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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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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颁闻言,心下一动。
    唐执玉到静海,半数为海边渔民生计,半数为考察地方吏治「心中肯定含有定夺。
    曹颁想了想,道:“我随益功同行而来,不过是为了看看下面兵事,地方庶务,还是由益功定夺。”唐执玉听了,倒是不推辞,建议迟缓一日去县衙,先看看百姓民生。曹颁并无异议,众人便先回了客栈。
    如此一来,那状纸也没有送到县衙。那“三爷”的身份,张义劁是打听个大概齐。
    那“三爷”叫李鹏举,祖父曾在湖北为知府,积攒下若大的家业,是静海数一数二的人家。
    他父亲没有做官,是本地名士,捐了个候补知府,连李鹏举身上也捐了七品知县的出身,见了静海县令也是平礼相见。
    李瞒举的两个哥哥,一个在京中为吏,一个在河间府当官。他的姐夫,就是天津卫的千户。
    这静海县令初到静海时,举步维艰,后来还是亲到李家给老太爷请妥,得了李家人的支持,才政令通行。最近一段时间,却是不知何故,使得县令与李家翻脸,关系僵持起来。
    次日,曹颗同唐执玉带了几个随从护卫,换了好几家人多的茶馆吃茶,借而听听坊间传闻。显然,这静海县令的口碑,很是不好。
    半天的功夫,曹颗与唐执玉已经听好几个人念叨起静海县令,说这位县尊胆子够大,为了捞银子,天理良心都不要了。
    又说张于氏死的冤,明明是她奸夫被撞破后,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县尊却收了奸夫的银锌,反而将于氏夫君当成杀人凶手结了案情。听着听着,曹颗与唐执玉都变了脸色。
    欺软怕硬,人之常情,不是大毛病;要是罔顾律法,草菅人命,那真是罪该万死。
    出了茶馆,唐执玉已经面色铁青,看到曹颗道:“大人,人命关天,怕是得往县衙是一遭。”
    曹颁明白他此举用意,坊间传闻,不可尽信,还得去县衙看过卷宗,才能抽丝剥茧,看是否是冤案。
    他点了点头,道:“也好,这静海县令去年到任初,曾过去总督府,刚好我去京城,没有碰面。要是去县衙,就亮益功的身份吧,省得动静太大,扰得外头的官员不安生。”
    唐执玉闻言,有些迟疑,道:“大人,以下官的身份,查看案件卷宗,有些逾越……”他毕竟只是布政使,主管吏治与民政,关注刑事案卷,是有些越界。
    他之所以关注案件是否有冤情,不是插手按察司的差事,而是要确认静海县令是否违法乱纪。
    曹颁听了,道:“无妨,过后我会同按察使司那便打声招呼,就说是我遇到此事,命你查看……皇宫,养心殿。御座前,跪着两位兵部尚书。雍正坐在御座上,满脸铁青。
    幸好早有提防,知道准格尔勾搭俄罗斯时,他便命黑龙江将军留心边境,又专程增加了三百火枪兵,才抵住俄罗斯人的翻边。
    俄罗斯派兵犯边,自言并非要同大清开启战事,而是要重新划定边界。
    不过是趁着西北不稳,趁火打劫罢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女鬼
    站在御前,看着忧心忡忡的雍正,隆科多直觉得背后发寒。
    虽说早已知道雍正态度的改变,可是他心里仍是存着一丝期盼,希望皇上看在自己老迈无用的情分上放过自己一次。
    甥禁二人,四十来年的交情,即便不是血亲,也胜似血亲,却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隆科多有些恍然,不由想到,要是当年自己选了其他皇子,逆会不会有今日劫难。现下,最后的一点盼头,都被眼前之人打破。眼笛这人不仅要收拾他,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偏生此人还表现得一副“器重”模样,像是除了他,就没人能为其分忧一般。曾几何时,他为这种“器重”感动迷花了眼,现下想想,却是南柯一梦,徒增笑柄。与俄罗斯的谈判,岂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决心一战,否则压根就没头鹿,气迁就俄罗斯人,就要被骂为卖国贼;不迁就俄罗斯人,有些纠纷,也要处理。如今西北不太平,俄罗斯掺和打劫,不狠狠地咬下两个肥肉能老实么?
    隆科多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是做出波动状,出列一步,躬身道:“奴才领旨,奴才定粉身碎骨,不负皇上所托。”雍正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如此,就劳烦舅舅了!”
