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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权柄-第436章

小说: 权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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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北岸有十多万部队和数目更多的民夫,以及大量的马匹粮秣。虽然有八座浮桥和八百艘船,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过完的。
    而且有夜盲症地存在,在天黑下来以后,绝大多数地民夫,相当部分的兵士都看不清东西了,说什么也不敢走浮桥了。大部分运输任务都压在那八百艘大小船只上,这就更延缓了过河地速度。
    “还有多久能过完?”杨文宇焦急地问道。
    “照这架势。”负责组织渡河的石猛咂吧嘴道:“到天亮算早的了。”
    “太危险了!”杨文宇看着对岸无尽的黑暗,沉声道:“加快速度,先让军队过河!”
    石猛回头看看,苦笑一声道:“除了天策军,所有的军队都已经过河了。”便小声解释道:“李老头坚持要等着我们一道过。也不知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微一沉吟,杨文宇便想明白了,轻声道:“他怕对岸有危险……”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越晚越安全。看来经过白天的惊吓之后,李浑已经小心的无以复加了。
    “随他去吧……”杨文宇话音未落,便听见有水手惊声尖叫道:“下游有船队!”杨文宇闻言猛地转头,果然看见下游黑黢黢江面上,多了些悬在半空中的***……
    他是镇南水军出身。自然明白那些***代表着艨艟战舰等级的大船。在向渡口这边驶来。脸面顿时变得煞白,冷汗直流道:“快!停止渡江,所有船只卸货!”
    警号声在渡口响起!有的秦军想上船过河,有的想下船避险,还有人不顾一切地从浮桥上往对面跑,一时间鸡飞狗跳,场面混乱极了。
    不一会儿,逆流而上地不速之客终于显现出它们的身影……乃是三十艘齐国的水龙战舰,这些船相当于秦国的艨艟。平时并不算显眼,但那是跟楼船、巨象之类的大家伙比。
    至少现在,与秦国乱作一团的运输船队相比。这些水龙战舰就是一些个巨无霸一样的怪兽。
    怪兽吃力的逆水行舟,慢吞吞的向渡口驶来,更显得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中间一艘水龙是旗舰,甲板上站着辛稼奘和一名水军将领。
    此时一向沉稳老练地辛将军也满面激动,放声大笑道:“老弟你可是狼入羊群,可以杀个痛快了!”
    因为在过去几十年里,与楚国的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所以水军在齐国地地位也就比驻防军稍高有限。是以那位水军将领姿态摆的很低。恭谨陪笑道:“都是大帅神机妙算,上将军英明指挥啊!”
    辛稼奘笑着点头道:“不错。大帅算无遗策,早料到秦军会在这时候渡河,真神人也!”虽然秦军过河的速度比赵无咎预想的快很多,但好歹还是赶上了,自然可以吹牛皮了。
    说话间,舰队终于到了渡口边上,还没来得及肆虐一下秦国的小船,却遭到了岸上投石的猛烈攻击,飞火流星一般的火油弹雨点般的砸下,顿时砸透了一艘战舰,还点着了另一艘。
    齐国舰队被秦军地迎面一棍打懵了。辛稼奘和那水军将领大大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想起要还击来。
    可齐国地船上虽然安了投石,但射程准头都没法跟秦国的比……明明发现了秦军地击阵地,却怎么也打不中,反倒让许多运输船趁机靠岸卸货。
    再看人家秦国的击,那真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每次都能有所收获。
    对攻了半晌,齐国军舰也没轰到秦军阵一下,自身反倒损失了四艘战舰,还有六艘在呼呼冒火,哗哗进水,也不知损管有没有用。
    见对攻讨不到半分便宜,齐军便改变了策略……从靠近北岸的位置转移到了南岸,远离了秦军的阵,卡是一心一意的打击秦军在南岸的运输船,不再去管北岸的敌人。
    石猛指挥着部下将射程最远的七梢投石推到河边,试着朝对面打了一,结果还是差个好几丈。再尝试几次亦是如此,石猛和他的特种营只能望河兴叹,爱莫能助了!
    他身边的皇甫战文跺足连连道:“这下谁都过不去了!”大河湍急复杂、且经常断流的水文状况,让水军在此无法生存,是以秦齐两国的水军都部署在大江上,历次作战也从未调动战船北上过……即使控制入海口的齐军也是如此。
    毕竟从海路一路北上太危险了,毕竟还得顾忌着南楚的天下最强水军!
