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的过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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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方逐北冷淡地回应。
　　沈七七在一旁实在听得碍耳，她不怀好意的把手搭上方逐北的膝盖，一点一点地往上抚摸，不轻不重地力道，充满了挑逗意味，就在快要到达那个重点部位的时候，方逐北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继续和曾仪讲话。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今年什么时候去，我，家。”曾仪感受到了他的不专心，语气变得不太好。
　　“哦，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和我妈一块去。”沈七七被抓住了手，还是不老实，用手指轻轻地在方逐北大腿上画圈。
　　方逐北转而又去握她的手指，沈七七也不挣扎，而是在他的手掌心里轻轻挠了两下，方逐北猛地收回了手。
　　而沈七七这次变本加厉，手得了自由，就径直往方逐北隐晦的地方探去，方逐北全身瞬时僵住，呼吸陡然加重。
　　“小北哥哥，你怎么了？”曾仪也察觉了不对。
　　方逐北猛地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就大步向外走去。
　　座位上只剩下了沈七七和曾仪。
　　曾仪凑了过来，又改和沈七七说话：“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呢？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和小北哥哥就要订婚了。”
　　沈七七看她：“订婚？”
　　“我爸妈已经和方叔叔孟阿姨说好了，趁这次过年聚在一起商量一下这件事儿，等春天就办订婚宴。”
　　“呵呵，方逐北知道吗？”沈七七冷笑。
　　“他会同意的，我们俩本来就是最般配的。你以为他真的不喜欢我吗？你错了，我们俩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有些感情早就已经根深蒂固，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习惯性地忽略了，他以为是亲情，是习惯，可是这不过是爱情沉淀下来的样子。”曾仪很有信心的样子。
　　沈七七没有说话，于是曾仪继续说：“小时候有同学欺负我，他为了我和人打得头破血流，被方叔叔一顿胖揍。
　　有一次V市来了台风，他冒着大风去学校接我，结果被吹倒的广告牌砸到流血。
　　我第一次来例假，弄到了裤子上，他把衣服脱下来围在我身上，替我去买卫生巾。
　　我高中和我们体委谈恋爱，被他发现那个体委占我便宜，他立马去揍了那个体委，警告他离我远一点。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说一整天也说不完。“
　　沈七七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这些话对她来说确实有所震动。她以为曾仪和方逐北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可是在她没有出现的那些年，两个人之间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这些或惊心或温情的瞬间，方逐北真的没有一丝丝动过心吗？
　　还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就像曾经在医院的那个下午，他自己知道自己对曾仪笑得那么温柔吗？仿佛深爱一样的温柔。
　　沈七七的心刺痛起来，她深吸一口气。
　　曾仪不放过她，继续说：“他现在对你不过是一时的迷恋，因为你和他以前接触过的女生或许有点不同。可是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难道让别人在背后议论说，方家父子在同时玩一个女人吗——”
　　“够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沈七七大声地打断她。
　　曾仪不甘心地又补上一句：“你看着吧，等激情退去，他就会发现，自己一直深爱的人，就是我，曾仪！”
　　沈七七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曾小姐，人是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作多情就太可笑了。方逐北过了年已经27岁了，他要是连自己爱不爱一个人都分不清楚，那他也是白活了。”说完，也没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曾仪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了一下。
　　方逐北回来的时候没看到沈七七，奇怪地问：“沈七七呢？”
　　曾仪看着大屏幕，漫不经心地答：“她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方逐北皱眉：“我出去打个电话。”
　　曾仪看他一眼，没做声。
　　“你在哪呢？”接通电话，方逐北上来就问。
　　“电影特没劲，不想看了。”沈七七敷衍他。
　　方逐北有点生气：“那你也得等我回来一起走啊。”
　　“我凭什么等你回来一起走？”沈七七心里不痛快，语气也不太好。
　　方逐北深吸一口气：“好，那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沈七七仍旧不给面子：“我在哪关你什么事啊？你还是和你的小仪妹妹一起看你的电影吧。”
　　方逐北最讨厌沈七七跟他说不关你的事，此时也有点忍不住发火：“沈七七你不要不识好歹。”
