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九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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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是令人痛苦的，尤其是在两个都喜欢自己，而自己也都喜欢的女孩中选择。无论杨凡如何比较，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该选谁。对陈芊芊，他的喜欢似乎多一点；对曹琳芳，他却多了一份责任和怜惜。
　　　　最后，杨凡的视线落在了上次曹琳芳去医院检查的那张体检单上。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把这张体检单压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下面。平时一直都没有注意过，但是在这选择的时候却突然让他看见了。脑中交替闪过曹琳芳现在娇美的面孔和梦中苍白的脸，杨凡下定决心。
　　　　中午周霞回来了。当杨凡把老汤告诉自己的话告诉自己母亲之后，不出所料的，她告诉杨凡：“一切你自己拿主意，无论怎么选，爸妈都支持。”
　　　　那就去南大吧，杨凡一阵轻松。既然上次没有我存在的时候，陈芊芊会找到一个合意的男友，那这一次她大概也会有一个合意的男友吧……杨凡用虚假的推断安慰着自己。
　　　　十二点半，老汤如时打电话到杨凡家。
　　　　“我想去南大。”杨凡告诉了老汤自己的选择。
　　　　“呵呵，也好。”老汤笑着说，“那你记得二十号到学校领录取通知书。”
　　　　挂上电话，杨凡又在电脑前度过了三天。他本来很想告诉曹琳芳，但是却觉得这么做有邀功的嫌疑，便将这种冲动压了下来。
　　　　等到二十号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杨凡故意早早的就离开了家，他不想在路上遇到陈芊芊。但是偏偏就这么巧，居然在他走出楼梯口的那一瞬间，陈芊芊也从拐弯处走了出来——一切就与从前上学时一模一样。
　　　　“杨凡！”陈芊芊笑盈盈的叫住了他。
　　　　“陈芊芊。”杨凡尴尬的笑了笑。
　　　　“你怎么啦？笑的这么不自然？”陈芊芊心情很好，拿杨凡打趣。
　　　　“我没什么。”杨凡把头低下，看着地面。
　　　　过了一会，杨凡看着陈芊芊说道：“我要定向去南京大学，北京科技大学的经济管理系今年撞车，我被撞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陈芊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呆呆的看了杨凡几秒钟，笑着说：“那也很好啊……南大，比北京科技大学强多了。而且……而且……”陈芊芊已经说不下去，她努力的保持着笑脸，但是做不到。在哭泣声响起之前，她急忙低下头，加快脚步将杨凡甩在了后面。
　　　　杨凡没有追上去。他只能苦笑，并且期望时间能抚平一切伤口。一切原本施加在他自己身上的痛苦，现在却反过来被施加到陈芊芊身上。历史似乎与杨凡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来到学校，杨凡最后一次坐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教室里的同学大多都站着，有的还在互相道别。关系比较好的当然并不着急，他们还有一个暑假的时间可以相聚。
　　　　曹琳芳看到陈芊芊眼中闪着泪光从门外走进来便已经觉得很奇怪，然后看到杨凡同样一脸郁闷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话也不说，就更觉得环境不对了。
　　　　“你怎么了？”她拍了拍杨凡。
　　　　“没事。”杨凡对她笑笑。
　　　　这时候赵风平和张永丽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进来，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心情好的不得了。赵风平吹着口哨走到杨凡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一拍杨凡的肩膀：“喂！怎么啦？最近游戏打多了？”
　　　　“是啊，不像你，有人管着啦！”杨凡笑着和赵风平开起玩笑。曹琳芳见杨凡开始与朋友聊天，便没再追问。
　　　　很快班上的同学全部到齐，老汤也拿着一叠录取通知书走了进来。原本录取通知书可以由邮局直接交到考生手里。不过三中为保险起见，让邮局把所有的通知书都发到学校，然后由学校统一发放。
　　　　老汤一个一个的报着学生的名字和他们考入的学校。这时候与以前发成绩单完全不同，以前是无论成绩再好，他也不会说自己满意，而现在则是无论考的再差，他已经不会批评。从老汤嘴里说出的，是一句句的鼓励。
　　　　“陈芊芊，北京大学生物工程系！”发到自己的得意门生时，老汤格外高兴。他将录取通知书举在手里递了过去。但是陈芊芊却显得有些精神不振，勉强的对台下起哄的几个同学笑了一下，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
　　　　曹琳芳更加疑惑的看了陈芊芊一眼，不过这时老汤叫到她的名字。接过南京大学外语系的录取通知书，她回到座位上扫了一眼杨凡，看到他正向自己微笑着。
