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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江山如歌,萱草忘忧-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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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不忍:“可她这样,爹知道了也会难过。”
  “她会起来的,爹走之时她没有在家,她是在向爹赔罪。”
  忆萱回庄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在深夜,她根本不在乎旁边有没有人,就直接问了出来:“爹是怎么走的?”
  慕璟把含笑劝回去休息,而他一直守在这里,听到这一句话,慕璟很平静地回答她,好像已经说了很久一般,突然的一句话一点儿也不显突兀,他说:“爹自五年前就已生病,孙殷常来山庄的原因就是因为爹的病,但是爹的病只能尽量维持着,不能痊愈。去年爹的病情也越加严重,所以才多次传信给萧前辈,希望你能回来。而这一次爹突然发病,孙殷没能赶到。”
  她沉默了一天,终于因为慕璟的一席话而哭得不成样子,慕璟也跪下去帮她擦着泪水,声音轻得怕惊扰了什么一样:“爹知道他这一次会走,但是他那时不让我找你回来,爹在这世上最疼的人就是你,但是他到最后没有见你,就是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慕子俨在四天后入殓,忆萱全程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目光深而远,好像是要把什么给全部看到眼里一样。
  忆萱自然而然地接了庄主之位,各堂主虽有不服之处,但是令牌在她手里,他们也只得照做。
  忆萱一身白衣,问她面前的慕璟:“你不是我哥哥,对吧?”
  慕璟点头。
  “那你要不要庄主这个位子?”
  慕璟摇头。
  “是因为身世的问题,还是不愿意接?”
  “身世。”
  “可你明知道爹是属意你的。”
  慕璟说:“爹的意思,又有谁可以猜得透。”
  “我会还给你。”
  “我不会接。”
  

  ☆、说一个谎,守一个家

  三月五日,天气晴得很好,一丝风也没有,轩王萧翊挂帅出征,攻打雳国,举城相送。
  慕璟雕刻着一块木头,已然快要完工了,一只茶壶立于掌心,只是茶壶内还未掏空,一边继续刻着一边说:“有人擅闯赶了出去便是,何必特地前来通报。”
  守卫却有些为难,踌躇道:“实在是来的人要见的是小姐,只是小姐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见,但是这个人不像是一般人,属下拿不定主意,特来问少爷的意思。”
  慕璟随意问道:“不是一般人,是怎样看出来的?”
  “沈风与他交过手,一招都没过,沈风就败了,属下连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到,武功之高除了老庄主,属下还没见过第二个。”
  慕璟手上的动作一滞,把小刀和未完成的茶壶放在桌上,起身就快步往外走:“立刻带我去见他”
  来人与慕璟所料不错,虽然已经想到了还是大吃一惊,多年来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出了怀水山。
  慕璟走在前面为他引路,给他说着山庄的现状,萧玄君只是偶尔应一下,走到忆萱的院门前,慕璟轻声问道:“这是忆萱的院子,您要不要去见见她?”
  萧玄君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先领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慕璟不解却也没有问出口。
  直到中午忆萱才知道庄里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还被慕璟好生招待着,自任庄主以来,她没有做什么能树立威望的事,唯一的就是下了不让任何人进庄的令,虽然庄中很多人对他心有不服,但是还是老老实实遵守着这道令的。
  知道了这个客人是慕璟给带进了的,她和慕璟还因为那几句话置着气,也可以说是故意置着气,她自专心处理山庄的事,慕璟自和他新婚不久的妻子花前月下,再不过问庄中事。
  是以,庄中时有闲话说,‘少爷因为不服小姐继了庄主之位,故意给小姐难堪,小姐也暗地里打压少爷,两人昔日的兄妹情深今日已经变得水火不容’。
  不过这传言没传出来多久,林远当着众人的面严惩了一些人,传言自此也再没有出现过,山庄下人以前虽说也不会乱说话,但是现在就变得不敢说话了。
  山庄似乎变得安静多了,以前有威严祥和的庄主,爱闹爱笑的小姐,温柔谦和的少爷,现在这些人仿佛都不在了,夜晚时,连春风拂过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日头渐渐西斜,山庄今日的事她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就让凝雪从慕子俨的书房里搬几本书来,现在她似乎都不想去书房了,仿佛只要是在这院子里,爹就还在,只是在山庄的其他地方。
  忆萱自房内拿了笔墨,听到桃花枝有几声颤动,以为是凝雪拿书回来了,就随口说道:“放在外面就好。”
  只是她把笔墨放下等了一阵子都不见凝雪来,疑惑抬头看去,这一看惊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定了定神忙站起身来,嗓子都好似发不出声来,只干干说道:“师父,您,您怎么突然来了。”
  萧玄君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放在她身上,这样的目光是她从小就怕惯了的,现在见到还是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萧玄君走过来就着最近的凳子坐下,不咸不淡地开口:“为师先通禀一声,让你有准备来糊弄我,是不是?”
