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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品江山-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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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有影响力的大腕有三位,第一位乃是‘十处响锣、九处有他’的欧阳老大人。文坛盟主欧阳修,被范缜的忠义之举感动到不行。但他恪守君臣之道,从来不对皇帝说重话,只是以拉家常的语气劝谏道:
    ‘官家原来没有皇子,但有公主陪伴,所以不会感到孤独。现在公主出嫁了。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那么国事之余,回到后宫,能和谁说说话?平民百姓尚且得享天伦之乐。一国之君怎么可以缺失?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从皇族里找一个中意的做儿子。让他陪伴您左右,好好孝敬你。’
    官家看了。只回了他三个字:‘我不闷……’
    欧阳修没有成功,第二位大腕出场了,他是范缜的司,知谏院唐介。此人以直声动天下,可谓有宋一朝力度最强的言官,文彦博首度罢相便是拜其所赐。而将皇帝心肝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拉下马,更是铸就了他的赫赫威名。朝臣皆称,‘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直呼其名。
    当年唐介因为一下弹劾两位大佬,用力过猛,结果把自个也弄到地方去了。去岁,文彦博当政不久,便把他调回京来,还让他当谏院的长官,以显示自己气量宽大、不计前嫌,而且保护言路畅通。
    他这一手确实是妙,不管愿不愿意,唐介都欠了他的人情,再跟他作对的话,不仅别人会瞧不起,自个过意不去。
    文彦博没猜错,这次返京之后,唐介一直比较沉默。包括他再次罢相,唐壮士都冷眼旁观,没有吭声,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门大炮的存在。
    但大炮总是要开火的,且一开就是地动山摇。那是某一天的早朝,他和包拯的老冤家张尧佐终于死了。得知了这个死讯,官家心中百味杂陈,对大臣们感慨了一句:“你们以前都说张尧佐是本朝的杨国忠,朕要是用他,就会成唐明皇第二,国破家亡远逃西蜀,其实哪有那么严重,言过其实了?”
    群臣微微脸红,毕竟张尧佐一辈子也没作恶,只因为他是外戚,就被当成了全民公敌。现在他们都安静了,心说,就当在尊重死人。
    可唐介突然说话了:“是的,官家说得对。张尧佐确实比杨国忠强。”
    见当年弹劾张尧佐最厉害的人,都承认自己说得对,官家深感欣慰,饶有兴趣的听他说下去。
    只听唐介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当初若用了张尧佐,确实未必会有安史之乱。可一旦要是出了乱子,陛下还不如唐明皇!”说着他的目光望着殿顶,幽幽道:“唐明皇有自己的儿子出来收拾局面,重整河山,请问官家依靠谁?你有儿子吗?”
    赵祯当时就气晕了,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何况是在跟皇帝说话!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要是换别的皇帝在,给他个狗胆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然而赵祯毕竟是赵祯,他只是气得拂袖而去,就没了下文,甚至连处罚都没有。
    当然皇帝被气成这样,建储之事自然依旧悬而未决,这时候,第三位大腕——包拯登场了。
    与后世人们印象中,那个白天判阳间、晚判阴间的青天司法官不同,包拯在他的政治生涯中,其实多是以言官的身份出现,他弹劾的战绩丝毫不比唐介逊色,硬度也不遑多让。当年张尧佐下台,就是这二位黑又硬双剑合并的结果。
    现在,唐壮士出剑了,包大人自然要跟进。不久之后,他直接去见赵祯。没办法,开封府尹有随时觐见的权力,内侍拦都拦不住。
    赵祯只好见他,问有什么事。
    包拯不像唐介嘴巴那么毒,也不像欧阳修那样会说话,他只能老生常谈,大讲特讲太子的重要性,从关系到国家安稳、到全体国民的幸福都系于太子以身……基本,每个大臣,都是这一套,范缜更是重复了十九遍,没有任何新意。
    官家起先耐着性子听,但越听这些老调重弹,心里的怒火就越压不住,他对范缜、赵卞、唐介的怨念,终于汇聚到老包一个人身,只见赵祯霍得站起来,冷冷逼视着包拯,一字一顿道:“卿欲立谁?”臣子想立太子,可谓大逆不道!
