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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时光之心-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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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陪我出去走走好吗?”一天下午,谈玮莳忽然这样要求。
    “哦?去哪里呢?”叶韬有些心不在焉,随口回答道。
    谈玮莳时早有准备。说道:“去柳堤如何?”柳堤是余杭港外,从港口向南北两翼延伸的两条海堤的南段。一共有两里多长。柳堤顶上修了一条青石板的路,路的两侧都种满了树。由于柳堤是余杭观看海景的好地方,在柳堤落成之后,不断有人搬动石头在树荫底下搭成简单的桌椅,后来,附近的几家富户世家索性联合起来将柳堤顶上的道路又拓宽了一倍,树荫底下的桌椅现在也多是凿石而成,倒是很些公园的气氛了。现在天气炎热,靠海的柳堤“公园”作为避暑的好地方,还有不少的小摊贩杂耍艺人在那里,很是热闹。
    叶韬想了想,问道:“是微服去么?”
    “那当然,”谈玮莳斜了叶韬一眼,说:“摆了车驾去,还能看到些什么啊?还不如直接让春南禁军先去清场。不过,只去看看海景也没什么意思,又不是没看过。”
    曾经随着叶韬一起出海去七海商社的月牙岛,又被七海商社招待着在附近狠狠玩了一阵的谈玮莳对于海景之类的事情还真不怎么感冒。叶韬听了之后笑了笑,说:“好吧,那准备一下就出发。秋妍人呢?她不去么?”
    谈玮莳笑了笑,说道:“宋美人邀尊夫人去喝茶去了,似乎还有几个听起来身份很高的女子赴会呢。恐怕是想让秋妍画像吧,怎么着也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吧?”
    “好吧。”叶韬轻轻摇了摇头。或许这是谈玮莳故意错出的时间吧,或许,这就是一个一直生长于王宫的女子最低限度的心机吧。只不过,这种心机,恐怕戴秋妍自己也有心配合着。
    然而,对于谈玮莳的安排,没有人失望或者后悔。柳堤仿佛是一条绿色的边界,分开了灰褐色的海岸的岩层,青灰色的碎石堆砌而成的海堤和翠绿色的山丘,以及山丘之后开始蔓延开来的农田,沿着柳堤缓缓行走着,能看到的是和春南这个有着温和的名字的国家同样温和的海洋,清风细细,仿佛他们面对着的不是大海,只是一个过大的湖。自然,不会一直是这样的,不然耗费巨资修建海堤就纯粹是脑子有毛病了。再过一两个月,这里就会不时迎来飓风、海啸之类的狂躁景象,迥异于现在呈现出来的这种平和。这种反差,却也同样和春南这么个国家的风格很类似。
    在这个时空,吊带衫之类的东西都是卧房之内的景致。而叶韬,沿着海堤一路行走,似乎也没有品鉴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的心思。倒是谈玮莳,有些受不了叶韬越走越快,拉了拉他的袖子。
    “姐夫,愁什么呢?”心思越发玲珑的谈玮莳问道。
    “你的父王又给我出难题了。”叶韬脱口而出。
    “嘻嘻,是和春南商讨的事情吗?我也是刚听说。父王使唤你是毫不犹豫的,这个我和哥哥都再清楚不过。”谈玮莳笑着说。
    叶韬叹了口气,他站定了,缓缓地说:“春南想要出兵西凌,想要我们出兵协同。他们要是能打下西凌四个州,就将泽州交给东平。从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回报来说,至少不能算是不划算。我已经写了折子回禀陛下,请陛下决断。可是……无论决断如何,这件事情看起来毕竟是需要我来做的。”
    谈玮莳摇了摇头,说:“姐夫,我可是拉着你出来陪我散心的哦。怎么你尽想着这种事情呢。”
    “散心?”叶韬眉头一挑,说:“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有那么多事情要操心呢。”
    “唉,”谈玮莳叹道:“要论思路和锐气,东平士子们现在的确是很有些底蕴了,倒不至于出乖露丑,可真的来到余杭,方才知道春南标榜的文治,底蕴是如何深厚。连番的各种诗会、游园会,想要占得上风固然是不容易,可想要一次完败,也得看人家东道主的心情了。人家居然是那样‘善解人意’‘滴水不漏’,委实是非常地给面子,决不至于让人有恼羞成怒的机会。一肚子的闷气不知道那里去撒,实在是太难受了。”   
 ⒈⒈第二百五十三章 我反对
    叶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文化的积淀并非一日两日可以积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尤其是一个一直有着文治方面的传统优势,并且颇以此自傲的国家里,哪怕真的衰退到一定程度,也总有掩饰的技巧。而双方的心态又不同。春南的学子、名士们是主场作战,又肯定是被吩咐过不为己甚,不要弄得场面难看,据说不少名士身边还有好几个学生、朋友之类的人在帮衬着出主意;而东平的学子们则摆明了是准备砸场子来的,加上又都是年轻人,哪怕是才学出众,可一旦被压制被挑拨,心态失衡之下,发挥出多少来可就没个准了,并不是人人都会超常爆发的。
