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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甲申天变-第18章

小说: 甲申天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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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
    所有的筹码已经推了出去,终于到了见输赢的时候。
    从背后忽然出现伏兵开始,叶克舒就已经全盘明白了对方的计划,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逃跑,而是在等待最合适的攻击机会。
    叶克舒感到吃惊,并不是惊讶于这些汉人连环计的诡异,而是对这些人的胆量感到诧异。
    这些人才是汉人们的战斗核心,才是真正的主力!
    这些连正式军装也没有的汉人胆子太大了,竟然敢于对整个满洲最精锐的重装甲兵发起挑战,他们真是疯了。就算是满洲披甲战兵不能发挥出快速冲击的压倒性优势,依然不是他们简陋的装备所能够抗衡的,沉重的赤头刀轻而易举就能把他们砍成两截,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一点吗?
    这么短的距离根本就不允许重骑有飞速冲击的余地,即便是这样,叶克舒也相信自己能够轻易击溃五倍数量的大明军队,而且那些身披重甲的正黄旗精锐丝毫也不怀疑这点。
    正黄旗的重装披甲骑兵自有处变不惊的镇定,更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绝对骄傲,面对忽然涌出的户村队,秩序井然的摆开迎战的架势。
    叶克舒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这些满洲最骄傲勇士沉稳的呼吸,过分年轻的心头最后一丝不安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手中赤头重刀微微后拖,喉咙里爆发出所有满洲人都明白的战斗口号:“促那,瓦速促那……”
    杀,杀光这些敢于挑战满洲勇士骄傲的家伙。
    重骑前靠,蹄声凌乱;以手持铁叉的路涧为首的户村队也在飞速前冲。两支隶属于不同民族的武力都在抢先发起攻击。
    抢攻!
    撞击。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实力与实力的较量(正式拉票)
     更新时间:2009…9…18 9:36:14 本章字数:2639
    两队人马重重的撞在一起,双方的前锋象对冲的洪流一样迅速迅速渗透。
    有些沉闷的杀声在骤雨恍如无意识的猛兽咆哮出来的重音节拍……
    和户村队这些年轻人一样,路涧也不是视死如归的英雄,最多是心底深处有几许做乱世英雄梦想而已,对于满洲重骑这样强悍到恐怖的敌人,大家都心存畏惧。
    但是身后就是生身养命的村子,村子里还有刚刚落地的孩子和柔顺的婆姨,还有不怎么听话的妹子和大手大脚的母亲,他们都在看着……
    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家在身后,亲人就在身后,他们的命运就依附在自己手中的铁叉之上。
    要想让亲人有存活的机会,自己就要有先死的觉悟,因为大家都已经没得退了。
    面对冲击到面前的重骑,路涧拼了死命的挺起手中铁叉,一辈子也没有用过这么大的力道……
    以步战骑的仰攻使户村队处于天然的劣势,而且身经百战的满洲重骑更能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和角度挥出重刀……
    路涧躲也不躲的完全无视对方的攻击,不管不顾的拼命前刺。
    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融合了数月训练的精华和对战友的完全信赖,因为路涧知道身边的战友也会发自本能替他格挡这致命的一刀。
    “砰”
    一声闷响。凝聚巨大力量和惯性地叉子刺进重骑腰间。最先发起攻击地路涧被同样巨大地反作用力撞地仰面栽倒。叉子却留在敌人身上……
    身边那柄格挡地叉子在瞬间被断为两截。居高临下地赤头刀带着巨大惯性兜头而下。把战友地半个肩膀和整个脑袋斜斜砍掉。
    断裂地脊柱露出白惨惨地骨头碴子。在殷红赤艳鲜血地映衬中更是触目惊心。心脏强大地搏动把鲜血凌空泵出。如下血雨一般。
    路涧身边那个叫丁乙地小伙子同时刺出。重骑腰间又挨一处重伤。满洲重骑外面地铁铠几乎能够完全免疫劈砍之类地伤害。对贯穿性杀伤地效果就低了许多。内层地锁子甲背心刚好弥补这点不足。虽然要害部位接连受到两次刺伤。却不足构成致命性地伤害。依旧保持相当程度地战斗力。
    “你们要想活命就先要不怕死。只有进攻。再进攻。至于防守。那不是你们应该想地事情。”
    只一次攻击就失去武器地路涧深刻贯彻李四地攻击思想。象头凶猛地野山猪一样跃起。硬生生把重骑拉下战马。
    面对只知道进攻的这些小伙子,素来以进攻为骄傲的重骑下意识的反手回击。
    贴身的肉搏让沉重宽大的赤头刀完全不能发挥,刀柄部分的刃口从路涧脸上一带而过。
    还不到二十岁的路涧只能感觉到脸上一热,就从侧面抱住对方的脑袋,发了狠的死命贯下。
    铁盔坚韧的皮带子竟然被硬生生的拉扯断裂,路涧顺手拿过铁盔恶狠狠的往那乌青的脑门死砸,一下……两下……
    重骑的被砸的脑浆崩裂,血红雪白的沾满了脑后发辫,连续几个剧烈痉挛之后再也不动。
    从左眉梢到右嘴角是一道纵贯的伤痕,半个鼻子都给削了下来,皮肉外翻着甚至能够看到白色的颧骨,整张连都被鲜血覆盖。路涧满面鲜血的如同九幽厉鬼一般,踩踏着重骑的尸体把铁叉拔出,受伤的野兽一般狂吼一声挺叉而上……