  忆萱心中一惊,慌忙朝着他跪了下去,石桌周围都是泥土,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土壤里还饱含了水分,跪下去就立刻感觉到冰冷的水浸湿了膝前裙子,师父突然的造访本就让她太过惊讶,迎面而来的斥责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经思考地说了一句会让人愈加生气的话:“徒儿不敢。”
  萧玄君本来还尽量放温和了语气,但这时真正的怒意也被逼出来了:“你不敢?一年未见,你是什么不敢的事都做出来了,看来我这个师父是白当了,要不是我来这一趟,你还把我和你师娘当聋子耍吗?”
  忆萱急声解释:“徒儿不是欺瞒师父,爹走的那天徒儿也未赶得及回来,这几日山庄事物繁多,所以每七日一次的书信就草率了些,让您和师娘担心,是徒儿的错。”
  哪里是草率,离开怀水山后,她答应师娘三年之内,至多七天就要寄一次书信,这几次晚了不说,信中都是‘庄中一切安好’诸如此类没有实际含义的话语,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好,无怪萧玄君会这样生气。
  沉默良久,萧玄君才问:“你说子俨走的那天,你没有赶回来,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忆萱照实而答:“三天后。”
  萧玄君沉怒道:“三天的时间,从临云山庄到怀水山都可以三四个来回了,你去了哪里赶不回来。”
  “阿萱不孝,任凭师父责罚。”
  “任我责罚?”萧玄君不无失望,这才一年的时间,现在这般场景,他的徒弟竟是连一句老实话都不说,“好,那就按师门规矩来,从此你慕忆萱再也不是……”
  忆萱猛然看向他,猜出了师父接下来会说什么,一下子抓住萧玄君的衣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师父,师父不要,您不要说,您打徒儿都可以,您,您不要说这句话。”
  看到她这副样子,萧玄君也是不忍,转手拉起她,五分无奈五分心痛:“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愿意同师父讲吗?我自己的徒弟我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你这什么东西都憋在心里的性子,还要让为师怎么教导才改得了。”
  忆萱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说道:“那时徒儿太过任性,没有将行程告诉别人,所以徒儿没能知道爹离世的消息。徒儿未将爹离世的消息告知您,是徒儿不想你们担心,山庄的现状,我知道让您失望了,可是徒儿保证不出一月,临云山庄还是原来的临云山庄,今日徒儿刻意隐瞒,是徒儿不想师父再为阿萱忧心。小时候爹就曾说我性子难驯,徒儿知道也曾干了很多让您不省心的事,现在徒儿已经长大了,学会了如何把握分寸的,您是天下最好的师父,可阿萱却是最差劲的徒弟。”
  萧玄君听罢也是叹一口气,站起来轻声安慰道:“好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师父在这儿,有什么委屈都一并哭出来吧,师父给你做主。”
  忆萱靠在他怀里,像小时候撒娇的口吻一般,只是这样的撒娇在萧玄君处也是屈指可数,“没有,徒儿不委屈,徒儿只是,想师父,想师娘了。”
  萧玄君对细节之事没有多问,更多是问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来山庄多是为了悼念慕子俨,是宋谣觉出忆萱书信之中有不同寻常之处,才央萧玄君走这一趟,没想到刚出怀水山就听到了江湖上到处都是关于临云山庄的传言。
  一打听才知山庄真是出了大事,不仅老庄主离世,承庄主之位的竟然不是长子而是幺女,他与慕子俨师出同门,听到此事惊痛之余也开始担心他徒弟的处境,虽然现在的形势并不太好,但是他也明晓了忆萱的处事缘由。
  萧玄君只住了一日便离开了,忆萱送了好久都不愿意回来,最后萧玄君只得把她给斥了回来。
  转眼,忆萱打理山庄事务已半月有余,她白衣白裙,连头发都只是用白色发带挽起,自从慕子俨去世之后,她一直是这样的形容。
  端着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和林远并排而走,听着林远把山庄内近期的事务一件件向他汇报,忆萱只是偶尔颔首,很少说话。
  只是听他提到悬冰宫的时候,她问了一句:“悬冰宫近日可曾有什么异动?”
  林远不想她有此一问,悬冰宫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她犯不着上心,仍然快速答道:“两名最主要的杀手,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不见了,在江湖上也没了势头。”
  “桐筝近况如何?”忆萱再问。
  “依旧如常。”
  她的脚步顿住,微微抬手接住了一片干枯到发黑的树叶:“林叔,你觉得是留她还是不留?”
