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时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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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小虎和李福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就先下去吧，有事情的话我会叫你们的，我还有事情和冯先生说。”
王小虎和李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在李翔书房内纠缠，很快地退了出来。
“冯兄，你和王小虎相处好几个月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看着王小虎和李福走远后，李翔突然朝冯如问道。
“很好啊。”冯如毫不犹豫地说：“应该是个可信的人。”
这个见解和李翔不谋而合，李翔点头说：“既然你我都觉得此人信得过，那么以后在技术方面就多指点他一下，毕竟这造飞机的事情还是用自己人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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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教案”发生近十天了，外界总算传来了点消息。
3月5日，清政府下令各省文武官员切实保护外国人及其财产，似乎大有向英法两国屈服的趋势。3月7日又派海关道粮敦彦协同法国使馆人员前往江西查理此事。
在接下来的等待中，又陆续传来了“南昌教案”初步处理的消息，4月15日，清政府应法使要求，撤掉了江西巡抚胡以干的职务，以吴熹署理。
但是事情似乎没有结束，英法两国依旧频频在向清政府施压，以求谋得更多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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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败如山倒，李鹤章刚刚好转的病情又重新恶化了。四月的一个下午，当李翔和冯如正在书房内谈论天下局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李福急切的声音，“少爷，少爷，老爷突然晕倒了，好像快要不行了，他来让我叫你，让你立即过去。”
“什么？老爷快不行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李翔还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反应过来后，李翔不顾一切地朝李鹤章的房间赶了去。还没走进李鹤章的房间，李翔便听到了李鹤章那痛苦地呻吟声，“翔儿，翔儿……。”
那声音是如此的脆弱，似乎李鹤章已经在使尽全力在挣扎了，嘴中发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了，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来越惨淡了，似乎李鹤章是真的不行了！
李翔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房内，却见回春堂那位王大夫摇着头走出了门外。此时李翔才发现李鹤章是真的不行了！
李翔飞快地冲到了李鹤章床前，紧紧握住了李鹤章冰冷的双手，“父亲，我来啦，我来啦！”
李鹤章脸上挤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艰难地说：“翔儿，我不行啦。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保重，然后记得去找盛宣怀盛人去谋一份差事，信我已经为你写好了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面……，翔儿一定要记住好好为我们李家争光呀！”
“你就放心吧，我会的，我一定会为李家争光的！”李翔违心地点了点头，泪珠却忍不住地落了下来。在这个家里和李鹤章朝夕相处快一年了，李鹤章近一年来在李翔心中留下的关爱与呵护彻底地爆发了出出来。
李鹤章欣慰地看了李翔一眼，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冰冷的双手也从李翔手心滑落了下来。随即李家的大门口接连响起了三声爆竹声。在哭声中，李翔终于明白了近段日子李鹤章的病情好转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屈指一算，打自己回来到现在再过两个月就快一年了，正暗合回春堂王大夫一个手指的预测。
李鹤章死了，李翔并没有解脱后的轻松，相反李翔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在这个所谓的家里面呆了半年有余，硬要说李翔对李鹤章没有丝毫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当李翔还沉浸在李鹤章病逝悲痛中的时候，李福已经招呼着其他的家丁开始着手办理李鹤章的后事了。当李翔从悲痛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李福已经把一切准备妥当了。
第二天，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批，无非是一些骗吃骗喝的本家或同乡，李翔秉着把李鹤章丧事情办得盛大隆重的原则，无一不好酒好饭的招待了他们。不过那些人倒也还知道知恩图报，最后帮助着李翔把李鹤章入土为安了。