    “可是,至少也不是全无收获的吧?”叶韬宽慰道。
    “嗯,”谈玮莳温和地说:“吃一堑,长一智的话,毕竟不是白说的。吃了那么多亏,现在那些学子们虽然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不过稳重敦实多了。几次诗会之后,现在他们每次再去之前,互相有商有量的,也开始注意起策略来了。大概,对他们来说,也不算是坏事吧。”
    “那你怎么还会心情不好的?这次来的人里,不少都是你的绣苑门客吧?那些世家子弟们,多数也是唯你马首是瞻的吧?虽然你年纪比他们中间的绝大部分都要小,可这些人毕竟是在你的看护下成长了起来吧,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吗?”叶韬说。
    谈玮莳歪着脑袋,说:“在看到他们变成能够肩负些什么的人之前。先要肩负他们的怨气和郁闷的人也是我啊。……我可是从来没想到,从来有脾气有任何不开心的时候总有人来宽慰我、逗乐我、讨好我的,可是现在我却要成为这样一个能够去宽慰别人的人了。”
    叶韬转过头,看着一脸和煦笑容的谈玮莳,微笑着说:“你长大了呀,再不是当年那个,我能够拍着脑袋说不乖的小姑娘了。现在,你也可以成为别人的依靠了。”
    谈玮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甜甜地回应道:“可是,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当年送给我的那些东西。那只好有趣的兔子,那些图画书,我现在还一直看的。书都快番破了呢。”
    “要我再重新给你画一本么?”叶韬说道。
    “我想……还是不要了。你有太多的其他事情要操心了。再说,要弄本新的,可以直接去宝文堂啊。现在那帮家伙复制你的画可是很有心得呢。”谈玮莳摇了摇头。说道:“而且,现在毕竟是长大了呀。有什么不开心总是去找漫画书看,实在是太孩子气了。另外,现在随时能找到画画的人,又何必躲在房间里看画书呢?”
    叶韬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谈玮莳在决定了自己的未来之后,那种温柔而坚定的表现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她身上那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形象正在逐渐褪去。而一个有主见的年轻女子的形象越来越鲜明。虽然谈玮莳总是不知不觉之间有些模仿着她的姐姐谈玮馨,但这也正常。毕竟,谈玮馨是她所认识的所有人里最亲近、最了解她的心事,却也最有自己想法的人。哪怕,很多时候她的想法未必是正确和周到的。
    “姐夫,你不是说了吗?强大到一定限度以后,也就无所谓阴谋诡计什么的了,策略、计谋只能改变达到目的的时间和代价,却无法扭转是否成功的最终结果吗?既然父王将事情托付给了你,自然是信任你。你凭着本心去决定了就好了啊。何苦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呢?”谈玮莳问道。
    “可能,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重大的决定吧。你听说了整个事情了吗?”叶韬的心情已经放松了很多,他淡淡地问。
    “知道了,看你心情不好,我就找疯子去打听了。”谈玮莳呵呵笑着。
    “随着自己的决定,整个国家都会随着自己不同的决定而朝着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方式运转起来。参与其中的有许许多多自己的朋友,自己认识的、知道的人,有更多素未蒙面人开始做各种各样的相关的事情。自然,会有一些看自己不顺眼的人要么参与其中,要么努力阻止整个事情的发生……这样的想像。这样的感觉,我可是从来没有过。而问题是,现在的这两个选项,似乎利益得失并不是怎么好评判,我有自己的计较,可别人也别人的计较。我也没什么把握。”叶韬诚恳地说。
    “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错的啊。”谈玮莳歪着脑袋,说:“就像我。来春南之前谁都觉得让我来,还选了一大批年轻士子,而不是选择那些成名已久的学士名家和大儒,肯定是不对的。不过,没人敢说我什么。现在我也知道了,这帮年轻人的确不怎么样。要说全都选择年轻士子来,最大的好处也就是不管怎么丢人,大概也不会真的太失面子。没能让青年人的锐气压住对方,自己反而要一个个地去开导那些家伙,也算是我自讨苦吃吧。可是,既然这是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就要当得住……而我知道我当得住。姐夫,我不是说,这事情和你要做的决定相提并论,可是,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能当得住就是了。而这么一看,其实,姐夫你要做的决定,和我的事情,也没真的差别太多呢。”