  突然忆起去年的一个大雪天,萧翊将她搂在怀里,用剑指着桐筝,轻柔问她,留还是不留,她下不了手杀人,也狠不下心看着姐姐死在她面前,可是,现在,她恨透了那时自己的软弱,如果能夺剑刺过去该是多好。
  林远也停了下来,对着忆萱拱手一揖到底:“庄主临走之前确实是希望小姐善待桐筝小姐,即使桐筝小姐困住了孙殷先生,但是桐筝小姐也解释是巧合,也是被小姐罚给庄主跪了一天。”他微微叹气,“已经足够了,庄主的病五年前就种下了,加之当年为了救治夫人,他耗费了不少内力……现在早已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了。自您回来,庄主就硬撑得更厉害,这些年小姐不在庄中,论对庄主的孝心……容我说句不敬的话,小姐或许在心中胜过她,但在行为上小姐应该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或许她的心思不纯,但是孝顺庄主却是实打实的。”
  忆萱接着他的话说:“她虽然一心想在临云山庄得到些什么,可是做出的事终归是好的,一切皆因我而起,她能让爹感受到绕膝之乐,可是,我却一次次让爹寒心,庄里的人都认为我冤枉了她,我知道很多人骂我无心无泪,我都无所谓,我只觉得不能不孝,爹一心为娘守着的山庄,我要替他守着,可是,林叔,在你眼里,我已经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吧。”
  林远看着她,没有说话。
  孙殷也在这事之后不再露面,孙殷不是不守信的人,要是消息传到他的手里,他怎会赶不到,忆萱便就派人查了仔细查了当时的情况,后来才知竟然是桐筝拦阻了孙殷,桐筝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把这些仇恨加到爹的身上,她打听好了桐筝的去向,她一出悬冰宫,便就被截到了临云山庄。
  她有多少次想动手杀了桐筝,都只是因为林叔的那句转达,她强忍着没有动手,她不会相信,一个会来害她的人转而害了她的父亲是出于无意,或许更多的是恨自己吧,她明明知道了桐筝对山庄会不利,却因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忆萱道:“我记得,桐筝是不让下人伺候她沐浴的。”
  林远纳罕忆萱怎么今日问得尽是些奇怪的问题,庄主去世后,忆萱的表现确实让他不满,虽然处理庄内事务井井有条,但她是在慕子俨去世的第三天才赶回来的。问她,她却说是离开的太远没能赶得及,这样理由林远凭着她唤他一声林叔,既愤怒又心痛的训斥了她一顿。
  更接着是对哥哥嫂子不闻不问,她是慕子俨亲口许下的庄主人选,庄中的人无疑更信任慕璟,她如此明显的打压实在让人为慕璟抱不平,软禁桐筝,多次不顾慕子俨的交代欲杀之。
  她处事冷静到漠然,手段甚至不减慕子俨当年,一桩桩的事情,让林远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笑容明媚,对着慕子俨撒娇的女孩子,她确实也很久没笑过了。
  林远道:“前些日子被丫鬟的一杯茶烫到后背,烫伤了一大片,她不愿意让人瞧见。”
  忆萱皱眉:“是哪个丫鬟不懂事,竟上了滚烫的茶,山庄里没有手脚这么笨的人吧。”
  林远看着她,想从她冷情的样子看出一些原来的亲切,良久才道:“女孩子身子娇弱,这也是很正常的。”
  “山庄有身体娇弱的女孩子么?”
  林远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忆萱已经揉了手中的叶子很久,变得支离破碎,手中也只剩下一点点碎片,低头看了看,放手扔掉了。
  “那有没有让大夫给治?”
  “小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去看她。”
  “哦,是我说的。”她径自向前走,自慕子俨走后,她只着白色,可是却未曾流下过一滴泪,就连悲伤的表情也不太明显,林远终究没有忍住,快速移动了一步,一把扣过她的右肩:“萱儿,你……”他用了慕子俨唤她的称谓。
  话未说完,忆萱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转过身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爹。”
  林远愣住,她像是把积蓄了许久的眼泪全部流了出来,没有哭的表情,只是不住的流泪,却只是很短的一会儿,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对着林远道了一声:“对不起。”
  虽然强装着镇静,可是那声音里的哭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凝雪寻了她很久,却看到她眼睛微红,轻声叹息:“怎么又哭了。”
  说得很小,像是自说自话,林远却还是听到了,诧异道:“又?”
  忆萱顺手拿过凝雪手里的手帕:“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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