　　　　“杨凡，南京大学中文系。”老汤在讲台上报出这样一个结果。下面的学生先愣了一下，然后有几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我说杨凡，你怎么跑到南大中文系去了？那是文科啊！你不是参加的理科考试吗？”胖子张蓬把手搭在杨凡肩上不停的笑着。
　　　　杨凡没有在意胖子的举动，他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曹琳芳。她的眼睛里充满的是惊喜、激动和幸福的泪水。她看着杨凡，深情的看着，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忘记了手里的录取通知书。
　　　　啪嗒！曹琳芳手里的大信封掉在地上。从忘我中被惊醒的曹琳芳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拣起信封，把它塞进书包走了出去。
　　　　进南京大学这件事，杨凡是知道的，但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把他分到了中文系。问到老汤的时候，老汤也告诉他不知道。杨凡最后也想开了，反正是进南大，管他哪个系呢？中文系也好，自己不是正愁着写小说太烂吗？干脆学点写文章的本事好了。
　　　　与几个交好的同学那录取通知书打趣一番之后，杨凡也离开了教室。赵风平、张蓬和几个平时要好的同学却叫住了他。众人都很兴奋，他们问杨凡要不要一起去网吧玩玩。
　　　　杨凡本以为曹琳芳会在附近等他，所以推委着。但赵风平和张蓬两人却说暑假之后就要各奔东西，多聚一会是一会，执意邀请他一起走。一直到走出校门，杨凡也没有看见曹琳芳的踪影。他估计曹琳芳应该是回家等他电话，便答应了几人的邀请。
　　　　本周推荐：
　　　　1、《异域人生》，作者：西北苍狼，历史，2。/showbook。asp？bl_id=1770
　　　　2、《剑仙－剑之修真者》，作者：平民百姓，仙侠，2。/showbook。asp？bl_id=5441
第五十七章　倩影现身
　　　　杨凡心中有事情，他现在急着回家，实际上并不想与几人一起去网吧。所以虽然在几个人的拉拉扯扯中随着他们进了学校附近那个他们几个人常去的网吧，但是他却也没有参与到几个人之间的星际大战中去。单独找了一台远离“战场”的机器，悠悠然打开起点中文网，杨凡浏览着网页。
　　　　看过几篇文章，他不太情愿的打开了ＯＩＣＱ。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用过ＯＩＣＱ，好在ＯＩＣＱ的留言不是永远保存，而是有一定时限的。不然现在上面积累的留言恐怕回复都回复不过来了吧。
　　　　果然，一打开ＯＩＣＱ，上面的头像立刻全部疯狂的跳动起来。杨凡粗略估计一下，大概能有四五十人在最近给自己留了言。
　　　　能进他ＯＩＣＱ的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杨凡也只得按照老规矩，从头到尾一个一个的回复。不过很多人的消息都已经是过时的问题，比如还有好些消息是问他《小兵传奇》的后续情节，而他早就已经把这些情节在公众版更新完毕了。
　　　　很快，他又看到了倩影的留言。
　　　　“暑假了，你在哪？：（”倩影的留言就是这么简单而有趣，看到它，杨凡不由开心的一笑。倒是真的好久没和这位有趣的网友联系了。他的ＱＱ上，除了同学之外就是作者要么就是ＳＯＨＵ社区的斑竹，真正意义上的网友恐怕还真的只有倩影这么一个。而且其他人如果有什么问题，赵风平都可以帮着解决了，但是倩影却是一个赵风平不会注意到的人物。
　　　　“我回来了，有时间就找我吧。：）”杨凡给倩影回过去这样的一条消息。在他的ＯＩＣＱ上，倩影的头像是灰色的，他并不认为她会在线。
　　　　但是出乎杨凡预料的，倩影的回音却很快到达：“你总算上来了！：（”
　　　　“对不起，不过我要参加高考啊。没时间上网。”杨凡笑着回复道。
　　　　“考完了？成绩怎么样？”倩影问道。
　　　　“还行吧。能进南京大学。”
　　　　“南大？哇，你成绩那么好啊！难怪呢！”倩影感叹道。
　　　　“好什么呀？定向的，好象只要进重点线就可以要的。”杨凡把消息发了出去。
　　　　迅速的，消息就回来了。
　　　　“定向的？你是苏州人？”倩影的话里充满着惊喜的味道。
　　　　“是啊，只有苏州有定向名额。”
　　　　“你是哪所学校的？”
　　　　“三中。”
　　　　“哪班的？？？班主任姓什么？”倩影打的一排问号显示她已经激动到不行了。从前与她聊天的时候，杨凡从来没见到过她使用不符合标准的标点符号。
　　　　“姓汤，四班的。”杨凡也不隐瞒。不过他感觉到，这个倩影恐怕就是自己身边的某个人。
　　　　“四班！！！你姓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姓杨。”杨凡觉得没必要对一个网友撒谎。倩影以前告诉他，她也是学生。杨凡估计她应该是也三中某个班的女生。他向来低调，与别的班的女生都不太熟悉。所以潜意识里，杨凡依然把倩影当作是一个不认识的网友而已。
　　　　杨凡本以为对方或者会惊喜的立刻报出自己的名字，或者会继续追问他在哪里。但是却没有，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倩影再回复他的消息。
　　　　倩影的头像很快又变成灰色沉了下去。杨凡微微一笑，接着回复起其他人的留言——即使是刚才与倩影聊天的时候，他也一直进行着这项工作，所以现在还在跳动的头像已经不多。
　　　　十几分钟之后，杨凡终于搞定了所有的消息。然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几个写手聊天，注意力其实却被另一边的星际大战吸引。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他的到来使网络的发展提前了，这才九八年中旬，星际争霸的第二个版本母巢之战就已经推出了。
