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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明朝好丈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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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乘风随手翻开看了两下,脸sèyīn暗不定,随即道:“这就没有错了,这些人果然是明教余孽,只是可惜走了那个和尚。”
    王司吏道:“这儿是天一道的窝点,只是不知天玄子现在逃到了哪里,若是能拿到他,想必也能问出点东西来。”
    柳乘风点头,道:“立即着手拿捕,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拿住,线索就在那个和尚和天玄子身上!至于这佛堂,暂时不要动,派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司吏,建功立业只在今朝了。”
    王司吏也大是兴奋,一辈子庸碌无为,埋首在这案牍上,建功立业四个字,从前想都不敢想,可是如今,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了。
    “大人,人还找到了这个东西。”王司吏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hōu出了一份布帛来,布帛中,明显有墨迹存在,只是这布帛似乎过于久远,已经有些发霉,却因为保存妥当的缘故,总算还能辨认出布帛中的字迹。
    柳乘风接过布帛,看了里头的字迹,脸sè微微一愣,随即道:“这……”
    王司吏兴奋地道:“大人,一点都没有错,这是当年太祖皇帝的手迹。”
    柳乘风倒吸了口凉气,太祖皇帝的手迹倒也罢了,最紧要的是这里头的内容。
    洪武皇帝写这书帛的时候,想必还没有一统天下,也没有称帝,身份只是个吴王而已,这是洪武皇帝写给当时已经称帝的明王韩林儿的奏书。
    里头的态度十分诚恳,若不是王司吏提醒,柳乘风绝对不会想到,朱元璋会用这种口ěn与明王韩林儿写信。
    信中不但向明王称臣,更是以教徒的名义向明王恭贺寿辰,甚至言辞之中隐隐有阿谀之意。
    无论当时的朱元璋写这一封奏书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或者是为了韬光隐晦,或者是摄于明王韩林儿的威势,这里头却暗示了一个内容——朱元璋在明教中的身份。
    身为明教教徒,得到天下之后,却下令严禁明教。这件事一直是朱元璋最为忌讳的事迹,以至于修明史时,明史对这件事也是忌讳莫深,而现在这份奏书却揭示了这段不太光彩的历史。
    柳乘风将奏书心封好,道:“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得提起,我会呈报入宫,陛下见了这份奏书一定会龙颜大悦,到时自有封赏。”
    高兴是肯定的,想必朱元璋继位之后,一定派人四处搜索这份奏书,生怕这奏书公布于众。虽到了现在,历代皇帝对这份奏书已经看得淡了,可是这东西毕竟有点儿犯忌讳的,若是落在一些luàn党手里,甚至可以用来当作质疑大明合法xìng的工具。朱佑樘若是见了这份奏书,只怕也非要松一口气不可。
    ……(。。 )
第一百七十八章:呆子碰愣子
    心翼翼地将布帛收好,柳乘风心里不禁对朱元璋大是腹诽,人家写奏书,你也写奏书,人家用纸写,你丫的嫌不够庄重,硬是用布来写,这纸张几十年之后早已化为了灰烬,偏偏你还要留个证据下来。
    不过这一份奏书的出现,还有这佛堂密室,也证明了天一道的天玄子在明教中的地位不低。
    明教内部组织极其严密,对柳乘风来,那些喽喽就算拿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真正的突破口是在天玄子这样的人身上。
    拿住了天玄子,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只是不知陈泓宇那边能否将天玄子拿住,若是能拿住了,明教的面纱就可以揭开一角了。
    坐在天玄子的蒲团上,叫人上了天玄子寻常喝的茶,外头的天一道骨干已经清剿了个干净,全部被押进了空置的房间里,许多地方仍然在搜查,过了片刻功夫,又从后院的库房里搜出了些东西。
    柳乘风到了库房,王司吏此时已是又累又倦,迎上柳乘风道:“大人,这里发现了不少天一道的银钱,满满一个库房,好东西也是不少,学生算了算,至少价值白银十万。”
    “十万……”柳乘风倒吸了口凉气,可是随即,也就不觉得吃惊了,毕竟这天一道盘踞了这么多年,在码头处敲诈勒索,四处敛财,再加上许多香众的贡献,全盛时门下香众足有数万,要敛十万两白银的财富倒也不算是困难。
    ¤。○
    柳乘风此时却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
    王司吏道:“大人在想什么?”
    柳乘风道:“想必这明教有人资助。否则只一个窝点就积攒了这么多钱财,却一直囤积存放于此。可见他们并不缺钱,资助他们的人可能财大气粗,以至于这点钱都未必看得上。”
    王司吏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十万两白银,这是何等巨大的财富?可是如柳乘风所,这些白银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攒下来的,若是明教当真无钱可用,这些钱自然而然不会随意放在这库房里,除非……
    王司吏左右张望了一眼。确认身边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大人。就算明教背后是宁王,只怕也未必能这般财大气粗,难道还另有其人?不知是谁,竟这样的大胆。”
    柳乘风微微一笑,没有话。
    此时月sè如钩,天空中仍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王司吏陪着柳乘风走到天井边上,周遭都是忙碌的芯。柳乘风道:“问题的关键还是那个天玄子。若是能拿住,你我又是大功一件,陈泓宇那边怎么还没有人来回报?”
