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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凤凰面具-第444章

小说: 凤凰面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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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童目光一闪,一时间理不清爽半翁话里的意思,很快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老人在他眼里的形象更加高大而伟岸。
    半翁真真是江湖最后一个侠客,蓝湛江可说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在一切都没有明晰之前当然对蓝湛江比较偏爱,对祝童的淡漠可说是脾气使然。可当祝童被确定作为江湖酒会召集人之后,半翁马上就坚定的站在祝童一边。
    在文峰观举办江湖文化研讨会,实际上是半翁利用自己的影响对祝童这个新任江湖酒会召集人的支援和造势。有多少人来还在次要,有了半翁的态度,江湖各派就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小小算盘。
    另一方面,举办文化研讨会历来是地方政府的最爱,特别是巫山这样的旅游城市。羽玄真人与地方政府办文化周与的签字仪式还有点半遮半掩的意思,半翁这样做等于公开站出来向江湖以外的各方人士示威,力挺祝童。
    “你有什么建议?”半翁问。
    “研讨会不太合适,应该叫论坛。别的都挺好。”祝童不能也不该提出什么建议,但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
    半翁满意的点点头,道:“蓝先生还有话对你说,我就不多唠叨了。文峰山已成众矢之的,你必须离开尽快离开。你身上寄托着大家的希望,有太多的责任要去担当,有大多的事情要你去做。离开这里后,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记住了,今天晚上就走。”祝童用力点点头。
    “你一个人走。”半翁又说;“晚上十点,阿强的快艇在下面等你。道宗水长老明天到,他是竹道士的师父,精研修神秘法多年。由他照顾苏小姐,你放心吧。”
    “半翁,我不能抛下她。”祝童犹豫片刻,咬牙道。虽然他水长老是竹道士的师父,可弟子卓越不代表师父也厉害。竹道士飞升时留下个沉入梦境的柳伊兰,水长老并没本事唤醒柳伊兰。祝童唯一相信的只有母亲祝红。
    半翁皱着眉头,道:“你要明白如今的状况,外面有人要抓你;有人在暗中窥视你想看你倒霉,遇到合适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你知道尹家重出江湖意味着什么吗?五品清洋是明面上的对手,四品红火的汽笛也巴不得看到你出事好浑水摸鱼。此处是巫山,周围不是山就是水,在过去,整个长江都可算是清洋家与红火的地盘。前天汽笛到苏州来拜访我,他说自己累了,神钩王寒无意接下红火的摊子,他知道红火的命运已不可改变,有意将四品红火并入五品清洋。我相信汽笛是迫不得已,背后是空想大师在施加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你自己走尚有危险,带上她,你走得脱吗?你身上还有伤,孰重孰轻,往仔细思量。不要为了一时冲动断送了大好年华。”
    祝童很清楚尹家重出江湖意味着什么,五品清洋注定要被其替代,四品红火很明显要让位于石旗门,时间点就是重阳节的江湖酒会。烟子和汽笛都不会甘于被逐出八品江湖,他们联合起来在这个时候搞风搞雨很正常,目标当然是祝童这个将要出任江湖酒会召集人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依仗,江小鱼和烟子父亲与汽笛都曾经托庇与一品金佛,雪狂僧更曾经是江小鱼和大火轮的师父,而李颂汉,是无畏大师的俗家弟子。且不说他们从金佛那里学到了多少东西,重要的是这份渊源很是耐人寻味。
    汉水尹家不用说与道宗之间关系匪浅,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可以想见的是,在未来的八品江湖中如果有什么纠纷的,汉水尹家只会与二品道宗站在一起。
    祝童之前并没有想明白烟子如何会于李颂汉扯上关系,半翁的这番话点醒了他。
    如果说新的江湖道是一家现代企业的话,祝童将是各方面承认的总经理,而半翁就是董事局主席。八品江湖各派的掌门人加上那几位江湖长老是董事局成员。
    只不过按照实际投入资本计算,在这个企业里,不甚起眼的蓝家占的股份比较大,偏偏三品蓝石走的是中间路线,石旗门很可能成为他们的代言人。
    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席位都至关重要。一品金佛不会乐见清洋和红火黯然出局,哪怕只留下一个也是好的。
    只是,局势发展到现在空寂大师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如果祝童忽然死了,或者出了什么捅破天的事,江湖道会陷入混乱。为了维持局面,短期内八品江湖不会有太大的变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无法预料。