    十三阿哥站在一旁,眼角看到隆科多佝偻着身子的模样,心中不忍,却是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劝的,只有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青砖……静海县衙,二堂。郭一裕穿着补服,抄手站在一旁,鳆头乇经渗出汗来。谁会想到,一省布政使会驾临静海县,怎么不使得他一个小小县令诚惶诚恐。
    既是觉得机缘到了,说不定能攀附上峰,前程大好;又怕有不周到的地方,得罪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唐扼玉科班出身,本不看不上这些捐官;加上这郭一裕腆着肚子,满脸油光铮亮,实不像是清官的,他就有些不喜。只是他不愿“以貌取人”还想要再看看。”本藩路过静海,许是要耽搁两日,叨扰郭大人!”唐执玉道。
    郭一裕听了,真是有喜忧参半,躬身道:“藩台大人驾临静海,是静海百姓之福,是下官之福,这就使人安排大人下榻之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唐执玉看了看就不做声,同梁传福一道站在一旁的曹颗,道:“要是郭大人便宜,劳烦郭大人预备三间上房。”郭一裕忙应了,等出去吩咐人时,才觉得有些不对。
    这随布政使大人过来的两位都气度不俗,他原以为是布政使司的属官,可瞧着唐执玉亲自吩咐这一句,倒是不愿怠慢两人的意思。唐执玉一个布政使,还分了半边上房给曹颗,幸好不是东边。郭一裕虽心中疑惑,却是一会儿也不敢耽搁。
    除了安排唐执玉一行的住处外,他又使厨房置办上席为众人接风,直忙的团团转。
    好在郭家奴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管家就过来禀告,宅内正房与厢房已经空出来,又换了的全套的新铺盖。
    郭家的女眷带着孩子,暂时挪到后罩房。
    郭一裕怕众人等的急,不敢耽搁,亲自引着众人过了垂花门。
    三间上房,两侧都带了耳房,东西两间都是卧室,东厢与西厢是两个小套间。因曹颗早已说过,暂不明露他的身份,一切以唐执玉为主。
    唐执玉便不客气,自己占了上房东屋,请曹颗西屋安置,梁传福东厢安置,西厢则是布政使司两位幕僚。
    郭一裕见了这番安排,知道众人中还是唐执玉身份最高,心中多少松了口气。要是再加上一个“贵客”他还真是担心招待不周。进了上房,唐执玉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炕上换了新帐子是苏绣,被褥是蟒缎,屋子里多宝格上,摆着金玉摆件。
    等到送上席面,不是山珍、就是海味,没有凡品。有两种山珍,都是稀奇罕有的。不知道是从外头请的厨子,还是自家养的,这席面做的极为精致。露面的婢子下人,侍候酒席、上菜的就有不少。
    唐执玉出仕多年,可因为官清廉,日子过得一直不富裕。可官场交际,却也练就几分见识。不从旁的看,只看郭一裕的吃穿住,就透着富庶。七品知县,除了贪墨,哪里还有敛财的手段。
    唐执玉想起的张于氏的案子,就担心其中是否有冤屈,晚饭过后,便同郭一裕说了,想要查看年后案宗之事。上司发话,郭一俗自是无不尊从。他原药将案宗送到内宅,被唐执玉拦住,便请唐执玉去前堂查案。
    曹颁借口劳烦,没有随同前往。
    同唐执玉的观察点不同,他倒是没觉得郭一裕的生活有什么不妥。
    上房中的金玉摆件,看着就是有年头的,不像是新品;侍候酒席的婢女、小厮,偶尔应答,说的都是同郭一裕差不多的乡音;再看郭一裕言谈,虽带了紧张,仍是不卑不亢。
    不过瞧着唐执玉不假颜色,曹颗也不好多说什么。
    关于张于氏这个案子,曹颗倒不怕冤枉好人。这案子即便判了,也会上交到总督府,由总督府提交刑部。渠传格品喜寺昝颗的安全,更不会去参合地方政务。许走路途劳乏,曹颗沐浴一番后,早早地就歇下。可是,静海白天还好,不过是晒的厉害些;到了晚上,却是闷热难挡。这边距离京城不远,习俗很从京中的多,要端午节后才开冰窖。
    曹颁躺下没一会儿,便觉得出了一身汗。没办法,他只好翻身起来,使小厮送了两盆凉水过来,周身擦了一遍,才觉得好些。
    这样折腾一番,他反而睡不着,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将近子初0想着唐执玉还没有回来,曹颗便起身穿衣,踱步去了前院。
    二堂里,点着两盏灯火,唐执玉坐在书案后,还在埋首案映。郭一裕陪坐在一旁,满脸困倦,眼睛半睁半闭,下巴一点一点,跟小鸡佐听到脚步声,唐执玉抬起头来,见是曹颗连忙起身。郭一裕一下子清醒下来,连忙也跟着起了。有外人在,曹颗也不好多说什么,直道是天色不早,劝唐执玉明日再看,否则让主人这样生陪着,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唐执玉正第三遍从头看张于氏被杀案的卷宗,只觉得看出点什么,哪里舍得走,便先谢过曹颗的好意,而后对郭一裕道:“本藩还要看上几遍,郭大人去休息吧。”郭一裕口中应着,却是脚下没挪地方。鲁颁看出唐执玉的不耐烦,便寻了个由子,同郭一裕一道回了内宅折腾一囹,曹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曹颗一起来,就发现不对劲。婢子与小厮面上露了惶恐之色,没有昨日的从容与悠闲。
