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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7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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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劳烦旁人了,还要累的曹大人欠人情。还是我出面,去求皇后娘娘。毕竟是我嫡亲的侄女,还能让她没着落不成?”永佳道。
    两人姑嫂十几年,齐佳氏晓得这个小姑子,嘴上话不多,带两个兄长却是真好,也不跟她客气,道:“如此,就劳烦姑奶奶多费心了”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期望
    多少八旗女儿,就是通过选秀进宫或是指往京城各大王公府邸。京城各家有女待选的人家,一下子都忙碌起来。
    有些关系的,都腆着脸皮进宫请安,想要在适婚的宗室中挑个好女婿。求着宫里的主子娘娘指婚;没有关系的,则想法设法给女儿请毋嫉、教规矩,以图跃上枝头当凤凰。
    曹家西府虽没有人候选,东府四姐、五儿两个正是适龄。
    外头人家,讲究的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八旗选秀却是讲究出身。父祖是否显贵。嫡出庶出。前程都各不相同。
    直到此时,兆佳氏才后悔自己当初提出的分家之举,使得自家降了门第,影响了亲生女儿的亲事。
    只是现下说后悔也晚了,少不得另寻它途。
    兆佳氏没资格进宫走动,却有个能在太后跟前说上的话的堂妹十三。
    自打听说了十月“选秀。的消息。她就有些坐不住,乘车去了怡亲王府。
    怡亲王府还在金玉胡同的旧府。只是由内务府重修了大门与正殿,加上左右的府宅都并了进来。早已不是昔日景象。
    兆佳氏看着了巍峨的大门,心中添了几分踌躇。
    自己与这位堂妹虽不算疏远。也不算太亲近,今日自己没提前递帖子,就直接过来拜访,实在唐突。
    她使人往门房递帖子,门房听说是福晋的亲戚,不敢怠慢,使人向府里通禀。
    如今十三阿哥得皇上看重。怡亲王府也是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亲戚”登门。门房虽瞧不起这些人。却也不敢疏忽。
    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待人向来温和,对于现下来攀附的“亲戚”也多礼貌周全。也是怕得罪了小人。平白坏了名声。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见福晋身边两个得力嫉嫉亲自出迎,将兆佳氏的马车迎到二门,才引她下来。
    兆佳氏见她们穿戴不俗,忙叫人塞了两个荷包过去。
    说话的功夫,兆佳氏已经随着两个婆子过了二门,到了十三福晋住处。
    十三福晋网好送客出来,将兆佳氏迎了进去。
    见十三福晋接人待物。一如往昔。并不因晋了亲王福晋就的眼高于顶,兆佳氏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兆佳氏与十三福晋相差十几岁,又因天南海北,早先并没有往来。还是曹家搬进京后,关系才稍稍亲近起来。
    虽说兆佳氏有些小毛病,可在十三福晋眼中,还是很尊敬这位堂姐。
    毕竟,在十三阿哥落难时这位堂姐并没有像旁人那样避而远之。外加上有曹颐的关系。对于曹家的事,十三福晋也乐意相帮。
    “即是干系到外甥女们的亲事。姐姐心中有了大概人家没有?。十三福晋听堂姐说了来意,问道。
    “五姑娘颜色好,我是不愁的,我们四姐女红、厨艺、规矩都学的好。只是姿色寻常。怕是难入宫里贵人的眼。要说撂牌子,交回自己婚配也好,可到底失了体面,不如宫里指婚来得光彩。我一个深宅妇人。又哪里知道谁是谁,少不得还的劳烦妹妹帮着掌掌眼。”兆佳氏道。
    十三福晋晓得四姐是她嫡出幼女。偏爱些也是人之常情,笑着说道:“姐姐太谦了,四姐虽不是绝色,也半秀可人。宗室人家挑媳妇,还是以贤淑贞静为主。”
    世人娶妇,以繁衍子嗣为大事。
    四姐肖母。身材高挑,身形健美,正是宜男之相。虽说父亲早逝。这点令人不足,三个亲兄弟却都已出仕,堂兄还是伯爷,也算能添补些缺憾。
    从太宗皇帝开始封宗室以来。京城的王公贵族数以百计。四姐想要指个差不多的人家,并不是难事。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有应允之意,不胜欢喜,道:“若是如此可就阿弥陀佛了!”
    十三福晋笑道:“姐姐要是有觉得合适的人家,也先使人打听着,总比盲婚哑嫁要好。左右还有两、三个月的功夫,知根知底还好。这次宗室子弟适婚者多。要不然皇后也不会下颐旨大选。”
    兆佳氏犹豫一下。笑着说道:“我们这样的门第,哪里有挑亲家的资格”只是妹妹也晓得,我们四姐是嫡出,总不好让庶出的比了去!”十三福晋听了,想起曹家的典故,道:“姐姐,你们家三姑奶奶虽说是庶出,却是养在李太夫人名下。我记得你们三姑卑。早年爵位并不高,能以旁支承继国公府,还是借着李太夫人的光。”
    兆佳氏讪讪道:“并不敢巴望王府贝勒府,若是能进贝子府、国公府最好。”
    十三福晋听了,不由怔住。
    曹家虽已经抬旗,毕竟是汉人,宗室王府大宗嫡支,为保血统纯良。多是会求娶满洲贵女。
    像曹家四姐这样不高不低的身份。指给王府、贝勒府的庶出阿哥做正妻容易,可丈夫爵位都不会太高,多是镇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不说话,道:“让妹妹为难了么?”