    但赵无咎毕竟是赵无咎,他破天荒的把大江上的精锐舰队调到了大河之中,虽然一路上千辛万苦,还折损了不少战船,可这出其不意的一手,毕竟起到奇效,不仅把惯性思维的秦军拦在了大河以北,还歪打正着的隔断了秦国皇帝与主力部队的联系。
    按说昭武帝身边的兵力还不少……足有十万之巨,但其中有五万民夫,四万五花八门的溃兵,只有一万御林军,算是成建制的部队……御林军担负拱卫帝都的任务,且昭武帝也不想让他们遭受损失,便只带了一半金甲御林出征。因着群龙无首,御林军在白日的溃逃中死伤惨重,还走散了许多,就只剩下这一万了。齐国的战船堵住了南渡口,北岸的五万秦军还有两万多民夫便无法渡河。杨文宇和皇甫战文正急得团团转,终于接到了王爷的命令:“全军拔营北上,与孤王汇合!”两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便吩咐队伍开始收拾辎重,准备出发。
    两人则来到了天策军暂歇的营地中求见老太尉。
    虽然平日里势成水火,但眼下身处危难之际,两方也只能精诚团结了。听完两人介绍的情况,李浑叹口气,点头道:“告诉你家王爷,在回国之前,老夫和我的天策军,都听他的了!”就算李浑如何自负,也被秦雷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来的智慧与大气折服了。
    两人大喜,便留下一个当联络官,另一个出去通知部队准备启程。
    天策军本来就收拾好准备过河了,自然不用在准备,跟上京山军的步伐,打着火把向北行去了。
    大河南岸……
    “他们怎么还不跟上啊?”昭武帝在板车上焦急的打转道。
    “陛下,齐国水军封锁了江面,他们不大可能过河了。”禁军元帅马光祖满面忧虑道。
    “呀,那我们怎么办?”昭武帝只关心自己。
    “赶紧西归虎牢关!”马光祖沉声道:“迟则生变!”
    “那就快走!”昭武帝连声下令道。
    马光祖沉声应下,但面上的忧虑却更加深重。他虽然资质平平,他也是个老兵,对危险有着独特的嗅觉。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五三五章 雨落梧桐清秋节,一夜惆怅菊花香
     更新时间:2009…4…21 0:32:57 本章字数:5991
    丁丁漏水夜何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秋逼暗虫通夕响,征衣未寄莫飞霜。
    千里之外,琴声何来?京山王府,花落无声。
    池塘中残荷微黄,南墙边蔷薇凋残。这清冷的景象告诉人们,难捱的盛夏终于过去了。
    但对园子里的女人来说,寂寞清秋相思苦,才是最熬人的。
    自从秦雷出征以后,她们便住到了一座楼上,白日里一起做些女红、写字画画,到了说话作伴,就是不想单独待着……因为芳心已经被那人带到了千里之外,只剩下苦苦的等待。
    等待着前线的战报,等待着他的来信,等待着他回家……
    比起后两者,还是前线的战报比较靠谱,每隔三天总会有一次。这三天一循环的小周期,也成了女人们心情起伏变化的晴雨表:在战报日的前一天,园子里的姑娘们便开始忐忑不安,弹琴跑调、绣花扎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非得到隔日战报到了,知道男人平安无事,这才能放下心来,睡个踏实觉。再过一天平稳的日子,便又迎来了焦急不安的等待,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她们逐字逐句的推敲每一封战报。还让永福去找乐先生要了副华夏全图过来,盖住了王右丞地蓝田烟雨图,开始研究洛水原在哪里、函谷关在哪里、虎牢关又在哪里?
    她们不是要确定大秦军队又取得了多少胜利。也不是要知道他立了下了多少功勋,女人们只是想从那寥寥数语之中,看看他最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危险?
    起先的日子还比较好过,因为大军节节胜利,秦雷身边又有重兵保护,女人们还不怎么担心他地安危。讨论更多的,是他有没有吃好穿暖。有没有生病受累,甚至还偶尔会调侃几句,说他有没有看上道边野花之类的……当然除了云萝之外,谁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但当月桂树飘香以后,男人随着大秦军队越境作战,深入了齐国的腹地,姑娘们的心被彻底揪了起来,就连云萝也没心情再开什么玩笑了。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她们却也知道郎君已经进入了凶险之地,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在地图上的小老虎渡过黄河以后,那原本三天一次的军报,就再没有到来过……让永福去问乐先生,他也只是推说什么深入敌境、通讯不便,消息传递自然慢一些。之类地,一听就是在搪塞敷衍。正在几位姑娘坐卧不宁的时候,李夫人却遣人来看望诗韵。
    一番见礼寒暄之后,李府的管家替夫人询问道:“京里传言我军中了埋伏,几十万军队尽皆覆灭,真有这回事儿吗?”