    现在的祝童真的不怕五品清洋或四品红火的所谓高手们,即使是面对雪狂僧也不会有多少心里压力,除非是索翁达活佛那样的超级高手叶儿是他的唯一弱点。可是,叶儿的情况刚开始好转,叶儿正在接受他的身份,分开的话,祝童不敢想象会出现现在情况和意想不到的变化。
    “请您原谅,祝门弟子的别的稀松平常,这点伤病算不得什么。叶儿的病正在恢复中,孰重孰轻,我无法选择。我必须带她一起走。请半翁放心,曲奇是逍遥谷杰出弟子,我也不是泥涅纸糊的,除非是索翁达那样的高手来,别的人……哼!明里来暗里往,占不到便宜。”
    祝童为了让半翁放心,伸出右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半翁。
    半翁看劝不动他,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
    数息之间,半翁催动真气攻过去。第一股第二股还留有分寸,怕真伤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骗子。
    岂料,两股真气进入祝童经脉,如泥牛入海再无任何消息。
    半翁心里腾起怒火,面泛红云凝聚起一股浑厚的真气排山倒海般压过去。
    如果是真正的动手的话,半翁到底年纪大了,精气神都有所倦怠,也许还不是秦可强的对手。可他修炼的一生的修为到底深厚五比,最适合这样的切磋。
    祝童胸口三起三伏,肩膀晃了了,脸色瞬间红胜桃花,退后一步才轻轻抽回右手。
    “你这是什么功法?”半翁怔怔的看着祝童,似乎在看一个怪物。
    “我也不知道。”祝童努力平复下被半翁冲击得紊乱的内息,咬牙答道。
    “不是蓬麻功,祝门……不是逍遥游……不是……也不是碎玉功。祝童,你从哪里得来这门功法?修炼多久了?”半翁眼中精光连闪,他的内息撞到祝童体内的血球,竟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偏偏,他能感觉到祝童的修为实在算不上高明。
    “有几个月了,从梵净山红云金顶下来,它一直在害我。”祝童很辛苦的回忆着。
    红云金顶迎战索翁达活佛之后,祝童在第一个月可算是个完完全全的废人,蓬麻功被破去,经脉伤得七不沾八不连,内息也是混乱不堪。
    当时的血球只是一股护佑在他胸前的精纯无比的真气,祝童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来自谁?能肯定的是,那股真气与索翁达活佛没关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骗子耗费修为以术字替祝童疗伤,强行冲开了手少阳一线经脉;祝童一边催动蝶神疗伤,一边努力恢复蓬麻功,开始还算顺利,很快就遇到了瓶颈。
    辛辛苦苦修炼来的每一丝进步都在壮大着这股真气,蓬麻功的进境只能用龟速来形容。
    直到在游艇上遇袭时刻,祝童借助于叶儿破入蓬麻初境,那股真气也随之进化,直到如今的局面。
    “它……有竹道士的气息。”半翁迟疑着说。
    祝童双眼瞪得溜圆,脑子里波涛翻滚,一时呆住了。
    半翁并不敢肯定,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半翁与竹道士有过一次切磋,那时竹道士也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不得不用最本源的修为硬抗半翁的势压。正因为如此,才在半翁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记。
    “竹道士!半翁,您能确定?”祝童抬头看看天,汗毛倒竖,冷汗如长江之水,从浑身数不清的汗腺内喷涌而出。
    “不会错,竹道士没有抛下我们,他……在哪里?”半翁也开始仰头看天。
    那个世界实在是太过玄妙,去过的人都不曾回头,没去过的,如何测度也想象不到那究竟是天堂,还是地域。
    天上飘散着绵绵细雨,此刻的雨雾在祝童眼里仿佛满天的星星坠落凡尘。
    巫山再也不是穷山恶水,祝童看到深处,景致逐渐虚幻,神女峰似化身为洒脱清俊竹道士,以悲怜的眼神静静的注视着他们,注视着文峰观,注视着文峰山乃至滔滔大江。
    “天地间,有无掌控一切的神仙?”半翁一句话,将祝童从幻境中拉回。
    山还是那座山,雨丝已久在无声飘落。
    “神应该有,仙……”祝童感到自己的语言是如此的贫乏,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描述刚才的感觉。
    “隆隆……”云深处滚过几声闷雷。
    半翁注视天际良久,身躯猛然一挺,似乎感应到什么,迈步走向悬崖边际处。
    祝童急忙伸手拉住他:“半翁,您老小心脚下。”
    半翁与祝童一样惊醒过来,表情奇怪得似乎正忍受着一种无可言状的痛楚,愣了愣神方意兴阑珊地说:“罢了罢了。”
    '  '
六、信(上)
    半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祝童神思归位时,蓝又江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观察着他,这种目光祝童从未感觉过。
    “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多年我一直在关注你。”
    “多年是几年?”祝童问。
    “于蓝是我的女儿。”蓝又江轻轻的说;“她应该叫蓝雨。”
    “你们的心思好深啊。”祝童脑子滚过数声惊雷,于蓝竟然是蓝又江的女儿,她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谎言。
