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狐狸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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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抱着那些回忆，该如何自处？
越是付出的多，越是会难过。
心里清楚，却不能自控。
我，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我，是不是，太放纵自己了？
我们，是不是，该到此为止了？
笑了笑：“好，我等下去接你。”
向佳影淡笑，慢慢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眼中的你
于是，等白纪雅一边为自己情绪困扰着，一边去接她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
确切来说，感觉不到她曾回来过。
好像离开自己住所后就不知去向。
感觉不到有危险发生的痕迹，却也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玩失踪。
或许，还有点侥幸吧。
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冷静下来。
不用面对她听到自己决定后的表情。
只是，那种十分强烈的被抛弃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巨大古老的宅子门口，神色呆滞的女人手搂了只西瓜，看着即将隐没于群山中鲜红的太阳发呆。
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默默地进屋，将西瓜放进桶子中，顺着绳索慢慢放到井中，系好，进屋开灯，拿了衣服去澡堂洗澡，洗澡完了吃镇好的西瓜，然后进屋赶稿。
直到凌晨五点，熄灯，睡觉。
下午三时醒来，煮了速冻水饺，吃掉，洗衣服，抱着西瓜看远山发呆直至天黑。
如此又是反复的一天。
这在深山中的古宅中没有一个人会过来，唯一陪伴自己的就是围绕在屋子周围的树木，和偶尔飞来的小鸟。
原稿可以发传真过去，稿酬可以在网上银行里取到，水饺什么的做了很多，全部丢在冰箱冻着，不需要买衣服，也不用跟人联络，只是在这发呆。
没有心情去采集落叶，不想去看什么漫画展，每天都蜷缩在这个记忆里的“家”中。
也不觉得寂寞，其实在那个热闹的城市中，每天做的事跟现在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机械般地画啊画，每天都会努力工作。
现在手上连载的漫画马上要准备完结了，已经多久了？三年，不，快四年了吧。
终于也要走到终结的那天了。
什么事情都是有结束的时候，比如人跟人的相遇。
想到这，她低下头，眨了下眼睛。
好吧，我是很没勇气地跑了。
因为怕这次的离别可能没有承受的勇气啊。
明明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为什么却结下了这么深刻的牵绊呢？
突然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一定无法忍受离别带来的痛楚，虽然之前也一直跟人处在相遇然后离别的这一状况中，但是这次不一样，再这么下去，或许真的会活活心痛死也不一定。
所以，还是早早地，离开吧。
“为什么呢。”她蹲下身体，低语，“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呢，如果你不那么好，那么，我一定不会看到你的，可是，你为什么呢……”
商业街，休业半年之久的“妖怪屋”终于开业了，第一天就热闹非常。
现在是深夜，虽然卷闸门已拉下，从外面看不出安静的有什么异常，实际上店内正要上演全武行。
“九尾，你能不能稍微配合点，今天已经被你吓走了不下十位客人了。”展翼进房给小谷端了杯温开水后走到在桌前看书的男子面前怒道。
男子抬起摄人心魄的一张绝美脸孔笑道：“那谈不上客人吧，充其量不过是贪图美色的愚蠢人类罢了。”放下书，右手托腮问道：“你觉得他们真是来买东西的吗？”
“你总不能使用法术恐吓人类吧！”展翼见他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几乎是用吼的说出这话了。“你是不是不想在人界待了！”
他冷笑：“是啊，你要怎样。”眼神冰冷。
“你这混蛋！“展翼伸手想去揪他的衣襟，被他灵敏闪开：“我们之前为保护天女做的事情在你眼里算什么？”
他哼了哼：“我、不、乐、意、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反复！”展翼都可以感觉到额头上青筋快蹦出来了。“你想死吧！”咬牙切齿。
“如果你有这能耐的话。”他笑。
“妈的！”展翼抓狂地咒骂一声，迎风一展，现出原形，“今天我非撕碎你不可！”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众妖见真要打起来了，连忙抓住展翼：“行了行了，就你没看出来，九尾最近周围气压低的要命。”