尽管李鹤章去世半个多月了，但是李翔还是无法从悲痛中苏醒过来。他很迷茫，到底是继续造飞机，还是遵从李鹤章的遗言去投靠盛宣怀。
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的李翔，冯如有些忍不住了。他跑到李翔房内大骂了李翔一通，李翔才醒悟了过来，这么无为沉沦下去并不是个办法，这不是自己的初衷，也不是在天之灵的李鹤章愿意看到的！李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决心继续伟大的航空事业。
下定决心后，李翔不再犹豫，在一个下午他果断地把李福叫了过来，让他把给家丁门发一些银子，把所有的家丁都打发走了。所有人对李翔的行为都很不解，他们认为李翔是在败家！可是谁又知道和孙中山从事革命活动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危及全家的呀！
李家的下人都走了，曾经喧嚣不断的李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诺大的院子中也只剩下了李翔，冯如，王小虎和李福四个人。又是几天过去了，李翔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苦心等待的孙中山依旧没有来，倒是李翔最不愿意见到的盛宣怀来了！
第030章 新的出路
盛宣怀来了，而且还是和另外一个人来的，他看到现在有些萧条的李家也很吃惊。在李翔把他们带进客厅之后，他向李翔介绍了身边那人，李翔远远没有料到盛宣怀身边的人竟然是北洋军的头子，祸害了中国几十年的袁世凯。
三人来到客厅坐了下来，瞎扯了半天盛宣怀也只是说着“闻听故人逝世，来晚了，悲痛不已”之类的客套话，并没有切入正题。他身旁的袁世凯更是连嘴都懒得张，一个劲地保持沉默。李翔搞不清楚他们此行的意图，因此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
待李福奉完茶，盛宣怀小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听说贤侄在美国留学之时，潜心研究飞机，可有此事情。”
终于迈入了正题，把事情和飞机扯上关系了。看样子盛怀宣此行不可避免地与袭击英法舰队有莫大的联系。
“此事不假，鄙人在美国时，先给莱特兄弟当助手帮助其制出了‘飞行一号’，然后又在旧金山自办飞厂，与冯如冯先生一起制造飞机，于去年携带飞机回国。回国之后，由于父亲病重，就再也没有插手此事了。这些事情想必盛大人已经知晓了吧。”李翔心下狠狠地鄙视了装模作样的盛宣怀一番，却依旧声色不动地把自己在美国和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毕竟某些事情盛宣怀也是知道的，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盛宣怀尴尬地笑了笑，“那贤侄可曾知道，两个月前英法两国在鄱阳湖示威遭遇袭击的事情？”
“不知道！”李翔果断的摇了摇头，故作镇静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盛宣怀惊讶地看了李翔一眼，叹气说：“据说袭击英法舰队的是一架飞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架双人飞机，他们先是用手枪杀了两个人，后来又往每艘军舰上丢了颗炸弹，最终导致英法两国水军死伤惨重，看样子平静的中华大地又要起风浪了呀！”
现在的中华大地很平静么？李翔听着听着，忍不住想笑了，吞到喉中的茶水一咕噜全部吐了出来。擦干净身上的茶滓后，李翔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强行收住蓄而未发的笑意，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盛大人，你刚才说什么？飞机能运用与战事了，而且还有一架双人飞机袭击了英法两国在鄱阳湖上示威的舰队”
“飞机的确是被用于战事了。”这个时候袁世凯看了看盛宣怀，说话了，“李公子就不用再装了吧，咱们大清朝就李公子能够造飞机，你敢说这袭击英法舰队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李翔顿时被袁世凯阴冷的笑脸吓出了一身冷汗出来，但是让李翔当场承认此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李翔可不会轻易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李翔继续狡辩道：“此事确实和小人没有任何关系。请容我说句实在话，两位大人别见怪。飞机用于战事是我等从没想过的事情，以目前国内的情况来看，造飞机似乎也不大可能，因为国内根本没有这个科技水平，如果真正要造飞机的话，很多材料都还得从外国进口才行。”
“袁大人不必再在此事上追究，李贤侄不愿意承认就算了。”盛宣怀朝袁世凯摆了摆手，“还是和李贤侄谈谈怎么样，怎样把飞机用于战事的事情吧。虽然国内还没有制造飞机的条件，但是我们可以尽全力创造一个可以制造飞机的环境。毕竟很多事都是从无到有的啊，比如前些年的洋务运动不就开启了国内工业发展的先河么？”
“李公子可要想清楚了呀，挑起国内纷争可以要杀头的大罪呀，这个消息如果你答应为我大清朝造飞机，便可以将功补过，此事不再追究。”这个时候袁世凯也附和了起来。
盛宣怀与袁世凯一唱一和的，最终目标无疑便是想说服李翔为清朝造飞机，这一点李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李翔暂时还不敢确定这两人是有确切证据证明自己袭击了英法舰队，还是专门来套话的。