    十三福晋叹了口气,道:“婚姻是合两姓之好。即便我能在宫里为外甥女递上话,也得对方心甘情愿乐意娶,要不然就不是结亲,而是结怨。外甥女想要指好些的人家。也不是难卓。却做不得嫡妻了。”
    兆佳氏听了,沉默不语。
    她虽想要女儿嫁得体面,却也不乐意女儿做侧室。
    活了半辈子,她自是晓得妻与妾之间天差地别。失了个名分,不仅是一个人的事。还连累孩子们都跟着成了庶出。
    十三福晋见她神情变幻,道:“这是关系外甥女一辈子的大事,如今几个外甥都有出息,并不需要寻好门好亲做倚仗,姐姐还是要慎重思量。等什么时候心里拿定主意,再过来与我说。”
    自己亲家,就是顶着将军封爵的闲散宗室,对于闲散宗室兆佳氏也算知晓。要是有出息的还好,以后有个晋封的奔头;要是人才一般的。爵位这么低。居家过日子都艰难。在京里还不如王府家的管家有体面。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实拿不定主意,挤出几分笑道:“那我就回去与孩子们商量商量。过些日子再过来瞧妹妹。”
    十三福晋原想要留客,可这会儿功夫,已经来了两拨女眷在偏厅候着,便不留兆佳氏,叫两个嫉嫉代自己送客”
    这些来客的目的,与兆佳氏大同小异。
    只是前面说的是自家外甥女。十三福晋自是乐意应承,后边这些却是攀附上来的“远亲”十三福晋虽笑着听了,却也只是听听,没有一句准话。
    最令她着恼的是,有个不开眼的,还打起她嫡长子的主意,将自己的闺女夸成了一朵花,话里话外都是要结亲的意思。
    她嫡长子弘澈先天不足。如今在城外庄子休养。她与丈夫早就放出话,弘傲不宜早娶,要过两年再说亲。
    送走了一茬茬的女客,晚饭时十三福晋就忍不住同丈夫抱怨了几句。
    十三阿哥笑着听了,并没有就这些家长里短说什么话;不过在十三福晋提及曹家四姐时,他问道:“曹家四姑娘真如福晋所说,是宜生养之相?”
    十三福晋点点头。道:“正是,上回见她还是去年,我身边积年的嫉据说的
    “若是性子好,要不要给弘傲定下来,过两年再让他们完婚?。十三阿哥道。
    十三福晋听了,唬了一跳,猛的抬起头,道:“爷。弘敷可是爷的嫡长子?”
    十三阿哥叹了口气,道:“即便不说曹家四姑娘,我也不会给弘傲找显赫的岳家。不止弘澈,弘胶往后也是如此。”
    十三福晋聪敏,转念一想,已是明白丈夫的用意。
    十三阿哥已是总理事务亲王。若是再给两个年长的嫡子结两门显赫的岳家,即便没有结党之嫌,也有结党之势,怕是要被皇上所忌。
    话虽如此,到底是嫡长媳,往后要成为王府女主人。作为姨母,十三福晋喜欢自己的外甥女;作为婆婆来看。这幼年失父。到底不足。
    她笑着说道:“曹府虽分了家,可京城谁不晓得,曹颐长兄如父。待堂弟堂妹们极是照顾。两家要是做亲。皇上要是多想。反而不美。”
    十三阿哥想想也是,便道:“我不过一说,既是不妥当,那就再留意旁的人家”
    西北,甘州。转眼功夫。曹颗已经到甘州半月。在兵营休息两日后,他便带着天佑、弘普与户部、兵部司官。前往军屯巡视。
    因几处军屯,相隔不远,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巡了三、四处。
    因是供应军需,军屯多是以小麦、高粱为主。因刮得是水土肥美之地,庄稼长势也蔚为可观。
    眼看就要到中秋,岳钟琪打发人过军屯接曹颊等人回营过节。
    军屯条件艰苦,曹颗也没侥幸。带着众人回甘州过节。
    塞外秋寒,中秋前后,就已经霜降。
    曹颗本还担心弘普与天估两个熬不住,没想到这两个小的,经过这些日子的奔波,身子骨结实不尖。
    不仅没有生病,回到甘州驻地后每次还跟在永庆屁股后去练习骑射。
    看着弘普身上的阴郁散去不少,曹颇打心里高兴。
    弘普在阿哥所长大,身边不是太监,就是宫女、嫉据。阴盛阳衰。又没有慈母呵护小孩子能德康成长才怪小年纪,就一肚子阴暗,实令人叹惋。
    曹枷欢喜没两日。就笑不出了。
    八月十四。川陕总督年羹尧到抵甘州。
    “曹大人,真是好久不见啊”看到曹颊的那刻,他挑着嘴角,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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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因祸得福