    柳乘风的话音刚落。一个芯跑过来,在黑暗中大叫:“大人……大人……”
    柳乘风应了一句:“我在这里。”
    芯循声过来,行礼道:“被天玄子走脱了……”
    “走脱?”柳乘风脸sè一沉,道:“不是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正在追赶吗?怎么会走脱?这么多人,连一个老道也拿不住?”
    这芯苦笑,道:“不是弟兄们不尽力,只是那道人一路跑到了寿宁侯张鹤龄的府邸,寿宁侯的门人见是他,开门放了他进去,陈总旗闻讯,立即舍了运河的和尚,骑着马要去与寿宁侯家的人交涉,谁知道寿宁侯张鹤龄亲自出来,非但不肯交人,还天玄子是得道高僧,有他作保,断不是什么反贼,是我们锦衣卫这边污蔑,陈总旗还想再,却给寿宁侯张鹤龄打了一巴掌,那张侯爷,便是柳大人去了也是这句话,天玄子是他的人,只要在侯府一日,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毫毛。”
    柳乘风的脸sè冷冽下来,眯起眼睛道:“陈总旗挨打了?现在人在哪里?”
    芯道:“陈总旗怕天玄子逃脱,虽不敢进侯府,却还是让人守在了侯府的前门、后门,一旦天玄子出侯府,就可以动手拿人。”
    柳乘风点点头,不禁对王司吏苦笑道:“看来要拿这个天玄子,也没这么轻易。”
    王司吏道:“大人,据寿宁侯张鹤龄与天玄子关系莫逆,张鹤龄又笃定黄老之术,时瞅天玄子请教,他又是皇亲国戚,若是不肯交人,岂不是……”
    柳乘风沉着脸,看了看暗淡的夜空,月朗星稀,这天sè仿佛笼罩了一层厚重的乌云,让人生出几分压抑之感。
    寿宁侯张鹤龄的身份在京师之中可谓卓然,他是张皇后的同母弟,此时张皇后的父亲已经故去,留下的只有两个兄弟,自然待他们极好,而朱佑樘对这两个舅子也多为纵容,其实早在柳乘风摆字摊时就曾听过这么两个国舅,这一对兄弟因为得宠,把紫禁城当作走亲戚一样,非常随意,以至于夜宿于紫禁城,也无人敢管。
    而张皇后虽然明知这一对兄弟行为有些放dàng,可是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也多有庇护,就这么个人,绝不是善茬,此时连柳乘风也不禁犹豫,事情牵涉到了国舅,这件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
    王司吏的脸sè也变得难看起来,他不是不知道这国舅的份量,尤其是在这弘治朝,国舅只有这么两个。陛下的亲戚并不多,虽天家亲情凉薄,可是因为独宠张皇后,这一对国舅自然成了无人敢去招惹的瘟神恶煞,现在要去拿人,就势必要通过国舅,可是这国舅肯把人交出来吗?
    原以为见到了曙光,谁知一个国舅却是把所有的消都幻灭了,折腾了一夜,结果却落了个一场空。
    王司吏道:“大人怎么想?”
    柳乘风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想?还能怎么想?把人家老窝都端了,难道最后关头还要放弃吗?走吧。给我去备马,咱们去会一会这个寿宁侯。”
    ………………………………………………………………………………………………
    寿宁侯身为张皇后的同母弟。身份显赫,因此侯府与东安门离得并不远,侯府的规格也极为宏大,磨砖对缝的灰sè砖墙簇拥着悬山式的门楼,房脊的两端高耸着造型简洁的鸱ěn。椽头之上,整齐地镶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下,便是漆成暗红sè的大门。厚重的门扇上,镶着一对碗口大的黄铜门钹,垂着门环。
    过了中门。迎门便是一道影壁,瓦顶、砖基。四周装饰着砖雕,中心一面粉墙,无字无画,像一片清澈的月光。影壁的底部,一丛盘根错节的古藤,虬龙般屈结而上,攀着几茎竹竿,缠绕着繁茂的枝干。绿叶如盖。葴蕤可连接地面,每逢春夏,紫花怒放。垂下万串珠宝。只是这时正是入冬时节,影壁上并看不到这盎然的春意。
    影壁和大门之间,是一个狭长的前院,乃是门房和外厅所在,此时门房已经亮了灯,两个门子出来悄悄打开一点儿门缝朝外头瞄了瞄,随即一个门房冷笑道:“这些不知死的芯,只怕咱们侯爷下手还是轻了些,他们到现在还不肯走。”
    另一个道:“侯爷吩咐,叫咱们在这儿盯着,瞧这模样,这些芯若是不走,你我岂不是一夜都不能睡?”