李翔顿了顿没有说话，死命地猜测着其中的蹊跷。如果两人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大可不必，其实如果清政府想自己抓起来当替罪羊，那么造就把自己抓起来，管它有没有证据，反正他们早习惯了运用莫须有的手腕，更何况他们手中抓有自己才有飞机的这条有利凭证？看样子自己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啊，或者是说自己的飞机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
看样子他们是发现了飞机后面的战略潜质真心来请自己造飞机的了！得出这个结论，李翔结合实际一想倒也吻合，盛宣怀从洋务运动开始，接着搞电报事业，又到现在的修铁路，看得出他是真心崇尚科技的。至于袁世凯，他的目的就更明显了，他手中握有北洋军权，假使他的部分军队装备上了飞机，那么其强大程度将达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此事容我考虑考虑吧，等我想出了办法能够把飞机用于战事了，再联系两位大人如何？”李翔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为清政府造飞机的想法，此时洞察了盛宣怀和袁世凯的目的，很自然地拒绝了两人。
盛宣怀和袁世凯两人脸上不同程度上地流露出一种失落。过了片刻，盛宣怀才说：“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
李翔也乐得如此，马上派李福把两人送了出去。
李翔对于政治和历史并不敏感，也不持有远见。因此李翔来到这个世界见到孙中山之后，便想到造飞机帮助孙中山推翻清政府，可是今天见到了袁世凯之后，李翔的立场又有些变化了，他想到辛亥革命成功之后，袁世凯的复辟和北洋战乱，似乎更不利于发展中国的航空事业。
想来想去，李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万恶的袁世凯！”
要想大规模地造飞机，发展航空事业，那便需要庞大的资金，丰厚的人力与物力，找一个强大的靠山是不可避免的。现在在摆在李翔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靠孙中山，可是辛亥革命之后便是袁世凯的复辟和北洋战乱，中国长期陷入混乱之中，不利于飞机事业的发展，不可取；要么投靠清政府，可是清王朝的灭亡已属必然，就算自己不帮助孙中山革命，清王朝也避免不了灭亡，即使清政府有了自己的空中势力也还是避免不了要灭亡的结局，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在军事上再做补救也势必只是徒劳……。
苦苦思索没有结果，李翔心中压抑无比，慢慢地走出了门外。才走了几步，李翔便看到李福跌跌撞撞地走回来了，而且老远地李翔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李翔见此情形赶忙走了过去，一把扶住了李福，“阿福，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到哪里喝酒去了？”
李福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又朝李翔迎面扑了过来，“盛大人和袁大人请我喝酒了。”
“快回去休息吧！”李翔体贴地在李福后背上拍了拍，“小心点别摔着了。”
盛宣怀和袁世凯可谓是用心良苦了，感情是连亲情牌也打出来了，不难想像他们请李福喝酒无非就是想让他们在李翔面前说些好话而已。
到现在为止孙中山和清政府对于飞机的事情都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无论帮助哪一方得到的都只会是短暂的安定，可是造飞机却需要长久的安定，李翔更加地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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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了，李翔还是没有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家里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了，几天忙碌下来，这事情竟然也被李翔淡忘了不少。今天在李翔清理整个李家家产的时候，看着帐房里的十多万两银子的银票，李翔太惊讶了，闭塞了多天的思维也得到了些启发。
造飞机缺的不真是钱和人才么？自己手上有这么多银子，人才可以用银子培养，还犯得着去投靠孙中山或者清政府么？清政府和孙中山都想拉拢自己，想必在以后也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以十万两银子起家，努力赚钱的同时造飞机，培养航空人才……，保持中立，静观其变的想法从李翔脑袋中蹦了出来！
第031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
又过了几天，李翔的想法也渐渐地明朗了。最终把计划分为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创办航空学校，用三年的的时间培养一批基础航空人才；第二个阶段，在培养航空人才的三年内，努力赚钱，为航空学校和以后完善的航空制造系统提供经济基础；第三阶段，利用两年的时间建立完整的航空制造体系，大规模的制造飞机。
这个计划的实现时间刚好是五年，当大规模飞机造出来的时候，刚好是1911年辛亥革命。计划不可谓不完美不周全，因此李翔只要想起自己这个完美计划的时候总忍不住偷偷发笑。
可是想要真正执行计划的时候，才发现一切是多么地困难。至少摆在李翔眼前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人手缺乏。现在把李福和王小虎加起来也就四人，更何况李福和王小虎根本就不是挑大粱的人物，真正能够起到中流砥柱作用的只能是李翔和冯如，李福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