    拙“富养人、贵养与,技向话说的果然不同几年前的倨傲相比,年羹尧在独掌三省之地后,身上添得是霸气。加上人到中年,富态许多,看着瑕卜山似的。
    他不再像在京城时那般喜怒形于色。而是眼高于顶,不再将曹颗放在眼中。
    不过是三年功夫,两人处境已经逆转。
    不管是官职,还是爵位,还是圣宠,年羹尧已经是皇亲国戚、人臣之首;曹颐却是止步不前,爵位没有升。官职还是从二品侍郎。
    他看着曹融,不像是看着同朝为官的同僚,而像是看蝼蚁一般,轻蔑中带了狠厉。曹颗只当他小心眼,记恨前两年在京城时的摩擦;只有站在年羹尧身后的年家次子年富晓得,自己老爹恨曹颐不是一星半点。
    那年,年羹尧在京城与曹颗有龌龊。归根结底,不过是年羹尧瞧不起曹颐,不忿他发迹之快而已。曹颗的身份虽压着他,可是他只是将曹颇当成纨绔之流,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自假老爷子,却是因畏惧曹府得圣宠,拖着年老之身,亲往曹府赔情;为了避祸,还在他没有在京的情况下,将年家长房、二房分了家。
    他即便为总督大员,老爷子也不稀罕。留在罢官待罪的长子身边养老。
    知道讣情的还好,毕竟是老爷子做主,没有儿孙反对的余地;不知道的,还当他年羹克不孝,独享富贵,弃老父与兄长与不顾。
    将他推到不孝不恭的地步,年羹尧自不会怨愤自家老父,反而恨上了曹家。认为是曹家仗势欺人所致。
    风水轮流转,如今两人易地而处。年羹尧看曹颐就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虽说曹颗不情愿,可品级所致,还是他这边主动见礼。
    年羹尧大喇喇受了全礼,也没有回礼的意思,半晌方笑着道:“早听说京城来人,没想到竟是曹大人。莫非曹大人得了恩典,军前效力?”
    军前效力,都是犯官,年羹尧看来心情大好,如此戏耍曹颐。
    曹颗淡漆一笑。直起腰非,道六“具不耳阵夫人圣恩集隆十得以心想事情。”
    年辜尧闻言,不怒反笑:“哈哈哈,数年没见,曹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胆识过人,口齿伶俐。希望曹大人能在西北保持本色才好。”
    曹颗知道,即便年莫尧再狂妄,也不当真将他这个。“钦差”给处理了。可是为了泄愤,说不定要安排些点什么,来折辱他。
    这是年羹尧的地盘,曹腼不会傻的硬碰硬,真去激怒他,可也不能逆来顺受。毕竟带着儿子过来,自己太狼狈的话,别说自己忍不下,就是孩子见了也受不了。
    “早先听人传言,曹某还不信。今日得见,才发现年大人果然威仪日盛啊!”曹歌道:“出京前,皇上召见下官时,还吩咐过我,让我到西北后多听多看。皇上对年大人的恩宠,真是令人不由羡慕!”
    不过两句话,年羹尧的脸一下阴郁下来。这是威胁?
    曹歌的来意,本就在他揣测中。开始时他还以为皇上使曹腼过来;是为了总领西北军粮草事务。明面上巡视军屯什么的,年羹尧是一句不信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相看两厌,自是不欢而散。
    “竖子可恨!”回到自己帐中,年羹尧恨恨道。
    年富跟在旁边,道:“父亲,既是他不知好歹,那儿子使人好生让他长长记性?”
    年羹尧横了他一眼,道:“胡闹!他虽不在军前行走,却是奉旨而来。闹出难堪来。御前怎么交代?”
    年富撇撇嘴,道:“虽也位列皇亲。不过是个额驸,哪里比得上父亲体面?儿子瞧他在说大话,皇上姑父要是真器重他,即是唤他来一次。怎么不让他在军前挂个名儿?朝廷规矩,无军功者不得封显爵。他做京官,即便熬一辈子,爵位也未必能升一升。”
    年羹尧听了,犹自沉吟不语,就听年富接着道:“他不是巡视军屯么?那就安排他去哈密”
    次日中秋,曹颗得到通知,明日这边的军屯官将带曹颐去哈密巡视。
    曹颗自是晓得这其中有猫腻,甘州附近的军屯是为了供应西北大军粮草,哈密军屯却是规模不大,以自给自足为主,哪里有什么巡视的必要。
    哈密距离甘州一千六百来里路,往返的一趟少说也要二十来天。若是没古怪,曹颗并不介意跑一趟,避年羹尧锋芒。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曹枷可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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