　　　　正全神贯注于张蓬娴熟的操作时，杨凡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回过头来，他看到的是小刘老师盈盈的笑脸。
　　　　刘倩随意的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平时一直束着的头发也潇洒的披下。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笑脸和一身的青春气息几乎让杨凡没认出来。
　　　　“刘……刘老师。”杨凡赶紧站了起来。虽然他已经毕业，不过在网吧遇到老师总会让人觉得很尴尬。
　　　　“别这么叫了。”刘倩笑着，“通灵者大大。”
　　　　“……”杨凡张口结舌的看着刘倩许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是倩影？”对啊！刘倩，倩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杨凡心里想着。
　　　　“没想到吧？”刘倩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实在是很适合笑的，板着面孔的时候她并不会显得多么漂亮，但是笑起来之后，却会美丽到让人心醉。
　　　　杨凡摇摇头表示的确没想到过，眼神和表情还是两个字：呆滞。也是，一个对他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崇拜的网友突然成了老师，这个巨大的变化让他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刘倩笑着一甩头发。这个动作让杨凡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平时“扑克汤，铁面刘”里的“铁面刘”。
　　　　“好。”还没等杨凡说出拒绝的话，他的嘴巴已经接受了。这也是平时老师的积威所至，不容反抗……
　　　　“那走吧。”
　　　　“恩。”杨凡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小刘老师，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态度却让小刘脸上的笑容突然变的有些黯淡。
　　　　走到柜台结帐下机，杨凡甚至忘记了告诉他的几个好友自己要离开。提出要求，收银员把钱找给他之后，杨凡问刘倩：“我们去哪里呢？”
　　　　“你请客，听你的。”面对杨凡的时候，刘倩把自己放在的是倩影的位置。对面前的这个人，她是在欣赏中带着淡淡的崇敬。
　　　　“那我们去……”杨凡在心里搜索着可去的地方。太高档的他身上钱不够，太低档的请刘老师又太不象话——把自己放在学生位置的杨凡可的确不容易做人。
　　　　“就前面那家小餐厅好啦！”刘倩看到杨凡一脸小心翼翼的样子，便做主说道。
　　　　“恩。”杨凡抬起头看了刘倩手指的方向一眼，点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了？就这么讨厌我？”刘倩觉得杨凡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让她讨厌，她宁愿通灵者是个油嘴滑舌的色狼，也不愿意见到个八棍子打不出屁来的家伙。
　　　　“没有啦。”杨凡看出小刘老师生气了，赶紧笑着说，“走吧。”心虚之下，他倒主动起来，一拉刘倩的手，与她一起向街口的一家餐厅走去。
　　　　刘倩不注意之下被杨凡一把抓住了左手，立刻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似乎是突然间想起，这个人是自己的学生呀！网吧里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同学，万一被他们看见了，他们会怎么想？
　　　　一种很惶恐的感觉在刘倩心里升起，她试图把手挣出来，可是杨凡却握的很紧。刘倩挣了两下都没挣出来，反倒擦的掌心有点痒痒的，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杨凡这时正急着带已经有点生气的“刘老师”去餐厅，根本没有注意到刘倩的表情变化。不过即使他注意到了，恐怕也会装不知道——他的感情问题已经够多了。
　　　　在餐厅里，杨凡是不愿意多说话，刘倩却是不好意思多说话。两人一个尴尬，一个羞涩。点完菜之后，吃了一顿沉默的午餐。
　　　　“刘老师再见。”结帐之后，走出餐厅，杨凡很有礼貌的向刘倩道别。
　　　　“再见。”刘倩很迷茫的对杨凡挥着手。
　　　　一顿饭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有点想哭的感觉。自从当上老师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
　　　　杨凡对倩影居然是自己老师只是非常惊讶而已，不过在两人分手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忘记了告诉她帮自己保密身份——那本《我是大法师》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他写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离餐厅已经很远，但是小刘老师居然还站在餐厅门口向自己挥手。他心中一喜，赶紧又跑回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