    曹颁心中纳罕,见到唐执玉时,却是唬了一跳。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唐执玉就变得十分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益功,这是熬了一个通宵?”曹颗问道。
    唐执玉点点头,嘴巴抿的紧紧的,眼中露出坚定,低声道:“大人,张于氏被杀案,确有冤情。曹颁家他如此,也露出正色,道:“怎么回事?“大人昨晚走后,有人到堂前喊冤!”唐执玉道:“杀人凶手不是被判了斩监候的王齐,而是于氏的丈夫李张宣。”
    原来,昨晚曹颗与郭一裕离开不久后,唐执玉就听到有女子的哭声。
    等到唐执玉顺着声音地望去,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站在在墙角,望这边看着。
    唐执玉还在犹豫,那女子已经远远地跪下,处境很是堪怜,哭道:“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将害死贱妾的凶手绳之于法,而不是冤枉了无辜之人。否则贱妾罪孽深重,无法入轮回道,只能在阳间躲躲藏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说到最后,已是痛哭流涕。
    就算之前没见过鬼怪,但是这披头散发,阴森森的,唐执玉也不会错认,唬得脸色青白,却是强忍了,像“白衣女鬼”问起前因后果。这女鬼看着邋谊,神智却清楚得很,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曹颁听话,陷入沉思。
    满天神佛可鉴,曹颗没有想着去招惹那个。可要说“女鬼鸣冤”又让人觉得没谱。“静海县草菅人命,下官要弹劾他。”唐执玉说出自己的决定。
    没等曹颗说话,便见张义过来,低声禀道:“老爷猜得正好,西墙确实有翻墙的痕迹。”
    他的声音不大,除了曹颗,只有唐执玉听到。
    “什么?”唐执玉讶然失声。
    曹颁摆摆手,打发小厮婢子退下,才将张义的发现告之。
    唐执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不知当说什么……
    不远处,郭一裕脸上已经退去谄媚与惶恐,变得深沉起来。
    “女鬼么?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他亦发现墙角上边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声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抽丝
    道,曹颖同唐执玉认识多年,晓得他为人方正,绝不会因女鬼的片面之词,便做出想要弹劾郭一裕的决定。“益功,可是卷宗有什么不妥当?”只剩下两人时,曹颗问道。
    唐执玉点点头,道:“不铝,极为不妥。这案子从张于氏身亡到判断,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委实太仓促些。除了被收监的张虎外「还有另外一个嫌疑人案发时也在凶案现场。除了开堂那日以证人的身份,露了一面后,过后便不知所踪。上面写的哪里人士,也是舍糊不清。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下官是不信的。下官昨晚推敲案情,总觉得其中有被遮掩的地方,熬到后半夜,就有些迷瞪,见了那假女鬼,还真以为是冤鬼梦中陈情。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早年的包公案、施公案,自己会不会也有个唐公案。”说到最后,他自己也笑了。
    这里是县衙,布政使下榻即便不算私密,也不会是众所周知。能知晚唐执玉身份,便想着利用,要是没有势力,也不会待时机掐得这样好。
    听唐执玉提及这些疑点,曹颗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下一步益功打算如何行事?”“先问问郭一裕缘由,瞧着他不像惊慌的样子,许是晓得这夜鬼真身。”唐执玉道。
    如今,不仅仅是张于氏被杀案存疑,还有这县衙不太平,有人装神弄鬼,想要借唐执玉的刀,来收拾郭一裕这个父母官。曹涣想到此处,心下徽沉。
    以唐执玉的身份,压根就不需要同郭一裕周旋什么,而是直接使人请他过来,问出心中疑惑:“张于氏被杀案中的凤阳邱生现下何在?”
    郭一裕闻言,身子一僵,道:“这个……卑职并不知晓……许是回乡了吧。”
    这下,连旁观的曹颗都觉得郭一裕反应古怪,就听唐执玉接着问道:“既是外乡人,何人证明其身份,这父邱大、母王氏,家住凤阳前郭乡小李村,都是核实过的?”随着唐执玉问话,郭一裕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汗津津的。
    他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带寒霜的唐执玉,叹了口气,挑了前襟,双膝落地:“大人,卑职没有往凤阳发公文核实其身份,疏忽有罪!”
    唐执玉闻言,面色寒霜越重,沉声道:“只是疏忽?若是寻审案件证人,倒是不需如此仔细,可他也在凶案现场,这又是人命官司的人证。杀张于氏的真凶,到鹿,是张虎,还是这个邱生?”
    郭=__听了,忙抬起头来,面上露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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