    基本此招一出,纲线,大臣只有乖乖认罪的份儿,再不济也得老实闭嘴。但包拯却不在乎,他只是稍稍惊讶,便平静地回答道:
    “老臣说这话是为了国家社稷,官家却反过来问我想立谁,这是对我有疑心哇!皇啊,我已经七十岁了,还是个绝户头,根本谈不到日后的利益,之所以冒死进谏,完全是为了宗庙社稷考虑。你仔细想,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赵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挥挥手道:“寡人没有怀疑你,爱卿先回去,此事徐当议之。”
    在两位猛男的冲击下,赵祯总算是松了口。大家忽略了皇帝口中的‘徐当’,而纷纷兴奋于‘议之’,于是建言皇帝立储的奏章,一下子多了十倍,不仅是言官,也不仅是京中的衙门,全国各路各州,大小官员无不争先,唯恐落于人后。
    不过,皇帝的怒吼也并非完全没作用。一句‘卿欲立谁?’吓住了那些想更进一步、向赵宗实邀功的小人,因此所有的奏疏,只是建言立储,并未提及,到底要立谁。最大胆的官员,也不过就是隐约提及,当年官家曾经收养过宗室子的掌故……
    这一切来的又快又猛,不过短短二十余天,便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是陈恪始料不及的。
    在家里寻思了一午,他对门外值守的侍卫道:“备车,我要出门。”
    “大人要去哪里?”李忠很快闻讯赶来。
    “北海郡王府。”陈恪平静道:“昨天,赵宗绩向我请教璇玑图,今日过府去教他。”
    “还去找他?”李忠登时失态道。
    “你不送,我便自己去。”陈恪冷冷道:“五郎,去叫辆车回来!”
    “别别,我送、我送。”李忠这个郁闷啊,心说你咋就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不一时,马车备好,陈恪去前,李忠做最后的努力道:“大人可想清楚了,现在至少三拨人在盯着你。”
    “哪三拨?”陈恪微微皱眉道。
    “汝南王府的眼线,皇城司的密探,还有开封府的捕快。”
    听他说前两个,陈恪尚未怎样,听到最后一个,他不禁一阵头大,老包怎么也来添乱?
    拍拍李忠的肩膀,他轻声道:“多谢你,兄弟,但那也是我的兄弟……”
    李忠愣住了,摇头叹气道:“那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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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写……不敢说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六章 小郡主
    经过汝南郡王府时,见门前冷冷清清,陈恪笑道:“你说得炙手可热呢?怎么也没见着车水马龙?”
    &&人家十三公子是做口碑的,向来只知道读,不知道享受,更不会跟外人见面。”李忠大摇其头道:“这些沾屎带尿的事儿,自然由别人去做,谁让他兄弟多呢?”说着嘿嘿一笑道:“观风所的兄弟说,他那十几个在府外有宅的兄弟,这段时间可收礼收得手软。家里从早到晚,都有人前来拜门子。”
    顿一下又道:“就连他们家的门子,也都发了大财,现在一个个鼻孔朝天,气焰盛着哩。”这最后一句,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祖宗,你发达了,我们才能跟着沾光啊!
    陈恪没理他,马车到了北海郡王府,这里也是门可罗雀。不同的是,那里是假冷清,这里是真萧条……
    府卫士是认识陈恪的,小王爷早就吩咐过,他来不必通禀。何况陈恪出手阔绰,每每必有赏赐,便笑着把他迎进去。
    往后宅去的路,陈恪看见老钱,拄着单拐在训斥几个侍卫,便打了声招呼。
    老钱一见是他,这才放过那几个倒霉小子,拄拐迎来,摆摆手道:“我带陈官人过去,你回去。”那送陈恪进来的侍卫便应声折回。
    “伤怎么样了?”陈恪关切问道。
    “没大碍了,王太医给看过。”老钱咧嘴笑道:“说日后还能跑能跳。就是有点长短脚。不过没事儿,咱娃都八岁了。”
    “我在马行街盘了个铺子。”听说王唯一给看过,陈恪放下心来:“本是预备着你干不了这行,也好有个生计。这么看来。我得先跟你家公子说说,再给你了。”要是老钱离开王府,陈恪怎么感谢他都成,但人家还是府里的侍卫,自然要经过赵宗绩的同意了。
    “官人破费什么,我又不会经营。”王唯一感激笑道。
    “不用你经营,坐着吃红利就行。”陈恪笑道:“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什么?”王唯一好奇道。
    “梁家酒铺。”陈恪轻描淡写道:“可以自酿的那种…
    “啊……”老钱不是商场中人,也知道在酒水专利的宋代。一个有酿酒牌照的酒铺意味着什么。连忙推辞道:“太贵重了,小人承受比起。”
    “受得起!”陈恪摇头笑笑道:“爷的命比金山还值钱,你不受,将来谁肯卖力保护我?”这话说得。又霸气又让人顺气,陈恪怎能不让人服气?