    诗韵的身子微微一颤。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平静道:“告诉母亲,莫听那些疯言疯语,我家王爷前天还来信说一切正常呢。”
    那老管家明显松口气道:“大小姐说的一准是真的。”说着又愤愤道:“也不知谁那么缺德。把个谣言传的满城风雨,还有鼻子有眼的……”
    “都说什么了?”诗韵状做不经意的问道:“看把母亲紧张的。||
    “说什么全军覆没,陛下被俘,太尉下落不明,王爷以下十余将官悉数……”老管家说着扇一下自己地嘴巴道:“呸呸,瞧我这张嘴!”
    温和的笑笑,诗韵轻声道:“流言止于智者,我不会在意的。”老管家还想絮叨几句。却见大小姐谈性缺缺。便识趣的停下话头,起身告退了。
    老管家走了许久。诗韵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说流言止于智者,但还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一听老管家说出大军覆灭四个字,诗韵顿时芳心大乱,再联想到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战报,馆陶和乐先生也支支吾吾,她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慌张!
    但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以前,她绝对不能慌、也不能乱!
    因为王爷在出征的那一天,最后对她说:“这个家里有你在,我很放心。”哪怕仅仅为了这份嘱托,她也要为他稳定住这个家,还有这家里的一切!
    默默坐了一阵,把事情盘算,诗韵深吸口气,尽量回复了平静,这才看到身边的锦纹已经泪流满面。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她仍然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轻叹口气,诗韵柔声道:“不要哭,一切都只是谣言,王爷和石敢都不会有事的。”
    锦纹擦擦泪,点头泣声道:“奴婢知道了……”却又魔怔了似得问道:“真的没有事吗?”
    诗韵强笑道:“我什么时候说错过?”锦纹这才住了嘴,红着双眼道:“奴婢真不争气。”
    诗韵摇摇头,轻声道:“我的心情不比你轻松,但我们不能表现出来。”
    锦纹会意地往园子里望一眼,点点头道:“奴婢不会的。”但脸上的戚容却怎么也收不住。诗韵知道锦纹是个没有城府的丫头。也不再奢望她能若无其事了,又叹口气,柔声道:“京山城里地官员家眷日多。馆陶先生提了几次,希望我能将王府的织造局立起来,也好有个章程渠道,给她们供应水粉罗裙什么的。”
    锦纹忽闪着泪盈盈地眼睛,不知道小姐说这话什么意思。
    深深看她一眼,诗韵轻声道:“我意思是让你把这个差事接下来……”
    锦纹大张着小嘴,打个寒噤道:“小姐,您不要我了?”
    诗韵拍拍她的手道:“织造局也没什么差事。不过是每月底下从政务寺接收些水粉罗裙什么的,到月初再分发给各家夫人们。统共忙不了几天,不耽误你进府和我说话……”
    “您还是要撵我走……”锦纹带着哭腔道。
    诗韵微微摇头道:“傻丫头,你已经结婚了,按理早就该自立门户了。”
    锦纹又哭哭啼啼一阵,但诗韵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她只好止住哭,哽咽道:“小姐,您想奴婢什么时候走?”
    “现在。== ==”诗韵还是轻言细语道:“你先回京里娘家住一阵子,过个十天半个月再去当差吧。”
    “啊……”锦纹的脑袋一片空白。木然的点点头,凄然道:“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不必了。”诗韵轻声道:“用你新房里地那套吧,等过些日子再来收拾这边地不迟。”见她一副凄苦的模样,诗韵终是不忍心地轻声道:“园子里有受不得惊扰的。”
    锦纹终于恍然,不好意思道:“奴婢明白了……”便起身告辞,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了。
    望着锦纹离去的背影,诗韵心里也很不好受,毕竟是陪伴自己从小长大的姐妹,怎么舍得分开呢?
    但锦纹必须走,因为诗韵需要万无一失。
    又坐了一会儿。她才起身走到门口,对檐下立着的宫女道:“把黄总管请到湖心亭去。”
    不一会儿,黄召便屁颠屁颠的赶到,虽然这些年长了不少派头了。但在主母面前,还是收敛着点好。
    诗韵坐在亭中的锦墩上,四下的风物一览无余,但满眼的残荷只能让人徒增惆怅,所以她目不斜视地看着黄召道:“黄总管,最近城里可有什么传闻啊?”
    虽然年轻貌美,但诗韵的一双凤目不怒自威、洞彻人心,让黄召不敢轻慢。小意问道:“娘娘问的是哪方面?”
    “伐齐。”诗韵淡淡道。
    “这个……”黄召寻思半晌。摇头道:“乱七八糟没个准信,说什么的都有。”
    一般谣言从京里传到京山城。怎么也得两三天。但等到满城风雨时,有些话就晚了。稍一沉吟,诗韵便言简意赅的将娘家传来的消息讲给黄召听,不让这大总管心里明白,他怎么将其能当成头等大事呢?
    黄召先是一惊,但见年青的主母如此沉稳,顿时不怎么慌乱,咽口吐沫道:“要让奴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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