    在李四这个临时指挥使的率领下,潮河败兵终于呐喊着从背后(其实是前方)冲过来,虽然这些兵丁的战力还不能匹敌满洲精锐,起码能给对方造成骚扰,可以极大减轻户村队的压力。
    双方已经陷入混战,这样纠缠一处的战斗基本不再需要指挥者的睿智,胜负完全取决与双方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
    尽管选择了最合适的进攻机会,尽管不折不扣的采用了三人合击的战斗模式,户村队的伤亡依旧远在满洲精兵之上,每每格毙一个敌人就需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真真的是敢死之士,敢战之军……”读一半辈子圣人文章的杨廷麟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战斗,心底的悍勇之气也被激发出来,热血沸腾的挥舞着宝剑劈砍。
    只一下子手中那把锦绣装饰样式华贵的宝剑就被重刀劈成两截,顺带着把他头顶的乌木黑绒发冠砍了下来。热血上脑的杨廷麟反而不那么害怕了,读书人内心固有的执着使他顺手拿过那面已经倒地的明军大旗拼命挥舞:“杀敌建攻,名留千秋……”
    执掌战旗者从来就是敌人优先关照的目标,自以为威风凛凛的杨廷麟还没有喊完那些圣人的大义微言,就遇到两个精锐之敌。
    一丈四尺的旗杆被砍的只剩下不足三尺,双纬绸子做的旗面也被划开一个大大的缺口,要不是杨廷麟跑的快,脑袋都要被砍下来了。
    对于潮河兵而言,战旗就是灵魂。
    旗帜一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败兵立刻为之一窒,士气大衰。
    早有眼快的弓兵捡起那面短短的“明”字战旗迎风挥舞大呼酣战。
    只一刀,执旗弓兵断右臂,血染旗面。
    这些户村队的小伙子们装备简陋,但战斗意志极其顽强,都是未来的火种,每有一人倒下李四就如揪心一般心疼。
    垫步上前,伙着众人把两名重骑砍翻,李四一展旗帜疯了一般的大吼:“回头后顾者斩,杀敌一名赏钱百贯,不想死都给我杀……”
    现在已经的死战的局面,这些老兵油子早就看出来了。开始还以为李四利用大家的性命拖延满洲人进攻的时间,直到户村队拼死杀出,知道这些民团是真的拼命了。这个叫李四的家伙大家都听说过,毕竟他从潮河所私买了许多武器,赏钱肯定是有的。刚才他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了千户大人,现在眼珠子都红了,杀个把不肯出力死战的士卒比吃白菜还容易,哪个不惧?
    万一这些民团败了,大家就是死在一起的命,谁也跑不了,还不如上去赌一把,起码死的象个男人。
    尤其是在户村队敢死之士鼓舞下,明军首次爆发出军人气概,虽然还是杂乱的各自为战,起码敢于直面敌人。
    几百潮河兵的加入让局面开始好转,起码伤亡比例不再那么恐怖。
    “老路,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千万不能放蒙古兵过来,要不然一切都完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狰容初露(俺又更新了)
     更新时间:2009…9…18 9:36:14 本章字数:3098
    密密连连的风浇雨让所有的弓手无法看清远处的目标,更谈不上精准。就连路丙寅这样的老弓兵也只能在大致方向上把箭矢射出。
    这样的天气对弓本身的损害极大,接连不断的射箭让老路控弦的三根手指疼的钻心,象是要被又韧又劲的弓弦勒断一般。接连不断的连续开弓,使得手臂酸麻的几乎抬不起来。但是这些都顾不得了,只能机械性的把一支又一支箭矢射出,不求给敌人造成多大杀伤,只要能个把满洲人和蒙古人隔断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完成任务。
    身后就是正在浴血厮杀的同袍,其中就有自己唯一的儿子。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勉强打拼出一个平局的僵持局面,若是让这几百蒙古兵与其汇合,后果不堪设想。
    风雨也给敌人造成同样的麻烦,极大迟滞了对方的冲击速度。蒙古兵丁在泥泞中呐喊着靠近几十步,老路这样精通射箭的弓手几乎能够发出三箭之多。虽然准头没有丝毫保证,但是密集连续的箭雨保证了足够的杀伤和威慑。
    在蒙古人的印象中,这些弓手远不如那些手持铁叉的家伙精锐,他们甚至不敢面对满洲重骑。以为一个像样的冲锋就能把这些弓兵冲个七零八落,但是这一回对方好像真的是要拼命了,明明知道没有丝毫近战能力依旧死战不退,摆明了就是玉石俱焚的架势。
    接连四次冲锋都是在半途之中被射了回来,蒙古人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再一次退到射程之外。
    强者生存是草原上最基本的规则,万一被射死在这里,部落里属于自己的帐篷牛羊和女人立刻就会成为他人的财产。蒙古人是跟随在满洲兵后面来抢掠的,犯不上拿命去拼。
    “该死的天气,满洲人怎么还在纠缠?赶紧把这些明人杀光就算了……”蒙古旗总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声抱怨着:“苏纳贝勒老爷也不在这里,咱们的英勇他是看不见的。”
    恶劣的天气,坚韧不拔始终不肯让路的弓兵,对满洲重骑战斗力的迷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蒙古人不必死拼的最好理由。
    “为什么还没有崩溃?”想象中的速战速决没有出现,这些明人之间的配合开始散乱,但是每一个个体反而愈发英勇。准确的是说疯狂,如野兽一般不顾生死的疯狂搏杀。
    磅礴大雨阻碍了双方战斗力的完全发挥,这些明人的民团好像疯了一般在泥泞中突刺甚至撕咬,混杂着鲜血和断肢的污水一次次被溅起。
    这还是人么?这还是畏惧战斗满面斯文地明朝子民么?完全就是野兽!
