,带着哭音道:“额驸,阿玛使人传我回王府”
    曹颐闻言,也是一禀。
    因不放心侧福晋的病。这半个多月的功夫,初瑜已经两回王府。因她是双身子,又显了怀。想要侍候生母,每次都被劝回来。
    今日却是主动来接。联系到侧福晋身上,怪不得初瑜害怕,他忙道:“别着急,我同你一块儿去。”
    说话间,夫妻两个一起出了曹家。
    淳王府的气氛分外压抑,几位阿哥都在。
    初瑜进了内院,到侧福晋住处。几位少夫人都侍立在七福晋身后,站在堂上。
    七阿哥也在,坐在七福晋跟前,神色有些憔悴。
    何须这般阵仗?初瑜低下头,只觉得心如刀割。
    果不其然,七阿哥轻声道:“去看看你额娘吧!”
    初瑜点点头,同父亲与嫡母别过,进了里屋。
    侧福晋躺在炮边上。看着女儿进来,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哑着嗓子道:“不是叫你少来,你怎么还回来?”
    初瑜上前两步,拉着生母的手,眼泪簌簌落下。
    侧福晋看着初瑜,面上也露出哀色,
    前院,客厅。
    弘曙他们几个,都没有吱声。
    二门里传话的人到了。众人闻声色变。
    涉及生死,倒是少了些避讳,曹颐也随着弘曙兄弟进了内院。目的只有一个,将娇妻领回去”护着妻子”
第九百四十五章大计
    正月十四众天,淳蓬府侧福晋病重。大部分的时间,“乙,甩昏睡,偶尔有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是睁会眼睛,没力气说话。
    不管初瑜与弘曙他们心中多难过,关于侧福晋身后之事,已经在悄悄预航
    从这日起,七阿哥就留在侧福晋房里,喂药喂饭,不再假手于人。
    王府的几位少夫人,碍于公公在,不好跟着侍疾。如此一来,只有初瑜这做女儿的,不用避嫌疑。继续留在屋里。
    她大着肚子,七阿哥本是要叫女儿随曹颗回婆家,但是拗不过女几的一片孝心,终是让她留下。
    初瑜的心中,不无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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