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的女人们-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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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点羡慕她们，她们用赚来几乎不费功夫的钱，大把大把的花着，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住的好，不像我租个那么小的房子只有十几平方米，吃的也都是些快餐，偶尔才能下下小馆子，人其实有时候放下颜面会活的更快乐，但肯定不轻松。
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里密密麻麻的放了十几张那种白色塑料的圆桌子，椅子也是那种材料的，人坐在里面也挺舒服，一张桌子大概可以供三五朋友，舒舒服服的坐下来，我从口袋里掏出半包烟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支出来，
“抽吗？来一根。”我对坐在对面的香香说，我猜她们这些坐小姐的不管以前是抽不抽烟的，都会抽上一支。
香香果然没有出乎我的所料，接过我的烟，熟练的夹在手指间，她是左手拿的，我一般习惯用右手，我知道她肯定没打火机，忙帮她点燃，她拿烟的姿势似乎很优雅，轻轻的夹着怕是弄坏了它一样，我给自己也上了一支，深深的吸了口，今天晚上我已经抽了很多了，这时候感觉香烟不再那么的香，反而有点呛喉咙。
“你吃点什么？”我问香香。
“随便你点吧，我无所谓的。”香香并没有说她想吃什么，或许她和我一样并没有什么胃口吧。
我随意的点了三个菜一个汤，然后对不远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喊了声：
“菜点好了，来两瓶啤酒。”
“你怎么到这打工了，莫非高考没有考好。”香香首先发问了，
“可以这么说吧，高考的分数太低了刚达本二线，所以来到常州的一所不怎么样的大学。”我平淡的回答，没有一点感情色彩的，并不是我不想这样，而是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感情语调去说这些，让我表现的很激动的样子我做不了，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她还是那么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办不到，毕竟她是我的初恋，而我们阔别已经才刚刚相见。
“那就是说你还是上大学的，并没有纯粹的在这打工。”香香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点惊喜，或许她从看到我的时候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夜总会打工的了，不管什么人他总会仰慕一群人鄙视一群人，或许香香也不例外。
“是啊。”我附和她的话。
“没记错，你现在已经上大三了吧？”香香有点欣喜的问我，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我想她并没有把我给彻底的忘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就大三了，还有一年半就要毕业了。”我感叹着时间的快，同时也在感慨着我和她一晃那么多年没见面。
之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静，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想问她，包括她为什么初三走了之后一直没回安义去看我，为什么连封信都没寄给我，那时候我们家还没装电话。为什么现在成了小姐，为什么不去好好的工作，我有着太对的疑问了，多的让我都不知道从哪个开始问起，我又不敢去问，怕让她难过，让自己也难过。
香香心里肯定也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我，或者有许多的故事要告诉我，我很想听她主动的讲给我听，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六年前还是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孩，现在一下子成了小姐。
菜一会上来了，香香主动的拿起酒瓶先给自己倒上，然后又帮我倒了一杯，那种杯子挺大的，是专门用来喝啤酒的，好像上面印着“青岛啤酒的”字样。香香的酒量肯定可以，天天陪那些男人喝酒，即便是不会喝酒的人也会练出来，我相信“酒是练出来的”话。
“干一杯，为我们的重逢。”我没想到香香会这么说，不过的确我们是重逢了，至于有没有必要为这个庆祝，我不知道了，不再想那么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香香喝的没有我快，我看着她喝，喝完后她吸了口烟，我拿起酒瓶给她满上，给自己也满上。
