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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权柄-第179章

小说: 权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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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左手抵抗。
    又坚持了十几息,那大汉终于抵挡不住,‘轰’地一声,被伯赏赛阳按倒在地,仰面躺着剧烈喘息起来。
    伯赏赛阳也有些气喘,甩甩右手,把左手伸到地上汉子的面前,咧嘴笑道:“还不赖。”汉子喘息着望着伯赏赛阳。面色忽阴忽晴,最终还是伸出左手,与他握在一起。
    伯赏赛阳微微使力。
    便将汉子从地上拔了起来,拉着他便往秦雷那边走去。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了踞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秦雷面前。
    秦雷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这汉子,笑道:“孤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哪知那汉子一歪头,撇嘴道:“俺不跟耍诈的人说话。”秦雷讨了个没趣,讪讪笑了笑。见边上的秦卫举枪要打,摆手拦住道:“与个蛮汉计较个什么。”那汉子瞪眼望着秦雷,刚要发作,却被伯赏赛阳的大巴掌狠狠拍到脑门上,顿时头晕眼花、双耳嗡嗡作响。便听他恶狠狠道:“你敢对我叔不敬,活腻了是不?”
    汉子双手捂着脑袋翁声道:“俺不说就是。”
    秦雷失笑道:“原来你肯跟使力的说话。”那汉子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对于这种一根筋的浑人,秦雷却是耐心最好,他笑着对伯赏赛阳道:“你问问他。他叫什么?”
    伯赏赛阳朝比他高了半头的大汉一瞪眼,粗声道:“俺叔问你呢。你叫个啥?”
    “俺叫秦霸!霸王的霸。不是亲爸的爸!”大汉也不隐瞒,粗声道。
    秦雷闻言眉头一皱。心道这家伙不是消遣我吧,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你真叫这个名字?”要知道秦乃国姓,而秦雷这一代的皇族便是雨字辈。
    大汉见自己居然受到质疑,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耍诈之人了,扯着嗓子叫道:“要不俺叫啥?秦雷么?那么难听。”
    “混账!”未等秦雷发作,伯赏赛阳便一拳将他撂倒在地,一边抡起拳头雨点般地砸到大汉身上,一边怒骂道:“老子敬你是条汉子,却不成想你敢侮辱王爷大名,莫非以为俺不能拆了你不成?”
    汉子一边抱头躲闪,一边出声分辩道:“俺就叫秦霸,不是亲爸、也不是秦雷!”伯赏赛阳更火了,也不再费口舌与他分说了,只是一个劲的抡拳锤了起来。
    “这位将军请住手,小人有话要说。”一个老汉从俘虏队伍里站起来,嘶声叫道。伯赏赛阳闻言又锤几下,这才松了手,转身望向那老汉,粗声道:“有话快说,有尸比快放!”他也是怕这小子被王爷一气之下咔嚓了,这才连踢带踹的抢先下手。只是力道掌握地不算太好,那大汉已经被他打得快要晕过去了,蜷在地上呻吟道:“俺叫秦霸,不叫亲爸,也不叫秦雷……”
    老者怕他再打地上的汉子,不敢怠慢,赶紧道:“启禀这位将军,我们确实是地地道道的大秦宗室,老朽贱名秦玄仩,说起来也是当今陛下的堂兄,他是老朽的侄子,自然是雨字辈,贱名霸。确实没有戏弄几位的意思。”
    伯赏赛阳皱眉寻思半晌,突然抬头对秦雷道:“叔,他说他是你大爷。”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五二章 穷亲戚
     更新时间:2008…11…16 1:40:01 本章字数:5445
    雷面色一滞,心里暗骂道:老子怎么有这么个二百五
    “叔,他是你大爷……”见秦雷没反应,伯赏赛阳又闷声重复道。若不是马艾给他个严厉的眼神,怕是还要说第三遍。
    秦雷眯眼望向那老者,沉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老者摇头道:“老朽离京十几年了,却不认得王爷这样的贵人。”说着却又恍然道:“您这个年纪,又贵为王爷,必然是当今的龙子了。”
    秦雷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冷冷道:“孤王乃当今昭武陛下第五子,隆威郡王是也。”老者满脸感慨的望了秦雷一眼,还是缓缓跪下,两叩之后便直起身子,行的却是皇家宗族间的参拜大礼。
    秦雷并不让他起身,清声道:“孤王还有一个身份,乃是宗正府的大宗正,自然翻阅过族谱,对我皇家玄字辈三十三人也是有些印象,却不记得有个叫‘仩’的。”
    听了这话,俘虏中年纪较大些的开始黯然伤神起来,而那些年轻的顿时火冒三丈,大喊道:“我们也是秦氏的血脉,凭什么把我们删出族谱?”
    秦雷看着这些人神情激动、不似作伪,心中微微一动,对那个站着的老者沉声道:“你说你是皇家的,是哪一支的呢?”
    老者站直身子,傲然道:“天家一支!老朽乃是先帝爷堂侄,当今圣上地堂兄。”说着一指地上跪着的俘虏们。沉声道:“这都是十七年前被迫害的皇室宗亲!”