　　沈七七声音提高了两个音量：“方逐北你说谁不识好歹呢你！我给你个机会，你把话给我咽回去。”
　　方逐北赌气：“都说出来了，还怎么咽回去？”
　　“行，方逐北你有种，你以后别再来找我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了啊，你的小仪妹妹最识好歹了，你去找她吧。”沈七七说完，不等方逐北反应，挂断了电话。
　　方逐北拿着电话，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跟沈七七吵起来了呢，自己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呢，太不应该了。
　　难道是欲求不满，所以人格外地暴躁？真是见鬼了。
　　沈七七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就在电影院外面的咖啡厅里，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看见方逐北和曾仪一起走了出来，曾仪似乎是崴了脚，方逐北把她背了起来。
　　沈七七觉得自己的心酸的更厉害了，原来方逐北不止会背她一个人啊，他还会背别的女孩子。曾仪说他对她只是一时迷恋，其实她不了解情况，他对她很可能连迷恋都不是，他最开始也许只是同情她，可怜她，后来日子久了，他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今天之前，沈七七一直对方逐北喜欢自己这个事实笃定不移，但是似乎就在一瞬间，这种想法忽然坍塌了，她开始失去了信心。她在心里暗骂了曾仪一句，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像是给她洗脑了一样，这不该是她的强项吗？
　　华灯初上，沈七七一个人在外面闲逛，她觉得心里很乱，如果方逐北爱的真的不是自己该怎么办？那她以后岂不是还要去认识别的男人？可是她现在一想起别的男人，就觉得跟方逐北没法比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沈七七有点想哭。
　　寒风打在脸上，似乎冻得脸都麻木了。可是这个时候方逐北在哪，哦，他在开着自己的车，送曾仪回家，车上一定很温暖，两个人会聊什么？会不会聊着聊着兴起了又去别的地方接着玩？
　　沈七七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司机是个大叔。
　　“去最近的酒吧。”沈七七不想回家。
　　大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大概是以为她某个失恋的小姑娘，安慰她：“姑娘别伤心，啥事都没啥大不了的，自己一个人去酒吧要注意安全啊。”
　　沈七七看着他，真诚地道谢：“谢谢你大叔，我会的。”
　　沈七七还真的很少去酒吧，一进门就被音乐声震得皱起了眉头，她找到吧台坐下，点了两杯名字比较好听的鸡尾酒。
　　她知道自己酒量浅，在这种地方喝醉了很危险，于是只是每样尝了一口，然后就趴在吧台上看起了表演。过了十一点，陈芊芊给她打了五个电话，她全都没有接。
　　隔了五分钟，方逐北的电话打来了，前两个她还是没有接，直到电话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把手机递给酒保：“你跟电话里的人说，我喝醉了，叫他来接我。”
　　酒保早就看惯了这样的把戏，见怪不怪地接起了电话，照沈七七的要求复述了。
　　方逐北听说沈七七这么晚了，居然一个人呆在酒吧，心里非常懊悔，自己不该跟她吵架，更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幸亏是没事，要是出了事，自己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沈七七约莫了一下时间，在方逐北来之前把那两杯酒喝了下去。而老天似乎也十分配合她，安排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前来搭讪，果然，方逐北看到这一幕之后更加愧疚了，她把沈七七遭到了陌生男人骚扰的原因归结为自己。
　　他上前扶住沈七七：“我们回去。”
　　沈七七挣开他：“我不跟你回去。”
　　“你听话，不要闹。”方逐北耐心地劝她。
　　沈七七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他：“方逐北，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任性，特别讨厌啊。”
　　方逐北被她逗笑了，凑近她说：“我怎么会觉得你讨厌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沈七七觉得不够：“那曾仪呢？你也喜欢她吗？”
　　方逐北耐心地解释：“我没有喜欢她，我当她是我妹妹。”
　　“我不信，我那次去医院看你，看到她帮你把头上的叶子摘下来，你对她特别温柔地笑了。还有撞车那次，她给你打电话，你马上就赶来了，要是不喜欢，怎么会这么上心。”沈七七吸吸鼻子。
　　方逐北捧住沈七七的脸，有点恍悟：“七七，你这是在吃醋吗？”
　　沈七七拿开方逐北的手：“方逐北，我这个人特别小气，你要是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你就不要喜欢我了。”
　　方逐北也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喜欢你，而且从没有像喜欢你这样喜欢过别人，沈七七，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只要我自己才最清楚的事实。”
　　“那你保证，以后也只喜欢我一个人。”沈七七执拗地看着他。
　　方逐北举起一只手：“好，我保证，我只喜欢沈七七一个人。”