    叶韬笑了笑,说:“谢谢你……”谈玮莳现在已经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宽慰他了。说真的,还的确是很有效。或许是因为和谈玮莳的相处,本来就一直有着很让叶韬放松的效果,或者还是因为谈玮莳的这些话恰到好处,反正叶韬的心情现在是好多了。
    “这里景色不错。我们找个地方坐坐。然后……嗯,等疯子从什么什么地方告辞出来,让他来这里吧。要问问他的意见啊。”叶韬平和地说。
    谈玮莳侧了侧脑袋,简单地表示了同意。这一段的海景,和她以往熟悉的东平的海洋很有些不同。宜城外面的海是有些调皮的,时不时有些小小的变化,让不熟悉的人心惊肉跳一番,而熟悉的老海员往往可以一笑置之。而春南。余杭外面的这一小片海洋,莫说没有那翻腾一下的浪花,就连辽阔海面上吹来的风都是柔软的,而在海边找个地方一边欣赏海景一边和叶韬聊些随便什么话题,似乎很不错呢。
    他们在海边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等来了匆匆赶来的丰恣。虽然现在总督府的所有熟人几乎都管丰恣叫“疯子”,但在春南的这段时间。丰恣却始终是丰采卓然,文质彬彬的,而在那些游园会啊诗会的什么的活动上,他这个大才子着实为东平士子们捞回不少场子。
    丰恣看到叶韬和谈玮莳坐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聊着,叶韬看起来也是一派轻松,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微笑。“大人,心情好了吗?”
    叶韬点头道:“是啊,现在,似乎是不很不错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的吧?”
    丰恣知道自己的意见对于叶韬来说是有很高的参考价值的,这几天他翻来覆去地思量此事,也算是有些心得,可是,他还是希望自己是个拾遗补缺的角色。另外,他相信叶韬早就对这个问题有自己的判断了。他笑着问道:“大人,您的看法呢?”
    叶韬撇了撇嘴,说:“我会在一切场全反对东平出兵协同。”
    “哦?”丰恣看到叶韬的决心,问道:“大人,那你的理由呢?”
    “其实。跳出了这个利弊的框框之后,再返回来看这个问题,会发现更有趣的问题的深层肌理。得到东平的协助,春南同样要付出相当代价才能一直打下大南关。毕竟一路都是攻城掠地的作战,西凌有明显的地利。可无论春南能够顺利攻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对东平都不利。这种不利远远超过是不是能获得一个州的考量。在我国的计划中,春南并非盟友,而是一个目前可以合作,但将来必然会成为敌人的国家。春南方面其实也明白。以盟友的身份来打动东平,要求出兵协同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出让让我们动心的利益。于是,他们提出了出让泽州。
    但他们获得四州之地,加上克复大南关之后西线无忧,必然有精力和时间来积蓄力量。而我东平,必须抓紧之后的两三年蓄力,为了攻克北辽,以及以后攻击西凌做准备。和西凌很有可能是长期的拉锯战。现在为了一州之地,哪怕是加上为了维持和春南的盟友关系而出兵,得不偿失。而且,更让人不愉快的是,春南方面提出这种交换条件,明显有测试东平对于春南的态度的意图。东平出兵,虽然巩固了盟约,但却打乱了战略部署,激化了和西凌之间暂时的互不攻击的平和状态,也会有相当的军力损失。也就越发延迟了将来针对春南的行动,而春南方面,不管损失大损失小,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完成这一次的大动作,来让春南获得休养生息、和东平分庭抗礼的机会,不管我东平可以多快、多轻松地解决北辽,实际上都不免和春南相持、和西凌紧张,保持一种微妙的三方对峙状态,这种对峙状态持续的时间越长,情况也就越难以控制。尤其是,当这种相持持续个几代人……我们可无法为后人负责。
    我尤其讨厌的就是春南似乎就是想明白了这种关节,其实很明白东平和春南两国之间微妙关系的情况下,还故意抛出这种问题来测试。希望我方因为顾及到这个那个,而放弃长远的目标,来应和我们暂时还非常需要的盟友的坚决支持。……在他们想到这种测试的时候,盟约就已经产生了裂痕了。或许,从合约的订立的那一天开始,今天的这种局面就注定了。”
    叶韬顿了顿,说:“你们知道,我总是希望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能尽量简单。我想,挑明了他们的意图或许不礼貌,但这个理由来拒绝出兵协同,似乎也不算离谱。……可是,要能做到这一点,需要一些布置的。”   
 ⒈⒈第二百五十四章 帮衬
    丰恣的表情随着叶韬的话而变化着,最终,定格在显得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上。他觉得,叶韬的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丰恣仔细想一想之后,说道:“大人,这事情你交给我来办吧。直接用这样的理由官面上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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