    秦雷‘哦’一声,心中蹦出四个字‘五王之乱’,十七年前,当时还是信王的昭武帝的五位亲哥:福王、德王、吴王、徐王、宁王,因为先帝于春秋鼎盛时突然驾崩、没有立太子、也没有留遗诏,为了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大打出手,把个大秦打得险些倾覆于一旦。后来大秦的士族门阀联手平乱,几位王爷的势力顿时烟消云散,被逼得自杀了事。大秦皇室在这场动乱中菁英尽丧。若非文庄太后横空出世,九成九便要改朝换代了。哪怕是现在,旁落的权柄也没有完全收回,大秦朝还是有三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那五个已经见了先帝的王爷们,还留下了数目庞大地亲近属下。这些人自然要承受那些损失惨重的世家大族的怒火,若不是文庄太后护 着,定然会被斩尽杀绝。饶是如此,五王的子女、妻族、属下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只有那些关系不大的皇室近亲逃的性命。
    看来这些人是当年的幸存者,秦雷心中暗道。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道:“既是宗亲,为何流落至此,你且细细道来。”
    老者听了。满脸悲愤道:“大宗正容禀,十七年前,九大世家的 人,在丰埠码头杀了咱们五位王爷阖府上下,计一万七千余人,把小清河水都染红了整整七天七夜。”一句话,便把在场众人带入了当日的腥风血雨之中。
    场上顿时安静下来。除了战马偶尔的响鼻声,便只有老者沙哑苍凉地声音在回荡:“那些畜生还不知足,又拿出了他们惯用的勾连陷害之法,污蔑我宗室上下,想要借机把咱们秦氏皇族扫除干净,若不是太后神通广大,却连我们这些根本没参与夺嫡的宗亲也是活不下来地。”
    说着说着,老者眼圈已经红了,用肩膀上脏兮兮的破布擦了擦眼 角。嘶声道:“虽然得以偷生,但那些畜生却视我们为‘余孽’。
    将我们打入另册。不许我们从宗人府领周济、也不许作任何营生,还不许离开京畿。却是要让我们活活饿死。王爷可以问问他们,谁家没有饿死过亲人,又有谁家没有被那些畜生掠去过女眷!”随着他如泣如诉的讲述,地上的俘虏们已经哭成一片。
    秦雷心中已经信了大半,轻声问道:“后来呢?”
    秦玄仩叹息道:“俺们在京里活不下去,眼看着就要悉数被逼死。还是嘉亲王叔给我们指了条路,他说咱们宗人府兵的京山军营闲置下 了,那里既没有出京畿又远离中都,而且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只需下些功夫,就能从土里刨出食,不虞养活不了妻儿老小。于是我们一百多户人家便真个从京里搬来了这里。”
    秦雷低声问道:“过得可好?”
    秦玄仩惨笑道:“第一年什么都不会,好在有嘉亲王从皇庄中挪些粮食接济着,这才勉强度了过去。之后日子倒是越过越好,再没饿死过人,十几年下来,还新添了三四百个娃娃……”说着长叹一声道:“但现在除了人,什么都没了。也不知这个冬该怎么捱过去……”
    秦雷举目四望,看了看垃圾堆似的废墟,有些不好意思道:“孤王却是烧了你们的家园。”他已是信
    地话。若是力所能及,他准备帮一帮这些人。
    哪知老者萧索摇头道:“却怨不得王爷,”说着朝秦雷艰难笑道:“您昨天来的时候看着这里的模样,可有什么感想?”
    秦雷斟酌下用语,用个不刺激人的说法道:“仿佛刚遭了土匪似 的。”
    谁知老者竟点头道:“王爷明鉴,咱们这儿确实遭了匪灾!”说着面色自豪道:“王爷若早个几天过来,看到的景儿可是判若云泥的。那时候咱们京山村屋舍俨然、鸡犬相闻, 陌交通、往来耕作,黄发垂  、怡然自乐,比起五柳先生的桃花源也不遑多让。”
    “球!”伯赏赛阳终于忍不住叫道:“老倌儿忒不害臊,这也算是桃花源?太能扯了吧?”其他人虽不敢像他这般放肆,却也压低声音轻笑,看来没人相信。
    已经被秦雷下令放开地俘虏们仿佛受到了莫大地侮辱。纷纷扯着嗓子向秦雷他们描述着过去的景象。秦雷赶紧举手喊停,对众人笑道: “谁不觉得自己家乡好,孤王信你们便是。”
    满身淤青、捂着左眼地秦霸愤愤道:“你这个王爷分明还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那个老王爷,他整个夏天都住在这里地!”