　　沈七七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身上蹭了蹭，闷声说：“我相信你，你一直对我好，我都知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方逐北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真的特别难受。”
　　方逐北觉得沈七七说得自己也怪难受的，他抱紧沈七七，跟她保证：“我以后一定不跟你吵架了。那你也保证，以后再也不要说不关我的事这种话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会不关我的事。”
　　沈七七在他怀里点点头。
　　方逐北把沈七七送回了家，陈芊芊坐在沙发上等他们，看到他们回来抒了一口气：“真是的，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跑到酒吧去了，太不省心了。”
　　方逐北笑笑：“都是我的错，还连累你这么晚也不能睡，真是不好意思。”
　　陈芊芊叹了口气：“小婳有时候是挺任性的，你也不容易。”
　　方逐北没有附和，而是温柔的摸摸沈七七的脸：“她不是任性，她是没有安全感，而她没有安全感，不过是因为她也喜欢我。”
　　陈芊芊没有再接话，沉默地看着方逐北把沈七七送回了床上。

　　☆、Chapter33

　　第二天沈七七醒过来的时候，方逐北已经不在了，守在她身边的是陈芊芊。
　　沈七七想起自己昨天故意不接她电话，有点抱歉：“芊芊，对不起。”
　　“干嘛跟我道歉？”陈芊芊笑着问。
　　沈七七吐吐舌头，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她说了，包括自己设计方逐北。
　　陈芊芊瞪大眼睛，拿手点着她的头：“沈婳你行啊，看不出来你还会来这招，亏我还是真担心你。”
　　沈七七笑着握住她的手：“亲爱的你别生气嘛，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陈芊芊白她一眼，沉吟片刻又忍不住问：“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怎么不在一起？”
　　沈七七有点泄气：“其实昨天曾仪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俩要是在一起，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
　　“你不跟他在一起，又不放他走，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呢？”陈芊芊追问。
　　沈七七烦躁地拔了拔头发：“哎呀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陈芊芊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的几天，方逐北没有出现，但是花还是照送，电话也每天都打，沈七七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干脆不接他电话，他也不生气，过一会儿再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直到元宵节那天，方逐北才再次出现。
　　沈七七看他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口，语气不善：“呦，这是哪阵风把方大少爷吹来了，我还以为你滚到南极去了呢。”
　　方逐北也不生气：“我要是去南极，肯定也要带着你一起去的。”
　　沈七七扭过头去，不理他。
　　“今天元宵节，绿汀江边有花灯，七点半还会放烟花，我带你去看看吧。”方逐北提议。
　　“哦，那我给芊芊打电话，叫她也来。”沈七七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方逐北摁住了她的手：“下次吧，这次就我们俩，好吗？”
　　沈七七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一边收起手机一边还在抱怨：“你老这样不带她，她会生气的。”
　　方逐北笑笑：“她会理解的。”
　　两个人照旧是先去吃了东西，然后一起来到了江边。这里人还挺多的，沈七七拉着方逐北沿着江边一边走一边赏灯，方逐北今天的话格外少，沈七七蹙着眉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啊？怪怪的。”
　　方逐北扯开嘴笑笑：“有吗？没有吧。”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你说吧，我会原谅你的。”沈七七装作大度地说。
　　“比如呢？什么是对不起你的事？”方逐北问她。
　　沈七七被他问得愣住了。
　　方逐北又接着说：“你还不是我女朋友，所以不管我做了什么，应该也不算对不起你。”
　　沈七七的心沉下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方逐北笑了：“你别紧张，我现在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翻我的手机，在我看了别的女孩儿以后罚我跪搓衣板，在我消失不见的时候命令我三十分钟内马上出现，在别人质问你凭什么管我的事的时候可以大声告诉他，就凭我是方逐北的女朋友，这个机会，你要吗？”
　　沈七七低下头去，两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
　　方逐北把她的头抬起来，笑着通知她：“沈七七你不要幻想了，今天晚上我不会再让你逃避了。”
　　“其实我们已经跟男女朋友没什么两样了，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名份啊。”沈七七低声嘟囔。
　　“怎么会没什么两样，你不给我这个名分，我就没有立场跟觊觎你的男人宣战，你不给我这个名分，我亲你的时候就会心虚，这差别可大了。”方逐北笑着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