“你肯定觉得我变了不少吧？”香香一边抽着眼，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我，她的双眼皮的眼睛很好看，眼影而且是绿色的，我喜欢绿色特别是那种苹果绿，可惜香香的眼影只是那种浓浓的草绿并不是青苹果的颜色。
“是啊，刚开始看见你，我差点没认出来，比以前漂亮多了。”我知道她问我的不是这些。
“我是说，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香香说的更明白了一点，我不能再装糊涂了。
“很正常的啊，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说出一句让谁听了都不会生气的话，我不能去指责她，也没有权力去指责她。
“你说的很轻松。”香香看我并没有说出实话，有点心不在焉。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聊下去，我端起酒杯，
“喝点，为我们这辈子还能再见上一面。”我除了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虽然没有重复只是换了几个词语，意思都差不多，不知道再找出什么理由喝酒。香香没有说什么端起酒杯喝了一半。
“我写过那么多的信给你，怎么没有回我一封？”香香似乎有点气愤的问，因为她的眉头是紧锁的。
“你寄到哪儿的？”
“你家里，我只知道你家的地址。”香香毫不犹豫的说，或许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记得还是很清楚。
“我没收到，或许被我爸爸拿走了。”我想到了没收到信的唯一的原因，那时候还小，父亲看是女孩子寄给我的，怕影响我的学习所以没有给我。
“你怎么没回我们那看看初中的同学们？”我没有说你怎么没回我们那看看我，我不想那么说，或许她过了段时间并不想去看我。
“我爸爸以前在你们那做服装生意，可是因为亏本了，就离开了那里，我想去，当时他们都不能，我没有办法只能寄信你。”香香似乎有点无奈的说。
“你后来在哪儿上学的？”我很想知道她当年中考后去了哪儿上学。
“我当时没有考好，去了无锡一家中专，我想去那看看你们的，可是我看你一直没有回信，我怕你忘了我或者学习紧张我就没敢去打扰你。”香香对于好几年前的事情记得还是那么的清晰，和我一样。
我听见她那么说，一阵感动，我原来一直以为她回家后，跟哪个男生好上后忘了我，我不知道她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可是我把它当成了真的，我有点恨我父亲为什么把我的信给藏了，让我错失了一个女孩子，不过想想就算我当时能收到她的信也给她回信，能怎么样，天各一方，或许三年高中一上也忘了对方，或许不是因为的杳无音信也不会有今天的事隔多年的重逢，我很喜欢这种重逢的感觉，她让我真真切切的回到了过去的那种感觉，只不过面前坐着的香香不再是当年那个淳朴的香香了，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了，经过过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对于爱情，我已经有些麻木，只是内心对于爱情的那份美好的憧憬还依稀存有。
“都是造化弄人啊，或许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呢！”我感叹着，我并没有说我们现在或许还是恋人。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也不能去抱怨什么，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啊，只要你不嫌弃我。”香香说完从她带的小包里拿出一包中华，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客气拿出一支放嘴上，给她也递了一支，我很想抽烟，我要用它掩饰我的表情。
“那是，就算恋人做不成了，做朋友也好啊。”我尴尬的笑着，这是我今天晚上第一次笑，或许受我感染，香香也笑起来，挺好看，不过也不是那么的自然，
“来，为我们还能做朋友把这杯干了。”香香拿起手边的酒杯和我碰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够清楚，香香叫来了老板说“结帐”，我一看她要掏钱，忙去阻止，
“今天晚上算我请，看的起我的话，你就不要拿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说，我知道香香做小姐肯定有钱，但是我不想让她请，我必须表现出男人的某种气质，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穷学生，这样说有点夸张，不过几十块钱，但是我还是觉得我来付比较好。
香香看我这么说，不再多说什么，或许她明白我的意思。没想到香香这么快就要走，或许她没有把她为什么成为小姐的原因告诉我，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这样了，也许不知道更好。