    叶克舒第一次感觉到战斗地艰苦。
    在整个冷兵器时代。鲜有在战场上互相死拼到最后关头地情况。“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仅仅是一种口号而已。当伤亡达到三成地时候队伍还没有崩溃战斗意志还没有彻底瓦解就已经算是货真价实地铁军。
    真刀真枪面对面地肉搏。在断肢和碎肉间经历生死。时时刻刻都要面对血肉横飞。对神经是巨大地考验。战友一个个倒下。死亡随时都会降临。生存本能最终会克服残酷地战场纪律。崩溃也就随之发生。
    面对血腥地肉搏。无论什么样地虎贲强兵都有崩溃地时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三成伤亡就是崩溃地临界点。
    如今双方伤亡都已经超过三成,预想中的大崩溃虽然还没有出现,但能够坚持多久还是未知之数。
    “身后是家,你们的老子,你们的亲娘还有你们的孩子就在那里!”
    雨水肆意冲刷着,不断流淌的鲜血夹杂在泥泞当中不断被踩的飞起,然后迅速染满每一个人的身上。被血污和烂泥包裹的人们渐渐不能再打出最基本的战术配合,只能如野兽一般拼命撕咬对方。
    这一刻,户村队已经彻底沦为手持武器的人形猛兽。
    能够支撑这些人不顾生死和精锐之敌拼命的动力是什么?李四最明白。
    是家,是亲人!
    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血肉丰满的男人,其中有经常打老婆的粗暴汉子,也有孝敬父母的乖巧孩子,更有努力在弟弟妹妹面前努力做出大人姿态的兄长。
    无论是父兄子弟还是女婿丈夫,天生就有保护自己家庭和亲人的使命,这是融入到每一个男人骨髓深处的本能。
    密密绵绵的雨帘之中,颜色诡异的闪电瞬间划破阴实沉重的天空,村口低矮的寨墙处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有老人有孩子,更有许许多多的女人。
    村民们就在矮墙之后默默的注视着这些汉子们,任凭大雨磅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子弟父兄在拼命。
    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些男人们如此死拼是为了什么。
    亲人之间融入血脉的那种默契让这些野兽一般的汉子们不必回头也能够感觉到,感觉到自己的家人近在咫尺的那种关注——刻骨铭心的注视。
    震耳欲聋的炸雷在头顶轰响,最先走出矮墙的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须发皆被雨水打成一缕缕紧紧帖在脸上,瘦骨嶙峋的身子似乎难当风雨,低沉的嗓音似有金铁之声:“我的儿子早就死了,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他都上去了,我老头子也活够了,今天就让我们家都死绝吧……”
    语罢,老人先出。
    紧紧跟随在老人身后的是女人和孩子,或持菜刀或擎扁担。
    每一个人很清楚,前面正在疯狂拼杀的男人若是败了,所有人都逃不脱死亡的命运,还不如和家里的顶梁柱死在一起,哪怕是全家死绝。
    没有任何队型可言的留守村民步履坚定的靠近血肉横飞的战场,混杂在风雨之中的脚步声弱不可闻。
    但每一个正在战斗的个体都能体会到亲人的靠近,他们知道亲人准备和他们死在一起。
    “男人,要先死绝。”李四咆哮的强音让所有汉子们陷入狂化状态。
    一刀之后,就再没有可口的饭菜和午夜的温存,只能拿起擀面杖的妻子当不起敌人的一刀,已经断臂的丈夫知道这一点;一刀之后,就再没有延续香烟血脉的可能,刚刚开始读书的孩子当不起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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