    “哪位王爷?”秦雷看向秦玄仩,低声问道。他却不会与那浑人掺杂不清。
    “我们整个京山村的恩公,嘉亲王殿下。”老者肃声道。
    秦雷脑海中闪电般划过老亲王画地那副丝瓜图,当时光以为是老亲王考量自己,却没想到还因为老王爷在这儿过了一夏的农家日子,沾上了乡土气息。提笔传神,这才画出了几个大丝瓜。
    还有太后懿旨中,三个要求的第一条:善待宗室。秦雷一直觉得与第二条耐心整军重叠了,在秦雷的理解中耐心整军、不简单粗暴,就是善待宗室了,却没有必要分开来说。但老太后何许人?天下第一英雌 也,放个尸比都是意味深长地,怎会啰嗦些没用的。是以秦雷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看来,这第一条。
    乃是让自己善待这些人!第二条,才是指的京里那些熊包。
    想到这,秦雷对老者颔首道:“孤王信了。”说着沉声问道:“怎么又会搞成那番样子?还袭击孤王的人?”
    秦玄仩突然心中一闪念。暗道:改变命运的时候来了。便福至心灵的一面大呼‘罪该万死’,一面伏跪于地。他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见他如此,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就连那秦霸也不情不愿的趴在地上。
    秦雷眯眼看着这些人,也不阻拦。便听秦玄仩恭敬道:“便是给我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袭击王爷的队伍。这其中却是有误会的。王爷容禀,咱们这京山村,在五天前地夜里,却被打劫了。那些人也穿着黑衣,因而被孩儿们认错了,求王爷原谅则个。”
    “起来说话吧。”秦雷颔首道,昨日进村的时候,确实发现过村里遭兵灾的痕迹。
    秦玄仩带着几百男子又给秦雷磕两个头,秦雷侧身让过。他们才重新站起来说话。
    待他们重新起来,秦雷仿佛自言自语道:“首都首都。首善之都。单说二十万禁军戒备森严,便足以让京畿地区夜不闭户了。又哪里来地大股流寇土匪呢?”要打劫这么大一个有不弱自卫能力的村子,可不是三五百人能搞定的。
    秦霸还没有顺过气来,听秦雷如是说,不由愤愤道:“一般盗贼是进不了京畿,但京畿的守卫们可是畅通无阻的。”
    伯赏赛阳大惊小怪道:“你是说禁军?”
    秦玄仩接过话头,微微颤抖道:“不错,便是禁军八大军中的破虏军!”秦霸双拳攥得咯吱作响,愤恨道:“破虏破虏,他们本身就是 虏,又有谁来破呀?”
    若是他们说别的部队,秦雷听听也就算了,毕竟太后只嘱咐他善待这些人,并不包括还要帮他们报仇。但破虏军不同,就在几个月前,秦雷地队伍被其撵得落荒而逃不说,还有三百多弟兄折在他们手上。
    用秦雷的话说便是,这个梁子结大了,没有十倍二十倍的代价是不能揭过去的。因而一听到‘破虏军’这个词,有些昏昏欲睡的卫士们,顿时来了精神,眼冒绿光地凝神听秦玄仩道:“五天前的深夜里,村里的狗突然开始吠叫。不一会,在村外放哨的族人便敲响了警锣。”怕秦雷不明白,他又解释道:“因为怕京里的大人们惦记着,俺们从一开始便很注意警戒,又在庄子底下挖了地道。”
    伯赏赛阳听了,高兴笑道:“看来是安然无恙。”
    秦玄仩叹息道:“若是勤加操练定当如此,但这些年地太平日子,却让我们
    。很多人家光顾着收拾粮食细软,都没来得及跑到: 那些匪人纵马冲进村来,堵住祸害了。”又有些庆幸道:“当然,若不是这个花了咱们全村十多年功夫的地道,怕是要被屠村了。靠着这个地道与地上地匪人周旋了两天,许是怕走漏了风声,见一时奈何不得我 们。便撤走了。等俺们从地道里出来,外面便给他们糟蹋成那个样子了。”
    说着拱手道:“没想到俺们引以为傲地地道在王爷面前如土鸡瓦狗一般,钦佩万分之余,还要感谢王爷没有痛下杀手,留下了咱们这些苦人儿的贱命。”
    秦雷微微摇头笑道:“不必感谢,以后你就知道了,孤王是个很善良地人。”石勇、马艾,还有众卫士们,齐齐在心里翻个白眼道,您要是善良的话。麦城里那几万亡魂怕要气的再死过去一次。
    但不知底细的秦玄仩他们除了觉得这位王爷怎么一点都不谦虚之 外,并没有任何不适,仍旧诚惶诚恐的表示感谢。
    秦雷喜滋滋的接受了他们的谢意,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问题,问秦玄仩道:“你怎么知道那是破虏军?”
    “老朽壮年时曾在兵部当差,对大秦所有主战军队都了若指掌,这些人虽然极力隐藏身形,却瞒不过老朽地眼睛。”秦玄仩很肯定道。
    秦雷点点头,也不想深究了。心道一事不烦二主,就把这笔帐记在破虏军头上吧。这下算是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秦雷才有闲心问道:“你们的老弱妇孺呢?”这四五百人从十二三的半大小子到秦玄仩这样六十多、尚能饭的小老头,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女人、小孩。以及靠三条腿走路的老人家。
    “回王爷的话,老朽担心那些匪人再来,便打发他们都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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