“你的手机号码多少？”香香拿出手机，我一看是当时刚出来的三星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拿出我那个老的不行的8210，这个还是从一个在福建当兵的好兄弟长征那蹭来的。我报出自己的号码，她打了我手机，算是互相交换了号码。然后她走到路边伸手打了辆TEXI，潇洒的走了，我目送她上车后，无奈的笑了下，跨上自己的那辆“龟王”摩托车，加足了油门向学校的方向驶去。
回到自己的小窝，感觉空荡荡的，或许刚才和香香在一起，让我又觉得自己是个孤独的人了，我很长时间没去理会自己的这种感受了。站在厕所里的水龙头下，简单的洗了把澡，抽个根烟，关了灯，躺上床，有点热，上次的电风扇搬家的时候扔给别人了，有点睡不着，觉得今天晚上的遭遇完全可以拍部电影了，大概可以这样拍，十六七岁的一场美好的初恋，由于男女主角在不同的城市参加中考而分开，许多年过去了，那个男孩一直惦记着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一直惦记着那个男孩，他们冥冥之中觉得还会再次遇见，当那个男孩受尽了感情上的挫折，选择在夜总会打工度过那空虚的日子，碰巧的是在那她遇见了当年的初恋情人，而这时候她已经成了坠落红尘的小姐，然后两个人，因为当年的旧情，走到了一起，开始谁都没有想到还能成为恋人，只是想做个朋友，可是慢慢的接触，事隔那么多年又相爱了，延续了那段未了的情缘。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当我还沉浸在那种迟到的甜蜜时候，闹钟响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快12点了，早晨10点30的开始的那两堂课又忘去上了，我拿出手机忙拨打小鹏的手机，因为我们开通了“移动校园通”，每个月十元可以打五百分钟的电话，所以不在意话费。
“操，有没有点名啊？”我大声的在电话里嚷着。
“点个鸟，今天老师都没来。”小鹏在那边鸟啊毛的骂着。
“哈哈，那最好，吃过饭没，出来一起简单的吃点？”我今天一个人不想去吃，我感觉到我的喉咙里有话要对人说。
“没呢，一直八毛的。”他所谓的八毛就是我们那的网吧在非周末的早晨每个小时只要八毛，很便宜，所以早晨去玩的人特别多，逃课去玩的也多，冲着那个八毛，到后来上网都省了就说“八毛”。
“那你在网吧门口等我，我两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连忙下楼打开锁，跨上我的摩托车，来到那个刚开不久的“蓝天”网吧，小鹏在门口等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上网多了都这个德行。
小鹏上了我的车，问我：“拿工资了啊？请我到哪儿吃啊？”
“操，除了学校这还能到哪儿？”我大声的说，摩托车的声音有点大了，或许要修修了，买了到现在还没坏过，我很感激那个老板不是什么骗子。
来到经常吃的那家，坐下来随便点了三个菜两瓶啤酒，
“快要考试了，开始活动没？”我问小鹏。
“开始了，那些伟大的金刚们把要考的基本都写下来了，我昨天复印了份，什么时候你到宿舍拿去复印下，很小的版本，考试时都可以拿出来。”小鹏得意洋洋的说。
“那好，我们今天中午更要痛快的喝了，喝完我跟你回宿舍拿。”
“怎么了，看你今天好像特别兴奋吗？昨天晚上又搭上哪个美眉了？”小鹏似乎觉察到我的情绪异常，他知道我对于考试没多少感觉的，有人帮我们整理考试的习题已经很正常了。
“也没什么，看见我的初恋女友了。”我没直接说看见她成了小姐了，我很想和人分享这个让人开心的事情，而那句她成了小姐了没有马上说出来。
“鸟，那恭喜了。”小鹏在这用了个鸟，明显是在恭喜我，那个“鸟“就是“牛”、“操”的意思。
“在哪儿遇见的？”小鹏继续问。
“你猜？”我故弄玄虚，怕一下说出来，吓倒他。
“街上？”
“不”
“饭店？”
“也不是！”
“鸟，那到底是哪儿，你说撒！”小鹏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我打工的那家夜总会。”
“在那做妓女？”小鹏惊讶的说出来，像是要跳起来。
“对，是做小姐。”我纠正了小鹏的看法，因为我还没看见她和哪个客人上床。
“哎，那没戏了。”小鹏有点失望，和我昨天晚上在夜总会刚看到她的时候一样。
“我又不要什么戏，谈了那么多女孩子，你以为我还敢去碰啊？”我反问小鹏，似乎也在提醒他我并不在乎他。
“毕竟是自己的初恋啊，就算不能再在一起，看到她成了小姐总归不大好。”小鹏有点同情我的样子。
“不说了，我们喝酒。”服务员上了菜，酒已经开在桌子上。
一瓶下肚，有点过瘾，“再来两瓶”，似乎今天中午我很想喝酒，小鹏看我有点不开心，忙掏出香烟，
“喝那么多干嘛，来先抽支解解酒。”我们一直认为烟能解酒，不知道这种看法正确与否，但是我们一直这样的去，喝了酒下去，不管醉不醉总要抽几根。
“哪有多，才两瓶啊，记不得前年暑假我们在烤羊肉摊上三个人喝了一箱了啊？”我突然想起前年的那个事。
“那是晚上，现在是白天，晚上和白天的酒量不一样的。”小鹏又在发表着关于酒的歪理邪说了。
“不管它，把这瓶喝了不喝了。”
“行，你我陪你喝。”小鹏爽快的说，然后拿起酒瓶吹了起来，我们很喜欢这种喝酒的方式，很过瘾的。
“打算以后怎么办？”小鹏问我。
“什么怎么办？”我装死，其实我知道他是问我和香香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我不想去想该怎么办，因为就算我想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