    “你这样认为也不算错,只是,不要误解雨儿。她跑去山东小镇帮祝门建立望海集团并没有得到允许,她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一笔能令她一生衣食无忧的信托基金,以及蓝家的庇护。作为父亲,我一直很遗憾。更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得到幸福。”
    祝童哑口无言,蓝又江是于蓝的父亲,对于感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于酒会召集人之争,半翁对你说了很多,他其实并不知道,真正有资格竞逐这个位置的只有你祝童和蓝湛江。肯沉稳有余,机变不足格局也不够,一家物流公司搞了四年还没有形成局面;无聊大师格局够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对,一个习惯于躲在角落里的人无法得到大家的认同;江小鱼的希望一度超过你很多,如果他不去沾染毒品的话。雨儿从小就崇拜蓝湛江,他是雨儿的大哥。为了帮助大哥,雨儿特意跑去山东小镇看你。她可能爱上你了,但是对你的评价并不高。所以,我们曾经认为你对蓝湛江构不成太大的危险。至少在两年前,大家都是如此认为。可是你忽然去上海了,并且做出如此多的事。你的变化让大家感到惊奇。蓝湛江开始过于自负,没有认识到你会成为他的对手。后来,你在彗星般的崛起使他乱了章法,做出一些不理智和有碍身份的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想过会成为江湖酒会召集人。这个位置对我不是美味,它,过于沉重,我还没做好准备。”祝童决定诚恳面对,特别是现在,他需要得到蓝又江的帮助和谅解;“于蓝……对不起,蓝小姐的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是可爱的女子,那个时候,她在我心里代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感动我的是那些故事。我想,如果开始就知道她是蓝家小姐的话,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因为她,我曾到北京,看到了另一个故事。”
    蓝又江摇摇头:“那不是故事,她选择严家唯一的继承人严郊是正确的。可惜的是,相处几年下来,雨儿认为严郊为人死板,她又不甘于平淡。蓝家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取消了她在蓝家的权利。可是在法律上,严郊还是她的丈夫。”
    “蓝小姐说她的丈夫的性取向有问题。”祝童疑惑丛生,这个故事……
    “严家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只要答应接受一次小手术,为严家留下一丝血脉。严家有严家的体面,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后悔。”蓝又江没有否认,而是很艺术的承认了这个婚姻有问题。
    祝童不知该如何说了,蓝又江眼中没有父亲对自己女儿的保护与疼爱。于蓝……蓝雨有个这样的父亲,何其不幸。他与于蓝相处时能从她的疯狂中感觉到她心底的忧郁,却没想到这忧郁是如此的沉重。
    “你在想,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蓝又江盯着祝童的眼睛。
    “我吗?没权利想类似问题。”祝童垂下眼睛;“我还没有孩子,如果有的话,我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此一时彼一时,你如果按照现在的轨迹生活下去的话,要不了十年就会理解了。钱与财富是两回事,感情与生活同样如此。”
    “也许吧。”祝童泛泛的说。
    “现在谈谈你的问题。”蓝又江抽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递给祝童;“蓝湛江曾经是他们的客户,我建议你抽空和他们谈谈,作为江湖酒会的召集人,你需要许多朋友。他们是必要的和重要的。”
    “华夏文化咨询……”祝童默念几遍,不解的看向蓝又江。
    “每年三百万人民币,具体个案另谈,这是一张入门证,很合算的。我不可能如以前帮蓝湛江那样帮你,蓝家有自己的事业,今后将作为八品江湖中的普通一员:三品蓝石。很好理解吧。”
    “谢谢。”祝童端详着卡片,很低调啊。
    蓝又江在替蓝湛江办理酒会召集人的交接手续,有些关系可以介绍,属于蓝家的那些,祝童如果要用的话也可以,只是必须付出成本。
    “他们让我带给你几句话,以表达新朋友的善意,他们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和友谊。”不说于蓝,蓝湛江显得跟练达而从容。
    “请讲,祝某洗耳恭听。”
    “王向帧遇到的麻烦只是他的麻烦,他很固执拒绝妥协,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静观其变。范老已是昨日黄花,在这件事很难讲能发挥多少作用。寺庙里最尊贵的佛像也只是佛像,没人敬的话,就是一尊泥胎。范西邻曾经很不明智的介入你和田公子的事情,他已经明白了。最后,他们特别让我转告你,金融工作小组的使命的结束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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