小谷眼泪汪汪地跑了出来抱住展翼挣扎要往前冲的后爪：“翼啊，不是要你别生气吗？为什么还是跟白吵起来了。”
“你就知道袒护这小子，你知不知今天那人类警察差点把你抓去啊！”展翼更怒了。“人类牢房有多恐怖你身体哪承受得住！”
“可是我这不是没事吗，你赶回来救我了嘛。”
“那我要是没回来呢，你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要我怎么办！”他光想到那一幕就心惊胆战了。
“我正没力气呢，拜托别让我耗神了好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展翼撇过脸来看看小谷恳求的眼神，叹口气，对身边围着的众妖苦笑：“得了，放开我吧。”
恢复人形后，拍拍小谷的脸：“去休息吧，我保证不会跟他吵了。”
“恩。”小谷点点头。“那我先回房了，明天还要去学校交论文呢。”
“晚安。”轻轻吻吻他的额，看他害羞地往房间跑去合上门后，转身找了张隔男人较远距离的椅子坐了下来，深呼吸一口：“好吧，请问九尾大人，您今天这唱的是哪出！”
“这两个月他都这么暴躁啦。”孔明悄悄移开点距离后才抱怨道，“我身体都被他搞坏一个了。”
“我也被九尾欺负了。”一只纯白色的爬行生物也不爽地。
“我也是。”
“呜，我也是……”
于是，众小妖仗着店主在场，纷纷抱怨起这些日子的非人待遇。
“我也是。”笑容爽朗的大岐说道，“我也被他臭骂了一顿。”
“连大岐大人都骂……”大家齐齐倒抽一口气，难道这里的两大妖怪终于要闹翻了吗？
“我今天才回来的。”蜷在沙发里的黑衣少年慢慢说着，“还没来得及惹他。”然后打个哈欠，“反正明天就有人要把我买走了，随便你们怎样。”
“人类没一个好东西，还这么高兴，真可笑。”男子哼笑。
“是啊是啊。”少年懒懒应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点头表示自己的赞同，“但是那个人不一样啦。”
“再不一样难道还不算人类了吗？”他挖苦道。
“你有怎么资格笑我，”少年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不知是谁因为没办法见到某个人类而在这发火？”一边伸手格挡男子的攻势：“行啦，我们都是病患，我不想跟你打。”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笑：“你是在恼羞成怒吗？白纪雅。”
白纪雅皱眉收回爪子，淡淡说道：“丑，回去了。”
“是。”小小身影从空气中凸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展翼疑惑地问。
白纪雅瞪了他一眼：“看来今天我做的事情还不够你忙的，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我警告你，别乱来，小谷现在是人类，别拖累他！”展翼正色说道，“到底什么事？”
“管好你自己吧。”他捡起桌子上的书，站起身，指甲在墙壁上划出一道比他稍高的弧线，头一低，走了进去。
“大岐？”展翼看着他消失在那门状墙壁内，转头问在一旁闲闲的大岐。
“恩，其实呢，这个事呢，怎么说，我们都有点责任吧……”大岐有些心虚地，毕竟自己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时只是想整整狐狸的，结果发展成这样，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或者说，是当时大家都没意识狐狸的异常，而开了这糟糕的玩笑。
听大岐说完后，展翼若有所思地：“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吧。”说完又补充道：“呃，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导致了现在狐狸这不爽的情绪。”
大岐诡异地看看他：“你觉得是这样吗？”指指房间，“别忘记，他们最初的相遇是你家小谷造成的。”
“呃……”某人无语了。
“但是终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自己吧。”大岐低叹着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类是哪点让九尾放弃了对人类的敌意，但是，一定跟其他的人类不一样吧。”
“是啊，就算是各种阴差阳错聚集在一起，厌恶的还是会厌恶。”
“恩。”两人相视一眼，点头：“跟我们没有很大的关系。”
“两位是籍由这样的说法来消除心里的罪恶感吗？”躺在沙发上假寐的少年嘲讽地笑。
“明天就要离开的家伙请闭嘴。”很有默契地轰他。
“展翼没有跟那人类接触过，所以我对你的迟钝不予置评，但大岐也不明白吗？”少年也没动怒，笑了笑，“或许是你太过聪明冷静，反而看不到人类的真心。”只是撑住尖尖的下巴，看着那两人说，“如果遇到你在意的人，不会觉得困惑吗？不了解那个人到底想要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麒麟？”大岐淡淡回应，“我不明白。”
“是吗？”少年笑，“你早看出九尾的异常了吧，或许，你是想看看他的行动再来参考自己该怎么做吧。恩，应该说，那不是无意，是刻意的吧。第二次相遇。”
“哦。”大岐扬唇，“你的野性直觉还蛮准的嘛。是不是打算跟九尾告密？”