    反正老钱是服了,眉开眼笑道:“那俺就多些大官人了,咱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话间,到了后花园。便听得有悠悠地琴声传来。
    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嘴,循声望去,那琴声是从荷塘中心处的八角亭中传来的。
    老钱努努嘴,示意小王爷夫妇就在里面。陈恪却站住脚,示意他不要破坏这美好的意境。
    让他立在荷塘边远远望去。只见碧水环绕的那座小亭中,悬着柔曼的轻纱。一个白衣少女端坐琴前。微风吹过,轻纱飘扬,那女子便忽隐忽现,恍若神仙妃子一般。
    陈恪听那琴声,初如和风拂面,万物知春,让他觉得浑身暖洋洋,就连满塘残荷,似乎都不再那样萧索。
    继而琴声一变,如山静秋鸣,月高林表,让人璁意顿消;正心旷神怡间,琴声再变,如凤飞凰舞,百鸟相随,少女婉转的歌声随著琴声扬起: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她所唱的是《诗经齐风》中的一首。那极为适合演唱的古韵,在少女空灵般的嗓音演绎下,竟是如此令人沉醉。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陈恪尚未从那美轮美奂的意境中醒来,便听得一个女声调笑道:“妹子这曲子唱得可真好,只是……”
    “请嫂嫂指教。”另一个女声响起。
    “只是不知,那高大健壮、身手矫捷的神射手是谁?莫不是妹子的心人?”
    “人家好心好意给你们唱曲解闷,嫂嫂却来取笑我。”那唱歌的女声,娇憨道:“哥,快评评理嘛。”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能‘展我甥兮’。”赵宗绩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满是戏谑。
    陈恪不禁松口气,暗道:‘看来这家伙,比想象的要坚强。’
    这时,老钱朝水亭中禀报道:“公子,陈官人来了。”
    “哦?”赵宗绩把轻纱掀起,一看果然是陈恪,登时满脸笑容道:“三郎快来听曲,我妹子可是难得献艺一会。”
    陈恪笑着走过回廊,进了水亭,朝张氏和那小郡主唱个喏。
    姑嫂俩亦起身还礼,双方也算熟人了,张氏起身之后,用手比了比自己的额头和陈恪的肩膀,笑道:“往常没发现,叔叔好高的个头啊。”
    “还很壮很强大呢,射箭更不在话下。”赵宗绩也跟着调笑道。
    “再不给你们唱歌了。”小郡主羞红了脸,跺脚道:“两公母合起伙来欺负人。”说着红着脸对陈恪道:“三哥哥却来评评理,有这样坏了良心的人么?”
    “他们这样做是不对。”陈恪笑道:“不过妹子若有心人,不妨说出来,我们帮你捉回来做郡马!”
    “你们都是坏人……”小郡主大窘,不胜娇羞的样子,比水莲花还要惹人爱怜。
    坐下来简单说笑几句,知道男人们有事要谈,小郡主便和张氏离开了。
    走远之后,张氏见小郡主回头张望,不禁笑道:“妹子,你跟嫂子说实话,是不是瞧那陈三郎了。”
    “我也不知。只是觉着他处处顺眼,就连那个土匪般的做派,也觉着潇洒极了。”小郡主和她嫂子感情极好,闻言轻叹一声道:“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总想打听他的事情,一听到他的名字,心跳都好像加快不少……”
    “傻妹子,这就是爱慕啊。”张氏微笑道:“不过也难怪,这样高大潇洒、才貌双全的少年郎,哪个女子见了不爱慕?”
    “是啊,那苏小妹好生福气。”小郡主幽幽道:“竟早早就把他定下了。”
    “听你哥说,他们尚未成亲。”张氏小声道:“不如让你哥求求官家,给你赐婚。”
    “不可能。”小郡主断然摇头道。
    “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你又不是第一个。”张氏回头看看亭子,拉着小郡主的手道:“男人就是那样,以你的美貌才情,还怕得到人得不到心么?”
    “原来嫂嫂方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小郡主嘴角轻撇,挂起一丝无奈的笑道:“其实要是有可能,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可那是不可能的,他那样的男子,只愿意顶天立地的活着,谁也勉强不了他……”顿一下,她幽幽道:“何况我既然喜欢他,就不能让他再经历一次,柳家那样的折磨。”
    “你既然想得这么明白?”张氏不解道:“又为何对他那样特别呢?你的点心,可是除了自己家人,谁都不给吃的。”
    “我单单喜欢他,又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小郡主一双眸子闪着晶亮,她轻咬着下唇,故作轻松道:“又没要求他回应我,难道也不行么?”她那吹弹得破的面颊,已经红得像朝霞,却仍很认真道:“这样,至少我喜欢过一个人,将来就算嫁了不喜欢的人,这辈子也不算亏了。”
    张氏闻言,鼻头一酸,掉下泪来。
    水亭中的谈话,就无关风花雪月了。
    “看到你还能笑出来,我很高兴。”陈恪坐在赵宗绩的身边。
    “装得而已。”在最好的朋面前,赵宗绩无须掩饰道:“我只是不想让她们担心,不过湘儿冰雪聪明,瞒不住她。倒成了我们俩一起哄着她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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