    “哎……大半夜撞到这种晦气事,真真倒霉。”
    “不过侯爷不是也没有睡?天玄道长落难与此,想必侯爷现在还在作陪呢。”
    另一个门子听了,朝外厅看去,那外厅果然隐隐约约的闪出灯火∨子不禁低声道:“据天玄子道长这一次也受了惊吓,天一道被那些贼芯围了,杀了不少人,好在天玄道长自有天佑,才侥幸逃出来。”
    “哎……且先别管这个,走,咱们先躲一会儿懒去,谅这些芯也不敢冲进来。”
    这二人一步一摇地进了门房歇息的房子,侯府里又陷入了沉默。
    张鹤龄不过三旬上下,皮肤白皙,身子骨显得还算精神,此时他穿着一件道服,手中抱着茶盏,正与惊hún未定的天玄子张靖闲谈。
    张鹤龄虽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做派,不过对天玄子的‘到访”心里头其实并不高兴,这家伙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不管怎么,也是锦衣卫通缉的要犯≈在却跑到自己这儿来,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只是不高兴归不高兴,人……张鹤龄是不会交的,若是一个的锦衣卫百户找自己要人,自己就乖乖把人交出,这寿宁侯家的脸面该往哪里放?
    其实张靖的心思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无处可去,来这侯府,虽寿宁侯从前对自己颇为尊重,也修了一些天一道的道术,只是这天一道的道术不过是寿宁侯拿来玩玩的,现在自己遭了难,人家当真愿意痹己?
    张靖之所以逃到这儿来,一方面自然是无处可去,另一方面,却是mō准了寿宁侯的心思,寿宁侯这个人最爱面子,只要自己进了这里,他绝不会将自己交出去。至于将来如何逃出京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人各怀着心事,闲谈起来自然就不太热络了,有一搭没一搭地了几句,张鹤龄少不得呵斥几句这年头镇府司太不知规矩,无凭无据,居然就四处杀人拿人,又安抚了张靖几句。
    张靖郑重其事地道:“这一次多亏侯爷收留,贫道感jī万分,侯爷……若是锦衣卫让您为难了,那就索xìng将贫道交出去吧,也免得叨唠了侯爷,给侯爷惹来麻烦。”
    他这一句话,叫以退为进,口里虽是诚恳地怕张鹤龄惹麻烦,可是张鹤龄听了这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道:“哼,莫是个卫所的百户,就是镇府司的指挥使来了,本侯也不怕他,他们要交人就交人?真当本侯爷好欺负吗?你暂且在这儿住下,我叫人收拾好房,外头的人不必理会,没有本侯爷的吩咐,谁也别想进来。”!。(。。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铁面无私柳呆子
    。“侯爷……侯爷……”
    外头终于有了动静,厅外的黑暗中,一个mén子跑着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名刺,道:“侯爷,外头有个叫柳乘风的,前来拜谒,还给侯爷送来了个一封书信。”
    张靖的脸上,在昏黄的灯火照耀下,闪掠过一丝冷笑,这柳乘风果然也不过如此,到了这侯府▽。。om○,还不是乖乖递上名刺,请求侯爷放人吗?
    只是这寿宁侯是什么人?虽不是天潢贵胄,却也是皇亲国戚,进出宫禁如履平地,当今皇上见了他,都待他气气,更不用在他的背后还有个张皇后了。
    以张靖对寿宁侯的了解,寿宁侯绝不会将自己jiāo出去,不为别的,只为一个脸面。
    寿宁侯张鹤龄听到mén子的回报,淡淡的道:“拿来本侯看看。”
    先是一份名刺,名刺用的大红的红绸料子包裹,很是jīng美,上头写着‘下官锦衣卫亲军百户柳乘风拜上’几字,张鹤龄冷笑,道:“都这柳乘风不识好歹,可是依本侯看,这人倒还懂几分规矩。”
    罢懒洋洋的将这名刺抛到一边,又撕开了柳乘风送来的信。
    这封信,不但将事情的原委了个一干二净,信的末尾,还十分恳切的对张鹤龄道:侯爷乃是国亲,何其尊贵,只不过因为受反贼的méng蔽,一时不察,若是能够将这反贼拿下,也是一桩大功……
    张鹤龄眯着眼,嘿嘿笑道:“大功一件?本侯爷还稀罕这劳什子功劳?”
    张靖喝了口茶,笑呵呵的道:“侯爷。这信中怎么?”
    张鹤龄便将信抛给张靖看,张靖看了一会儿。立即道:“贫道是什么人,侯爷应当清楚,那柳乘风污蔑贫道是反贼,用心何其毒也。他这般指鹿为马,杀良冒功,所为的无非是立功心切而已。侯爷……”
    张鹤龄摆摆手:“你不必再了,本侯爷自有主张。”
    罢他负手站起来,将那名刺丢在地上,对mén子道:“告诉那柳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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