“为什么要告密。”少年翻个身，坐了起来，又打个大大的哈欠，“他现在根本不会在乎这个，我也犯不着得罪你。”站起身来，往墙壁那边走去，照样画个拱门形状，回首看了眼大岐：“不过，我要说，既便你现在设计九尾还不是得不到答案？如果你想了解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就用这，”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点心口，“慢慢去看吧，没有人是一样的，无法参考。”走了进去。
“喂，麒麟，那个人类是怎么样的人？”展翼在身后问。
“我所能感觉到的是个很善良的家伙。”至少跟我家那充满黑暗思想的女人不一样。
看看坐在原位上思索麒麟话的大岐，说道：“我无所谓你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别打天女主意就好，我只关乎我自身利益。”
“恩。”大岐回神般笑，“不会，我没兴趣。”回首看着展翼笑，“你不为狐狸报仇？”
展翼失笑的模样，“我为什么要报仇？或许，他会感激这样的相遇呢。”
“哦？”像是听到什么完全意想不到的回答般，大岐好奇地，“怎么说。”
“想知道吗？”展翼耸耸肩，“我也说不清，如果你用心去看，或许会明白吧。”
“跟麒麟说一样的话。”大岐也不追究，只是这么回了句。
“那家伙遇到了那样的人吧。”展翼笑了起来，“真是幸运的家伙。”
“那样的人？”
“你活了多久？”展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啊，这个啊……”大岐皱眉想了下，“太长了，只知道是几千年，或者更久？”不确定地。
“你确定？”展翼仍是笑。
“我说了不确定了。”大岐莫名其妙地回答他。“不是不知道多少时间嘛，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说，你确定你是活着的？”
“啊？”不活着那你现在在跟鬼说话啊。
“有感觉到心跳吗？有觉得每天的食物好吃吗？有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吗？”
“啊……”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
“我啊，现在可以感觉到心跳，会难过会高兴，我觉得自己是活的，活生生的。”展翼认真说道，“但是，在没遇到他之前，我甚至都没有什么记忆。”看着小谷休息的房门笑得好温柔。
“可是，修行中不能动情动欲不是吗？”他不明白展翼的痴迷。“不然会自毁修行。”
“错了。”展翼笑，“是不能忍受离别的苦楚，而放弃修行。”
“那不是自毁是什么。”他不知这二者有什么区别。
“换个说法吧。”展翼为他的死脑筋汗颜，“你觉得现在是活着吗？”
“我确定。”
“要不要试试换种活法？”
“恩？”什么意思？
“比如，像我，不，只要像狐狸那样活着。”
“恩？”仍是不明白。
“不过，或许你遇到那样的人了吧。”展翼轻笑，“正因为你比我们都年长些许，要了解某些事更需要点时间呢。”
“……”完全不知他说什么了，所以干脆闭嘴。
“算了。”展翼看他那不想跟自己说下去表情，苦笑：“要是哪个人类真正在乎你的话，必定不好受吧，或许你要等那人死掉才明白了。”意味深长地接了句，“人类的生命，对我们而言，是非常短暂的。”
坐在那，大岐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那天酗酒抓着自己发酒疯的家伙。
那种家伙，也是会死的吗？
对啊，才多久没见，她就从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女人，或许，再隔段时间不见，她就会变成一杯黄土？
心慌了起来。
站起身。
“要去哪？”展翼正要回房，见他突然站了起来，随口问问。
“确认一件事。”看那人死了没。
笑着哼了哼，走进房。
小谷睡得正沉，从窗口看去，漫天繁星，十分漂亮。
等小谷放假了要他一起来看看。展翼笑着这么在心里想。
白纪雅坐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灿烂的星空。
对面的灯光是亮着的，那是房东将房子租给了其他不认识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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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需要外出蹭饭吃，不用为她那短路的神经弄得满头黑线了。
已经，不能再去见她了吗？
心口那闷闷的痛，是因何而来？
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胸口，却不知到底是哪在疼痛。
只是觉得，很难过，很闷。
讨厌，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可以到达这种程度。
我很刻意地保持距离了啊，还是不行吗？
我，还是很想念，很想念。
就算不见面，这样的情感不但没有冷却，反而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原来，这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